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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遗祯暗叫“歇菜了”,收了杀招紧急撤退才险险保住自己的脑壳,但那气浪竟没随之消失,反而翻出丝丝缕缕的青气来,裹着凌厉直接覆上了他的脖颈。
这感觉太亲切了。
呸!是太熟悉了,两年前差点被他掐死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脖子上的淤痕似乎都没消退干净。说来也奇怪,仇戈也好贺稚也罢,他们留下的那些伤疤早就不见了,致使宿遗祯都快忘了同他们之间的仇怨。唯独苍铘掐过的脖子还时常觉得淤堵不畅,每每照着铜镜都还能看到他的指痕似的,叫宿遗祯想忘都忘不掉,恨不能立即冲过来报了这个仇。
宿遗祯被这股青气捏着脖子拎了起来,他企图挣开却无从下手,继而被一道强势的力量掼倒在地,摔得内脏都险些碎成了肉渣,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整个过程很快就结束了,宿遗祯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见畅言跑过来扶他,他怔然道:“丢人,丢人现眼,才一招就被K。O了,呵呵。”
畅言见他受伤瞬间发怒,如同一只炸毛的小野兽,龇着犬牙就朝苍铘扑了过去。宿遗祯刚喊了个“别”字就见小野兽又飞了回来——只不过是被人扔的。
“畅言!畅言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杜若的泪腺天生就比别人的发达,一紧张激动甚至高兴的时候也会涌出泪花,他这边红了眼眶,不吝刀却毫不犹豫地朝苍铘砍去。
然而气势足够了功力却没达标,刚扑到跟前就以一个新颖的姿势被苍铘扔了回来。
宿遗祯捂着眼睛,叹了口气:“不忍心看,真的。杜若畅言你们都别动,既然是切磋就有点到为止的时候,今日我败了,下次再战。我们走了,都快中午了,赶紧回家吃饭。”
杜若闻言从地上爬起,一边抹眼泪一边去拉畅言。宿遗祯动了一下又立即坐回地上,问:“你们俩真的都没事吗?”
两人一齐摇头。
“为什么就我一个人有事?扔我就一定要扔那么重吗?!”宿遗祯忿忿不平,碰了下膝盖顿时疼得两眉夹紧,对杜若道,“快,快背我走,我好像脱臼了!”
杜若依言把他背了起来,却听苍铘道:“你不适合拿刀,此剑名为‘三思’,先借给你用。”
接着“噌”的一声响,寒光宝剑斜插入石砖中。宿遗祯侧首望了一眼,二话没说直接拔剑走人。
是风荷的剑。
杜若背着他往回走,问道:“苍铘为什么要借剑给你?我看那剑不一般啊。”
宿遗祯:“他认出我来了。快些走吧,我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畅言往他背后摸了一把,宿遗祯一个激灵,侧头问:“什么情况?”
畅言比划:你背上衣裳被掌风割裂了。
“。。。。。。”宿遗祯悻悻道,“难怪凉飕飕的,苍铘这个老妖精,别让我再看见他,再看见他绝对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畅言扯了扯他的袖子,宿遗祯问:“怎么了?”
畅言指了指天。宿遗祯仰头看去,是龙。
是龙啊。
是龙!
他猛地一巴掌抽在杜若肩上,急道:“老妖精来寻仇了,快走!”
杜若跑了起来,气喘吁吁:“也不看看自己多重,我再快能快得过天上飞的?”
“别说啦,龙朝这边飞来了!”那道阴影越来越近,宿遗祯抱头大喊,“龙要吃人了!救命啊——”
第27章 山居
龙爪把宿遗祯整个握住,杜若和畅言合力也没能把人解救下来。
宿遗祯的雾面被龙爪的真气震碎,露出了真面目,他索性破口大骂:“苍铘你这老妖精,出尔反尔算什么男人,你就不是男人,你个大青虫!我宿遗祯就算是死也不能被你给吃了,有种你就摔死我,没种的大青虫!”
夹着雪的冷风刺在脸上生疼,宿遗祯喝了几口入肺渐渐骂不出来了,由着龙爪把自己越带越高,心里琢磨着会在何处被自由落体。
“太高了太高了,我恐高!”宿遗祯掰着卡在胸前的龙爪,甚至用上了嘴又啃又咬。
龙终于忍不住低声吟啸:“蚍蜉撼树。”
饶是已经压低了声调,宿遗祯仍被他震得胸腔鸣响,彻底放弃抵抗。他含恨哀叹:“你爱咋咋地吧!”
然而龙并没有如他预想那样再从高空抛一次,而是把他带到了一个山洞里。龙化出人形,递给他一个瓷瓶,说道:“这个分三次服下,能助你修复软骨。”
宿遗祯没有接瓷瓶,问道:“这是什么?你对我会这么好心?”
苍铘收了瓷瓶,道:“狐狸血,不要便算了。”
“要!要要要!”宿遗祯扑上来就把瓷瓶抢了去,又拐着腿坐回草垫上,心里突然美了起来。
“是狐狸血啊,”他喃喃自语,“是风荷的血。”
一定是风荷知道苍铘老妖精下了重手,才取了自己的血让他送来。风荷到底还是惦记着宿遗祯这个人,宿遗祯不仅仅只是他漫长的生命中一个无所谓的过客,而是他愿意为之流血的人。
宿遗祯一遍又一遍地想。
“有这么高兴吗?”苍铘问。
宿遗祯:“你自然不懂。”他移动了一下,这才发现腰侧的软肉都被龙爪捏青紫了,忍不住嘶嘶吸气,“你早说是送狐狸血来我就不会跑了,也不至于被抓到半空,难道不知道自己的龙鳞跟钢板似的,我痛得很。。。。。。”
苍铘脚步微动,见他掀开了衣衫查看便又立即停住了脚步,目光投向别处,莫名问道:“你怎可随意要人背着?”
宿遗祯:“靠,不然我自己走?不是你把我摔伤的吗?没毛病吧你。。。。。。”
苍铘:“本座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礼义廉耻竟然丝毫不顾。”
“。。。。。。什么跟什么?”宿遗祯满脸疑窦,“我说苍铘宫主,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之前的事?您可亲口告诉我说在莲池里是你为我疗伤,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咱俩可是抱在一起的,而且都没穿衣服。请问那个时候您老人家的礼义廉耻哪里去了?你们龙怎么这么奇怪,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苍铘脸色变了变,背过身道:“那时是情势所迫,你性命垂危,顾不得其它。”
宿遗祯故意耍赖:“这我可不管,趁人之危又脱又抱,若是个女儿家必定得要你三媒六聘的正经娶回去做宫主夫人的,我呢对你自然没这个要求,可你三番五次跟我谈礼义廉耻什么的,我就只能跟你计较计较了。苍铘大宫主,请问那件事可该怎么说?”
苍铘蓦地握紧了袖口一角,难得显出不知所措来。他怔了半晌才道:“我不能娶你。”
“。。。。。。”宿遗祯一时没反应过来,忽一反应过来竟被他逗得乐不可支,拍着手道,“你就算要娶我也不想嫁给你,可真有你的!噗哈哈哈哈哈。。。。。。”
苍铘闻言脸色又是一变,忽然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想嫁给谁?除了风荷,难道就没有别人值得你在意了么?”
宿遗祯:“。。。。。。”
靠!苍铘这老妖精脑子还不太正常,一天到晚琢磨着怎么把一个男人变成女人嫁出去,什么毛病!宿遗祯站起身来冲他摆手:“我不跟你闲扯,我得去找我的两个朋友了。”
苍铘:“你跟他们住在一起?”
宿遗祯:“不然呢?”
苍铘:“同一个房间?”
“???”宿遗祯抱臂正对他,仰起脸盯着那双同样是琥珀色却多了些刚毅狠绝的眸子,“苍铘大宫主,请问住同一个房间有什么问题吗?”
“随你!”苍铘愤怒地转身离去,眨眼便消失在山洞口。
神经病!宿遗祯暗暗啐了一声。
没用得着他瘸着去找杜若和畅言,这两个人很快就来了——被龙爪抓来的。两人平稳落地时还一脸茫然,杜若“哇”的一声就哭了,一边哭一边慨叹这辈子都没飞那么高过,差点吓破胆。
。。。。。。
同苍铘那一战致使宿遗祯在长达大半年的时间里都没敢再贸然上苍铘宫——当然在旁观者眼里那根本就算不得一战,如同儿戏。这大半年里宿遗祯仍然四处挑战各家宗派,若有不肯应战的他便在门外耍赖,一直骂到对方出战为止。因此他的功力越发精进,口碑自然也越发恶劣,一路飙升至各家宗派的黑名单榜首。
不过这些对宿遗祯来说显然算不得事儿,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输过了,这种战无不胜的成就感足以冲散所有□□带给他的不愉快。而更令他愉快的是随着丹元的进阶,他的小宝贝也长了一小截,虽然跟正常尺寸没法比,但至少可以分辨出性别了。
秋天又至,汲水的山道已经不那么好走,山阶上铺满了金黄的银杏叶,稍不留意就会踩滑。但宿遗祯是个不折不扣的美食爱好者,他坚持每天上山挑水,每一餐都要用山顶的新水来做,趁机也练练肌肉。
那是他心心念念的风荷喜欢的肌肉。
这天他又上山挑水,才走到山阶脚下时就被耽搁了。他见到了令他不敢相信的美景。
没有被一氧化碳、二氧化硫污染过的碧蓝天空,没有汽车尾气伪装卧底的柔软白云,没有被高楼大厦遮挡的旷野之地,以及那一汪即使是死水却一点都不臭反倒清得照人影的潭水,在飘飘洒洒的银杏叶的点缀下,在这样一个稀松平常的晴朗午后把美积攒到了极致。
宿遗祯撂了挑子,他大叫了一声便扑进了一层厚厚的金叶里,又学着从前隔壁奶奶家的那条哈士奇在叶丛中打了好几个滚,心情舒爽得比上学时拿了奖学金还兴奋。
“爷就是这世界上唯一清醒的人!众人皆醉我独醒!原始人都是渣渣,宿遗祯一定能笑到最后——啊——风景真好啊——”他躺在叶丛里欢快地跺着脚,又狂抓了几把叶子往天上撒。他滚来滚去滚了好多圈,突然“扑通”一下,滚进了潭水里。
潭水不是很深,宿遗祯踩着坚硬的石板爬了上来,打了个哆嗦。
“没人看到,没人看到,还好没人。。。。。。”宿遗祯自顾念叨着,抖了抖湿衣服便拎着水桶回归了山道,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在他走后,那潭底的石板动了一下。
“吃饭了吃饭了,都过来吃饭,把手洗干净。”宿遗祯对着正在给菜地拔草的两人招呼。
杜若:“大佬,今天吃什么?”
宿遗祯:“妈妈桑今天给你们做了香芋口蘑烧鸡块,清泉小河虾,野菜贴饼子,还有坚果豆腐乳,完美!”
杜若欢呼:“大佬万岁!”
“杜爱卿平身。”宿遗祯乐呵呵地想,美食果然可以俘虏任何人。
杜若一边吃一边说:“大佬,山城那边好像出事了,我和畅言一早去买菜的时候看见有个人从家里跑了出来,身上长了些奇怪的东西。”
宿遗祯:“长了啥?”
杜若:“我也不确定,听着好像是尾巴,但是被衣服遮了,看不清楚。”
宿遗祯没大在意,随口道:“人长了尾巴那就是返祖,你们不清楚,咱们的老祖先其实是猿猴。”
杜若哈哈大笑:“别逗了,我还能不知道猴子长啥样?咱们要是从那种东西变来的,我就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并且天天挂在树上睡觉。”
宿遗祯咧嘴笑,心想着科学知识放在原始人这里也挺无奈的,说什么都不相信,关键你还没法向他们证明。
畅言比划道:真的,不止一个人长了奇怪的东西。
杜若表示赞同:“嗯嗯,我看是有邪物作祟,是妖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