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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闭眼在他怀里装死,准备清醒之后再找他算账。
仓库的门是虚掩着的,阴路安进来之后迅速扫了一眼,没人,费言明显不在这儿。
“费言……”这还是阴路安第一次喊费言的名字;他喊这个名字时,并没有像一般寻人者那样歇斯底里,反而带了点亲昵,像是称呼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可惜无人回应。
外面天色也开始变黑。
——
面对对方的求救,费言尽力从肚子里搜刮着词汇,自从大学毕业之后他就把英语扔到了一边,“I……need……need……some……some……”操!工具怎么说,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如果能活着出去,他发誓,他一定好好学英语,争取雅思考个7。0以上。
算了,贫乏的词汇量让费言放弃了使用国际用语进行沟通,他先是将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中间,对女人“嘘”了一声,而后往她双手处指了指,“I Help you。”
女人似乎被安抚了,渐渐安静下来。
这边没了动静,费言便想着得赶紧找到能砸开铁链的工具,他手上只有个一捏就碎的小型手电筒,发出的光也微弱得很,说不定一会儿就灭了。
费言不停往后退着,留意着周围是否有合适的工具。然后下一秒,他被一个东西绊倒了。
“啊!”费言自己跌在了这“东西”身上,因为明显——它的软的。他甚至还不小心触碰到了它,平滑细腻——像是人的皮肤一样。
尽管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费言将手电筒打在那“东西”的身上时,还是不可避免得被吓了一跳!
卧槽!这是……蒋明!
光线昏暗,蒋明的脸就这么正对着天花板,他双眼紧闭,脸上却没有一处伤痕和血迹。最终,费言还是将手轻轻放在他的鼻间。
没气了。
费言不知是何心情,就在他正准备体会这复杂的人类专属情感时,一声“呜呜呜……”的婴儿哭声,将他重新拉回了这个阴凉潮湿的地下室。
这声音……卧槽!该不会是……那天晚上出现在他头顶,一直悬在天花板上的双头婴亡灵吧!
操!费言后背早已被汗湿,他不敢抬头,他知道他头顶上有什么。
光是从接连不断的婴儿啼哭里,就能知道这次规模有多庞大!
费言不敢乱动,却又不得不动,因为这些小鬼竟开始攻击他!它们一个个尖叫着、哭喊着、嘶吼着,卯足了近往费言身体上撞。
因为是鬼魂,这种撞击不痛不痒,但每次都带来一阵阴风,带走一丝暖意。而一旁的女人早已吓得瘫坐在地,一句声音也没发出!
“啊——”他也不知被撞了几次,阴气早已侵入骨髓,如果有光线的话,就能够发现此刻费言的脸,死白死白的。
费言终于明白了,这回它们是来真的,它们想让他死!
他沿着墙角坐下,骨子里的寒冷让他的牙齿不停颤抖,呼吸也变得微弱,“又要……死了吗?”
他轻笑出声,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霉运,上一世想救个人结果把自己命都给搭进去,临死前见到的是一片干净宽阔的水泥地,这一世想偷活几日,结果又得在这脏鄙的地下室卑劣地死去。
上辈子死前,他想到的是梦中女神小泽目子,那这辈子呢!这寥寥几日能算得上一辈子吗?
那这次,他想到的……又是谁呢?他似乎……有了可以想念的人。
寒气似乎越来越多,费言牙齿颤抖得厉害,身上的疼痛又袭来,他直接死死咬住下唇,血珠一下子冒出来,滴在一直戴在手上的蛇骨手链上。
他盯着手链,竟笑得有些傻气,“阴……阴路安……你……你……快来救我……我……快……”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但身体已经体会不到冷了,感官迟钝,意识却尚存,就是不知道还留着几分清醒。
“噔噔噔”,费言似乎听见了脚步声,有人……来了吗?而后,他突然觉得从手腕那处,开始慢慢回暖。一时间血液流通,连带着经脉、神经一并痒嗖嗖的,到最后费言难耐得发出一丝呻/吟。
他这时才感觉到手腕正被另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握着,勉强睁开眼,看见面前那个男人时,以为自己跟卖火柴的小女孩一个遭遇,大着胆子开口埋怨道,“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他以为是梦呢!
而梦中的阴路安显然比平时温柔许多,他的长发散开了,嘴里正不停得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嘘!”费言笑得灿烂,“说对不起有用的话,我也就不用过得这么苦了。”说完竟然一头扎进了阴路安怀里。
阴路安僵住身子,轻轻晃了他几下,见青年一直没有反应后,抬起他的手,轻轻啄了啄他的指尖,喃喃低语:“会活着的,我不会让你死。”
片刻,他直接抱起青年,将他从这暗晦的地下室里抱出去,让他的梦里,从此只出现自己一人。
——
费言醒来的时候,床边围着四个脑袋。
“你醒啦,”四个脑袋凑成一桌麻将围着他,“该——”
“操!”费言惊得一咕噜爬起来,“我不工作!也不学习!也不捉鬼!”
四人愣住,片刻,天灵手里还举着一杯水,他见他昏迷几天滴水未进,刚准备把水递给他,就被他这三连句给震慑住了!
这会儿正眼神复杂得看向床上的青年:“费言,你该不会烧成傻子了吧!”随后对阴路安不满,“早说你的魂一般生灵承受不来,非得跟填鸭似的!得,这回人在奶奶家没被喂胖,反倒被你喂傻了。”
什么喂不喂的?费言听得有些尴尬,动弹了一下准备下床,却发现自己身体比以前更轻盈了,连脚伤都愈合彻底。
“哦,对了!”他终于想起了晕迷之前的场景,“那个女人呢?你们有没有把她救出来?还有……还有……蒋明……他……”
蒋伟的脸色明显变了,片刻后道,“我会给他火化掉,然后带回村里埋起来。”又接着说,“这小子比我年轻,死得却比我早,幸亏家里就他一个,不然还得落个不孝的罪名。”
一番话下来,费言不怎么该回答他什么,只“嗯”了一声。
蒋伟没说话,转身出屋去走廊上抽了根烟。
“对了,”费言后知后觉,“这是第几天?”
“第七天。”
“什么!”离期限,还剩最后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费言:魂魄不曾来入梦……
阴路安:京中有善口技者,从此君王不早朝。
费言:……妈的什么鬼诗句……
阴路安:今天终于亲到媳妇手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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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费言没想到自己这一睡就睡到了最后一天。
“你们抓——”他本来想问几人有没有抓住双头婴,刚问一半就闭嘴了,如果抓住的话他们几个也不可能还在这待着了。
阴路安猜到他在想什么,“这七个亡灵,必须由你亲自抓。”
“什么?”费言惊讶出声。
“我们只是协助,只有你亲手抓住它,漩涡才能开启。”
“哦。”费言起身,坐在床边,“对了,你们还没说那个女人呢!”他敢确定女人身上一定有秘密,可能这秘密就是擒住双头婴亡灵的一把利刃,“她还在地下室吗?还是你们已经把她救上来了?她究竟是什么人?”
“别急。”阴路安顺手就从天灵手里接过那杯水,“你先喝水。”
费言见他这么慢条斯理,估计心中有谱,倒也真不急了,“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水后,就听阴路安慢慢解释。
“那个女人,原是这家旅馆的女主人,被关在这地下室里两年了,不过现在已经被救出来,人在医院。”阴路安见他意犹未尽,又给他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这家的男主人,死后被藏在墙里两年,前几天被你发现了。”
“啊?”费言倒是猜到了女人的身份,但那具白骨居然是这家旅馆原来的男主人这点,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你是说,现在这个旅店老板,是假的,他先是杀了这家店真正的男主人,然后再将女主人关在这地下室两年?”费言不可思议,“这不符合逻辑啊!他为什么要把女主人关起来呢?按说他有杀死成年男子的能力,就不应该留下活口。”
“啧啧,小言言!你好残忍!”天灵直摇头,作惊恐状,“不过说得有道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让我好好想想……哦,那是因为,因为——”
费言听得认真,把头凑过去,离天灵只有两公分的距离。
“当然是因为——”天灵一下子从身后掏出一个玻璃罐举到费言面前,阴测测道,“因为这个呀!”
“卧槽!”待费言看清楚玻璃罐里装的是什么之后,他吓得直接往后退,那是——双头婴的肉身!他居然亲眼见到了!
阴路安冷冷地看了天灵一眼,不知是因为那句“小言言”还是“小言言”被吓着了。
天灵感觉自己要被馆长的眼刀给冻死,讪讪地收起玻璃罐。
“这玩意……你们从哪找到的?”费言敢确定地下室里没有,那是在庙里找到的?
天灵故作神秘:“你猜?”
“我猜,在那老和尚的屋子里藏着。”费言撩着眼皮看他。
“你这么知道?”天灵本想让费言求他,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
“因为变态的人,都一样。”费言也不学他卖关子,“以前我跟踪一个娱乐圈的影后,发现她喜欢虐猫,虐完之后做成标本挂在卧室,每天晚上临睡前抚摸一下。”
“啧!”天灵一脸嫌恶,“这么变态!这种人以后肯定下地狱。”
“还有更变态的呢!”费言盯着玻璃罐,“以后有机会说给你听!现在先说正事!”
“臭小子,学坏了啊!”天灵硬将手里还泡着标本的玻璃罐塞给他,“好好看啊!原因就在它身上。”
经历这几天之后,费言早已被锻炼出来,这被福尔马林浸泡的小尸体就跟看海洋生物一样。他仔细观察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就是个天生畸形的婴儿而已。
天灵见他一脸懵,好心提醒他,“你没觉得另个头有什么不对劲吗?”
费言摇头。
“那个头是假的,秘术做的,那老和尚估计懂点法。”天灵从琥珀那拿了一本书,翻开到某一页,“这书也是从老和尚房里拿的,估计就照这书里记载的法术施法的。”
重磅消息来的太多太猛,让费眼一时无法消化,他怔了半天,死盯着面前的玻璃罐,“你是说……这两个头,其中一个是……”剩下的话他无法说出口。
“也就是说,这原本是个普通孩子?”费眼缓缓问道。
“嗯,”阴路安看着他,“他是地下室里,那个女人的孩子。”
天灵把玻璃罐拿回去,将书递给他,“蒋伟帮我们看过了,这法术最大的缺陷是被反噬,但是……留下它最亲近的东西,它就没能耐伤害你,甚至为你所用。我们几个估摸这冒牌货和老和尚认识,然后狼狈为奸,弄出这么个东西害人。”
原本在费言脑中混乱的像缠丝一般的思维,此刻竟全部疏通了。
双头婴的亡灵只在这里和那间庙出现过是因为,这里是它的出生地,有它最亲的人,而它的肉身又藏匿于庙里,所以它只能在两处不停游荡,怨气渐生,却又无法像正常鬼魂那样好好投胎。
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