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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觉贡布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听。杨慧娜说:“他让你停你就停。”
班觉贡布没办法,只好把车子开到路边,然后慢慢停了下来。傅杨河趴在副驾驶上说:“爸妈,你们俩能不能别吵架……爸!”
傅年却已经下了车,傅杨河只好解开安全带,杨慧娜见他要下车,便说:“你别管他,让他自己打车。他还有脾气了,他也好意思。”
班觉贡布按了一下傅杨河的手,自己解开安全带下车去了。傅杨河留在车里,说:“妈,你们俩当着班觉的面吵什么,咱们不尴尬,他也尴尬了。”
“谁想跟他吵,”杨慧娜气红了眼,说,“一说他就恼,为什么?还不是他心虚!”
傅杨河本来还想劝说两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当初杨慧娜和傅年就是这样,动不动就吵。其实当时杨慧娜发现傅年出轨之后,傅年有心悔改,俩人并没有闹到离婚的地步,后来傅年跟外头也断了,也曾努力回归家庭。毕竟他们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离婚结婚都是大事。但是疙瘩已经结下,俩人再怎么努力都回不到从前了,一点小事都能吵起来,最后傅杨河都看不下去了,说:“你们离了吧。”
两个人离了婚也是势同水火,这几年才略有些缓和。这次他们俩因为傅杨河的事一块过来,看着倒是彼此和气了不少,有时候傅杨河甚至觉得他们俩仍旧是夫妻呢。他还觉得有些安慰,这倒好,才几天,就现原形了。
傅年也是有脾气的人,就是不肯上车,不管班觉贡布怎么劝,好在距离康乌湖也不远了,班觉贡布就打了个电话,又叫了一辆车,把傅年给载走了。
班觉贡布这才上了车,杨慧娜说:“你管他做什么,越老越作。”
班觉贡布窘迫地笑了笑,偷偷看了傅杨河一眼。傅杨河抿着嘴看他,班觉贡布就笑了。
“班觉啊,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也都看见了吧?我跟他爸怎么离的婚,小琛也都跟你讲过了吧?”
傅杨河说:“我没事讲这个干什么……”
“没讲啊,那我告诉你,他爸有了小三,我眼里容不下沙子,就离了。班觉,这可是前车之鉴,你可千万不要学你傅叔叔。”
班觉贡布忙说:“我一定不会。”
杨慧娜说:“你要敢学他,你试试。”
傅杨河说:“你还能把他腿给打断了?”
杨慧娜说:“我动他做什么,他要真学你爸,还用我动手?”
傅杨河说:“不用。”
班觉贡布忙说:“我也不会。”
车子到了康乌湖,早有工作人员领着傅年去休息了。班觉贡布去安置杨慧娜,从杨慧娜房间出来,便去看了傅杨河。
傅杨河正在整理房间,见他进来便说:“让你看笑话了。”
班觉贡布说:“你爸妈看着都是温和有礼的人,刚才在车上,还真吓我一跳。”
“他们俩就这样,原来其实很恩爱的,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只可惜……”他叹了一口气,停下手里的活,扭头看着班觉贡布。
班觉贡布问:“你怎么这么看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爱你么?”
班觉贡布说:“为什么?”
“说起来很好笑,我其实见惯了分分合合的情侣,也真心觉得这世上大部分爱情都不可靠,但我就是对你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觉得你永不会背叛我。”他低下头来,继续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根据,可能心里爱你,便觉得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不会叫我失望。我觉得你是能一心一意陪我一生一世的人,除了你,大概我谁也不会信。”
班觉贡布说:“这么相信我么?”
傅杨河用力的点点头,说:“真的,不是说甜言蜜语,我真的很相信你。我是因为相信你,才爱你。”
可能他虽然痴长了年纪,却还是太幼稚,他对于爱情还有着这么不切实际的,略有些天真的美好幻想。他说:“你要是学我爸那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会比我妈还要狠心,我会到死怨恨你,绝不原谅你,老死不跟你往来。”
“我要是那种人,你也不会认识现在的我。”班觉贡布说,“以前没有你的时候就不会,有了你,就更不会了。”
傅杨河本来就是一个追求极致爱情的人,他有着很高的精神追求,后来他亲眼见证了他父母婚姻的破裂,更加坚定了他对于自己将来婚恋生活的观念和态度。他是对于班觉贡布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才会爱他。如果班觉贡布在他眼里不是值得信任的人,他根本就不会爱他。
“我真高兴。”班觉贡布说,“听到你说这些话。”
傅杨河问:“比听到我说我爱你还要高兴么?”
“比那还要高兴,”班觉贡布说,“我一直都觉得你高高在上,好像对什么都轻描淡写,好像我离开你,你也能够接受。那样的你叫我心里不安,我总想,可能是你比我大,所以比我成熟,事情都看得很开,拿得起也放得下。可刚才你说那些,我听到真高兴,觉得很满足。我要是背叛你,你最好杀了我,你抱着这样的心爱我,最好,因为你要是敢背叛我,我是会弄死你的。”
“那你弄死我。”傅杨河仰着头说。
班觉贡布眼睛里露出几分凶狠的光,捏着他的下巴就亲了下来。傅杨河一把抱住他,两个人激烈地接吻,情感来的猛烈而汹涌,班觉贡布一边亲着他一边伸手去关门,结果门还没关上呢,杨慧娜就进来了。
三个人都吓了一跳,杨慧娜更是骇然,说:“这……这……你说你们俩,也不关个门……”
第106章 命中注定
班觉贡布讪讪地说:“正要关呢。”
傅杨河红着脸问:“你找我什么事?”
杨慧娜说:“你怎么把你爸安排到我隔壁了,我不想看见他,你给我换个地方。”
傅杨河说:“那要不你还住我这里,我去你房间住,咱们换换?”
杨慧娜说:“随便,只要不跟他一起住,我住哪里都可以。”
傅杨河只好又把自己房间里的东西收了起来,班觉贡布帮着他搬。走到半路的时候班觉贡布的手机响了,班太太打来的,要他回家一趟。
班太太那么痛快就答应了让傅杨河回来的事,班觉贡布觉得是冰山融化的迹象,所以没停留,赶紧就回去了。
班太太把班觉贡布叫了过去,说:“我同意傅杨河回来继续执导,是因为张导执意要求,也是从全局考虑,不希望你经手的第一个项目就亏损,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接受了你们俩的事,我叫你过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个。”
班觉贡布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你把工作和私人感情也分开一些,世上那么多地方不允许同公司的人谈恋爱还是有道理的,男人和女人谈恋爱还知道不要招摇呢,何况你们。”
班觉贡布说:“我们俩一向低调。”
班太太冷笑,说:“既然一向低调,那怎么你们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呢?”
她大概也知道说了自己儿子也忍不住,摆摆手说:“走吧走吧,看见你我就来气。”
班觉贡布转身就要走,班太太又叫住他说:“你去老太太那里看一眼再走。”
她看着班觉贡布去了老太太那里,叹了一口气,又给黄松打了一个电话,表示自己的歉意。
傅杨河回到康乌湖的时候黄松已经走了,俩人照面都没打。倒是网上不知道为什么俩人的粉丝掐起来了,互不相让,撕的很厉害。
小唐说:“粉丝团的负责人问我这事该怎么办,她们觉得对方的粉丝是有预谋地在造黑料。”
傅杨河说:“不要管,过几天热乎劲没了,也就过去了。”
小唐说:“你说黄松会不会心怀不满,蓄意报复啊?”
“黄老师不是那样的人吧。”
小唐撇撇嘴:“你不要以为大师人品就一定是好的,那古往今来,才华和人品不匹配的人多了去了。”
傅杨河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和黄松本来就没有个人恩怨,关系虽然说不上好,但也不像外界传的那么坏。
黄静晨他们如愿以偿,自然都很高兴。其他人也是。黄松年纪比傅杨河大一点,有点端着,人不如傅杨河随和,他们这些工作人员也更愿意在傅杨河手下干活。加上傅杨河回来以后,大老板班总明显心情好了很多,对他们来说更是好事。
“怎么,我走了之后班总经常给你们脸色看么?”傅杨河问。
“倒也不是给我们脸色看,就是人比较严肃,成天没个笑脸,不像您在的时候,整天春风满面的。”
傅杨河把员工的话说给了班觉贡布听:“你怎么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了。”
班觉贡布说:“我心情是不好,蒙克家的事,我们家的事,还有叔叔和阿姨的考察,我压力比较大,难道还强颜欢笑给他们看?”
说的很有老板派头。
傅杨河说:“我爸妈现在水火不容,你找两个人分别带着他们逛,别叫他们俩待在一起了。”
说到杨慧娜和傅年,班觉贡布笑着说:“我倒觉得他们俩很有爱。”
傅杨河苦笑:“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可不希望他们俩再和好了,心里有根刺,拔不掉的。”
他对于爱情的洁癖,何尝不是受了他母亲的影响。自从傅年出轨那一刻起,这对夫妻就注定要散了。
如今傅年跟当年的小三过的也算幸福,杨慧娜前段时间看着也要焕发人生第二春,过去的事情就都过去了,如今他也想都放下了。所以对傅年,他也没有先前那么冷漠了。
黄松在这的这些天里提了很多意见,有些意见傅杨河觉得好的也都采纳了,觉得不好的就又恢复了原来的编排。回来之后的第一天工作就满满当当,虽然累,但傅杨河觉得特别充实。晚上大家一起开了个会,散场之后,肖央追了出来,陪着他朝住宿区走,一边走一边问说:“傅老师,你既然都回来了,领舞是不是还是由你来做比较好?”
他虽然自负,但也知道论名气,他和傅杨河是没办法比的。《风花雪月》由他做领舞,和由傅杨河做领舞,出来的宣传效果不可同日而语。
傅杨河笑了笑,问说:“你要是觉得累,那就我来。我其实一直想跟你说这个,就是不知道你自己愿不愿意继续跳。”
“我愿意。”肖央说。
这种规模和影响力的演出,即便他们舞蹈团也是不多见的。他对这场演出有激情,有渴望。
“但是我不如老师跳的好,对于演出来说,作用也没有老师大。”他老老实实地说。
“你跳的不比我差,”傅杨河一边走一边说,“你如果愿意,我还是希望你来跳。咱们都不是能做固定演出团员的人。眼下蒙克的腿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必须得培养出一个领舞来了。我想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对新领舞的挑选和培训上。我得自己教他,才能放心。”
肖央吁了一口气,说:“那我就继续跳,你只管忙你的。”
傅杨河说:“我听黄静晨说,你这些天一直很辛苦,天天练舞到深夜,比赵小军还勤奋。你已经跳的很好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傅老师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扬名国际了。”肖央说。
傅杨河就笑了,说:“那是我走运,也是讨巧。不是因为我舞技多高超。”傅杨河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我们跳舞的人来说尤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