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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伟悔恨。
当然,他到底是后悔“不该借助超自然力量作恶”,还是后悔“作恶时没挑准软柿子捏”,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孟越觉得是后者。
陈烨伟唯唯诺诺。他的所有体面,都在孟越面前被撕得一干二净。他觉得自己向前想岔了,这不是自己会不会被高人雷霆之怒波及的问题,而是自己能不能从孟越手底下活下来,然后活着再见到高人的问题。
想到这里,陈烨伟骤然通透。他斩钉截铁,说:“孟经理,我的确只是想让你出个车祸。但那个司机不是我找的啊!”
孟越挑眉。
陈烨伟:“还有病房,”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孟越的床板上、病房墙上有什么,但这事儿上,陈烨伟真的冤枉,“这……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我还能未卜先知,知道孟经理你先说动那边老板,比我们快去签单?”
孟越注视着他。
姓陈的丑态百出,几乎谄媚地看着孟越。
他说:“真的不是我啊,兴许是你天赋异禀,被人盯上了,我也只是被推出来作了个筏子。孟经理,你看我,”他抬手,让孟越见他手上的红线,“我控制个纸人,还要通过这种媒介。我像是能做那种大事儿的人吗?!”
孟越厌烦,说:“那是谁?”
陈烨伟犹豫了。
他是真的没法说,只能拐弯抹角,暗示:“这个嘛,孟经理……”
孟越问:“没法说?”
陈烨伟一愣。
另一边,商场。
应泽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所以他找到的咖啡店24小时营业。结果过了没一个小时,手机又震了一下,孟越问他在哪里。
应泽回复了。之后一两分钟,手上就搭了一个冰凉手掌。应泽一怔,反身握住对方,低声问:“有受伤吗?”
孟越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在灯下看应泽。
咖啡店微微昏暗的灯光中,应总面孔隽秀飘逸。
孟越回答:“没有,问出来一些事。”一顿,“陈烨伟说,他为了表示歉意,把之前拿笔抢嘉诚的单还回来——大约明天能接到那边电话。”
应泽微微拧起的眉尖一点点散开。孟越既然这么说了,那他应对陈烨伟,一定是辗压局。
他放下心,转而听孟越问:“你在做什么?”应泽电脑屏幕上俨然是一个公益项目计划书。就是他们之前做到一半那个,孟越还曾在应泽家书房见过。
应泽回神,说:“刚刚突然想到,我送你钢笔是‘祝愿’,那公益项目中被帮助的人送你一张明信片,应该是更强的‘祝愿’吧?——策划之前写的差不多了,只是一直没落实。现在可以开始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孟·大魔王·越
应泽:超帅(づ ̄3 ̄)づ╭?~
不知道有没有看这篇文的小天使考研。明天专业课加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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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怜惜(倒V结束)
应泽仔细分析,说:“你这个项目,主题在于‘音乐’,会向社会招募志愿者,还有高校合作。”
孟越“嗯”一声。
应泽:“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了。不过如果现在开始,应该来得及,在年前进行第一次项目。正好放寒假。”
他所说的项目,最初只是孟越提出的构想。两人大学期间,学校各个院系都有支教项目,孟越参加过一次。回来之后,应泽问他情况如何。孟越说,院系公众号上有相关推送,应泽有兴趣可以看看、决定明年要不要参加。
他以为应泽是对项目本身有兴趣,只是囿于嘉诚的事,抽不出时间。
但那会儿应泽微微笑了下,眉眼生辉,说:“我是问,你觉得怎么样?”
孟越这才明白,原来应泽只是对自己的感受有兴趣。他也不意外,觉得这是对朋友的普通关切。于是孟越想一想,唇角弯起,回答:“孩子们蛮可爱的。”
应泽的重点仿佛被拉偏,说:“你喜欢小孩?”
孟越不敷衍他,认真回答:“嗯,虽然有时候调皮捣蛋,挺闹心,但大部分时候还蛮可爱。”虽然说小孩儿像是天使太俗了,但孟越所在支教队伍要离开时,那些小朋友给他们写信、做贺卡,孟越看了,的确动容。
应泽睫毛颤动了下,说:“这样啊。”
孟越则想起几个在支教过程中遇到的小孩儿。因是学校项目,说是“支教”,其实也不算正式,很多院系是直接去周边小县城,做一个短暂的、更倾向于带孩子们玩儿的小学期。也有语数外科目,但大多数时间都在组织游戏。那些小朋友平日有音乐课,是学唱歌,学口琴。有一个小男孩吹得很好,孟越答应他,如果他下学期期末考试所有科目都在90分以上,就带他来海城看一场音乐会,自己包食宿。
此刻再回忆,孟越有点明白,为什么应泽明明喜欢自己,却迟迟不表现,甚至一副“我就要和你当好朋友,永远不改变这份关系”的样子。
如果不确切知道自己爱慕对象是同性恋、异性恋,却明知对方喜欢孩子,应泽只会当他日后打算结婚、组建家庭吧?
抱着这个念头看孟越,孟越在其他事情上的态度,也会被应泽贴合到这上面来。
他沉默地、沉重地爱着孟越。
孟越因此心生怜惜。
他咳了声,此刻说:“说到寒假,你还记得我大学时候去支教过吗?”
应泽:“记得,怎么了?”
孟越:“迟瑞,就是那时候我说要带来海城看音乐会的那个男孩儿。后来他还真考得不错,我也履行诺言了。结果呢,”他语气松快,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抱怨,“那可真是……十来岁的小男孩儿,狗都嫌。我一开始给他当‘孟老师’,他还对我客气一点,最多是上树上房,也有其他一起去支教的同学应付,我只要看他吹口琴就行。可能因为我和他有‘共同爱好’吧,嘿,这小子,还真把我当同龄朋友了。”
他一面说,一面观察应泽的表情。
应泽脸上带一点笑,说:“嗯,然后呢?”
孟越嗓音拖长了点,有些微不可查的撒娇意味,说:“然后啊,我真把他接来海城,就原形毕露。我简直闹心得不行。也不是说人孩子不好,但之前他这些方面呢,都是其他人应付,所以在我面前就能‘小天使’了。可那几天,就要我全部应付。也是因为他爸妈培养的卫生习惯不太好吧,我一个人纠正不过来,”臭小子上床睡觉不脱裤子,到晚上打死不洗脚,孟越也不是在应泽面前装,他是真的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那几天真头疼啊,我当时就觉得,对小孩儿嘛,只可远观,不可近看。”
应泽失笑,摇了摇头,“嗯,看来真的给你很大心理阴影。”
孟越正经,“我说真的啊!我啊,不管是当‘孟老师’,还是当‘孟叔叔’、‘孟哥哥’,这些都好。虽然觉得小孩儿有时候挺可爱的,但就像是养猫养狗,还是其他人家里的小东西最好。我不负责人家吃喝拉撒,只要在好看、有趣的时候过去逗逗就行。能被可爱到,还不用负责,多好?”
应泽眨眼,头微微一侧,说:“哦。”
孟越:“……”
孟越失望:“哦?”
这个反应也太冷淡了吧!
应泽大概察觉到孟越态度,此刻反手覆盖上孟越手背,带着点安抚意思,说:“现在这个项目,我们只要铺下去就好,不用你实际接触。”当然,孟越哪怕想接触,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以后如果有想法,就去看看。没有想法,就一直交给下面人做。”
孟越漫不经心点头。
他想:不是“大概”,是“一定”,应泽一定有察觉到。
他总是那么了解我、理解我。
心思冒出来,孟越重新看向应泽。应泽的手指轻轻摩挲孟越手背,或许因为此刻心思都放在项目上,没有其他旖旎想法。也或许是因为此刻占据主导权的是应泽,而孟越难得显出一丝弱势,所以至少在当下,应泽态度很平和,温柔地对孟越说:“刚才说到哪里?对,寒假。”
这回换孟越应一声。
咖啡馆里还有其他人在,应泽声音一直很小,能被店里音乐完全盖住,不至于影响旁人。但他独自一人,一直讲话,毕竟奇怪。
所以应泽在自己耳朵上挂了一只耳机,权当在打电话,对孟越讲:“你一开始的想法是,周边县城的学校里都只有一架钢琴,那更远、更深的山村里,音乐教育的条件一定更差。”
孟越理论上知道,对山村里的孩子来说,“音乐”其实是一个没有多少现实意义的东西。他们更需要把时间放在文化课上,只有借助于此,才能走出大山。
而在文化课之外,绊住这些孩子的东西很多。家里的农活,上学放学时要走过的漫长山路——
但孟越还是想做点什么。
不止是为了那些孩子,也是为十几岁时对“乐队”怀揣梦想期望,有一腔热血的自己。
孟越对这个项目的预期,只是在这些孩子们心中,埋下一颗小小的种子,告诉他们,在虚无缥缈的“出人头地”之外,山外的世界有很多五光十色的东西,可以作为“梦想”的落点。
他起先是自己做策划。要考虑的东西很多,遇到非常多现实问题。后来应泽无意中发觉,问了一句。孟越抱着随意态度,和应泽大致讲了些自己的构思。
他原本觉得自己过于理想主义,应泽兴许会觉得自己幼稚。但应泽听得很认真,最后提出:“其实嘉诚每年都会拨一定款项,专门用于公益。”
孟越一怔。
应泽笑了下,说:“不过没有你这么有抱负,只是因为可以减税。”
孟越无奈,说:“这怎么就是‘有抱负’。”
应泽说:“你是真的想做什么,可我只是在商言商。”
孟越回答:“论迹不论心。”
应泽一顿,巧妙转换话题,说:“我们可以结合一下,给我仔细看看你的策划?”
孟越一怔,说:“你不用……”
应泽说:“如果能打造出一个由嘉诚专门负责的项目,应该有利于提升口碑。还有,这两年万豪越来越难缠,有一个公益项目在,政府在进行一些招标时,也会优先考虑嘉诚。”
他眼神清亮,看向孟越,仿佛在说:看吧,我还是“在商言商”——不是有意要帮你。
这会儿回想,孟越心中某个角落慢慢地、不可抑制地塌陷。
他恍然发觉,要让自己“爱上”应泽,似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只要动了一个念头,那从前应泽做过的、此后应泽会做的,都会化作洪水滔天,把原本已经出现裂纹的大坝冲破。
伴随着咖啡厅内钢琴音,应泽:“……原本的策划,对志愿者依赖程度很深,这是个需要深耕的事,可能需要五年、十年时间,才能有一定进展。但是,”他话锋一转,“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比较‘功利’了。”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应泽轻声感慨,“不过啊,我还是比较擅长做这种‘功利’的事。”
孟越心中温柔。
应泽:“最快的,当然是送东西。之前拨给这块的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