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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聿的笔杆子也是玉的,他接口道:“是不是造型很奇特?做这笔的人手艺和你比真是差远了。”
“不,我觉得这笔很好看。”陆叙廷笑着说道。
闻聿没抬头,只是挑了挑眉,“是么。”
只要心里想好了要怎么画,之后的事对于闻聿来说都简单得不得了。
陆叙廷举起手来看闻聿到底画了什么,发现从手背看过去是条捎带弯曲的粗线,他没翻过手去看手心那一面,而是盯着手背这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忽然似有所感地看向了闻聿手里的那支笔。
那只毛笔在闻聿的指尖灵活地转了个圈,消失了。闻聿歪着头笑道:“很敏锐嘛。”
陆叙廷翻过手来,那条直线一端连着个小圈,另一端则由粗转细,是毛笔头的形状,尖端的位置正抵在那个圈的边缘。
陆叙廷握住左手,笑道:“我很喜欢,谢谢。”他看了看时间,接着道,“我还要去接陆渊澈,回头再见了。”
闻聿跟着起身,奇道:“陆渊澈怎么了?”
陆叙廷摇摇头,“要是我不看着他他能把车开上天了,他应该是熬夜之后状态不好。”
闻聿点点头,“不管什么时候,陆渊澈听起来总是特别的不靠谱。”
两个人下了楼来,闻聿回到柜台后面,陆叙廷却没急着出门,而是跟了过来。之前的戒指是他从衬衣兜里取出来的,这次他则是从外衣的兜里拿出来了一封信。
闻聿看着他递过来的牛皮纸信封,上面没写着字,空白一片。他接过信来便打算拆开,同时狐疑地问道:“又是给我的?今天你是怎么了?”
陆叙廷看见闻聿的动作,笑着握住了他的手:“别急着打开啊。”
闻聿无奈地停下动作,看着陆叙廷,“怎么?是要转交给别人的?”
“不是,我希望你能过一会儿再看。”
闻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奈问道:“那是等你走了再看?”
“等到半个小时之后吧。”陆叙廷微笑,“会是个好消息。”
闻聿捏着那信封瞧了瞧,仿佛有点抱怨,却还是把信放了起来,没打算拆开看。他稍稍有些奇怪道:“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嗯……确实是。不过不是坏事就对了。”陆叙廷说话的时意候嘴角带着温柔的笑,“那,我先走了。”
“慢走——”闻聿趴在柜台上拖着长音道。
叶不问在陆叙廷出门之后极快地凑了过来,她已经眼尖地发现了闻聿手上的那枚戒指。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叶不问鼓起勇气问道:“老板,陆先生这次来是送戒指的啊……他有没有求婚啊?”
闻聿似笑非笑瞧她一眼,语气有点儿不屑,“你觉得婚姻重要?”
叶不问一愣,答道:“不觉得。”
“那不就结了。”闻聿翻个白眼,“再说了,修行者有几个能领合法结婚证的啊?就算陆叙廷可以,我也不行啊。”
叶不问点点头,“也是哦。”
闻聿看她视线总朝自己手上飘,干脆拍拍她的头,笑眯眯道:“乖,想要戒指叫毕浅浅给你买一个,这么多年她小金库也不少了。”
叶不问噗嗤一笑,“我倒是想给她买一个呢。”
陆叙廷开车之前先告诉了陆渊澈一声,等到他开车到陈树述家楼下时,陆渊澈正好刚刚下楼。他小跑着上了车,满足地一笑,“真是赶巧,我们谁也没等谁。”
车子还没熄火,陆叙廷微微一笑,一打方向盘,车子缓缓开始行驶。
陆渊澈在车上漫无边际东拉西扯,陆叙廷只是偶尔回两句,基本上还都是听起来就让陆渊澈想哭的话。
陆渊澈看着陆叙廷叹了口气,正要收回视线,忽然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盯着陆叙廷的左手无名指,声音颤抖道:“这么短的时间闻聿就送了你戒指?”
陆叙廷心情愉悦地纠正他:“是互相交换了戒指。”
“你什么时候买的戒指啊?!”陆渊澈觉得更不可思议了,他眯着眼看了看,惊讶道,“你的戒指是……画的?”
“嗯,不担心会丢了。”
“不会擦掉?”陆渊澈好奇。
“不会,即便魂魄离体也能戴着它。”陆叙廷微微垂眸看了一眼。
“喔……不对,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打算的啊?”陆渊澈还揪着之前的问题不放。
陆叙廷笑了笑,没回答他,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这次陈大夫说了什么没有?”
“哦,他说我身体还是有点受到影响的样子,不过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陆叙廷笑了笑,“那就不用担心了,就算有小问题,陈大夫应该也是可以决绝的。”
“嗯。”陆渊澈听着陆叙廷的话,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选在今天交换戒指啊?大年初一有什么特别的寓意?”
“没有,择日不如撞日。”陆叙廷答得轻松,他看看自己的手指,“这样我也放心一点。”
陆渊澈忍不住辩驳道:“有什么不放心的,闻聿绝对不是那种人啊。”
陆叙廷点点头,“我知道。”
陆渊澈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陆叙廷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徐徐道:“你不用担心我和闻聿,有那个时间管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陆渊澈没辙地靠回椅背上,“好吧,不过我和树树也好着呢——虽然没换过戒指——不过这也不重要啊。”陆渊澈不是口不对心,他确实这么觉得。他也算是逐渐在了解修行者的世界,自然是知道这些普通人的玩意儿在修行者中并不流行,而且以他本人而言,这些东西也是对他没什么吸引力。
有陈树述就够了。
所以说,要不是看见了陆叙廷的手,陆渊澈一辈子也想不到戒指这个东西。
☆、六十一
闻聿正趴在柜台上和叶不问懒散地聊着天,忽然叶不问看到闻聿脸色猛地一变。她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闻聿却没回答她,他一边拆开陆叙廷留给他的那封信,一边朝门外走去。
叶不问跟着站起来,大厅另一边看到闻聿突然的动作的毕浅浅也把视线转了过来。
闻聿走到茶楼门口的时候便展开了那封信,本来步履匆匆的他看着那封信忽然顿住了脚步。
闻聿看得手指越捏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他狠狠地把那张纸攥在了手里,冲出门去。
等到闻聿从医院回到茶楼之后,茶楼里已经有消息灵通的人知道了发生的事,并且告诉了大家。
车祸。陆渊澈受伤,陆叙廷……当场死亡。
叶不问便知道了那时闻聿震惊的表情可能是因为他放在陆家二人身上的护身符有了反应。
毕浅浅和叶不问看着一脸肃杀走进门来的闻聿,心下都有些难过。
叶不问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陆渊澈的伤怎么样?”
闻聿回答的声音冷冰冰的,“他没什么大事,用不了多久就活蹦乱跳的了。”
叶不问还想再问,却见闻聿已经快步上楼去了,她张了张嘴,没能开口叫住闻聿,只能回头求助似的看了看毕浅浅。
毕浅浅揽了揽她的肩,有些担心地望向楼上。
大厅里一片死寂,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
没一会儿闻聿就从楼上下来了,与面无表情的脸相配的是仿佛脚下生风的步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里提着一把剑。
毕浅浅简直要给自家老板跪了,她和叶不问两个顶着被砍的风险,一左一右拦住了闻聿,咬咬牙开口道:“人死不能复生,老板你不要激动!”
闻聿拧起了眉,“你们以为我要去干什么?”
毕浅浅怀疑地问道:“难道你不是打算去捅死肇事司机?”
闻聿眉头越皱越深,“什么玩意儿,肇事司机那是警察管的,我是要去找人,松手。”
叶不问和毕浅浅见闻聿不像是失去理智的样子,便迟疑地撤了手——其实闻聿真要走的话,她们俩也拦不住。
闻聿道:“我要过一阵子才回来,你们谁去通知树树一声,要是他照顾不过来的话你们也帮把手。还有,陆渊澈那儿要是有什么麻烦的话就去找秦峨。”
两人点点头,闻聿嗯了声,依旧是满面肃杀地离开了。
闻聿要去找的,是在那封信的末尾署名的那个人。
那个既是普通人,又是仙人的陆叙廷。
闻聿站在天门,心情是极致愤怒过后的诡异的平静。过了那么久那么久,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心情重回故地。
门口的侍卫见他面生,试图拦住他,闻聿看了看,倒是还记得这个人,便伸手拿笔直取对方右眼,留了半寸距离便停下来了。
闻聿开口道:“嗨,想起我了没有?”
以前闻聿在天上的时候闲来无事也会找人聊天解闷儿,而门口这侍卫则热衷于提高武力值,经常同他切磋。闻聿的工夫可都是仙人传授的,对付这侍卫绰绰有余,便经常以刚刚的动作结束战斗。
那侍卫面色变了变,惊喜道:“闻聿!你回来了!这么多年你都在哪儿啊?”
“这么多年你居然还在看大门。”闻聿看着对方热情洋溢的脸,开口道,“我有急事,咱回头再聊啊。”说完便熟门熟路朝着记忆中的住处奔去。
闻聿本以为自己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但没想到推开殿门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时,恼怒就源源不断地从心里涌出,冲得他头皮发疼。
他不知道仙人作为陆叙廷时是否具有完整的记忆,也不知道仙人为什么这么多年对他不闻不问,却会在这时候以凡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身边。
不过他知道陆叙廷的感情不是假的,这些问题也就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如果闻聿的猜测没错,那陆叙廷今天的反常应该就是因为突然得到了全部的记忆。而今天的陆叙廷来要那个戒指,大概是怕自己一气之下同他一刀两断吧。
闻聿心里想得还算清楚,不过就算理智上在认真思索,要想在感情上也完全没有障碍地接受——对闻聿来说大概是不可能的。
闻聿面无表情开口唤道:“神君,还是陆叙廷?”
“我成仙之前的名是‘叙廷’,阿闻。”说着,仙人不着痕迹地看了看闻聿的左手,发现戒指还在的时候心里松了口气。
“那就是闻叙廷。”闻聿记得,仙人给自己起名字的时候用的便是他成仙之前的姓氏。
仙人苦笑,“你想怎么叫都好。”
闻聿面上表情纹丝不动,开口道:“就当你是随我改姓了。”
“什么?阿闻……”仙人脸上有难以置信的欣喜,似乎是没想到闻聿会这么好说话。
闻聿打断了他,开口道:“闻叙廷,你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仙人,不,闻叙廷不明所以,答道:“并无问题。”
“那好。”闻聿长剑出鞘,“先打一架,要不然我可能会憋屈到死。别的之后再说。”
之前说了,闻聿的功夫都是仙人教的,所以他当然没理由能打得过仙人。
不过,现在随着闻聿改姓用起自己曾用名的闻叙廷嘛,当然是秉持着打不还手的原则让闻聿撒气了。
闻聿只攻击了一会儿,便颇为不爽地喝道:“还手!”
对方只是不停地躲闪,从不和他正面交锋,闻聿直觉得胸中一口恶气出都出不来,憋闷得很。
闻叙廷从善如流,还击得很有水平,一边还击一边把自己的破绽全都暴露给闻聿了,只希望他能快点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