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费言……他的费言,还在里面。
阴路安黑色的眸子里看不清情绪,但此时天灵或琥珀在身旁的话就会察觉,他的瞳孔开始变红,眼神比平时更加冰冷!
几只鬼仍不怕死的往前移动着。
刚刚与干尸的打斗使阴路安的一头长发全散开了,凌乱得飞扬在空中,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卷宗,直接扔到空中!
这张卷宗是鬼差专用,鬼魂一碰到便立刻灰飞烟灭,但使用时需动用极大的精力,可能还会损耗自身精魄,所以除非遇到厉鬼,否则一般情况他们从来不使用这种卷宗来捉亡灵。
那张卷宗一飞到空中后便自行打开,发出一阵金光,阴路安伸出右手,他轻轻一动,卷宗便直接飞向那几个鬼中间。
阴路安盯着正中间的一张脸,那是……费言要阴婚的对象吗?
他的手不断在空中挥着,卷宗带着他的怒气,他的恨意,直接奔向了李英柱,而周围几个鬼遇见这种强光,连叫都来不及叫就直接化在了空中。
“他是我的人。”
“他是我的人。”阴路安又重复了一遍,而后轻轻握住手掌,卷宗紧紧包裹住李英柱后,发出金色的光。
“啊————”李英柱惨烈的叫声回荡在树林里,清晰至极。
被这种卷宗包裹着魂魄,相当于在地狱的刀山油锅里来了一遭,灵魂受到拷打,精神被迫煎熬,对鬼来说这一切惩罚都残忍无比。
最后的结果——灰飞烟灭。
回声逐渐消失,周围一切归于平静,只剩下不远处一个孤零零的花轿。
他的人,现在就在这轿子里,安静得坐在那儿,等着自己来接他。
阴路安快被这种强烈的满足感逼疯了,他一步一步向花轿走去,地上有一层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
眼睛又恢复成黑色,阴路安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打开轿门的那刻,他对上了一双眼睛。
是心上人的眼睛。
而心上人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人。
费言方才听到那阵鬼哭狼嚎时,就知道一定是阴路安过来了。他没猜天灵,没猜琥珀,只独独想着是馆长大人来救他。
而事实也是如此,费言看到阴路安的那刻,一颗久悬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真好,他能来救自己。
接下来只需在自己头上拍张黄符就可以了。
费言坐在那里等着,却迟迟不见阴路安动作。他刚纳闷着,就感觉到肩膀被按住了!
接着,馆长大人微微俯身,对着费言有些干裂的唇吻了上去。
费言:“!”
眼前是馆长大人无限放大的俊脸,费言只感觉自己唇上一片温热,随后,一个湿润柔软的东西探了进来。
伴随着一股血腥味。
馆长终于用童子血让费言脱离了亡灵的掌控,可惜身下人刚恢复了自由就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阴路安嘴唇上一片殷红,紧紧得将怀中人拥住,心跳如雷。
作者有话要说: 馆长大人:终于亲到媳妇了!可惜媳妇晕倒了,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
费言:……我不相信你身上没有黄符,你就是想趁机%&%……¥%……%*我。
天灵和琥珀:幸亏拦住了(被拦住)没去当电灯泡……
喜欢的大宝贝们可以收藏哦~~~
☆、身世
费言被一阵哭声吵醒,他费力地睁开眼,完全没有一觉醒来该有的舒爽惬意。他脑袋昏沉,四肢乏力,胃里更是犯恶心。
他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这是……小芳家的仓库?
费言揉着太阳穴,回想昨晚发生的事。他被那具白骨控制,被抬上轿子里准备阴婚,然后呢?
然后……轿子停下来了,他在听到一阵哀嚎后轿门被打开。
然后他看见了——
阴路安!
是馆长救了他!
费言有些渴,下意识舔了下干燥的唇,“嘶——好疼!”他用手轻轻摸了下,寻思着不会破了吧!
怎么破的呢!
费言突然想起阴路安是怎么救他的了!
他怔住,脸上烧得厉害,馆长直接用嘴给他喂的血!
“卧槽!”费言用手挡住脸,他觉得唇上依旧还残存着温热柔软的触感,嘴里有血的味道,“这……这……”
不过馆长的嘴唇……意外的软。
费言晃了晃脑袋,我他妈的到底在想什么!
他将手移到心脏位置,无奈地自言自语:“喂,老鹿,别乱撞了!这么多年你不一直沉睡着嘛?这会儿又怎么了?回光返照啊!”
他等心跳渐渐恢复,便准备下床给自己倒杯水。
脚刚着地,门就被打开了,进来的人恰好是费言现在最不想见到的。
他恨不得一头栽回床头,即使现在用被子捂住脸,也比两人尴尬得大眼瞪小眼好。
“怎么样?”阴路安往床这边走来,手里端着杯水。
“嗯……还好……没事……”费言慌乱得不知将眼睛放哪儿,阴路安靠得越近,他手脚越是僵硬,表情越不自然。
阴路安“嗯”一声没再说话,把水递给他后顺势坐在他身旁的板凳上。
费言确实渴了,“咕咚咕咚”喝完了水后,两人就是一阵沉默。
为什么这种时候天灵不在旁边啊!费言急躁地想抓头发,虽然知道阴路安是为了救他才这么做的,但……还是尴尬啊!
费言眼神飘忽不定,往天花板上转悠了几圈后又紧盯着桌子腿,仿佛上面刻了幅藏宝图。
但奈何身边这人一直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气质,费言的目光在恍惚间又飘到了阴路安身上。
这一看,他发现阴路安也在看自己。
费言被盯得发毛,浑身不自在,但被逮个正着,也不好再移开,只好硬着头皮勇敢无谓的迎上面前这人的目光。
真的勇士,敢于面对冷漠的表情,敢于正视一个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
肌肤至亲?呸!费言全当自己想太多,终于支支吾吾地开口了,“那什么……”
“嗯?”馆长大人就发了一个音节,似乎和平时没多大区别。
但这声音顺着空气钻进费言的耳朵里,半个耳朵都麻了,再顺着血液流到心里,半个身体都酥了。
费言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阴路安的唇上,这么仔细一观察,他的唇型很完美,唇角是微微上翘的。
这是一张明显的属于男人的嘴唇,触感却是那么美好。
他看得太过认真,完全忽略了手腕上,正在慢慢升温的蛇骨手链。
此时,阴路安正被费言专注的目光弄得心率失衡。
“老大你都不知道那山上——”天灵推开门,话说到一半才发现气氛似乎不对。
卧槽!这一屋子的暧昧气氛是怎么回事!老大这么开窍?不会就此脱单了吧!
天灵惊讶,我看书看了这么久,脱单的却是你,我累了,不想看了。
“你们——”天灵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两三圈,语气暧昧。
费言被天灵大大咧咧的嗓门吓得收回心里的那些想入非非,急忙打断:“那什么?你去哪了?琥珀呢!琥珀没事吧!”
“去山上了啊!”天灵往床上一个北京瘫,懒得连手指头都不肯动一下,“琥珀好着呢!这会儿在小芳那屋待着,有事的是我好吗!”
费言愣住,“你怎么了?”昨晚那么大动静都能睡那么香,你能有什么事?
天灵一咕噜起来,哀怨道:“你看——昨晚那鬼东西,都把我脸给抓破相了!我这都是靠脸吃饭的人,脸一毁我还怎么继续蝉联冠军?”
费言:“……”
“不是离开这里就能恢复吗?”费言劝他。
“怕是回不去了。”天灵又躺回去,“刚刚在山上找了一圈,连影子都没看到。说明这次这个亡灵,要不有脑子,要不就有契约人在背后操纵它,反正很难搞。总之,你可能在头七第二天就要凉了。
费言:“……”
天灵像是又想起什么,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可怜那床板太老旧被他弄得吱呀吱呀的。
他伸出一叠黄符,递到阴路安面前:“给!琥珀给的。”
费言盯着那叠黄符,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来……原来是因为没有黄符才那样救自己啊!果然是自己想太多,就说像馆长这样活了不知多久的鬼差,怎么会……怎么会……
费言不知怎么,心里有些失落,就像是吃泡面没有了调料包,吃热干面没有芝麻酱的那种失落。
他整理好心情,对阴路安笑着,漫不经心道:“对了,我刚才就想谢谢你来着,谢谢你昨晚救了我,加上这次,我得请你好几次酒了。”
“以后记得多带点黄符,不然下回要救的是个姑娘怎么办?”费言调侃,“亲了别人还不负责,这不耍流氓吗?”
依旧握着那一打黄符的天灵:“!”
亲?老大和费言?亲上了?
这种震惊九州的大场面,自己居然没看见?仿佛错过了一个亿……
天灵恨不得抽死昨晚那个苦口婆心拦住琥珀不去做电灯泡的自己,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阴路安这边也听出了费言的言下之意,他紧皱着眉头,刚想开口解释:“其实我——”
费言笑着打断他:“没事,我这人比较随便,不会在意这些。”
阴路安不说话了,眉头皱得更深,眼睛垂下,睫毛落下一片阴影。
天灵:“……”完了,怎么看这误会都是由自己这一叠黄符引起的,他默默收起黄符,承受着来自馆长大人的冷气。
费言刚说完不久,就听见前面屋子里传来一阵打骂声,夹杂着哭泣。
“怎么回事?”
天灵摇头:“好像是刘雪梅和小芳的声音,琥珀还在那里,去看看!”
三人出了仓库,迅速来到前屋,此时屋里正一团乱,一些日用品被扔在地上,板凳也倒了,本来安置在正中间的香炉也被砸了,香灰落了一地,旁边有个木质的牌位。
刘雪梅头发凌乱,一脸泪痕,坐在一旁的板凳上,不停地低声哭泣着。她整个上半身都依靠着桌子,因为哭得厉害有些接不上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
费言赶紧上前给她顺着气,毕竟肚子里还有个生命,对于出身在这样的家庭里,它没得选择,但至少要健康来到这个世界上。
刘雪梅另只手不停摸着自己的肚子,费言给她拍背的时候,发现她身体颤抖得厉害。
“您没事吧!”费言担心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刘雪梅擦干眼泪,停止哭泣,只摇了摇头没说话。
小芳在地上蹲着,看起来很冷静,脸上也没有泪痕,此时她正将地上的香炉和牌位捡起,她拿了块布,仔细擦着那块牌位。
费言猜那上面可能是她奶奶的名字。
琥珀拿了个锤子,叮叮咣咣在那修板凳腿,估计是刚才被砸在地上的时候弄坏的。
“怎么回事?”天灵也跟着一起收拾,屋里太狼狈,不管是物品,还是人。
小芳将牌位和香炉都归位后,给她妈倒了杯水,又拿来一块湿毛巾,一边给刘雪梅擦眼泪一边说:“我爸刚刚来过了,他赌钱又输了,回来问我妈要钱。”
“我妈说没有,所有钱都给他了。我爸就开始发火,就开始骂,先是骂我妈,接着骂我是赔钱货,赶紧嫁出去好回来点钱,毕竟阴婚的话,李家会给我家五万。”
“五万?”费言惊讶,这在2008年的农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嗯。”小芳继续道,“他骂着骂着,就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