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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载眉头皱得更紧,他不喜欢林千秋的语气,看看看,难道夏见鲸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吗,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夏见鲸的手机号,每次联系都是用QQ,当然还有大地广角,但这个还不能让夏见鲸知道。
陆载有些不乐意了,他把那十一个数字又默背了一遍,认真记在了心里。
第34章 奔跑的木马
夏见鲸考完最后一门; 刚从考场出来; 手机这才刚打开,夏平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夏平自从那天中午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 光给夏见鲸发了条短信说临时要出差; 然后就跟失联了一样;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
夏见鲸一接起来电话就开始冲夏平突突; “老夏; 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 我因为担心你; 考试时候总跑毛; 语文作文好像都写跑题了。”
夏平难得没数落他,反而低声问:“儿子,你旁边有人吗?”
夏见鲸已经走到操场边了,他左右看了看; 然后说:“没有; 就我一个人,马上就到家了。”
夏平说:“爸爸这边还有点事情; 暂时回不去,你照顾好自己; 晚上睡前记得检查一下门窗; 注意安全。”
“知道了。”夏见鲸用肩膀夹住手机,伸手在书包里摸钥匙;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明天就正式放暑假了,我还想着咱俩出去自驾游呢。”
夏平叹了口气,说:“很快。”
夏见鲸开门进屋,鞋一脱就往沙发上瘫,一边开电视一边说:“我现在都不敢相信你了,你之前还说要休假歇一歇呢,坑了我俩月生活费,我现在钱包里连张红色毛爷爷都没有了,可是你的假期我连个屁股毛都没看见。”
夏平笑了一下,说:“这次不骗你,等爸爸解决完,一定空出时间好好陪你。”
“这倒不用,”夏见鲸见好就收,“对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啊,你就专心去忙自己的事儿吧,我自己个儿没问题的。”
“好。”夏平说。
夏见鲸觉得夏平似乎特别忙,都不像往常那样唠叨他,话刚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夏见鲸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已挂断的红色标识,突然眉飞色舞起来。看样子夏平这几天都不会回来,家中无夏平,他自然要称霸王,再加上也到暑假了,不疯玩个三天三夜都对不起着天时地利的条件。
他一蹬腿,直接在沙发上翻了个跟头,有股打算上房揭瓦的趋势。
夏见鲸也不看电视了,从沙发上跳下来就往卧室跑,按完电脑开机键,然后坐在椅子上开心地转了个圈。
夏见鲸这学期跟着刘耀耀和秦南学会了打网游,但夏平总管着他,不给玩,他也就敢中午的时候偷摸着玩一会儿,让陆载帮他放风。
夏见鲸抱着键盘和他们打三三,他本以为能畅快地打一晚上,然而刚过十点半,重新排地图的时候,他就有些眼酸。这其实只是一部分原因,主要是因为他丐帮打得太菜,跟队友格格不入,把奶爹刘耀耀墩出几丈远。后来刘耀耀都不来奶他了,恨不得这个拖油瓶早死早托生。
夏见鲸打了个哈欠,越玩越没劲,就剩下被集体嫌弃了。
“夏见鲸,你真是菜到家了!”秦南又在频道里吼夏见鲸:“你手指头娇贵得都按不动键了是吧,让你往前跑你蹲地上干嘛,挖地雷呢?”
刘耀耀怒其不争,也开了麦,“你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夏见鲸耳机一卸,揉了揉耳朵,在游戏里跟大家说:“不行了,我娇贵的玉体不适合熬夜,我先退下了。”
秦南说:“快滚,睡你的宝宝觉去。”
夏见鲸上学前的作息一直很规律,毕竟在野外基地,网络和电力都相当有限,夜间没什么娱乐,他也不是工作人员,不需要加班整理数据,只用跟着大自然的时间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可以了。回国后夏平管得又严,他晚上经常在群里聊天聊一半,就被夏平勒令去睡觉,所以大家经常调侃他是“宝宝觉”。
对于这个词,夏见鲸都被嘲笑得有些麻木了,他完全不在意,给暴躁的秦南飞了个吻,就关机上床了。
夏见鲸第二天再上网,惊现人间惨案,他被秦南和刘耀耀双双拉黑,顿时成了游戏里的孤魂野鬼。夏见鲸觉得没意思,直接退了游戏。
他坐在电脑面前发呆,没想到放假了反而更无聊,他一个人无所事事,夏平又不在家,他突然很想念在上学的日子,起码不至于这么孤单。
夏见鲸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他吸吸鼻子,直接给陆载发了条信息。
夏见鲸:同桌,你干嘛呢?
陆载:写作业。
一个人得清心寡欲到什么地步,才会在假期第一天的大好晨光写作业啊,夏见鲸撇撇嘴,顿时有点同情陆载。
夏见鲸:那你下午准备干嘛?
陆载:写作业。
夏见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不打字了,直接给陆载发了个视频邀请过去。
夏见鲸冲着前置摄像头挥挥手:“哈喽,同桌!”
陆载笑了一下, “嗯。”
陆载果然正坐在书桌前,面前堆着小山一般的课本。
“是不是有人拿刀逼着你写作业啊,”夏见鲸凑近了点,一脸认真地透过屏幕往陆载身后看,“同桌,如果你真的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我带着打火机去救你。“
陆载问:“你带打火机干什么?”
“放火烧书啊,哪里不想写就点哪里,”夏见鲸说,“早上送你一把火,下午你就属于我。”
陆载被夏见鲸逗乐了,他笑着摇头,“你这次语文能及格吗?”
“别提这茬行吗,心情一下子就不明媚了!”夏见鲸臊眉耷眼的,“你也别写作业了,不如去买本《说话的艺术》研究一下。”
陆载放下笔,往椅背上一靠,举着手机跟夏见鲸继续视频。
陆载眯着眼睛,幅度很小地伸了个懒腰,“你在干什么呢?”
夏见鲸说:“看你啊。”
陆载有些无奈,说:“我问的是刚刚,联系我之前。”
“刚刚啊,在想你呗。”夏见鲸理直气壮地一抬下巴,看起来很是胡搅蛮缠。
陆载他一抿嘴唇,垂下眼帘,睫毛像一把墨染的羽扇,倏地一下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陆载低声说:“不要拿这个开玩笑。”
视频传输不太顺畅,夏见鲸的屏幕卡在陆载垂眼的一瞬间,因为卡顿的缘故,他既没有听见陆载说话,也没有发现陆载好看的睫毛在微微颤抖,仿佛是被一些翻涌的情绪推动着在起伏。
夏见鲸屈起指头敲了敲屏幕,说:“同桌,你卡住了,你刚才说了什么啊,我没听见。”
陆载表情一顿,他缓缓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不重要。”
夏见鲸挑眉,又和陆载扯了几句,顺便提了提他在游戏里被虐的事情,直到背景音量传出芮素跟陆载讲话的声音,他才知情识趣挂了视频。
夏见鲸一个人待在家,闲得头上都快长出草了。他做什么都没长性,作业写两行就想看电视剧,电视剧一到广告他就闭上眼躺沙发上睡觉,门也懒得出,吃饭全靠外卖,浑浑噩噩过完了假期前三天。
在这期间,他唯一坚持不懈的就是骚扰陆载,吃喝拉撒睡都要给陆载发条信息,分享一下。
但是从第四天开始,夏见鲸发现陆载有些敷衍他,不再即时回复他的信息,而且从中午之后,聊天记录里就完全变成了他在自言自语。
可以说是毫无预兆的,陆载突然对他爱答不理,搞得夏见鲸连电视剧都看不进去了,盘腿坐沙发上开始皱眉思考。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夏见鲸翻着聊天记录,完全摸不到头绪,上一秒陆载还在让他少吃点外卖,然后就再也没有回音了。
一直到深夜,夏见鲸满腹委屈地打算睡觉了,陆载的回信才姗姗来迟。
陆载:抱歉,没注意到。
陆载:晚安,勿回。
夏见鲸看着“勿回”两个字,又看了看自己刚打的那句“我还以为你又不理我了”,愣是给逐字删除了。
夏见鲸睁眼看着天花板,虽然只有文字而已,但他依然感觉到陆载不太对劲,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最初的那种疏离感。
他目前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陆载没有不理他,以及陆载很不开心。
夏见鲸愁眉苦脸的,他迫不及待想拽着陆载刨根究底,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陆载明确说了勿回,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夏见鲸想,实在不行,明天他带着打火机去找陆载。他释然一笑,那就等到明天吧,问句早上好,陆载没烦恼。
夏见鲸闭上眼,没心没肺地进入了梦乡。
然而第二天夏见鲸一睁眼,已经日上三竿,差不多能着手点午饭的外卖了。他跳下床,利落地刷牙洗脸,简单收拾了一下,依然按原计划出门去了。
没关系,问不了早上好,那就问中午好,效果没差别,都会让陆载没烦恼。
夏见鲸肩负着拯救好友的大任,一路狂奔,他坐上地铁后才得出空给陆载发信息,说自己等会儿就到,让陆载准备接驾。
明明已经是新的一天了,这条信息却如同石沉大海。等他下了地铁,拐进了书院门,甚至已经站到了秦弘阳家门口,他连陆载的头发丝都没看见。
夏见鲸不开心了,他笑容一收,拽着门上的拉环,用力地敲了几下。
里面没人应声,他又敲了几下,仍是一片安静。
夏见鲸趴在门上,侧耳听了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拍拍门,不死心地大声喊:“秦爷爷!秦奶奶!陆载!有没有人啊!”
头顶日头正烈,他被烤得头晕眼花,喊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夏见鲸不爽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在台阶上坐下,手撑着额前,给自己挡挡太阳。
夏见鲸掏出手机,发现陆载还没回复,他此刻再也顾不上什么“勿回”不“勿回”了,直接给陆载拨了视频过去。
——对方未应答。
夏见鲸连拨了好几个,都是一样的结果,他叹了一口气,决定放弃了。
他给陆载发了条语音,就俩字,委委屈屈喊了句——“同桌……”
也总不能白跑一趟吧,夏见鲸拍拍屁股站起来,打算去附近寻觅点小吃,起码要值回地铁票钱。
他热得厉害,脸上直淌汗,不停拿手给自己扇风。他一路贴着墙走,尽量缩在阴影里,跟个吸血鬼一样,太阳一晒就要被蒸发。
陆载和夏见鲸感受相反,他坐在装潢精致的屋子里,外面骄阳似火,他一点都感受不到。
自从离开C市后,他不是没有回来过,之前寒假他就是在这里过的。陆远名忙得居无定所,他完全不必担心会见到陆远名,但这次踏进这栋房子,却让他难以忍受。
他其实心里有隐秘的计划,他不想回来,他渴望夏见鲸一整个假期都粘着他,而他会隔三差五的用相机作借口,约对方出来见面。
可是每年假期,芮素都会陪秦弘阳去美国疗养一段时间,今年也不例外,他不可能同行,更不可能留下。
主人不在,他不方便继续住下去,他只能选择回C市,那个令他厌恶的,他的家。
他和自己死磕,整个人仿佛被浸没在深海里,难以喘息。
他甚至都不敢和夏见鲸聊天,对方天真赤诚,衬得他像是偷偷溜进游乐园的小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