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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越看着客厅里的挂钟,说:“十分钟了。”
应泽一愣。
孟越定定看他,见到薄红浮上好友脸颊。
应泽:“唔,这个……”
孟越说:“试试十分钟接触能保持多久效用?”
应泽“嗯”了声,点头,慢慢抽回右手。
这个过程中,他手指与孟越手指贴在一起。明明是转瞬即逝的事儿,可这么短的动作,都在心里被拉长,像有火花窜过。
孟越看他耳垂嫣红,偏偏还要故作镇定。
他唇角勾起一点,想:有点可爱。
然后又抿回去,心道:可……爱?
应泽镇定地:“你也快吃。”
孟越答应:“好。”
到这会儿,应泽终于抿上第一口海鲜粥。果然有些凉了,但还算能入口的温度。阿姨大概熬了很久,米粒几乎被煮烂,可鱼片仍然完整、鲜嫩。一口下去,唇齿生鲜。
他忽然觉得孟越有点可怜。
能“尝”到食物,偏偏不能感受到食材在口中交融变化的口感。
虽然对眼下很多事还没头绪,但如果孟越能快点回到身体就好了。
他慢吞吞喝粥,眼前,五六碟菜一起被从中间分开,还刻意留出一道鲜明空隙。
孟越言简意赅,说:“左边给你。”
右边是他自己的。
孟越吃东西很快。大概为了配合他,应泽也加快速度,十分钟解决。
而后,应泽挽起袖口,走进厨房,看阿姨准备好的材料。变成现在形态后,孟越的“食量”成了无底洞。应泽心里有些猜测,今天验证。他翻出阿姨留下的笔记,照着上面一条条要求,先把什么东西下锅、再加多少克调料。
之前在工厂中,孟越告诉应泽,自己只想吃熟食,对生食敬谢不敏。
应泽反问,是否一定要合孟越口味。孟越回答,自己不挑食。
这话表面上的意思,是无论什么菜,只要是“熟食”,都能被孟越划拉进补充能量的清单。
但应泽和孟越当了多年好友,之后又一起工作。他们在一起吃了几千顿饭,应泽很了解孟越的口味。
孟越偏爱本帮菜,同时也是真的“不挑食”。虽然曾经向应泽吐槽自家老爸的“创造力”,但面对新鲜菜色,孟越也继承了父亲孟英哲的喜好,总是乐于尝试。
换言之,“不挑食”本身就是孟越的口味。
所以应泽的第一个猜想是:孟越越喜欢,补给他的力量就越多吗?
照这个想法,应泽的手艺一定比不上保姆阿姨。以世俗口味来说,孟越定然更喜欢保姆阿姨的作品。
所以他炒出的菜,同样分量、同样菜色,补给孟越的力量一定少于保姆炒的那盘。
在应泽开火的时候,孟越左右看看,让餐桌上的盘子浮起来,一个个进洗碗机排队。
自己尝过的菜,进厨余垃圾桶。应泽尝过的,本着不浪费食物的想法,孟越翻出几个小碗,倒进去,再放进冰箱。
一切安静又有序地进行。
看着堆满新鲜食材的冰箱,孟越颇为欣慰。半个月前,应泽这里还是个寂寞沙洲冷的商品房。到现在,已经多出很多生活气息,“保姆”也不再只存在于应泽嘴里。
他大致收拾好,正控制着抹布,准备擦桌子,应泽摆出一盘菜,说:“试试?”
是一碟油爆虾。
虾壳被染上酱色。考虑到分量因素,应泽学孟越方才那样,用筷子把油爆虾拨成两份。
他自己捏了一只,大约烫手,发出轻轻的“嘶”声。拨开虾壳,指尖都多了酱油色,被应泽吮去。他吃完,自己点评:“没有阿姨做的入味,你觉得呢?”
孟越不欲辜负好友苦心,这会儿仔细感受。
他得出一个与应泽相反的结论:“你这个,效果好像更好。”
应泽屏息静气看他。
孟越停顿片刻,意识到:他又听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写完发出来之后觉得“X晋鹏”这个名字怎么想怎么耳熟!苦思冥想半天终于记起来原来《抱错》里有个配角也叫这个……
自动起名器误我。给陈老板改个名字,以后他就叫陈烨伟啦~
12月快乐,我也想吃油爆虾1551!
第20章 猜测
应泽大约也想到这点。他拿起手机看时间,说:“握手十分钟,能保持二十分钟。”
再度失去好友的声音,他似乎有些局促,视线落在孟越刚刚站的位置。
孟越看着应泽,想:他是不是在猜,我会把电脑飘过来,还是直接去拉他的手?
平心而论,孟越觉得这两个选项各有各的残忍。
他沉默片刻,另辟蹊径。盘中失去味道,但仍然裹着酱汁的油爆虾一点点浮在空中,因字形复杂,只好一个字一个字摆出。告诉应泽,你这个效果要好于阿姨那碟。
孟越很留心,在摆字的过程中,不让酱汁滴下来、弄脏地板。
他心思都在上面,以至于错过应泽的表情。从一开始微微怔愣,到后面无奈地笑一笑,最后放松下来,安心地靠在大理石台面上,姿态悠闲,看着眼前的字,像是在看好友一手策划的节目。
几个字摆完,半碟虾魂归垃圾桶。应泽视线跟着飘过去,觉得明天保姆阿姨丢垃圾时,一定觉得自己浪费。
但他很快转回心情。此刻主动提出:“孟越,我们还是再‘接触’一下?比较节约时间。”
孟越一顿,慢吞吞抬眼皮看应泽。
应泽的姿态从容镇定,落落大方。如果不是之前误入过那间贴了自己巨幅照片的房间,孟越一定会觉得,好友待自己一片真心赤忱。
眼下这种想法也没错。只是应泽的“真心”,有多少是出于友情,多少是出于另一种绮丽情谊?
孟越凑上去,仔细看应泽的眉眼。应泽看不到他,不知道孟越挨得这样近。
他保持着微笑,看着刚刚虾摆出来的方向。孟越离他只有十公分,这种距离,已经看不清表情,他更多是在看应泽的眼睛。
应泽睫毛纤卷,影子垂在眼下,仿若春日婆娑树影,自带一种平和清丽。
他长得好看,容颜隽逸,大约很受女性喜欢。但孟越过往对这方面不曾留意,还真不记得,大学时有无女生追求应泽。
那会儿,应泽是什么态度?
孟越心不在焉,想着想着,思绪仿若飞上遥远云端。
大约是久久不得回应,应泽眉尖微微拧起,迟疑着叫了声:“孟越?”
他双唇触碰,又分开,露出洁白牙齿。看起来真是无辜,又困惑。
孟越垂眼,想:你搞什么不好,怎么偏偏喜欢我?
他抬手,去扣应泽手指。最先是指尖触碰,应泽身体微微一僵,脸色有一刻发白。往后,随着指缝摩挲,十指紧扣,应泽脸上的白,又一点点成了红色。
这个过程,被孟越清晰看在眼里。他心情复杂,一面觉得之前好像从未发觉,应泽怎么还有这样一面。爱哭,哭的时候眼睛红。爱脸红,稍微摸下手就成这样。
之前两人大多谈工作,说到嘉诚的布局规划、业务范围,应泽总能谈出许多,不见怯色。他大学毕业就接受公司,之前也在嘉诚实习很久。应松身体在几年前就渐渐垮下去,应泽大学四年,几乎就是熟悉嘉诚业务的四年。
工厂的负责人不比校园学生好打交道,各类甲方更是各有要求。应泽一向完成很好,能抗压,也镇得住场。他比孟越略低一两公分,但这主要是因为孟越太高,快一米九。只要不和孟越站在一起,只有应泽,他就是人群里最亮眼的风景。
所以……你为什么偏偏要喜欢我?
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想到这些,孟越心情郁郁。应泽看不到他,仍然不知道好友竟然这样近。他偶尔觉得十指相扣是不是有点亲昵,可转眼,想到:不扣手,难道还要勾肩搭背?
应泽胡乱想:嗯,也不是不行。
他口中说:“孟越?说句话?”
孟越“嗯”了声,嗓音懒散。
应泽一顿,莫名觉得孟越的声音是不是离自己太近。但他很快抛开这些想法,认真说:“我想过了。虽然有按照阿姨写的过程做,但其实这个菜很看火候,每次下锅炒后都要沥干油,我这块儿做的也不好。还有,刚刚想起来,阿姨的葱姜应该是切片之后一起炒,入味后捞出来。我没有这么细致,所以去腥效果肯定不如。你觉得海腥味算鲜味吗?”
孟越回神,跟上好友的思路,“看情况吧,不能过头。”
应泽:“……你这说了和没说一样。”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态度自然很多,脸颊上的绯色也一点点消散。
孟越觉得,应泽多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刚脸红成什么样。
皮肤白就是不好,稍微有点心情,都要被其他人看得清清楚楚。
应泽继续说:“之后酱汁。阿姨的酱汁带一点甜,我的偏咸,可能是分量没掌握好。”他第一次做油爆虾,之前也没刻意练过厨艺,于是对自己在烹饪上的不足十分坦然,“最后吃起来,阿姨那盘虾打八分的话,我这盘只能打五分。”
孟越诚实地:“对我来说没这么复杂,都是一样的香味。”
应泽说:“那应该是‘效果一样’,而不是我这盘效果更好。”
孟越停顿片刻。他扪心自问,觉得自己“不挑食”是真。但对于一盘不算好吃的菜,心里多多少少会有点挑剔、甚至指导厨师的想法,也是真。
后面这些心情,孟越多少会掩盖一下,应泽并不知道。
孟越反思:是,按照应泽的说法,两盘菜端上来,我肯定更喜欢阿姨那盘。
可他也很确定,的确是应泽这盘,给自己带来的能量更多。
为什么?
应泽抿着嘴,陷入陷入思绪。
孟越侧头看他。两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偏偏要手拉手一起靠在厨房。窗外月上中空,窗内谈人生谈理想。
答案不是呼之欲出吗?
孟越说:“那就很明显啊。”
他话音落下,应泽侧头看他。
循着孟越的声音,去注视眼里并不存在的面孔。
孟越说:“炒菜的人是你,当然不一样。”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总之,在看到应泽瞳孔一瞬间缩小的时候,孟越紧紧扣住好友想要抽离的手。
孟越:“你对我,和阿姨对我,不一样。”
他重复最后几个字。
这句话后,应泽的睫毛微微颤抖。树影婆娑。
孟越看了片刻,继续说:“这么看来,我爸妈炒菜,效果应该也不错。”
他声音一点点低缓,而应泽随之镇定,说:“是啊,叔叔阿姨……”
孟越拇指摩擦着好友指侧,他觉得应泽身体都开始颤抖。绯红色从白皙优美的脖颈一路蔓延,也许他身体都在发红。
俊秀的、隽逸的应总,被他一句话,就欺负成这样子。
孟越感慨:之前也没发现,原来我这么坏。
应泽呼吸凌乱,强行切换话题:“你还记得那天的红烧肉吗?”
孟越一愣:“记得。”
应泽问他:“那顿给你的感觉怎么样?”
孟越想了片刻,诚实回答:“没有对比,感觉不出来。”
应泽:“我有两个想法。一,‘食物’给你的补充,是因为你理智上觉得‘食物’才能补充体力,可实际上,也许其他东西也可以。”
孟越:“比如?”
应泽:“我送你的礼物。”他停顿一下,“之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