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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辉像是有点失望,但还是写:好。
接着,换应泽问刘辉。他是什么时候恢复意识?什么时候能在屋内走动?刘辉一一回答。
原来在三月时,他就有了清醒神智。如果当时孟越应泽还在海城,这个过程只会缩短。但在他们离开之后,刘辉就没了寻常东西投喂,只能在瓷瓶中慢慢滋养。
后来也是巧合。他魂灵游荡,无意中碰到瓷瓶里那团灰雾,于是身上力量大大增强,这才能走出瓷瓶。
即便如此,也只能在客厅的一小块区域活动。
应泽听完,稍微安心。而后,刘辉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告诉他,最近这段时间,自己闲着没事儿的时候,都有看电视。所以应泽要是发觉自己人不在,家里的电表依然在走,也别惊讶。
应泽点了下头。说到这里,或许因为分心,他总算有了点倦意。
他回卧室去睡。虽不至于对刘辉全然放心,但应泽相信孟越。孟越之前说过,瓷瓶上的符文会约束刘辉,让他不能作恶。那就没什么需要担心。
这么勉强睡了一觉,到天亮,应泽打理好出门。路过瓷瓶时,他踟蹰片刻,还是说:“我待会儿会去见孟越。不知道他今晚打不打算过来,不过我会记得问他。”
瓷瓶晃动一下,像是刘辉在点头。
等出门,应泽开车去孟家。岑丽珠果然请了假,与丈夫一起,和儿子一同下楼。
岑丽珠事先和应泽说过,自家也会做小泽那份早餐。这会儿果然带餐盒和保温杯下来,打开看,里面是喷香扑鼻的生煎,和一杯家里自己榨的豆浆。
孟英哲和应泽换了位置,让小泽去后面坐。岑丽珠又拍一下丈夫,说:“不急在这一时三刻。小泽先吃完,咱们再走。”
他们事先在网上挂了号,这会儿岑丽珠怀里抱着个小包,里面有孟越这段时间以来的病历本。
她给丈夫说完,又转头看应泽,笑道:“筷子在侧面,对,看到了吧?”
应泽乖乖和阿姨道谢。
他咬一口生煎。底面焦脆,馅料扎实。放了一会儿,所以不算烫,温度正好。应泽两口一个,很快吃完,嘴巴吃到油汪汪。岑丽珠又给她递了湿巾,看小泽擦过嘴巴,才把东西放好,开车去医院。
医生给开了很多检查,岑丽珠都推孟英哲去跑腿。有些项目今天还不能做,只是预约。大多时间都耗在排队上,应泽看在眼里,提出不妨换家私立医院。虽然医生可能不如这边经验丰富,但孟越要做的检查很多是依靠仪器报数据,在哪里做都一样。
几人商量着,孟越显得很无所谓,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一边。岑丽珠忍不住叫他:“阿越,你说呢?”
孟越简短地:“都可以。”
岑丽珠叹口气,眉尖微微颦起,“可是咱们都预约了。”叹口气,“算了,小泽,就在这里吧。”
应泽也就答应。
排了一上午队,只做了两项检查,下午要继续。
应泽开车,带几人去附近找了家餐厅,也是之前胡婧当应泽总秘时时常定的一间。大堂经理认识应泽,热情地招呼,问应总今天怎么突然赏光。应泽和他商量菜单,这期间,孟越与父母坐在小包间内。
见应泽不在,岑丽珠忍不住道:“阿越,你和小泽是怎么了?”
孟越一愣,问:“什么‘怎么了’?”
岑丽珠叹道:“之前虽然看不见你,可那会儿,你和小泽可不是这样。”她一一例数,说当时他们一家去机场接应泽,自己与丈夫在前,孟越与应泽坐后座。原先还在聊天,到后面,慢慢听不见孟越的声音。
当时,岑丽珠心里觉得奇怪,于是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见应泽正拿手机打字。
她也年轻过,更时常见学校里的学生们课堂拿手机相互看。一眼过去,岑丽珠就知道,恐怕是阿越有意不让自己和老孟听见,这会儿是他和男友讲什么私密话呢。
没见小泽耳朵又红了吗。
可现在,从孟越醒来,自家那顿饭。到这天早上,在医院里跑来跑去。孟越看似没有表现出什么态度,但他对应泽的冷淡,在岑丽珠眼里,已经明白得不能更明白。
是两个孩子闹别扭了?
可看小泽,还是平常的样子,看不出什么。
岑丽珠忍不住和儿子念叨:“之前你和小泽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突然变了主意。那会儿我看你还挺有决心,后面几个月,也都甜甜蜜蜜,现在……”
她说到一半,突然听儿子说:“我又改变主意了。”
岑丽珠起先没反应过来,继续说:“有误会,就说开。没误会呢,你这个样子——等等?!”
她嗓音抬高一点。
孟英哲听完全场,虽然妻子说的很多细节,自己过去都没留意。可孟越的话,他却听得明明白白。
孟英哲表情一肃,问孟越:“你改变什么主意了?”
孟越说:“我还是喜欢女人。”
岑丽珠怔住。
孟越:“小泽他,”停顿一下,“没什么问题。但我们,不合适。”
他强调:“我喜欢女人,以后也会和女人结婚。”
岑丽珠深呼吸。
她有点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这并非岑丽珠胳膊肘往外拐。她对应泽再好,前提也只在于“应泽是自己儿子的好朋友”。往后,则是因为应泽在孟越车祸后尽心尽力帮忙。最后,才是孟越说,他后悔了。他和应泽也不是不可以。
由此开始谈恋爱。
岑丽珠即便生气,也是轻声细语,说:“你之前怎么说的,还记得吗?”
她当时就说的很清楚了。感情是很认真的事,儿子明知道小泽喜欢他那么多年,在这基础上做决定,就更应该郑重。
——你们可以闹矛盾,可以性格不合……哪怕走到分手,只要有切实原因,那都可以,岑丽珠不觉得这有什么。人生道路漫长,总会有意外,有变化。她毕竟是孟越的妈妈,不希望孟越被“责任”绑住,反倒不幸福。
但你不能随意地给应泽一个希望,然后又残忍地收走!
岑丽珠觉得,要真是这样,自己恐怕会觉得自己在对儿子教育的过程里出了什么问题,让儿子随意轻浮,没有责任心,散漫地伤害他人。
孟越脸上显出一点意外。
他似乎没料到,自己母亲会是这个反应。停顿片刻后,孟越说:“当时怎么说,是当时的事。但现在,我想清楚了……”
岑丽珠说:“你第三次想清楚。”
孟越皱眉。
他说:“我会自己和应泽说。”
他喜欢女人,觉得女人柔软娇媚,这才合适自己。可应泽,一个男人,这就算了,还是……
孟越自觉不可能与应泽有什么超出“友谊”的接触。
岑丽珠血压升高,从包里掏出降压药。
说到这里,应泽进来。他不知道包间里先前的纠葛,此刻说:“点好了,都是快菜,马上会上。”一顿,差距到包间里不同寻常的气氛,问:“怎么了?”
岑丽珠有点无颜面对应泽。
孟英哲一面觉得儿子毕竟刚刚醒来,再说,小年轻们谈恋爱、分手,好像都很正常。虽然孟越现在说这话,的确不合适。
一面又觉得,妻子这么生气,孟越毕竟有不对的地方。
所以在此刻,岑丽珠捂着额头,摇摇头,表示自己被气到无话可说时,孟英哲道:“孟越,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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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答案
这是个小包间,布置清雅。并不会因为只有四个座位,就显得闭塞、拥挤。
孟英哲与岑丽珠的位置正对包间门入口,而孟越坐他们对面,这会儿身体侧转,手搭在椅背上,看向应泽。
他脸上带一点若有若无的笑,说:“我原本想之后再和你谈,但爸现在这么说了,”他一顿,“那现在和你讲清楚,也好。”
在他身后,孟英哲抬手,搂住妻子肩膀。
岑丽珠对丈夫的态度也有些埋怨。
孟英哲无奈,心想:毕竟是孩子的事情。阿越那么说,我们还能按着他和小泽继续相处吗?到时候才是两败俱伤。
但他了解妻子,知道妻子骨子里那点浪漫主义。加上先前应泽与孟越一路奔波,孟英哲虽然很“直男”,但他也觉得,看前几天的视频,孟越和小泽关系都很稳定。现在这么突然,兴许是有什么夫妇二人不知道的变故。
所以还是别插手了,看两个孩子怎么决定。
当然,小泽为儿子尽心尽力,如果后面儿子表现仍然散漫、混账,那孟英哲也一样会为此失望。
这种环境里,应泽仿佛意识到什么。
他站在原处,身后是餐厅走廊,偶尔有旁人走过。原先就是高瘦身材,这会儿站在门边,更像是站在两个世界的交接点。往前,是孟越一家三口。往后,就能从这一家三口的世界里推出、离开。
他看向孟越。
应泽很熟悉孟越的眉眼。这会儿,视线在孟越眼梢、唇角略略扫过,问:“什么事?你说。”
孟越还未开口,岑丽珠先捏住丈夫的手。
小泽的口吻仿佛瞬间就冷下来了。
好像他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个联想,让岑丽珠的心情也跟着冷下来。角度关系,这会儿她只能看到自己儿子后脑壳。岑丽珠嘴巴完全抿成一条线,嘴角下撇,听自己那没心没肺、冷心冷肺的儿子说:“我醒来之后考虑了下,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女人。”
孟越的语气轻飘飘的。光从这点看,倒是与从前的他一样。
他眨了下眼睛,注视应泽,想要从应泽脸上看出受伤,至少也有一点波澜。
而孟越如愿以偿。
应泽身体微微晃动了下。他牙关紧咬,看向孟越。
不对劲——
应泽心跳加快。
像是全身血液都奔流向脸颊。岑丽珠见应泽这样子,觉得小泽一定难过又生气。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孟越,你——”
“阿姨。”应泽打断她,语气却不算冷冽,甚至称得上温和,说:“让我和孟越说。”
听到这里,孟越轻轻“嗤”了声,像是在嘲讽:到底我是你儿子,还是应泽是你儿子啊。
屋内气氛愈发冷凝。
而应泽视线再度落回孟越身上。他斟酌措辞,不像是面对要与自己分手的男友,更像面对谈判桌上的甲方。应泽问:“你要和我分手?”
孟越笑了下。
他遗传了孟英哲年轻时俊朗的面容,也遗传了岑丽珠的眼睛。从前两人在一起,应泽觉得孟越眼睛很深,像是一片山谷幽湖,能把自己吞没其中。他被孟越抓住,带下去,沉沦,去最深深处。
深处却仿若又星光。
可现在,孟越的眼睛还是从前样子。他脸颊瘦削,可五官不曾变动。再过几个月,好好调养,孟越又会变成以往那个风流恣意的青年。
他告诉应泽:“是。我要和你分手。”
应泽和他确认:“因为你觉得,你喜欢女人了?”
孟越说:“是。”
他好像有意要伤害应泽,所以一字一顿,又说:“小泽,我们从前是朋友,以后也能当朋友,对不对?”
应泽没有回答。
孟越也不需要他回答。他继续说:“我结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