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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干系。
他下了床,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两下:“班觉?”
却没有人应。他推开门看了看,发现里头并没有人。
班觉贡布已经出去了。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他出去开了门,见孟韬笑盈盈地站在外头。
“能进来么?”
“请进。”傅杨河一边说着一边赶紧回去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将几乎掉在地上的被子收起来:“坐。”
孟韬却没有坐下,而是打量了一下房间,然后将手里拎着的纸袋子放在了桌子上:“班觉让我给你带的。”
“什么?”
“早餐。”
傅杨河打开袋子看了一眼,笑着说:“谢谢,他去干嘛了?”
“还能干嘛,去找次仁那个王八蛋了呗。”
傅杨河听她提到次仁,便说:“央金的婚事,这回要退了吧?”
“当然要退,不过你知道搞笑的是什么么?他昨天还说跟那姑娘是真爱呢,今天早晨居然主动打电话给央金,要求央金原谅他。央金没理他,他直接打到老太太那边去了,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我正想问呢,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和央金无意撞见的?”
“还真不是,这不是转山会么,两家都在赛马山上扎了帐篷,昨晚上央金让我陪着她去找次仁,我就陪着她去了,结果到了他们家帐篷里,却没见次仁的影子,打电话也没人接。我和央金就随便逛了逛,结果就在那山坡上听见了次仁的说话声,我一听还有女的,就知道要坏事,果不其然,竟然见他跟一个女的在山坡上打滚玩闹呢,一看就全明白了。央金也是,气的直哭,却拉着不让我去,我心里实在替她眼不下这口气,所以打电话叫了班觉过来,给那混蛋一点颜色看看!”
她神情和语气都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傅杨河便笑了,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孟韬笑说:“我跟央金说了,不管那渣男怎么求情,千万不要原谅他。你能相信么,我昨晚上跟央金谈心才知道,这不是她头一回撞见次仁跟那女的在一块了。她也忍得下这口气!这样的男人留着干什么,偷了腥的男人哪有能浪子回头的,有第一次铁定会有第二次,天下男人多了去了,条件又不差,干嘛吊死在一棵歪把子树上!”
“我看就算央金愿意,班觉也不肯,这下婚事肯定会退了。也算因祸得福了。”
“我只是觉得只是退婚也太便宜了他。他和央金的婚事,可是当地但凡有点头脸的都知道的,又眼瞅着结婚在即,突然退婚了,对于班觉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肯定会影响央金以后的婚事的。”
傅杨河愣了一下,问:“现在这边结婚还讲究这些么?”
“你不知道,如今虽然说是新社会了,但是当地有财富名望的,还多是班觉他们这样祖上根基就不差的家庭。虽然是自由恋爱的年代,可婚姻到底还是讲究门当户对多一点,要是条件太差,班觉他们家肯定也是不愿意的,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不知道央金和次仁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谈恋爱了,基本上都是默认是次仁家的儿媳妇了。可是如果去外头找,到底不如当地的,彼此风俗习惯都是一路的,婚后也好磨合。何况班觉他们家还有个老太太呢,老太太是个守旧的人,一定不会让孙女远嫁的。”
“那也没办法,次仁那个样子,总不能明知道他混蛋,还要嫁过去吧?”
孟韬叹了一口气,说:“如今的好男人是越来越少了,但凡有点家底长的又不赖的男人,一个个都靠不住。”
傅杨河心里忽然动了个念头,笑道:“也不是都不靠谱,我看班觉这小伙子就不错,相貌堂堂,品性也好。”
“那是,”孟韬很得意地说,“不是我夸他,我见过那么多男人,没有比他更好的了,他一点都不花心。”
“你们俩……”
孟韬抬头看了傅杨河一眼,本来很爽快的一个人,脸色突然红了,摇头说:“没有,我们俩不是那种关系。”
傅杨河抿了抿嘴唇,瞬间老狐狸上身,笑着问:“啊?你们不是啊?我一直以为你们俩是一对呢。”
孟韬说:“他是个木头人,谁跟他谈恋爱啊,都不懂女孩子的心。”
傅杨河竟然从她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娇嗔的意思,便道:“按理说班总这样的高富帅,应该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不追别人,应该也有很多人追他吧?怎么还是单身啊。”
“追他的人是不少,以前上初中的时候,就有好多姑娘给他递纸条。你不知道我们这边民风淳朴大胆,姑娘要是看上哪个小伙子,都不藏着掖着。可他都不理会,也很少跟女孩子说话,除了我和央金两个。”
孟韬说到这里显然有些得意:“他这人不大爱跟人说话,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后来辍学工作了慢慢性格才变了……不过他大一的时候谈过一个,汉族的,还带回家给老太太她们看过呢,老太太没同意,听说那女孩家庭条件一般,没看上。班觉的婚事,肯定要老太太点头才行的。”
看来这个老太太不止守旧,在班觉他们家也很有权威。傅杨河笑说:“老太太不是嫌那姑娘家庭条件不好,是她心里已经有了孙媳妇的人选了吧?”
孟韬红着脸一笑,语气又爽快起来,说:“不怕傅老师笑话,班觉他肯定是我的!”
傅杨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便笑了笑没说话。孟韬说:“他们家的人都喜欢我,就是班觉这个闷葫芦,总也不说话。”
“可能他不善表达呢?”
“可能吧,他从小就是个闷葫芦,小学的时候还看过两年的心理医生呢,你别看他一身腱子肉,性格一点不像康巴的男人,特别内敛,我有时候很心疼他。虽然班叔叔去世以后,他开始帮着家里打理生意,性格开朗了很多,可我反而心疼他,觉得他这么年轻,身上担子就挺重的。就你们现在在做的这个项目,一下子就一两个亿,要是做不好,损失肯定是难以估计的,对于他们家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何况这项目又是班叔叔的遗愿,他肯定憋着一股劲在做的,傅老师,你可一定要帮他,这是他经手的第一个大项目了。”
孟韬的言辞异常恳切,傅杨河点点头,说:“那是一定的,我肯定尽我所能做好它。”
“那你吃饭吧,我先走了。央金还在外头等我呢,她不好意思上来见你。”
傅杨河送孟韬出了门,这才回来打开了饭盒,心里忽然想,班觉对自己这么好,或许正像孟韬刚才说的一样,很重视这个项目,所以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在上面,因此对于自己这个团队骨干也格外照顾。男人总是不如女人敏感细腻,有时候照顾过了头,可能本人也没有察觉。班觉贡布并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做过什么,自己还是先不要自作多情的好,免得基三错,那就尴尬了。
他前几天也提醒过自己不要基三错,对于班觉贡布的那点幻想,更多的是一笑了之,如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点惆怅,好像觉得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和自己无缘,是一件很遗憾的事。他又想起自己昨天中午做的那场春梦,心想自己可能是又饥渴了。
说起来很是奇怪,他的饥渴跟女人的大姨妈似的,每个月会来那么一两天。在这一两天里,他突然特别渴望爱,也特别渴望性,而因为这些渴望得不到满足,会让他陷入一种无法明说的消沉情绪里,直到工作再次占据他的全部注意力,这饥渴才渐渐消退。
吃完了早饭,他便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收了起来,本来想全都洗了,可是没地晾晒,只好全都塞进了包里面。收拾完自己的衣服,就看见班觉贡布的衣服依旧搭在架子上,最上头搭着的依然是那条黑色的内裤。准备出去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个特别肮脏和羞耻的念头:昨日里班觉贡布奔波劳累了一天,打过架,赛过马,流过血,淌过汗,也不知道这康巴汉子脱下的内裤,会不会有味道。
其实他是很爱干净的人,如果换一个男人,穿过的内裤这种东西他大概会觉得很恶心,但是对方如果是班觉贡布,他却不觉得脏。这微妙的认知让他略感羞愧,男人对于具有性吸引力之人味道的喜爱,大概只有男人自己才能理解。
这一整天都没有再见过班觉贡布,傅杨河带着小唐他们又逛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开了个会,商量了一下和《风花雪月》有关的事,傍晚的时候小唐告诉他说,张跃生病了。
也不是大病,感冒而已,只是因为在高原上,也不敢大意。傅杨河让他去医院看看,张跃打死都不肯去,撑着一张苍白的脸。
“张老师怎么这么排斥去医院?”黄静晨问。
“他怕打针,”小唐说,“他晕针。”
“大人也怕打针啊?”孙雷惊讶地问。
张跃毫不脸红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怕的东西,你们傅老师还怕狗呢。”
傅杨河立即“啧”了一声:“我是小时候被狗咬过!这么高的狗……”他比划了一下,“站起来比我还高。”
“你左腿上那个疤就是狗咬的么?”肖央问。
“对啊,都十几年了疤还在,你们就知道咬的有多狠。”
“那傅老师你看见藏獒岂不是要腿软。”赵小军说。
傅杨河正要开口,就听张跃说:“他不是腿软,应该直接就吓哭了,你们不知道初中的时候,有一次……”
“你刚才不还病恹恹的说需要人照顾你么,我看你这会挺精神的啊。”傅杨河打断了他,“看来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走走走,我们别在这打扰张老师休息。”
谁知道他刚站起来,张跃就又哼哼起来了。装的太夸张,黄静晨他们都笑了。傅杨河略有些尴尬,说:“别哼哼。”
张跃立即就不哼哼了。黄静晨他们从房间里出来,小声说:“我觉得张老师挺可爱的啊,爷们的时候很爷们,撒娇的时候又很会撒娇,多有情趣,不会闷,长的也帅。”
小唐说:“可惜啊,你们傅老师不好这口。”
“那傅老师喜欢什么样的?”
小唐想了想,这他还真不知道:“没见他喜欢过什么人。”
黄静晨他们都露出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小唐说:“你们傅老师矜持,不喜欢谁可能表现的很明显,但是喜欢谁藏的很深。”
孙雷笑着看向肖央:“那跟肖央有点像啊,那不就是闷骚。”
肖央酷酷的也不说话,黄静晨他们却都笑了。小唐想了想还真是,肖央真是年轻版的傅杨河,只是比傅杨河冷一点,没有傅杨河圆融好相处。
“你以后能不能在他们几个小的跟前收敛一点?”房间里,傅杨河对张跃说,“亏他们一口一个张老师地喊你,你也不害臊。”
“他们都知道我的心思,”张跃说,“我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傅杨河叹了一口气,说:“时间差不多了,体温计拿出来我看看。”
张跃便把腋下的体温计拿给了他,傅杨河看了看,说:“还好,没发烧。”
“可我觉得有点冷,像发烧的样子。”
“所以让你去医院看看啊,这可不比在内地,发烧也是能要人命的,你别不当回事。”
“我不去。”张跃说。
傅杨河有些无奈,将体温计放下,然后走到窗口那将窗户给打开透气。又是个好天气,外头夕阳将落未落,很美,他整个人都立在窗口的夕阳里,金黄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