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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丽珠说:“孩子不讲究这些,咱们要讲究啊。”
说完这些,她又头疼,和孟英哲抱怨。之前岑丽珠一度起了提前退休的心思,但后来捱过老孟出院,岑丽珠又能提起精神。这会儿想想,也庆幸,好在儿子把自己劝住了。
那个时候,这一届学生已经开始写毕业paper。院里领导知道岑丽珠家情况特殊,所以她只带两个学生。可大概是那段时间太忙,没有和学生及时沟通。所以到后面,出于各种原因,分给岑丽珠的学生,底子都有点薄弱。
“别说写的怎么样了,就语法,我都要改好多。老孟你说,我又不是初中老师!”
两人说着说着,话题渐远。
另一边,应泽开车,后备箱里还带了给小叔的拜年礼。路上,他问孟越:“哎,你说,道门重地,你会不会被弹出去?”
孟越原本在拿树叶比划新法诀,听了应泽的话,他斜过去一眼,“呵,男人。”
吃干抹净了,就变坏啦?
应泽听出孟越的意思,笑着说:“没事,待会儿我保护你。”
孟越眯了眯眼,说:“行,我等着。”
两人一路闲聊。之前在国外,电话里,虽然也是事无巨细地讲话,但到这会儿,还是回忆起一点漏掉的细节。这样到了天问观,因已经是工作日,比起过年期间本地新闻里的景象,这会儿来客已经减少很多。但到停车场时,应泽还是找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一个车位。
接着就是上山。
应泽拎着东西。看着是他拎,实际却是孟越控制着,东西轻飘飘浮在半空,应泽只是做个样子。等到了天问观,有道士带应泽去观主那边。应泽进了门,小叔正在画符。带他来的道士说:“最近在卖平安福,挺受欢迎的,大家都在加班。”
应泽好笑:“嗯。”
门一关,清心道长抬眼看来。
应泽走过去坐下,大大方方拜年:“小叔,新年快乐。”
清心道长含笑答应,然后问:“小泽,你一个人来,还是带你那个小朋友一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叔:听说很多人觉得我是反派(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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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怎么回身体
孟越就在应泽身边。
他听到清心道长的话,视线落在眼前男人身上。
单看外表,清心道长是个清瘦中年人。与一般影视剧里的中年道士形象不同,他下巴上光溜溜的,别说胡子,连胡茬都没有,看起来平日就很注意这方面。
先前那次见面时,孟越看清心道长,更大程度上是抱着“这是好友长辈”的心态,顺带了解一下道观平日如何营业、赚钱。今天倒是关注起应柏身为道士的一面,兴许心态不同,此刻见应柏举止,真让孟越看出几分隽爽风姿。
应泽笑了下,说:“小叔这么问,看来真的有查到什么关键。”
清心道长脸上露出一点好奇、激动、难以置信。大约因为面前是小辈,他有意控制,没让自己太过失态。可看清心道长脸颊上的一点抽搐,孟越还是觉得,这人有种世界观被击碎重建的感觉。
道长说:“是,”他视线在应泽身边打转,问,“他在这里?”
应泽侧头看了眼孟越。
也正是这一眼,让清心道长看出孟越所在方位。可他顺着看过来时,眼神仍然有点飘忽,找不到孟越具体在什么位置。
毕竟不是谁都是应泽。
孟越这么想。
他对应泽点点头,应泽就说:“是,他在。小叔,待会儿他会碰你一下。”
清心道长脸上透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紧接着是了然:“对,我查过一些,说灵体和人接触越多,那在那个人眼中,灵体就越像活人。”
应泽反倒有点好奇,问:“还有这种说法?”
清心道长应一声,说:“天气万物中都蕴含灵气,从花草树木到飞禽走兽。我们人类,也只是其中之一。至于灵体,就是这些灵气汇聚一起,加上一副皮囊,就能生出神智。在皮囊里多待些时候,哪怕从皮囊中脱身,都仍然保留自我意识。至于接触,时间越久,那灵体越能透过皮囊,接触旁人魂灵。这么一来,可不就越来越能得见本质?”
应泽笑了下,说:“听起来挺玄幻的。”
清心道长回答:“是。我起先也这么觉得……唔。”
孟越的手搭上他手背。
他仔细地、专注地看清心道长表情。
那一瞬间,清心道长似乎是一盒被卡住的磁带。他眼睛恰到好处地瞪大一点,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的手。上面空无一物,可清心道长清楚地感受到,上面落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他听见一个年轻人清朗的嗓音,彬彬有礼,叫他:“应叔叔。”
应泽在旁边,头微微偏了偏,唇角弯起一点弧度。
他目光柔软,很专注地看孟越方向。
清心道长眯眼看这一幕,意识到什么,问:“小泽能看到你?”不止是听到声音,而是能真切看到孟越面孔?
孟越回答:“是。”
清心道长眼里的惊愕更多,喃喃说:“我查阅古籍,平常讲话就算了,可要说相见……人与灵体相见的条件非常苛刻。”一顿,叹口气,“小泽,我实话告诉你,说是古籍,其实完全是志怪传说。我起先不信,但拖了你那么久,总要交代点什么。可现在,现在,唉。”
清心道长俨然语无伦次。
孟越心想:所以,之前我和小泽去兰亭那天,应柏给他打的那通电话,可能只是巧合吧?
他收回手。
清心道长察觉到手背空落落,有些疑惑。
孟越简单地说:“应叔叔是长辈,还是不大方便。”
应泽接口,“嗯,小叔你说。孟越有什么问题的话,我转告给你。”
清心道长的视线在应泽身上转了几圈,忍不住问:“小泽,你爸知道吗?”
应泽一顿,考虑片刻,回答:“不算知道。”应松只知道他在恋爱,对具体对象一无所知。
哪怕去查,也只知道应泽每天三点一线:公司、自己家、孟越家。
如果是以往,应松可能的确怀疑应泽与孟越的关系。但当下看,明面上,再好的私家侦探也只能查出孟越被车祸撞成植物人,正躺在床上无法苏醒。这般情景,应松想象力飞上天,也猜不到,儿子究竟在和什么人恋爱。
应泽补充:“不过他可能会来问小叔你。”
清心道长叹口气:“我可不敢给他说实话。”
叔侄二人相视,都露出一点笑。
算时间,这会儿应柏已经听不到孟越讲话。孟越拉长语调,“原来我是小泽的地下情夫啊。”
应泽咳了声。小叔面前,不好讲话。
他们暗潮汹涌,清心道长一无所觉。见应泽不接话,就揭过这个话题,说到本次约见重点。
他旧事重提,说:“小泽,你还记不记得,大概两个月前吧,有天半夜,我给你打了个电话?”
应泽一顿,说:“记得。”
清心道长从桌面下拿出一个龟壳。他说:“我后来觉得,可能是海鲜市场里买的乌龟,都是近年的入侵品种,不太合适。所以就去古董市场,淘到这个。”
孟越垂眼去看。
桌上龟甲看起来是有年头的古物,兴许经过很多人手,上面又黑又亮,隐约能见到一些奇异纹路。
清心道长继续道:“用上这个,再加上一点其他东西吧,朱砂、糯米,总归差不离。我问龟甲,那些黄符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这回呢,卜出一个地址。我查了下,竟然还是市图书馆!”
应泽哑然,张了张口:“嗯……”出乎意料。
清心道长:“那会儿是年底,我寻思着,你应该忙不过来,所以就找几个徒弟去看。中间走了点关系吧,但也算从正规手续入手,总归呢,把书借出来几天。”
按说这种古旧典籍,已经不会出借。
清心道长:“那本书上的纸啊,脆的快化了,我翻得时候那叫一个提心吊胆。”
他很是感叹一番,最后才说:“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志怪小说。我原本还觉得奇怪,可仔细翻里面的内容,看到一张插图。等等啊,给你看。”
清心道长翻着手机,找到一张照片。
孟越瞄一眼上面的拍摄日期,的确是去年年底,某个半夜。
他再看内容。在平常人眼中,黄符图纸曲里拐弯,看起来大同小异。可对孟越来说,每个符纸上的纹路,都有特定作用。他已经发掘出很多,但同时出现更多不明白的地方。
此刻,他细细端详片刻,对应泽说:“就是这些。”
应泽听他确认,问清心道长:“小叔,你说的这本书……”
清心道长说:“已经还回去了。”
应泽眼皮一跳。
清心道长很从容,解释:“走手续的,只能借出来这几天。不过你放心,我弄来了影印本,可以继续看。”
说着,拉开抽屉,拿出一本书。
他把书推给应泽。
应泽没有动,但书页无风自启,“哗啦啦”翻了片刻,落在特定一页。
应泽知道,这是孟越在翻。这会儿停下,大约就是找到有用的地方。
书上是繁体字,竖排版,没有标点。因为是古籍,大约在流传过程中出了疏漏,虽然后面有进图书馆,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有文学价值或历史研究价值的书,所以保管措施只算平平。现在看,有不少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应泽看了片刻,莫名觉得头疼。
他视线偏向一边,同时,孟越身体歪过来,一边靠在应泽肩上看书上内容,一边抬手,给应泽按太阳穴。
应泽一怔,孟越一心二用,一边看书上内容,一边对应泽解释:“书上好像也有,”一顿,斟酌一下清心道长话里的力量体系,“……灵气?影印版都这样,不知道原版是什么情况。你这么直接看了,就会头疼。”
应泽应一声。
孟越听着男友嗓音,心里微软。他翻了几页,心里有谱:大概有用。
孟越说:“小泽,你问下小叔,他这些天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思路?”
应泽依言问小叔,同时略怀疑惑。如果自己光是看上面文字就会头疼,那小叔怎么……
他没有问出口,就听孟越解释:“不过这书在图书馆里放了那么久,应该也转过不少手吧?如果真所有人一看就出问题,那早就被当成妖魔鬼怪烧了。”
应泽心情平复。这么看,应该是巧合。
他按照孟越的问题,去问清心道长。
清心道长果然有所准备,他说:“我想了一段时间。不过当时也不确定孟越到底是不是这种状况,很多事儿不敢考虑。现在看,应该之前就问问你。”
应泽微笑了下。
孟越枕在男友肩上,抬眼,看清心道长。
清心道长回答:“如果这书上的理论是真,那孟越现在,应该是被那些黄符强行剥离身体。这个过程,大抵会重复一些不愉快的经历。孟越,你还有没有印象?”
孟越一顿。
他记起什么,说:“我好像经历了很多次车祸。每次结果都不太一样。”
他和应泽说过这个。此刻再度提起,应泽有些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孟越抬眼,对上男友的视线,安抚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