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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法很快,放下魏莹似乎只是转瞬的事,但他做不到,殷王不想让一个人逃脱时,其他人怎么救得了那个人。
赵射川看上去也只是试试,试出晋赎比他强很多,便也不再妄动了。
“阁下何时将我妻子放下?”,他道。
魏莹听他这话,发出了细小的呜呜声,似乎有无尽的委屈。
晋赎却是冷眼看着这一切,他不回应赵射川,更不看赵射川。
赵射川似乎发觉出晋赎对他的态度和他对晋仇的态度一般了。
他嗤笑了一声,“晋崇修,你何时搭上这种人了。”
晋仇听出了他语中的讥讽,但他接下来的话不是对赵射川的,而是对晋赎的。
“将魏莹放下吧,今日之事全当未发生过,”他上前要将魏莹放下。
不知晋赎是用何种方法将魏莹困住的,晋仇上前要碰时,手竟是被震了下,但禁锢似乎也随之解开了。
魏莹从空中落下,赵射川将她接住,册府旁侧那棵长了千年的古树,枝叶微震,有叶落在两人身上,瞧上去颇美,直叫人感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晋仇,好看吗?是不是很合你心意。”,混元的声音从耳旁传来,有些戏谑,但听着是心向晋仇的。
晋仇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觉得混元是心向他的了,但他的感觉显少出错。
晋赎在旁默然不语。
赵射川看他们一眼,却是不打算停留了。
“告辞”,他抱着魏莹,转身要走。魏莹有些挣扎,似乎要从他怀中出去,嘴里说着什么:还未到日子,这样叫人看见不好。但扭扭捏捏地,始终未从赵射川怀里出来。
那番姿态倒像是要做给别人看一般。
但在场总共也就这么些人,除了魏莹赵射川,也只需给晋仇晋赎看,晋赎看见这些怎会有多大反应,说到底,还是做给晋仇看的。
也不知魏莹一开始去册府找晋仇,存的到底是担心晋仇,还是有意向晋仇展示赵射川的心。
赵射川比现在的晋仇强上太多了,北部广大的赵地都是赵射川的,晋仇这种身无分文的丧家之犬怎能和赵射川比。
只是不知赵射川是怎么想的,他坐在马上,将魏莹放在自己身前,对晋仇道:“十一月初九,我与莹儿大婚之日你可要来?”
他那话看着是询问,实则是逼迫,他在要求晋仇前去,可能还在想着怎样让别人看晋仇的笑话。
晋仇回答之前,晋赎却是说话了,“魏莹,你可喜欢过晋仇。”
魏莹笑了一声,她笑得真如脆玲般,每个字都透着女儿家的娇嗔。
“崇修道人爱慕者甚多,我以前自然是喜欢过的,只是对方不领情,其实领情也不用,他本身直像木头般,处久了便让人觉得甚为枯燥,还总爱用道德伦理束缚你,能让人忍一时却忍不了一世。现如今想想当年那段日子,总是生不出半分喜悦来。”
他说完,赵射川就揉揉她的脸蛋,两人亲昵的紧。
那匹踏地有声的黑马载着赵射川与魏莹。
晋仇看着那背影,马在他眼前荡着自己的马蹄,最后渐渐加速,狂奔起来,修士总能看很远,晋仇就一直看着。
他发觉那马的后腿渐渐溢出鲜血来,洒落在地上,血越洒越多,赵射川却像是浑然未觉。
直到马身倒地,赵射川凌空而起,陡然向晋赎射来一箭。
那箭极快,直如雷电般冲来,空中一切阻碍都无,直奔向晋赎眼前。
赵射川果然不再用剑了,他已得到心爱的姑娘,知晓姑娘绝不会后悔,又怎会再用剑。是时候拿起他的弓。
赵家的弓与箭,向来是难挡的。
甚至晋仇连赵射川的出手都未看见,他只发觉马倒地,弓射出,至于弓是怎么射出的,他全然不知。
但他并不担心,赵射川的弓箭再强,总归是伤不了他跟晋赎的。
毕竟那射过来的箭现在就在晋赎的手中,晋赎的手一如往日般修长洁白,透着股惊人的力量。
他看了一眼晋仇,转而将箭抛出,那箭向赵射川的方向飞去。
箭的力量与来时无疑,箭的速度与来时也并无差别。
只是赵射川出箭到底是用了弓,而晋赎却只是徒手,他不费丝毫之力,已射出了跟赵射川同等力量的箭。
赵射川能躲过他自己的箭吗?
不能,但他的箭也杀不了他。
那箭只是被他用手抓住,将赵射川的手撕出一道巨大的口子,便不再向前。
赵射川已挽不住魏莹的腰了,但他还是牵起魏莹。
魏莹的哭声传来,似乎在询问他到底有没有事,这傻姑娘甚至还想向晋赎报仇。
但他们都知道不可能,赵射川只是用他那沾满血迹的手,拉着魏莹缓缓离开了册府所在的大街。
魏地的波光中月色正好,只是街上无人,连鸟叫声都没有。
晋赎固然可以用那箭杀死赵射川,但他没必要那么做。
“回去吗?”,晋仇问。
晋赎看他,“回去。”
两人从册府之上跳下,混元不知何时消失了,或许是看够了这一切,又或许是太忙,毕竟天下的事那么多,总不可能一直留在晋仇身边。
即使不留,他也能知道世间发生的一切。总没太多必要一直和晋仇说话。
册府跟先前不一样了,它变成了正常的客栈那般,有掌柜有小二,墙上的画已换成红色,连扶杆都是朱红色的,喜庆的很。
掌柜见他二人回来,便笑了笑,晋仇能肯定这掌柜之前不曾出现过,但凡见过一眼,他都不会感到如此陌生。
可这掌柜又叫人陌生中生出亲近之感来,颇像是家中长辈。
他走到晋仇面前来,递给晋赎两件长袍,“魏地的夜晚如此冷,怎么出去也不多穿些。”
晋赎将其中一件长袍给晋仇披上,却是不穿自己手中那件。还是晋仇了意,将长袍也给他披上。
掌柜的看着这一幕,笑了笑,像是看着家中晚辈和和睦睦由此生出的欣慰。
晋仇这些年来屡遭人白眼,从不曾有人对他笑得这般和善,不由得对眼前之人生出几分好感。
晋赎的神情却依旧很冷。
掌柜与他们说完便交代小二一些照顾两人的事宜。
晋仇瞧着这一幕,他发觉自己很喜欢这样,册府好像变得热闹了起来,人多了一些,也更暖了一些。
他问晋赎:“掌柜叫什么?”
能当册府掌柜的必不是凡人,但先前的掌柜明显不是眼前这个。
晋赎帮晋仇把衣服裹紧些,他见晋仇开心,便不再皱眉了。
“陆元龟。”
历代册府的总管事都叫陆元龟,他们管理着殷地遍布天下的商产,册府只是其中之一。
晋仇却是没听过这个名字,他猜陆掌柜是晋赎从殷地叫来的,原先的掌柜是陆掌柜的手下。
剩下却是不知更多了。
不过他很喜欢,先前的册府有些太冷了,如今总算是暖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日更中。
☆、魏有大泽(六)
晋仇跟着晋赎走到了他们的屋子,晋赎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但他失忆了,又跟晋仇待在一起,怎么会对册府熟悉。
晋仇不知晓其中的道理,不过他不将疑问憋在心中,而是直接问晋赎。
“你跟册府的人很熟?你不是失忆了吗?”
晋赎皱眉,晋仇应该猜出他的身份了,却还是问他这种问题,换做以前的他,肯定不会回答。但问出此话的是晋仇,晋仇看着真有些疑问,他便不由得有些心软。
“不熟,这世间我唯一熟悉的人便只有你。只是册府这种地方,房屋的摆置应是随人的走动而改变的。”
晋仇点头了意,他推开了那扇朱红的大门,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装饰得太过喜庆。倒宛如几日后不是赵射川跟魏莹的婚事,而是他跟晋赎的婚事般。
不过这荒唐的想法随即被他抛之脑后了。
“十一月初九那日,我想去看一眼。”,晋仇道。
至于看一眼什么,晋赎当然知道,那日能发生的事也就赵射川同魏莹的结合。
“赵子竟能同意来魏地行婚事,想必是极爱魏莹的。”,晋赎脱下衣物,对晋仇道。
他从晋仇身上感到了一丝对往日的留恋,在魏地的往事,同魏子,同魏莹,同赵子。
赵地一向与魏地交好,他们本就是同源。从晋地分出来的同源。
晋侯献时,叔夺侄位,魏家、赵家都是晋侯献的臣子,他们本就忠于晋侯,在晋侯献命他们前往现如今的魏地赵地时也不曾产生什么乱子。依晋侯献的本意,由赵魏两家在外掌管一方,几千年内将领地进一步扩大,一万年后两家再汇入晋地。
晋侯献貌似确认这样的方式能让赵魏两家的人更有进取心,也确认两家之人在一万年后也不会背叛晋地,不知他是从何处来的这种信心。
但三家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处的极好。直到晋侯的谋反,赵魏两家都像是聋哑般,从此对晋家不屑一顾。
三家之间到底如何,世人猜想许多,不过殷王的确是对三家严防死守的,魏子这么多年来也贯会装聋作哑,并不曾出过什么可疑之事。
“魏轻愁的身体据说一直以来都不大好?”,晋赎问道。
晋仇眸子罕见地有些变化,“幼时便出现了征兆,后来我与父亲争吵,一气之下离家而走,走到魏地,同轻愁诉说无人陪伴之苦,他便决定与我同行,只是路途遥远,他与我本打算去赵地,却误入了赵家的禁地,发生了一些事,从此他便愈发衰弱了,这些年据说全是靠灵石吊着命。”
“魏轻愁身体不成,不知能活几时。赵子此时却愿意离开赵地,来魏地迎娶魏莹,这真是因他爱魏莹吗?爱到不顾面子。”,晋赎不信赵子会因感情而做这种事。申无伤与黄无害二人此前并不曾向他言说赵魏之间的婚事。
赵魏的结合非同小可,申黄二人不说,证明失忆前的他早已对此事作出了交代。
晋赎虽失忆了,却还是能想出以自己的做事,绝不会放任危害在眼前发展。对赵魏的结合不加阻拦,应是赵魏间的结合对殷地是有利的。
如何对殷地有利。
赵子想借魏莹之手拿下魏地才是对殷有利的事。无论如何,哪怕魏子是因身体衰弱而离世,赵子都会担上嫌疑,殷地大可借着这嫌疑将赵魏归于己手。
“白菘,轻愁与射川交情甚好,你不要多想。”,晋仇道。
他依然是一口一个轻愁,哪怕是赵射川他也是直呼道号的。
晋赎却在他叫出这个亲昵的称号时皱紧了眉。
“轻愁与射川皆是道号,一地的主人继承此地权势时,此前的名字便被放下了。道号是早就起好的,对于赵魏这种地方来说,前代君侯的子嗣只有可继承的才有资格起道号。”,修仙界中修为越高便越难有子嗣,晋仇这种即是从出生起便有自己道号的,因他注定会继承晋地。
魏轻愁与赵射川也是如此。
可魏地的主人只有魏轻愁一个,魏莹没有道号。
“我知你在说什么,魏莹没有道号,又即将嫁给射川。如轻愁离世,那最有可能接过魏地的不是魏莹,而是魏莹的丈夫。”,晋仇知道这其间的规矩,其实不光魏莹没有道号,他家晋柏也没有道号,她同魏莹一般注定是在晋地做不了主。
“魏子自己也知道这点,赵子又愿离开赵地而来此,想必是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