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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记挂薛云烬,小九取过哈密瓜便早早赶回来,白嫩的面颊受了日头,晒得半边脸都红彤彤的。
她空出一手不停抹汗,一眼就瞅出小丫头和他的神色不对,待他拥上来,便赌气的将哈密瓜放在他手中,不睬他。
薛云烬瞥见段思绮识趣的离开,揽得小九更实了。贴着她的耳朵,呵着热气:
“才间我看到报纸上有段奇闻,说给你听听?”
“不听!”小九负气的背过身,有意疏远他。
“我辛辛苦苦为你作牛作马,你倒和府上的小丫头相谈甚欢。既如此,你不如说与她逗趣,或许,人家还会赏你一个香吻呢!”
薛云烬捧住她的脸蛋,取笑道:
“给我瞅瞅你的牙,看酸掉了没有!”
“讨厌!”她娇嗔的挥掉他一双掌,身子却不离他怀抱。
“不是说笑话吗?还不说?”
“佛爷……我说还不成?”薛云烬‘气急败坏’地掐一把她的脸 颊,逗得小九‘格格’直笑。
他把报纸塞到她手中,指向角落一个怪闻趣事的栏目。
大声读道:
“看这里——‘七尺男儿甘为犬,犬主竟为烟花身’。小九,瞧瞧你们风尘出来的女子,手段果然不一般!我自叹弗如啊!”
小九嘴一瘪,觉得他讥讽自己交际花出身,隧推开他的纠缠,板着脸把文章读完。
文中的烟花女子没有点明道姓,小九却认出是在映射以前武汉有名的交际花——何滟。
如今她做了万老爷子的情妇,不仅身段提升一个价码,连手段也狠毒一分。
若不是有个大靠山,她敢把个大男人活当狗使唤?
她小九自是比不得何滟,志向也没那么远大。
但求能一辈子守在薛云烬身边,这些浮名虚势她压根不稀罕!
冷哼一声,她将报纸揉成团,不屑一顾丢进池子里。
鱼儿误以为是吃食,纷纷涌向报纸下端,争先恐后的顶起纸团。
一眨眼,纸团竟游到湖心,缓缓沉落……
柳暗花明
怀璧很爱用玫瑰花瓣泡澡,那股幽香能使她心旷神怡 同,她一点也没有如释重负的轻快感,异常沉重的情绪反而逐步扩大。回想起小惠回来告诉她,王副官并没有走军部的路,而是拐到通往东大街的方向。那里除了一个商务部,并没有其它的政府机关。康少霆为何会滞留在那里,往深处想,都是她不敢接受的。偏康少霆又打发人来通报,今晚有公务不回来了。这种完全捕捉不到的未知感,立即在她心底衍生出无数的可能,不由得让她惶恐起来。
原本第二天要回娘家看望一下,奈何前晚失眠,便赖起床。康夫人见她精神不佳,想请大夫过来瞧瞧,寻思罗美娟既是她闺中好友,又在医院工作,便托她过府一趟。罗美娟前几日曾来看望过她,只是近来患者众多,一时不得空。今天难得休假,早早便过康府,一进门就瞧出杜怀璧脸色不对劲,眼睛肿得老高。罗美娟知她素来心思纤细,一定有事发生,否则断不会如此失魂落魄。便扯起闲话:“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这模样?瞧着像没休息好的。”“最近一直心绪不宁,晚上总睡不着。”杜怀璧坐起身,拍拍床沿让罗美娟坐过来,“你也忙,不然找想叫你出去逛逛。如今,我也是个闲人。”
“你就是呆闷的,前些日子我给你开的处方吃了没?照理这感冒也该好了。不要紧,我又给你带了点西药,吃个两三天就会好的。你呀,就是凡事太想尽善尽美。何苦来呢。拖垮了自己的身子。谁又真的心 疼。不如多为自己着想,少操些闲心。”罗美娟是一直看着地,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康家少奶奶有多么难当。
杜怀璧鼻子一酸,这句再平常不过地关怀,却由好友来说。连她几时病了康少霆都不知道,心下大感委屈,泪水簌簌往下掉。罗美娟看她这副可怜模样,顿时手足无措,赶忙给她擦泪:“好端端的,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美娟。你跟我说一句话实话……”杜怀璧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我注意少霆,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好不好?美娟?”
“怀璧,你这……”罗美娟顿时为难,心知她必是发觉到什么。可这时候如果道出实情,这个打击她受得住吗?思来想去。只得大叹一 声,“怀璧,你人都病着,还想这些干什么!听我一句劝,先把身子养好啊。”
“可要我怎么安心休养。连我病了他都不知道。以前他不是这样 的。难道成亲后,注定都得变么?我……”杜怀璧再也说不下去了,一度抽泣不止。连日来的委屈终于全部宣泄出来。罗美娟轻揽住她,想到日后或许有同样的遭遇,不免悲戚起来。女人虽有想象不出的坚韧,遇到各种困厄逆境都能如石缝中顽强生存的小草,即便寒风凛冽,始终傲立。可女人也有想象不出的脆弱,皆因她们从不为自己而活。能伤害她们的,全是她们最爱护地人。
“哭吧,以后别这样了。”罗美娟拍拍她的背,强笑道:“都是我多嘴,无心说了一句闲话。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前些时候有位女伤者住进我们医院,因是被康少霆误伤的,所以免不了得照顾人家。我之所以那么告诫你,是想你留个心眼,免得有人故意拿此事讹诈。看吧,都怪我!”
“真是这样?”杜怀璧轻轻抽泣,仍有些疑虑。可这番话到底让她宽心不少。罗美娟自是点头,将这个谎继续撒下去,“就是这么回事。他没跟你说,肯定是怕你多心。所以呀,你也别庸人自扰,好些把病养好吧。倘若他有一点不规矩,我都不会饶了他!”
“不饶了谁?”还真是巧,康少霆突然推门进来。乍见杜怀璧面上带泪,而罗美娟横眉怒目的盯着自己,他心下一惊,以为事情被揭露出来。霎时进退两难,立在门口好半天。直到罗美娟冷哼一声:“现如今康大公子是贵人多忘事,连自己老婆病了都没空照顾。别说怀璧了,我看着都来气!再忙好歹也要关心一下吧!”
听到是为这个缘故,康少霆暗松口气,只是他对罗美娟的指责略感不快,但想她终究为了怀璧的病情没把所见所闻全盘托出,到底还是心存感激。再看杜怀璧脸色发白,不免怜惜,这些时日确实冷落了她。罗美娟见他回来了,也就起身告辞,临走多嘱咐杜怀璧好生养病,有空再来看她。她一走,康少霆忙坐到杜怀璧身边,用手背摸了摸她地额头,果然滚烫,柔声说:“你病了怎么都不告诉我?快点躺下,我去给你找大夫瞧瞧。”
“不必了,美娟给我带药来了,你给我打盆水我洗洗脸。”杜怀璧懒懒的靠在床架上,看着康少霆端水过来,勉强起身将脸洗干净。又让他帮忙冲药,趁热服下,重新睡好。她拉住他地手,感觉很是冰凉,便拢进被子里,“你记得多加件衣服,现在天气冷了,晚上更要多注意 些。等下让王副官带点衣服去军部,我昨天都给你收拣好了。”康少霆默不作声,只是点着头,半晌方道:“你都病成这样了,我留下来陪陪你。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闻言,杜怀璧笑逐颜开,高兴地说:“那明天
些回来,我在家等你。”“嗯,我办完事,一定马上 先休息一下。”康少霆哄她睡下,手却仍被她紧紧握住,生怕这一松手会不见他人。如果有些东西真的能像这样实实在在抓进手里,哪怕是勉强,也就好了。
待到杜怀璧睡熟,康少霆还是出了门,直接让司机开车赶往东大街的小宅院。今天一整日他都没空过来,想着明天也没时间,便先来知会一声。顺便带了些市面买不到的珍贵药材。让四妈褒汤给颜开晨补一 下。见院落还有几堆柴火没劈,便不顾颜开晨的劝住,挽起袖子道: “这些粗重货是男人干地,哪里能让你们女人插手。这里风大,你还是进屋歇着吧。”他麻利劈砍起来,又说:“明天我只怕不得空过来,你不用给我留饭。”
“好地,这些时日也是辛苦你了。我现在也没有大碍,你还是常回家去,免得惹家里人不高兴。”颜开晨随口一句劝。却让康少霆一阵难堪。劈柴的动作也不觉停顿下来,念起杜怀璧还躺在床上,他竟偷溜出来,心一横,劈得更快了。
王副官在外面办事回来,听说军座已经回府。结果府上佣人说他刚出去了,王副官猜到是去了东大街。便急往赶过去,悄悄将一封密函交给康少霆。若不是等着他下决定,王副官也不愿在这里谈公事。康少霆一看内容,马上让王副官前去警察厅回话,他则继续将剩余的柴火劈 完。
颜开晨一直偷听着他们交谈地内容。但那份密函才是关键。可如今密函在康少霆上衣兜里。如果使计让他脱下来,万一事情败露疑点自然是她最大。左右权衡,她决定铤而走险。忙倒一碗水端出来:“少霆,喝点水吧。”眼见康少霆要从小凳上起身接碗,颜开晨故意踩到一根柴火,假意摔到他怀里,水也洒了他一身。
“你没事吧!我太不小心了!”颜开晨慌忙用帕子给他擦水,却见康少霆一笑:“你没事就好,不过湿了衣裳没什么。你注意别被扎到 脚。”言罢,康少霆进屋去拿扫帚,这时四妈过来帮忙把碎片扫走。他重新坐回小凳上,继续劈砍。
颜开晨回到屋,仔细观察一番,便赶忙躲起来将偷来的密函快速浏览。看完后,又故意以干毛巾替康少霆擦衣裳为由,将密函完璧归赵。幸亏她早一步看到密函,原来警察厅接到内线举报,‘小顺喜’明为酒楼,实际为小金堂开设的私烟馆。因新上任的厅长急于表现,也知部分巡捕与小金堂甚有瓜葛,不敢将消息走漏出来。所以想借助康少霆的军队,帮忙歼灭黑道势力。依照康少霆平日惩恶除奸的脾性,他肯定是会答应的。颜开晨想到这点,也猜测不出三日必会有所行动,在康少霆走后,她打发四妈先回家去。因她不惯有人伺候,所以四妈只是白天过来照料,煮好夜饭便可以回去。当然最主要地原因,她不想有人会妨碍她的工作。毕竟多一个人住一起,无意间总会发现一些不该人知道的秘 密。
当夜,颜开晨便在地下室,给萧云成直接发了一份电报:‘酒楼暂停销烟,数日内将有老鹰围捕。另圣若瑟堂之神父,恐为叛徒。’
接到这份电报之时,萧云成正为另外一件更棘手的事情头痛。南京那边终于有所行动,想集合湘、鄂、川三大省市成立一个大军区,湘和鄂暂且不论,川军自然是不服的。明眼人都明白,这无非是想进一步削弱他们土霸王的权势。再者谁出任三省之首,免不了又是一番争执,但对于南京政府而言,却是大大牵制了三方势力。因九一八事变而被迫中断地北伐战争,并未偃旗息鼓,而是成为党内谋求合作的谈判砝码。萧云成也感觉得出来,上头最近作出许多大变动,估计是为后事做铺垫。所以他首要问题,是在上头命令到达之时,铲除最大地障碍。
但这回比不得上次夺权,取而代之恐怕未必可行。除非月隐能顺利完成余下任务,他们里应外合,造就一个傀儡军阀也不失为良策。况 且,这么大的动作,还需要更大的后盾支持。或许上头一直未有明示,恐怕就是在等时机。萧云成想,或许有个人也该回来了。当然在此之 前,他得去会一会那位神父。
汉口在经历数月洪灾之后,已渐渐恢复元气,只是街边仍有不少的难民,那栋圣若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