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情况不乐观。肺部有阴影,我初步怀疑是肺癌。你先带老人家去照核磁。结果出来赶紧过来找我。”大夫指着X光上的某一处,沉重地解释。
“肺癌?”傅怡差点摔地上,顿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发黑。爸这一辈子不容易,老了老了,竟然得这么个病。她的眼泪开始哗哗地往外流。
“陆夫人,我只是怀疑,也许令父只是小感冒。你别在病人面前太过悲伤,会影响病人的情绪。”大夫赶紧劝她。
傅怡根本听不到大夫的话,她的脑子里只剩下“肺癌”这两个字。
“妈,你怎么了?”青荇看到婆婆失魂落魄地出来,立刻上前扶住她。
“你姥爷呢?”傅怡找不到老父,就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
“去厕所了。”青荇把婆婆扶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看婆婆的表情,她有种不详的预感,“是不是医生说了什么?”
“医生说初步怀疑是肺癌。”傅怡声音哽咽起来。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医生不是说只是怀疑吗?妈,您别哭。姥爷他们过来了。”青荇看到公公扶着老人家从厕所出来,后面跟着少琛跟小衿,她立刻挡在婆婆面前,提醒她赶紧擦擦眼泪。
傅怡整理好情绪,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非常轻松。
“爸,医生说让你再照个核磁,他说可能支气管血管破了,如果真是那样,就得住院输点消炎药。”傅怡努力圆着自己的谎,不想给父亲太大压力。
“照什么照,拿点药回去……咳咳……吃两顿就好。”傅景梓笑着说道。
傅怡差点急哭了,不知道要怎么劝爸去做检查。
陆伯雄似乎看出什么,他赶紧扶住岳父,笑着说道:“爸,既然咱来都来了,那就做个彻底的全身检查。也省得傅怡回家后担心。”
“那好吧。”傅景梓这才答应。
挨上核磁的时候,陆伯雄陪着老爷子进去,傅怡因为心里太难受,就留在了外面。
“妈,是不是情况不乐观?”陆少琛坐在母亲身边,谨慎地问道。
验血、X光、核磁……这一项项检查,决不是一个普通的感冒或肺炎所需要的检查,他心里的不安如涟漪般一圈圈扩大。
傅怡没有回答,只是捂住脸,开始压抑地哭起来。
陆少琛不安地看向青荇。
“初步怀疑是肺癌。”青荇眼睛也潮湿一片。
肺癌,多么可怕的名字。如果真被确诊,那就相当于下了死亡通知书。
果然……
陆少琛的心一顿子拧到一起。
他就说,如果只是肺炎,根本无须做这么多项检查。他的手紧握成拳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难道癌症能传染?上天把他的病传染给姥爷了?
“也许不是!”他目光失焦地说道。
也许不是!
他现在只能祈祷大夫的怀疑是错的。
等待是一个让人心急如焚的折磨,对于毫无所觉的人来说,那只是半个小时的等待,可是对于知道老爷子病情的人来说,每多等一秒那都是一份折磨。傅怡就像在等待宣判一样,等着核磁结果出来。
陆伯雄紧紧握了握妻子的手,鼓励地点点头。
“你们今天怎么了?不就是个小感冒吗?瞧你们紧张得……”傅景梓的话还没说完,就又开始咳嗽。
“爸!”傅怡蹲在父亲面前,眼泪差点掉下来。
“好了……只是有……有口痰……”傅景梓安慰地笑了笑。
青荇看到姥爷这么坚强,就偷偷别过脸擦眼泪。
这时,有医护人员在喊“傅景梓”。
陆少琛赶紧大步走过去,掏出票据证明,然后将姥爷的检查结果接过来。
他并没有立刻回座位,而是抽出检查结果,匆匆看了一眼。
Cancer?
这几个字出现在他眼中时,他如遭雷击,身体摇晃了一下。姥爷的诊断书对他的震憾竟然比当初得知自己患了脑瘤来得还大,他有些无法承受这种生命之重。
“少琛,上面怎么说?”傅景梓慈爱地问道。
“肺炎。姥爷,您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都咳成肺炎了。”陆少琛带着笑走过去,并没有将诊断结果递给老人,而是紧紧握在手里,谁也没给。
傅怡认真地看着儿子,用眼神询问他。
陆少琛微皱了一下眉。
傅怡差点摔倒在大夫怀里。她虚弱地靠在丈夫胸前,声音颤抖地说道:“伯雄,医院里空气不好,你带爸去车里等会儿,我跟大夫问问是要开点药回家吃,还是要住院输点消炎药。”
“我陪你。”陆伯雄不放心地看着妻子苍白的脸色。
“你去陪爸!”傅怡有些神经质地大声,在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她赶紧笑道,“爸老咳嗽,你去照顾爸。这种小毛病我一个人去找医生就好。”
“衿衿陪奶奶。”衿衿拉拉傅怡的衣摆,乖巧地说道。
“好。”傅怡点点头,“少琛,你抱着小衿。”
陆少琛一把抱起儿子,给了青荇一个眼神后,就跟着母亲离开。
青荇跟公公一起,扶着傅景梓走出门诊楼,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汽车。
“肺癌晚期?”当傅怡听到大夫的结论后,紧张地抓住大夫的手问:“还能活多久?”
“情况非常严重,癌细胞已经大面积扩散,很有可能活不过三个月。”大夫异常严肃地回答。
“三个月?”傅怡的手脚开始变得冰冷。
这是上天跟她开的玩笑。
她爸不可能还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
她还没来得及尽孝道。
“病人必须马上住院治疗。”大夫一边研究着化验结果,一边说道。“你们立刻去办住院手续。”
傅怡拿着住院手续,含着泪对身后的儿子说道:“要我怎么跟你外公说?”
“就说肺炎比较严重,要输液治疗。”陆少琛扶着母亲,心情格外沉重。
他才成了脑瘤患者,姥爷也加入了癌症大军,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肺癌晚期。
“能瞒一阵是一阵吧。”傅怡万分无奈地叹气。
如果爸知道自己活不了三个月,她怕他承受不了这刺激而更快地离开她。
也许是陆少琛编的理由太好,也许是傅景梓没有想得太严重,总之,他们的谎言被老爷子接受,没有抗议,就听话地住进医院。
“傅怡,你们赶紧回家休息。医院里这么多医生护士,我用不了几天……就能……咳咳……康复出院。”傅景梓对女儿女婿吩咐道,“还有你们,少琛,青荇,你们也赶紧带小衿回家。医院空气不好。”
“嗯。姥爷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来看您。”陆少琛点点头,儒雅地笑着推了推眼镜。
“爸,我不走。我陪着您。”傅怡趴在老父的膝前,不忍离去。如果爸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那她能陪他的时间只能用“秒”来计算。
“你家里还有两个多月大的孩子。听话,回家照顾然然。”傅景梓慈祥地拍拍女儿的手。
“傅怡,听爸的话。你明天再来看他老人家。如果你不放心,留下来。”陆伯雄试着说服傅怡。她今天已经累了一天,似乎马上就要昏倒,他可不放心让她留下来陪岳父,到时候,怕要被照顾的人不是岳父,而是她。
傅怡只好听从丈夫的话,跟儿子儿媳妇离开医院。
……
见他们回来,陆安国立刻紧张地迎上来。当他看到傅怡红肿的双眼与孙子孙媳妇悲痛的表情时,已然有种不详的感觉。他声音颤抖地问道:“傅怡,亲家怎么样?只是感冒吧?”
“爸……”傅怡捂着嘴,泣不成声地转身倚到儿子胸前。
陆少琛一边安慰着母亲,一边对爷爷说道:“肺癌晚期,最多只有三个月的生命。”
“肺癌?晚期?”陆安国老泪纵横,“怎么会这样?”
他与傅景梓做了大半辈子的朋友,又做了几十年亲家,那种感情早就已经胜似亲生兄弟。所以这噩耗让他心痛如绞。他最疼爱的孙子刚确诊得了脑瘤,老傅又要走了。
生命怎么能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傅怡,别太难过。老傅住在哪家医院?我明天去看看他。”
“北京医院。”青荇见婆婆悲伤地说不出话来,赶紧替她回答。
“北京医院?那里治肿瘤行吗?要不要转去肿瘤医院?”陆安国紧张地问道。“也许那里会有办法治疗老傅的病。”
治疗癌症还是肿瘤医院最权威,他要帮老傅转院。
“癌细胞已经……大面积……扩散,爸……没有必要再折腾了……而且要去了肿瘤医院,我爸就会知道自己的病情……我怕……我怕他死得更快……”傅怡越说越难过。她这半年对爸的关心太少,竟然没有发现爸的感冒有点不太正常。偶尔的发烧她以为是感染了风寒,咳嗽她以为只是重感冒,没想到实际情况竟然是这样,让她痛不欲生。
陆安国黯然地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有道理。”
“妈,门口风大,咱们进屋再说。”陆少琛扶着母亲,将她搀扶到客厅里。
傅怡侧身倚在沙发上,难过地只知道流眼泪。
小衿蹒跚地走到傅怡身旁,迈开小腿爬上沙发上,用自己的小手给傅怡擦眼泪:“奶奶不哭……奶奶是大人……”
“小衿……”傅怡将孙子搂进怀里,久久地,半天没有说话。
青荇坐到傅怡另一边,将婆婆跟儿子一起抱住:“妈,您哭吧,大声地哭。但是今天哭完,您就得收起眼泪。姥爷还活着,他还健在的每一天,我们都要高高兴兴,让他笑着离开。”
“嗯。”傅怡明白青荇的话。她不能带给爸压力。
陆少琛看着母亲痛哭的模样,心情异常沉重。如果他也有这么一天,家人会怎样?
陆安国用力握了握孙子的肩膀,沉重地叹了口气。
这客厅里哭成一片时,只隔着一墙的房间里,却有两个女人在笑。
朱莜悄悄关上房门,然后恶毒地冷笑:“活该!最好哭死!”
“肺癌晚期,怎么得了这么幸运的病?这比中大奖都难。”陆吉祥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就叫报应。瞧傅怡平时那嚣张的模样我就有气。现在好了,就让她哭吧!哭死了活该!”朱莜真想额手称庆,这简直是大快人心的事。
陆吉祥调侃着母亲:“得得得!幸灾乐祸过头儿了,妈,收敛一点儿,别一会儿让外面的人听到。”
“今天真是个值得放鞭炮庆祝的好日子。你哥娶了媳妇,傅怡要死爹。怎么全是好事儿呢?”朱莜并未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笑道。
“对您是好事,对我没什么意义。我只想看赵青荇哭。”陆吉祥阴狠地说道。
“不是快了吗?你着什么急?”朱莜坐到陆吉祥身边的床上,邪恶地笑起来。
“我明天给赵青松打个电话,让他见机行事。”陆吉祥诡异地眯起眼睛。“对了,你别光在屋里偷着乐,也出去安慰安慰他们。”
“我干嘛要去安慰傅怡?”朱莜不满地哼了一声。傅怡那寻死觅活的痛苦样,她看着才解恨。
“省得出了事有人怀疑到咱们头上。”陆吉祥悄声说道。
“你说的对。我这个黑脸必要的时候也得唱唱红脸。”朱莜得意地站起来,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要是出去让人看出她的幸灾乐祸,那就坏菜了。
“慢着!”陆吉祥叫住母亲,她从抽屉出掏出一瓶眼药水扔给对方,“你要演就演得像一点。拿去点上。”
“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