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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他的时候,她的心也在滴血。
她轻悄地起身,拿起一条薄单走到陆少琛身边,帮他盖在身上,然后去关窗户。
一双劲壮的手臂突然从后面抱住她的腰,陆少琛低沉而暗哑的嗓音从她的颈后传来:“青荇,让我抱抱你。”
“你没睡着?”青荇声音有些颤抖。
“睡不着。”陆少琛痛苦地低喃。
今夜不只是青荇失眠,他也同样无法入睡。看她痛苦,他的心也很痛。他也开始恨自己的冲动,如果他没有做出那样的事,她就不会恨他。他本可以用别的方法得到她的心,却用了最笨拙最愚蠢的办法。
“起风了,去睡,明天还要上班。”青荇狠心掰开陆少琛的手,不许自己心软。
陆少琛不听话地将青荇圈在双臂之间,在她转过身时,低下头,痴狂地吻住青荇的唇。
“不!”青荇闭上眼睛,不甘心地推着陆少琛的脸。她不敢看他深情的黑眸,怕自己的心陷落。他总是有能力迷惑她,让她差点忘记对他的恨。
陆少琛的吻热烈而激狂,青荇只短暂地抗拒了一会儿,便情不自禁地沉醉。她含着泪抱住他的颈项,任他的吻在自己的颈间与耳垂间流连。
当陆少琛的手探入她睡衣的下摆时,她猛地清醒。
她怎么就这么容易被迷惑?
她还怨着他!
她突然抬起腿攻向陆少琛,在他疼得弯下腰时,及时地逃回床上。
陆少琛额头直冒冷汗,疼得蹲在地上。青荇的力气如果再大一点儿,他怕就被毁了。他并不想强上,只是想吻吻她,她的反应就这么激烈。
看来要再抱她入怀,还不知道要努力多久。
直到身体的痛渐渐消失,他才站起身子。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青荇僵硬的背,粗哑地说了句:“放心,我不会再碰你。”
说完,他落寞地走回沙发,捡起被单盖在身上,像一只受伤的动物一样,重新蜷曲在沙发上。
室内一片宁静,没有人说话,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当小衿不舒服地哭泣时,一直没睡着的陆少琛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大步走到床的另一边,将儿子抱起来。他用手摸了摸尿不湿,感觉到一种温热,知道小衿是尿了,赶紧抽来一块尿不湿,轻手轻脚地帮他换上。当青荇被儿子的哭声吵醒时,他已经把小衿清理得干干净净。
“你继续睡,我哄他睡觉。”陆少琛一边拍着儿子的背,一边轻声对青荇说道。
青荇心情复杂地咬着嘴唇,眨了几下眼睛。
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体贴?让她对他想狠狠不起来。
当小衿停住哭泣,在陆少琛怀里睡着后,他将儿子轻轻放到青荇身边,帮他盖好薄被,就立刻转身走回沙发,没敢在青荇身边多做停留。
青荇闭着眼睛,听着他在身后的窸窣声,再也睡不着觉。
那么骄傲的陆少琛在她面前表现得如此卑微,这让她很难受。
她想看他伟岸冷傲的样子,不愿意看他这么委曲。
她到底该怎么办?
第二天,陆少琛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脖子一直痛。看来这沙发并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他落脖枕了。他努力想转动一下脖子,发现疼得不行。
青荇还在睡觉,他知道她昨夜很晚才睡着,所以不敢打扰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匆匆洗了个澡。当肩膀上跟手指上的伤口沾到水时,他痛地闷哼了一声。低头一看,那些牙齿印有些红肿。他不由得苦笑着摇头,他倔强的酸杏今天像只受伤的小猫,知道要伸出她的利爪伤人了。而这个改变全是因为他。
他拿起毛巾将伤口擦干,然后努力转着脖子,想缓解一下脖子的痛。
门突然被人打开,青荇那张慌张的脸出现在他眼中。
青荇在看到陆少琛的时候,轻了一口气。她以为他生气离开了。她转身要走回卧室时,目光不经意间从他的肩膀扫过,突然那清晰的牙齿印映入她的眼中。她昨天咬的?血还没凝固,那伤口竟然还红肿着。她咬了咬嘴唇,握着拳头走回卧室。
陆少琛看到青荇若无其事地离开,失落地垂下如星般的黑眸,捡拾了一地的悲伤。她终是无法原谅他。
他的胸口压抑的喘不过气来,那种被青荇忽视的痛让他几乎窒息。
青荇提着药箱走进浴室的时候,看到陆少琛的眉宇间凝结着深重的悲伤。她无言地走到他身旁,从药箱里取出棉签,沾了些消毒水对他粗声命令:“会痛,忍着点,不然伤口会发炎。”
陆少琛的冷眸立刻划过喜悦,他透过镜片痴狂地看着青荇那张冷漠的脸。知道她还会关心他的感觉真好,至少说明他们之间还有希望。
处理好陆少琛肩膀上的伤口,青荇继续冷漠地下令:“把手给我。”
陆少琛怔忡地抬起手,像个呆子一样任青荇在他手指上用力地涂抹消毒水,直到被消毒水刺激的他忍不住,他才吭了一声。
“疼死你!”青荇报复似地将云南白药洒到他的手指上,再贴上创可贴,一点儿也不管她的粗鲁会弄疼他。也许她就是故意的,想让他痛。她舍不得他受伤,却又不想让他在那么腹黑地伤害她后,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没关系。你要不解气还可以继续咬。”陆少琛把另一只完好的手递到青荇面前,柔柔地笑道。他的声音如悠扬的中音提琴,飘进青荇的耳中,让她差点落泪。她拼命告诉自己要无情,不许动心。收拾起医药箱,她漠然地转身离开。
陆少琛用手指摩挲着手指上的创可贴,唇角不自禁上扬。那镜片后的黑眸中间或闪过一抹精睿的光芒。也许,他该采取哀兵政策,因为他的酸杏儿有一颗善良的心。只是他不舍得让她为自己担忧。
……
陆吉祥穿了一身香奈尔当季最流行的套裙,在颈间戴了一条钻石项链,细致地对着梳妆镜描绘唇膏。
“你是去上班,不是去做时装展览。”罗旭看到陆吉祥一身华丽的服装,不由得皱起浓眉。
“我喜欢!”陆吉祥充满风情地对着镜子转了一圈,然后挑衅地朝罗旭挑挑眉。
罗旭淡漠地摇摇头,就拿起公文包走出卧室。
“喂,你等等!”陆吉祥见罗旭出去,赶紧拿起自己的爱玛仕包追上去。爷爷不让她开着宝马出去招摇,她只好坐罗旭的车。
何湘提着一壶鸡汤进来的时候,罗旭跟陆吉祥正要离开,她陪着笑脸说道:“吉祥,罗旭说你怀孕了,没事你就别出去逛街了,小心流产。”
“乌鸦嘴!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陆吉祥不满地瞪了何湘一眼。她流产两次不代表这次也得流产。
何湘立刻抽自己嘴巴一下,然后抱歉地说道:“吉祥,别生我的气。我今天特地四点多就去市场买了只乌鸡,熬了两个小时,你快尝尝。”
“油腻的东西!你留着自个儿喝吧。我跟罗旭去上班,记得把门锁上!”陆吉祥高傲地说完,就拽着始终不发一语的罗旭,越过何湘走出去。
何湘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她知道自己厨艺不好,可是她早上四点多就开始忙,熬了一大早上,陆吉祥不但不领情还一脸厌恶的样子,让她非常伤心。她真的想当个疼儿媳妇的好婆婆,可陆吉祥却比神仙还难伺候。
罗旭看到母亲的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妈,以后您别忙活了。吉祥吃不惯您做的菜。”
“我知道。”何湘失落地提起鸡汤,动作迟缓地转身,在儿子儿媳妇离开后,也黯然神伤地离开。
……
傅怡起床的时候陆伯雄已经离开,她拉拢身上的睡衣,起身洗漱。昨夜,陆伯雄像个年轻人一样热情,想起他,她的脸就红得像少女一样娇美。老了老了,她竟然开始体会起痴狂爱恋的感觉。陆伯雄这个闷骚的男人,在床上竟然会那么勇猛。
她捧起凉水泼到脸上,给自己烧灼的脸降温。
换好衣服后,她优雅地走出房间。虽然脚伤已经痊愈,可是走路的时候仍有些微疼,所以她走的不是很快。当她走过陆伯伟跟朱莜的房间时,隐约听到争吵声。因为习惯了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她并没有产生好奇,平静地走过。
青荇抱着小衿走出房间时,正在门口遇到傅怡,她立刻笑着打招呼:“妈。”
“小衿醒了?”傅怡看到青荇怀里的小衿睁着一对像黑葡萄一样漂亮的大眼,精神奕奕地瞅着自己,就伸出双手,“来,给我抱抱。”
“您的脚伤?”青荇怕傅怡的脚伤还没好,不敢把儿子交给她。
“小衿还没重到我抱不动。”傅怡笑着接过小衿,宠溺地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一下。小衿似乎认出抱自己的人是奶奶,咯咯笑起来。傅怡兴奋地搂着小衿,笑着对青荇说:“小衿越来越像他爸爸,就喜欢被人亲。”
“少琛小时候喜欢被人亲?”青荇不由得笑起来。这话要是说给陆少琛听,他的脸肯定会红得跟猪肝一个颜色,被囧的。
傅怡将小衿还给青荇,淡雅地说道:“下楼吧。早餐应该已经做好,不要让爷爷等太久。”
青荇点点头,随着婆婆一起下楼。他们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从陆伯伟的房间里传来东西砸碎的声音。青荇错愕地回过头:“妈,二叔他们……”
傅怡已经见惯不怪,她笑着拍拍青荇的手:“别理他们。你二叔二婶到一起如果不吵架那才叫奇迹。”
青荇想想也的确如此,每次二叔二婶回来,她看这两人互相间都跟吃了火药一样,就没再理会他们大吵大闹的声音,跟傅怡下楼。
陆安国正在读军事杂志,一看到青荇她们下楼,立刻笑着迎上来:“小衿今天听话不?来,太爷爷瞧瞧。”
小衿被陆安国抱过去后,就朝他挥动着双手,调皮地揪着他的衣领,陆安国一点儿也没恼,反而疼爱得不得了,把小衿搂在怀里就亲。
“青荇,我代表少琛向你说声对不起。如果你还有气,尽管朝爷爷撒,是爷爷没管教好少琛,才让他伤害到你。”陆安国诚恳地对青荇说道。
“爷爷,您要这样说就折煞青荇了。”青荇立刻惶恐地回道。她怎么会责怪爷爷?他对她比亲爷爷都好。她跟少琛之间的事是他们两个人的私事,她决不会怪到别人身上。
“那是不气了?”陆安国豪爽地笑问。
“气!”青荇看到爷爷担忧的脸色,立刻解释,“虽然他是因为爱我才那样做,可是我也不能就这么简单地原谅他。”
“你尽管折腾他,爷爷不拦着。”听懂青荇的话,陆安国呵呵地笑道。
“爸,没见过您这么偏心的。”傅怡淡笑着摇头。
陆安国笑的更加得意:“因为青荇给我生了这么可爱的重孙,我当然疼她。”
一家人因为他的话,全乐起来。
青荇低下头,静静地沉思。如果没有那一夜,也制造不出小衿这个奇迹。上帝送给她这么好一个礼物——一个倍受全家人宠爱的儿子。也许她该释怀。
楼上的房间里,朱莜披头散发地朝陆伯伟投掷出所有手边能扔的东西,直到再也没东西可扔,她才住手。她近乎歇斯底里地朝他大吼:“陆伯伟,我告诉你,那个孩子我决不接受!你想把她的户口迁进来,除非我死!”
“那就离婚!”陆伯伟恼火地挥掉砸到胳膊上的烟灰缸,失去理智地大吼。向来圆滑的他一遇到朱莜就会失了理智,总是沉不住气,因为她总有本事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