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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利益。当你弱小得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的时候,他们可以随时牺牲掉你。第二,这些长老们也代表了现实里的一类人,上面有些对话也许你听了会觉得耳熟,父母长辈对你说亲的时候,总会先考虑一堆外在的因素,最后才是你个人的喜好。甚至你喜不喜欢也不重要,在他们看来婚姻也是利益关系的一种,利益最大化就好,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
对易天娇的复仇可以说圆满完成了,而且从此以后,易天娇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恶心他了。但苗罂却没有因此感到丝毫的放松,相反,心里更沉了,压抑多年的仇恨就好像压在树苗上的巨石,即使巨石移开了,长大后的树干那被压弯了的腰却再也无法挺直了。
接下来,还有对空峂派的复仇。可此时苗罂却生出了一种厌倦感。与其说他想放弃复仇,不如说他对复仇这件事感到了一丝疲惫。他开始有些惘然,复仇之后呢?他该何去何从?即使整个空峂派都陪葬了,他也不会感动丝毫的快乐。
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值得他牵挂的人了,母亲早已去世,身为罪魁祸首的所谓“父亲”也已经死了。养大自己的佟长老牺牲了,他也成功地报复了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哦,对了,还有魏临风。但是如果没有醉心蛊,魏临风也不会“爱”他,这样的“爱”不是真实的,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苗罂站在后山的悬崖边,情绪低落,整个人看起来就要乘风而去一样。
这时候魏临风突然出现了,担心地走到了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罂罂,你怎么了?”
魏临风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的胸膛宽广而温暖,仿佛能容纳世间万物。这一刻,即使苗罂知道这种“爱”是假的,不过是镜花水月,但他的心还是无法自拔地沦陷了。
苗罂突然回过头来,漂亮的异色眼瞳看着魏临风的眼睛说:“我想和你说一个故事……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接下来,苗罂用化名的形式把他母亲的故事慢慢地告诉了魏临风。包括那些难以启齿的风花雪月,那些不为人知的爱恨情仇。
“你说,那种男人该不该死?”苗罂咬牙切齿地问。
“该死。但是我认为……”魏临风欲言又止。
“什么?”苗罂抬眼看他。
“我认为他一个人的过错应该他一个人来承担。只是,他的妻女应当是无辜的。古有杀人之罪,也祸不及妻女。”魏临风认真地回答。
“无辜?!若不是他妻子临死前的一句话,那个傻女人也不会被迁怒。还有他的女儿,凭什么是同一个父亲,一个是被宠爱的天之骄女,一个却是见不得光被打被骂的私生子?”苗罂不快地反驳。
“但是,即使没有他妻子的一句话,那个男人也不见得会放过那女子。他的本心是坏的,说是为了他妻子其实也不过是为了他自己。如此,他妻子的一句话只是个借口罢了。还有,他的女儿不过是娇纵了点,也没有真正地伤害他人啊。私生子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妒恨她吧。说到底,那私生子的所作所为才是迁怒,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魏临风一本正色地跟苗罂分析,似乎完全没发现自己正在戳苗罂的死穴。
“魏临风!”苗罂尖厉地叫了一声,他感到怒不可支,好像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一样。
“你看着我!你告诉我,我错了吗?”苗罂睁大了眼,他暗地里催动他体内醉心蛊的母蛊,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催动母蛊以求控制魏临风回答他心中所想。
“不……你没错……”魏临风直直地看向苗罂的眼睛回答,眼里没有一丝杂质。突然间,苗罂又松掉了全身的力气。他不明白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思?控制魏临风回答他心中所想,这不是魏临风的真话,不过是自欺欺人,这又有什么意思?苗罂摇摇头,失神落魄地转身离去。
魏临风伫立在原地,双眼依然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你没错……错的是我。”
29
魔教前几日突袭了广寒宫,把整个广寒派杀得个片甲不留。并且留书于门前——【若有门派继续与阴阳教作对,广寒派的如今便是你们的下场】
一时间,江湖正道里人人自危,除了空峂派以外的教派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可魔教也一反常态,这些日子里突然收起了爪牙,不再在江湖上游荡了。但大家并没有妄想魔教能主动退避中原,纷纷议论估计魔教正密谋着什么事,接下来要做一番大动作呢。
天地茶楼,天字号房内。
那被热议的魔教教主,此时正悠闲地躺在坐席上,听着他得力手下之一的慕荭美人儿弹着小曲儿。他披散着一头秀发随着拍子点头,衣衫不整地没个正型。
一曲弹完,慕荭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教主,你千里迢迢地召我过来,不会只是让我给你弹琴吧?如果是这样,你不如找个青楼里的姑娘随便弹,恕老娘不奉陪了!”
“哎哎~别走嘛~!天底下哪有人比得过慕荭你的琴技?来尝尝这‘龙延香’,好东西!小九说是从皇宫里‘拿’来的。”不务正业的教主从榻上起来伸出玉手,递给慕荭一杯沏好的茶。
抵不过茶香的诱惑,慕荭还是接过茶杯坐了下来。
“小九去皇宫了?”
“嗯,我让他到皇宫里查点东西。没想到他老毛病又犯了,‘拿’回来了不少东西。这不,上贡给我了吗。”教主炫耀地拿出几样宝贝来。
其实,阴阳教里多的是苦命人,像右护法刑九入教前,是个流浪汉,以盗窃为生。而身为阴阳教的总管慕荭,被老教主买回来之前是青楼里的琴倌,差一点就要被迫接客了。左护法童柒则是从小被卖入勾栏院里的小倌,杀了自己的第一个恩客,半夜里上门来投靠了阴阳教。
至于教主,他身上的故事就更多了。
阴阳教的现任教主,单名一个坤,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他不是老教主亲生的,不过老教主对他可以说是视若己出。老教主曾经说过,坤是难得一见的纯阴之体,是最适合修炼阴阳教祖传功法的体质。所以尽管教主现在才二十出头,但他的武功早已是出神入化的地步,江湖上难逢敌手。之前屠杀那些正道教派,教主压根没出全力,大多数都交由手下去处理了,他本人依旧悠哉游哉地四处闲逛(教众眼里)。
阴阳教其实并无真正的总坛,十几年前老教主的那个总坛早就被正道人士发现并且毁坏掉了。现在的阴阳教教众分散在各地,以天地茶楼为据点,定期汇报交接任务。而教里的主要人物也是待在各自喜好待的地方的,因为教主喜欢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只有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召唤他们出现。
阴阳教自愿入教,一旦入教便不能脱教,否则视为叛徒。但阴阳教的教义简单,只要你肯干活都有你的一口饭吃,每月都有月俸,又能修习武功强身健体,是很多走投无路之人的最佳选择。这几年,新教主上任后,阴阳教壮大了不少。估计也是眼红阴阳教的发展吧,正道那些无所事事的老头子就扬言要搞个什么除魔大会。要不是正道那边无事生非,阴阳教原本也懒得搞事,打算过种田生活的。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赶尽杀绝”,是阴阳教的教义之一。教主只好活动活动筋骨,搞了个大事情,反击回去咯。
前阵子,阴阳教教众终于不用隐姓埋名,可以在大街上横着走了 ,别提有多爽。不过教主看他们太得瑟,敲打了几下,那些小滑头又缩回去安静如鸡罢了。才没有正道人士想的那么复杂。
不过,教主看起来有他另外想做的事,这几个月里老跟一个小美人密会(误)。姑且看看他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吧。
“教主,你到底找我来所为何事?”慕荭喝完一杯龙延香后,眯起眼来看向眼前这张漂亮得连身为女人的她都嫉妒的脸蛋。
“别急,我们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行动。”教主勾勾玉手,示意慕荭附耳倾听。
“XXOO#%@#%”(此处加密)
“原来如此,属下静候吩咐。”片刻,慕荭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耳朵却不自觉地红了一圈。
而另一边,阴阳教的另外一个重要人物也受到了教主发来的密函。
不过收到密函时的情景却有些少儿不宜。
“啪~啪~啪!”某种物体拍击肉体的声音不绝于耳,伴随着销魂的呻吟声:
“ 啊……啊……啊~”
别想歪!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左护法,这是教主的来信。”手下硬着头皮走进去,尽量做到眼不斜视地把密函交到了左护法童柒的手上。
“知道了,下去吧。”童柒接过信件,没有急着打开,手上的动作仍未停止。
只见他继续甩出了手中粗长的九骨鞭,又是“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趴着的一个壮汉的屁股蛋上。那大腚被鞭子抽了二百余下,早已经如苹果般通红无比,可神奇的是,竟未出一滴血。 肉皮底下纵横交错,竟未破一点皮。可见左护法的鞭法功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二百五十。够了,回答我,舒不舒服?”童柒冷声问道。
“啊、舒……舒服!”那壮汉早已汗如雨下,跪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答着。
“嗯,滚吧。”童柒扬手示意,把九骨鞭递给了身边的一个手下。
“谢、谢左护法……”壮汉看着童柒离开的背影还不忘磕头“道谢”。
这童柒也可算得上是一美人,只是在美人众多的阴阳教内,尤其是在风华绝代的教主的映衬下,显得不那么显眼罢了。他一张半大的瓜子脸,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巴,大大的眼睛,让他看上去如稚童一般清纯而美丽。只是光看外表,你绝对无法想象得到他竟然是阴阳教内负责刑堂的堂主。
也许是当年在勾栏院里遇到过很厉害的调教师,出来之后的童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用这一把九骨鞭就能把教内不规矩的教众都调教得服服帖帖的。那些被他调教过的教众,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能冷汗直冒,闻风丧胆。对比喜欢到处跑的教主和野惯了的右护法,左护法就显得“居家”了许多,他基本上就守着阴阳教的其中一处秘密据点——太阴山脚下的太阴行宫。这里有着阴阳教内最大的刑堂和收藏着许多名贵珍宝的阴阳教宝库,教主很放心地全部交由童柒来看守着。
童柒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刑堂外的一处半山亭上,深吸一口气,这才从袖子里拿出那封教主发来的密函打开。他一目十行地快速看完,手抖得差点把纸给撕了。他再三告诉自己不要冲动、冷静,才慢慢平息了想要马上提刀去把那不靠谱的教主给杀了的冲动!
30
苗罂近来有些心事重重的,做什么事都无精打采。
魏临风一如往常,白日忙碌,晚上还是对他体贴入微。可是魏临风对他越好苗罂就越感觉如履薄冰,因为这种“好”不是真实的,是醉心蛊带来的美好的幻象。苗罂只要一想到他背着魏临风做的事,就知道这样的美梦快到了要清醒的一天了。
昨日,他收到了教主发来的密函。信上说,他们准备半个月后行动,趁空峒派举行祭天大典的前夕,半夜攻上镜空山,趁其不备把空峒派所有的弟子都杀个片甲不留。而教主特意交付苗罂的只有一件事。
因为镜空山现在被佟长老的血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