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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怎么了?”陆少琛听到外面的声音,没顾得上穿外套就跑出来。
“你妈从楼梯上摔下来,我得赶紧送她去医院。”陆伯雄摸到一手血,吓得白了一张冷酷的脸。他那么小心翼翼地维护,想让他们的BABY平安出生,结果却在他眼皮底下出了这种事。这一手的血告诉他孩子怕是要保不住。
“我来开车!”陆少琛赶紧跟着下楼。
“少琛,给你外套。”青荇追出来,将一件黑色薄棉外套递给陆少琛,担心地说道,“别着急,路上小心点。”
陆少琛点点头,接过外套就跑下楼。
朱莜从门缝里看到外面的情景,在门板后冷冷地笑。
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她不会允许傅怡在公公面前专宠。
一夜没怎么合眼的陆安国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披上衣服出来时,正看到青荇站在楼梯口擦眼泪,他赶紧沉声问道:“青荇,出什么事了?”
“妈从楼梯上摔下去,怕动到胎气了。”青荇眨了眨带泪的眼睛,难过地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陆安国在听到青荇的话后,脸色立刻变得很难堪。
保姆抱着小畅,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充满忏悔地说道:“老爷子,都怪我。是我撞倒夫人,您批评我吧。”
陆安国皱起眉,目光突然扫向侧面一扇开启了一条缝的门,沉冷地质问:“你平时那么小心,怎么今天毛躁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被人推了一把,可明明我身后没人。”保姆懊恼地解释。
“朱莜,你给我出来!”陆安国冷厉地吼声吓了门后的朱莜一跳。她赶紧打开房门,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一样走上前:“爸,您叫我?”
“你给我解释解释刚才怎么回事。”
“爸,发生什么事了?您要我说什么?”朱莜什么也不肯承认。她才不会傻地钻进公公设下的圈套,主动承认自己撞人的事。
“你要我把监控录相调出来?”陆安国眯起一双冷冽的黑眸,充满威胁地反问。
监控录相?
这个家什么时候装那玩意了?
朱莜的脸色倏地苍白:“我……我也不是故意,我鞋跟太高,不小心就撞到李妈。”
保姆听到朱莜的话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二夫人陷害她。她还说感觉有人从背后推了自己一把,可当时情况危急她没顾得上回头,等从地上爬起来时,已经看不到楼梯上的人。
陆安国的精眸犀利地瞪着朱莜的眼睛,让她因为说谎而不安地低下头。
“滚!”陆安国只从牙关里挤出这一个字。
“爸,我是无心的。”朱莜急切地想为自己辩解。
“出去!这个家跟你再没关系!”陆安国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当他知道大儿媳怀孕的那份激动让他走出丧子的悲痛,可朱莜却可能已经毁掉他的期盼。他握成拳头的手不住颤抖,那是因为生气而抖。
朱莜难堪地转过身,回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越过陆安国,狼狈地下楼。不过她并不后悔今天所做的事。她在这个家得不着好,傅怡也别想落个囫囵的!今天这一摔最后把她的孩子摔没了,看她还怎么得瑟?!
“爷爷,别激动,您心脏不好。也许妈会没事。”青荇怕陆安国气坏身体,立刻目前扶住他的胳膊。
“扶我……回房……”陆安国的头一阵眩晕,他捂着额头,虚弱地对青荇吩咐道。
青荇赶紧小心翼翼地将爷爷扶回房间,并取出电子测压计给老爷子测量了一下血压,在看到老人的血压已经升到110/160时,赶紧取来降压药,倒了杯水喂陆安国服下。
“爷爷,事已至此,您着急也没用。咱们耐心在家等着,说不定会有妈母子平安的好消息。”青荇担忧地看着陆安国苍老而疲惫的脸,努力安慰他。
“我对不起伯伟,是我给他选了个这么‘好’的妻子。”陆安国捂着仍晕眩的头,后悔地说道。在儿子们的婚姻上,他承认自己就是个独裁者,他只接受他为孩子选的妻子。虽然伯雄跟傅怡这一对是他做对了,可伯伟跟朱莜就是一对怨偶,从结婚那天,这两个孩子就没恩爱过。他真后悔,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他的后悔已经于事无补,他挽不回小儿子的命,也无法保护傅怡母子平安。
“爷爷,您别想这么多。”青荇拿了条毛巾,帮陆安国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你去照顾孩子们,我没事。”陆安国接过毛巾,自己放到额头上,就对青荇命令道。
“我去看看小畅,他似乎又被吓到了。”青荇见陆安国脸色有些恢复,不再那么难看,才起身走出去。
楼下,保姆正抱着小畅在客厅里来回走动:“表少爷不怕。”
“把他给我。”青荇走上前,朝保姆伸出双手,将小畅抱过来。
小畅也许是闻到她身上的味道,紧张的神情才悄悄放松,他张开一双小手,紧紧抱住青荇,小身体在她怀里轻轻颤抖着。
“小畅乖,舅妈在这儿,不怕。”青荇柔声哄着小畅,并用左手轻抚着小畅的背,用自己的爱去温暖小畅那倍受惊吓的心。小畅终于不再发抖,他趴在青荇的肩头,闭上那双受到惊吓的蓝眼睛,沉沉地睡去。
“小畅少爷刚才差点摔出去,是检察长把他接住的,不然小畅少爷也会受伤。”保姆感慨地说道。“二夫人心真毒,竟然连没出生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有吉祥那样的女儿,二婶会做出这种恶毒的事不足为奇。这母女俩,就是一对包藏祸心的东西。”青荇叹了口气。她从来不想跟吉祥有什么纠缠,可她偏又无法摆脱这个女人,吉祥跟她妈,就是陆家的两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会爆炸。
……
傅怡醒过来时,看到陆伯雄坐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她惊恐而又虚弱地问道:“伯雄……我们的孩子……有没有……”
陆伯雄眼睛有些潮湿,他用拇指擦着傅怡的眼泪:“傅怡,孩子不想抛弃我们,所以顽强地留下来了。”
“真的……太好了……”傅怡惊喜地张大美丽的眸子,声音变得沙哑,“如果上帝要夺走我的孩子,我希望用自己的命去换。”
她那么期盼着这个孩子出生,她不希望跟孩子的缘分就这么断了。还好,孩子还在,两行喜悦的泪水自由流淌。
陆伯雄用粗砺的拇指摩挲着傅怡脸颊:“不哭。孩子平安,我们该笑。”
傅怡扑进陆伯雄的怀里,紧抱着他的劲腰,想起从楼梯上摔下来那一幕,表情仍有些惊恐:“伯雄,我刚才真的很怕。我以为真要失去他(她)了。”
“我们的孩子命大。”陆伯雄紧紧抱住傅怡,粗声安慰她。
陆少琛站在病房门口,难过地看了一眼抱作一团的父母,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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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再三,还是觉得不该让坏人得逞。五十几岁怀孕并不是什么世界怪谈,鱼儿不该被某些人的言论给吓倒。我要这个孩子出生,所以对文做了修改。
第127章
“孩子保住了?那就好!那就好!”当陆安国听到孙子对他报平安之后,声音激动地点头,两行苍老的眼泪从眼角掉下来,濡湿了他布满皱纹的脸。新年第一天,没有比这个消息更让他心安的。他还以为要失去那个孙子了。
陆少琛突然间发现,爷爷在这一年之中生了许多皱纹。陆家这一年太不平静,让爷爷操碎心。
青荇依偎到陆少琛怀里,不禁为婆婆逃过一劫而感动。她激动的眼泪打湿陆少琛淡蓝色的毛衣。
“大家都要好好的。”陆安国不断喃喃自语,那双浑浊的黑眸闪着难懂的光。
“会的,爷爷。”陆少琛用力点头。
陆安国走到落地窗前,目光深沉地看着窗外。下了一夜雪,花园里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一树红梅在一片银妆中显得格外醒目,让人在满目苍白与寒冷中,感受到一种勃勃的生机。陆安国的在看到那一树铿锵的红梅时,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就像春天的种子,萌动着生命的盎然春意。
青荇看看爷爷,又抬起头,笑着看向陆少琛。两人相视而笑。
傅怡出院那天,陆安国特地去寺里为她求了一支上上签。当看到是吉签时,陆安国笑得格外豪爽。
也许,陆家的背运在新年来临之后就都走到头儿了?
陆家再添两个BABY,就是四个可爱的孩子。这就像一个花园,里面全是刚发芽的幼苗,那不久之后,便是满园繁盛的鲜花,而如果里面已经是开得快败的花朵,那它迎来的就只能是衰落。
陆家该是那即将繁盛的花园。
陆安国充满信心地看着面露慈善的观音,朝她深深鞠了个躬。他其实是无神论者,可是最近陆家发生这一连串的事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许多疑惑。他不知道到底冥冥之中到底有没有一股可以控制人命运的东西。
……
“终于能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再在病房憋着,我非得发霉不可。”陆少琥在堂哥的搀扶下,在医院的庭院里散步。他一边做着扩胸运动,一边疼得咧嘴。
“还疼?”陆少琛立刻关心地问道。少琥的伤比较严重,还没拆药线,昨天也才刚能下地,今儿一早他就非要出来散步。
“没事。掏这么深个窟窿我没死还能活着就不错了,疼点不算什么。”陆少琥不羁地咧开大嘴笑起来。
当初被子弹射中胸口时,他脑子里有两个遗憾,那就是不能再回北京跟爷爷拜个年,不能再抱抱他的淼丫头。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活过来。
“你呀!真不知道拿什么来形容你。”陆少琛挥起一拳,想要像平时那样捶向陆少琥,突然意识到他的伤便急急收回拳头,“早点康复才是真的,淼丫头盼着你回家都快望穿秋水了。”
“她是不是天天打电话?”陆少琥挑挑眉,担忧地问道。他去云南之前没舍得告诉她真相,就是怕她会担心得吃不好睡不香,进而影响到学业。
“一天一个,比上班打卡还积极。”陆少琛半带调侃地回答。他儒雅地环住双肩,笑望着堂弟那张已经渐渐恢复红润的脸。
“我……我今天就出院。”陆少琥突然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家看看淼丫头。他发觉自己好想念她那一头被削得层次分明的短发,想念她笑起来时灿烂的脸。
“不行!你老实给我住到正月十五!”陆少琛立刻驳回堂弟的请求。他虽然已经能下地,可是不代表伤势完全好了,唐瑾说如果不注意休养,随时有可能病情恶化。他可不想冒任何会失去少琥的危险。少琥活着回家,也是支持爷爷活下去的一个支柱。
“哥,你比爷爷还像法西斯。”陆少琥无奈地挠挠头。“正月十五就正月十五,一个半月我都忍了,还忍不了这几天?”
陆少琛不由得失笑。看样子堂弟中这爱情的毒已经太深,这辈子都戒不掉吴淼这支毒。
少琥对吴淼的执着让他想起自己当年之于青荇。他们兄弟对爱情似乎都一样,爱上了,就会坚持到底。
“陆痞子?”吴淼的声音突然从陆少琥的身后响起。她一脸犹疑地靠近,似乎还不确定她所看到的男人真是陆少琥。
陆少琥倏地僵住,收起那玩世不恭的笑容,郑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