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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风急速呼啸着从两人的脸庞划过,身边的一切都在急速的下坠,而来自大脑的失重感却让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飘然的舒适。
庄云州闭上眼享受了几秒钟,而后翘起嘴角,伸出手指拂过山间冷风,冷风恍若活了一般灵活的在两人身旁转了一圈,将他们的身体轻轻一托。
两人的下坠之势瞬间止住,身上瞬间轻盈了许多。
就在这种情况下,方启灵牵着庄云州,用凝实的神念当做阶梯,放开速度肆意的在半空中奔跑而去,速度快的像是无意间掠过的飞鸟。
两人落在守拙峰的落羽台上,守着落羽台的侍者见着少主,沉默的站立行礼,被方启灵挥手叫起。
他领着庄云州顺着落羽台旁边的一条杂乱崎岖的小路朝上攀登,不多时,就到了一个边缘朝前伸出的悬崖上。
庄云州左右打量了一下,第一感觉就是这地方适合建造落羽台——乱石嶙峋,杂草无数,又有一个天然伸出的崖角,推平就直接是了。
可奇怪的是,这么一个天然的落羽台,守拙峰居然没有利用起来,反而在他处另外人工开辟了一个。
更奇怪的是,这看着就觉得荒凉杂乱的地方居然有人在此处建了一个观景亭。
这亭子粗看上去很朴素,细看便又觉出内敛的大气来。凉亭上的木材用的全是上好的梁银木,这种木材有一种独特的气场,能使房子冬暖夏凉,是极难得的材料。
凉亭中蒲团、几案、高帘、软榻一应俱全,还有两三样装饰之物,便是在此处歇下也是能的。
里面的一应用具都是上好的材质,只是瞧上去有些旧,似是主人用惯的旧物,摆放的随意,看了就能想象到主人在此处是如何的惬意和自在。
虽不知道对方为何在这地方见这么一个私密性很强的观景亭,但这里面极强的个人领地意味却让庄云州有些不自在。
“我们私自闯入,似有不妥……”庄云州站在亭子外,迟疑道。
“不碍的,是我师父的别院。”方启灵推着他走了进去,庄云州不太明白他家修侣为何将一个观景亭称作他师父的别院,就被推着后背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八角的凉亭,八条褐色包浆原木将顶盖撑起来,每两根立柱之间都挂着蒲源草编织的柔席,连有台阶的入口都挂了,却独正对着悬崖的那面没有。
正在庄云州好奇的时候,方启灵打了个响指,七面草帘霎时落下,亭内霎时弥漫出一种说不出的好闻味道。
“雪松香!”庄云州脱口而出,这是阳明最爱的香,忘道峰的侍者们从来都是用这种香给阳明熏衣裳。
他抬起头,就见亭内八条立柱的顶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种着八株巴掌大的雪松,它们伸出的枝条贴在亭盖内,像是天然的草木画。
雪松的香味清淡,帘子未曾放下的时候有风将它们的味道吹散,半点儿也闻不到,但一旦将此处变成私密的空间,那股清香就弥漫了整个亭子,来人就会整个人被包围在这味道里。
庄云州恍然间觉得自己身处的是阳明的书房。
方启灵站在那唯一处没有帘子的地方冲他招手,庄云州绕过软榻在他身旁站定,视线顺着他的指尖朝前看去,竟发现在此地竟能清晰的看到明明相隔了四座山峰的忘道峰一角。
“我师父常常在月亮升到最高的时候来此处。另外,每月的十五若无大事,必定在此。”
庄云州浑身一震,阳明好酒,但烦有人,最爱的就是在月亮通明的时候坐在屋顶的飞檐上邀月饮酒,每月的十五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那更是不会错过的。
须臾,庄云州似向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神一变,运足的源力在眼睛上,远处的风景飞快的在他的视线中放大,很快,一个意料之中熟悉的景观出现在他眼中。
阳明住处的飞檐一角,也是阳明惯去的地方。
“当年我师父踏入领主境。宫主任他挑选府邸,现在宫内风景出了名好的书安、叶画、悲蕾也恰好无主,可谁也没想到他选了半天,竟选中了守拙。”
守拙峰乃是抱朴宫最不起眼的小峰,不管是离坊市,还是离拓源宫、藏石阁、多宝阁都不近,并不是一个好去处。这是为了什么,已经不需多费口舌。
“宫里的人都说我师父是被师祖收入抱朴门下后才过了安稳日子。师父也从未辩驳,可我入门后才知并非如此。”
“我们这一派的修行方式与宫内完全不同。灵族源术师多是修炼一处气穴,此处储存自身修炼的源力,而后以源术为法,沟通天地,借用天地源力。”
“而我们识海破碎之人,识海无法储存源术,更无法通过源术沟通天地,若没了源宝源具,就成了待宰的羔羊。所以,我们若想赶上同境界的旁人,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将自己变为天地。”
“旁人修得是单气穴,我们要修得是全气穴。”
“当年师父入宫的时候,功法已有小成,若有合用的源术宝具在手,同境界内已然无人能敌。”
“虽说走我们这一条路子需要温养熬煮身体的天才地宝不计其数,可彼时师父已经建立了一个寻源者小队,闯出了不小的名声。师父用不着源宝,都换了其他的灵物,又常年走南闯北交了不少他族朋友。因没有势力在背后,又不牵扯种族利益,时常能得大门大派都轻易弄不到的东西。”
“可一旦入了抱朴宫,每月所得的资源是有定数的,这些远远达不到师父所需,更有一些常年交易的他族不再为师父供给天材地宝。而抱朴宫对旁的修者最具吸引力的源术传承和丰富的源宝资源,对师父来说,根本没用。”
“恒一师祖彼时已经有了六个徒弟,又早早的定了首徒洛江。师父识海破碎,师祖其实并不看好师父的前程,若非洛江师伯引荐,恒一师祖必不会收师父入门。自然不会为了师父提供各式天材地宝温养体魄。”
“总体来说,对师父来说,入抱朴,远不如在外做独行侠更自在,选择更多。可他还是来了。”
“我曾见过师父从前的队友,听他们说过一些往事,他们都不解师父的选择。以往我也不明白,后来时间长了才知道,师父入抱朴是必然。”
“识海破碎之人,神念终年被识海罡风锤炼,其中苦楚,常人不能体味。收我入门的时候,师父曾问我有没有执念,那种哪怕粉身碎骨也不能放弃的念想。他说若我没有,就不能收我入门。”
“师父的执念就是阳明师伯,若非阳明师伯,师父只怕无法熬到现在这一步。追逐阳明师伯,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人,如何能违背自己的本能?”
方启灵的话让庄云州震动,他说的镜泊,可听在庄云州耳中,又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
庄云州的喉结艰涩的上下滚动了一下,忽而伸手紧紧的保住对方道:“对不起。”
“嗯?”方启灵疑惑,“为何道歉?”
“我太不争气,怕这怕那,左右摇摆,让你挣扎了那么久。”庄云州简直难以想象若是自己真的死脑筋一条路走到底,启灵没了念想,现在究竟会是什么个结果。
方启灵听着庄云州后怕到极点的声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笑。双臂回圈上对方的腰,将人牢牢抱紧怀里,方启灵声音泛着些无所谓:“也不会怎么样,最坏也不过是神念被罡风湮灭,身死道消。”
“!!!”庄云州心里一紧,抬头就看见方启灵嘴边的坏笑。
“骗你的。”方启灵爽朗的笑起来,“我这个人最执着了。想要的东西,我可以花上很长很长的时间慢慢的、一点点的谋取。你拒绝我一次,我就追你第二次,你拒绝我两次,我就追第三次……只要你未曾喜欢上他人,只要你还对我有一丝好感,我就不会放弃。”
“所以,不用怕,我总是能坚持下去的。”方启灵的声音带着笑,“一想到我若死了,你会被旁的什么人牵去心神,我就是躺在坟墓里也要爬出来的。”
庄云州闻言,立马道:“那你可要记住,你要是死了,我第二年就领一个新的修侣回来。”
方启灵嘴角蓦然一僵,低头去看庄云州,见他脸上满是认真,十分无力的将脑袋埋进他的肩窝,满是抱怨:“云州这话可真让人伤心,难道不应该是‘哪怕我死了,你也会念着我一辈子吗?’”
庄云州抚了抚他的头发,温和的回应:“不,第二天我就领一个。”
怎么还加速的?方启灵不满的在他肩窝上啃了一口:“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除了那日的告白,我还未曾没听过云州说过什么情话予我,太不像话!”
方启灵的声音听着着实有些委屈了,庄云州心中略有不安,有心应他,可若说情话,又着实不是他的长处,于是想了半天,他终于从脑袋里扒拉出一段在一个时期内非常火的情话——
他清了清嗓子,把人推远了一些,摊开手掌:“这是手心。”
抬起脚掌:“这是脚心。”
手指平指:“你是我的小甜心。”
第一百六十章 结契
方启灵的表情凝固当场。
庄云州原本还很期待他的反应,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有些那什么,不过按照当年的火爆程度而言,这些应该是比较经典的情话才是,但看启灵,却半点也不像是惊喜的样子。
他眨了眨眼睛,略窘迫的问:“……不合格吗?”
方启灵看着修侣难为情的样子,叹了口气,重新把他抱进怀里:“算了,是我的错。这种费力的事情以后还是我来吧。”
庄云州没说话,他有点儿被方启灵话中的潜意思刺激到了,难道他在谈恋爱方面的天分这么差吗?
一贯都是庄?学霸?别人家孩子?云州居然诡异的升起了浓厚的胜负欲。
还不知道自家心上人在心中立下了什么目标的方启灵成功拐着修侣睡在了同一张床上,看着洗白白的心上人安安静静躺在自己床上,方启灵的心脏那个骚动啊。
然而,新晋长老庄云州第二日一早就要去拓源宫上任,一来是熟悉熟悉上任流程,二来宫主已经跟他谈过,不日就将随阳明一起作为检视长老巡视北境各地,就近处理抱朴所属市坊和各地送入抱朴的源宝,这几日留在宫中和拓源宫的同僚交流沟通,熟悉熟悉,倒是从宫中挑两个巡检执事随行。
有这么要紧的事情在身,方启灵纵使再骚动,也只是忍着。他研究过某些私密的留神石,那里面说男子欢好不比男女之间,承受的一方总是更辛苦些,尤其是第一次,若是头一天激烈些,第二日发烧难受的起不来也是有的。
方启灵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能力’,自信的觉得现在还不是好时机,于是便遗憾的放弃了某些遐想,决定浅尝辄止。
于是,某个人在睡觉前像个泰迪一样,压在人家身上又亲又蹭,解了人家的衣裳,摸的人家全身的火都起来了,就在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忽而抬起头,艰涩的喘息道:“不行,不能!忍住!”
试图刹车的某人根本没想到一贯生性矜持,说起情话来都磕磕绊绊的修侣在这事儿上却半点儿不矫情。
庄云州衣衫半褪,襟裤被拉到胯骨以下,半眯着眼,满面红晕的喘着粗气,一片头晕目眩中根本就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是见对方不再动作,难耐之下,干脆腰腹用力一掀,两人霎时交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