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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馆里一片死寂; 虽然天空中的雾气已经完全消散; 如纱般的月光柔和似水,将公馆各处照得影影憧憧,丁池鱼看着斑驳光影下遍布公馆内部的幽深黑暗; 心头却油然弥漫起一股孤寂之感,夜风拂过; 丁池鱼感到肩头一凉,于是将肩头披着的商炀的外套紧了紧。
手心的凉意提醒了他,他这才注意到; 那滴血泪还攥在手里。
血泪滴石晶莹剔透,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幽幽红意的同时,一个米粒大小的“十”字从里面若隐若现的透了出来; 丁池鱼的视线与它接触的一瞬,不经意间整个人就平静了下来。
商炀回来的很快,并没有带进来任何人,只是背了一个大号的登山包,丁池鱼上前给他看了一下泪滴石里的数字,商炀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了,嘱咐他好生收着。
丁池鱼照办,然后上前去接手,发现背包里面食物电池换洗衣服等等一应俱全。
丁池鱼和商炀身上大部分只是外伤,处理后吃了些东西,然后按照两人商量的计划,有步骤的排查起来。
排查的过程中,面对熟悉的景色,丁池鱼本能的回忆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一人生病,两人瞧,三人采药,四人熬,五人照顾,六人抬,七人挖坑,八人埋,九人大哭,十人问,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像是歌谣般的句子,里面却隐藏着残酷的杀机,步步陷阱,处处危难,如果不是商炀一路相伴,识破关窍,并在关键的死局里准确的看出凶物所在,同时在连环局里将凶物的正确认主方式给破解,恐怕自己有几条命都不够在这个盲点里死的。
丁池鱼有感而发,跟商炀提及,商炀也少有的说道,像如此凶险的盲点,他也是第一次经历。
两人越是讨论到细节,越是深深感觉到歌谣中透出的深沉恶意:这个人首公馆,就像是一个无限轮回的死局,每一个步骤都环环相扣,并且凶物的所在隐藏的异常严密,同时还在最后凶物的认主环节设置了双重陷阱:如果不是商炀偷出新管家的人头并煮过,他们根本就抓不住凶物所在的脉络;如果在凶物对两人的血都没有反应时,两人就此放弃,盲点里的一切只会在两人死后再次轮回开始。
丁池鱼想到这里,不禁感到有些后怕,同时深深感觉到,能有商炀陪在自己的身边,是多么幸运且幸福的一件事。
两个人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将公馆内外,乃至整座山头都仔细踏遍,可是,却并没有任何的收获。
丁池鱼本就只是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眼见如此,也不再坚持,和商炀一起离开了。
这次盲点的位置在H省的山区深处,距离商炀家所在的S省比较远,两个人一路轮流交换开车,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到达市区的机场。
商炀安排的私人飞机非常舒适,一上飞机,丁池鱼和二八就很快睡着了,安然一觉后,便到了目的地。
这次回家后,丁池鱼一连睡了三天,才把精神头给调整过来,商炀这次一反常态的没有去任何地方,每天都在家里把丁池鱼给照顾的舒舒服服。
只是让丁池鱼颇为遗憾的,这三天的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是在熟睡中度过的,就连商炀精心准备的饭菜都没有动几口,全部便宜给了二八。
丁池鱼吃饭时,商炀告诉他,就在他沉睡的三天中,商炀特意重新回到了丁寂的住处一次,再次仔细检查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什么收获,这本就在丁池鱼的预料之中,也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地方。
丁池鱼这三天后的第一餐,恨不能把之前三天缺失的份一次补齐,饱餐后洗了个澡,整个人感觉如同脱胎换骨。
一切重新回到了平日的节奏,丁池鱼过得好不安逸,只是对丁寂的担心不时困扰着他。
不用丁池鱼多说,商炀就把一份他调查的关于丁寂失踪前后的线索汇总资料交给了丁池鱼。
商炀调查的非常认真仔细,丁池鱼从资料中看得出,商炀动用了很多特别的关系,而丁池鱼能够想到的追查角度,商炀也都注意到了,只是,每一个看上去一定能有结果的角度,却都走入了死胡同。
出于对商炀的信任,丁池鱼在这件事上没有多说什么,商炀现在需要担心两人的安危,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情,看着每天都要伏案十几个小时的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忙的丁池鱼,不想给他增添更多的压力了。
丁池鱼恢复后,商炀又重新进入了忙碌的生活节奏中,明明别墅中只有两个人,但是碰面的机会却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
丁池鱼很想给商炀分忧,但是却又不知道商炀到底在忙些什么,每次见面,商炀虽然神情很温柔,不过形色却都匆匆,跟丁池鱼说不了几句话就要离开或者进入房间,这让丁池鱼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开口机会。
这一天早上,丁池鱼起床来到一楼客厅,少有的看到商炀坐在餐桌旁,似乎正在等着丁池鱼。
商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了一句一会要带丁池鱼见个人,然后和丁池鱼一起吃完早饭,带着他出了门。
这次去的地方有些远,上了高速又下高速,到了Q市后,丁池鱼才知道商炀带他到底是来见谁的——方默的父母。
丁池鱼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跟商炀提及,他就先自己一步找到了这对老夫妇,有些意外之余,更多的高兴和感激。
方默的父母开了一间小超市,他们仍然记得丁池鱼,远远一看到他,就立刻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老两口的热情让丁池鱼差点招架不住,顺着老两口的节奏就被带走了。
很久没有到方默家了,没想到还是丁池鱼过去记忆中的样子,只是里面的家具和电器更新换代了一下。
丁池鱼帮老两口忙活时,商炀非常合适的把他替下来,好让他能去屋里到处看看。
两室一厅的房间,丁池鱼很快就找到了方默的卧室,推开并不陌生的门,可是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间书房。
丁池鱼很快将所有的房间都看了一遍,不要说方默用过的东西,就连他的照片,丁池鱼都没有发现一张,方默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都从这个他曾经无比珍视的地方彻底消失了,仿佛他从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虽然来之前商炀就提醒过丁池鱼一点,但是当丁池鱼亲眼目睹这一切时,还是不免在心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伤感。
老两口的午饭做的家常却可口,他们仍然非常健谈开朗,饭间不时会提及丁池鱼过去的点滴日常,可是,本应该也同样出现在这段记忆中的方默,却没有被提及分毫。
看着老两口的精神头,丁池鱼忍住了想要试探一下的想法。
丁池鱼和商炀在小超市里帮了老夫妇一下午,吃过晚饭后,才被老夫妇依依不舍的给送走,临别前,丁池鱼再三保证,只要自己有时间,一定经常来看看老两口。
老两口不住的跟车上伸头出来的丁池鱼挥手,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丁池鱼这才坐回到了座位上。
☆、现实02
车里沉默了一小会; 然后还是被丁池鱼主动打破了:“谢谢你,哥。”
“应该的。”商炀空出右手摸了摸丁池鱼的小卷毛:“本应该更早点告诉你的; 只是; 似乎今天这种时机下说这些更合适些。”
商炀告诉丁池鱼,盲点里死去的人; 现实中关于他的一切都会消失; 没有人会记得,就连他们的至亲一样; 唯一的例外,就是跟他们一起进去过同一个盲点后仍然存活的人。
丁池鱼明白商炀话里面的意思:“哥; 你是想说; 你和我没有跟阿寂进过同一个盲点; 但是我们却还记得他,关于他的东西也没有消失,所以; 他现在一定活得好好的,对吧。”
看着丁池鱼; 商炀点了点头:“我知道现在寻找阿寂的进度有些慢,可是,我向你保证; 无论用什么代价,我都一定会把他给找回来的。”
丁池鱼看着商炀,露出了他的小虎牙:“我相信你。”
为了让丁池鱼的精神缓和些,商炀第二天特意带他去了游乐园。
丁池鱼听商炀提起后; 很高兴他的心意,却又无法开口拒绝: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仍旧是过去丁寂和商炀经常带丁池鱼来的游乐园,只是现在被商炀收购了下来,变成了综合性主体乐园。
面对缤纷各色的游乐设施,二八第一次对吃的以外的东西如何感兴趣,显得异常兴奋。
丁池鱼嘴上很看不清二八的反应,结果玩起来后,很快就把自己一开始的态度给扔到了爪哇国,在商炀的陪伴下,和二八玩的不亦乐乎,一天就把所有的设施都给玩了一遍,最后抱着商炀亲自给他赢得的鹦鹉玩偶,意犹未尽的上了车。
一开始,二八和丁池鱼还在车上很是兴奋,对下次再来的计划大加讨论,可很快,两个人疲惫上头,车里安静了下来。
车刚到家,商炀刚要提醒丁池鱼,发现他已经在座位上睡着了,二八也在丁池鱼的头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看着丁池鱼纯真的睡脸,商炀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停下车后,这才将他小心从车上抱下,一路送到了房间,收拾好后这才关灯离开。
第二天一早,丁池鱼是在商炀的注视下,一路从二楼房间跑了下来。
商炀看丁池鱼神情不对,赶紧站起身来拉住了他的手,替他理顺了下头上的小卷毛:“怎么了,池鱼?”
“哥,看见昨天的玩偶了吗?”丁池鱼的视线在客厅里四处搜寻着。
商炀知道不是什么大事,放下了心,拉着丁池鱼坐了下来:“不是放在你的房间里了吗?”
“我一醒过来就找不到了。”丁池鱼有些不太高兴。
商炀安慰他道:“找不到就算了,我再给你买一个。”
丁池鱼拒绝了商炀的好意:“哥,不用你管,我还不相信了,家里还能遭贼了!”
商炀离开后,丁池鱼将所有的房间都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玩偶的踪影,不仅如此,细心的丁池鱼还发现,屋里同样不见的,还有一楼客厅里用来做摆设的孔雀翎。
丁池鱼想要查看安保摄像头的记录,却发现昨晚某个时间段的存档和备份被人为删除了,事已至此,丁池鱼心里面已经对元凶有了判断,稍稍计较后,做出了决定。
第二天,商炀和丁池鱼在早饭后,前后脚离开了家。
在客厅沙发看电视的二八,仔细确认过两人都离开后,这才关闭了监控,然后飞到屋外面的林子里,从树冠上把隐藏好的鹦鹉玩偶给带到了空卧室里。
二八取出了藏好的孔雀翎,非常仔细的在它光秃秃的尾巴上安装好,确认无误后,这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特别是头上的那两根长毛,非常优雅的飞起,落在了房间里。
面对着端正在沙发上的鹦鹉玩偶,二八跳起了精心准备的舞蹈,把自己身上的长处一展无余,然后,抖索着一尾巴的孔雀翎,翩然落在了鹦鹉玩偶的近前,一副谄媚像道:“小哥哥,你看我身姿美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个包,然后散个步……”
通过针孔摄像头看着这一幕的丁池鱼终于忍受不住,从藏身的衣橱里跳了出来:“终于抓住你这个小偷了,给我把玩偶交出来!”
二八一愣,但是随即展翅护在了玩偶的身前:“败人姻缘狗都嫌,想要分开我们,门都没有,我是不会向你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