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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泽没有回答。
孟越也不需要他回答。他继续说:“我结婚时,如果你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可以给我当伴郎。到时候,伴郎和伴娘在一起,也是一段佳话……哦,不过如果小泽你还是喜欢男人,也没关系,我帮你介绍。”
岑丽珠又要忍不住了。
就是孟英哲,听到这里,心里也涌起怒火。
他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应泽说:“好,我知道了。”
孟越饶有兴趣看应泽。
他原本以为,听完这些,应泽会受伤、难过。事实上,他的确看出来,应泽有感情波动。可很快,小应总又平静下来。
他走进包间,把门关上。还脱掉自己外面那间风衣,挂上衣帽架。
包间里的气氛降到冰点。
应泽在孟越旁边的座位坐下。
他看着眼前长辈,安抚地笑了下,说:“叔叔阿姨,你们不用担心。我和孟越还是朋友。”
孟越微微眯了眯眼睛。
应泽转头看他,说:“对吧?”
孟越可有可无地“嗯”了声。
岑丽珠皱眉,“小泽,你——”
“阿姨,”应泽微笑了下,“不过孟越刚醒,身体毕竟不好。你们可要看牢他,别让他现在就出去乱搞。”
他话音落下,旁边孟越哼笑了声。应泽听了,不为所动。
这顿饭下来,孟英哲体会到切实的如坐针毡。他眼神复杂看应泽。
等到一点多钟,应泽送孟家三口人去医院。停车之后,岑丽珠主动提出,自己要去旁边商店买点东西,让孟英哲和孟越先进去。
这话很假。孟英哲知道,妻子其实是想和应泽说说话。他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儿子一眼,说:“行,我们先走。孟越?”
“哦,来了。”
父子二人下车。应泽无奈地笑了下,说:“阿姨,这边禁停的。”
“我给你交罚款。”岑丽珠直接说。
应泽一顿,道:“阿姨,其实我和孟越这次出去,有些事,没告诉你们。”
岑丽珠一愣,问:“你们真的吵架了?”
应泽摇头:“那倒没有。”他说了华山上的情况,“孟越的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这不是他主动,而是力量积攒到某个程度,就自然而然会改变。他又很想回身体,所以最后,到昆仑时,我们原本就讲好,是赌一把。阿姨,我一直知道,他醒来之后可能会变一个样子。”
岑丽珠一愣,“这样啊。”
应泽说:“所以阿姨,没事,真的没事。”他温言劝慰,“之前小半年,我和孟越过得很好。我知足了。”
岑丽珠心情复杂,叹口气。
应泽看着她,说:“孟越还是孟越。只是阿姨,你和叔叔要是觉得他在日常生活里变得有些不一样,包容一下。”
岑丽珠说:“小泽,你这么说,我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应泽失笑,看起来平和、开朗,说:“我们还是朋友。所以之前你和叔叔怎么看我,之后也一样。”
他看一眼时间,说:“我得去机场了,阿姨——”
岑丽珠主动说:“嗯,你快去,之后联系?”
应泽答应:“好。”
他目送岑丽珠下车。
然后侧头,看向人流往来、熙熙攘攘的医院。
应泽的神色一点点冷下来。
他开车离开,心想:还好没在早上直接问刘辉的情况。
可孟越到底去了哪里?
是不是需要回昆仑一趟?闹铃没有叫醒他吗?还是出了别的意外?
还有,他的壳子也太不瓷实了吧,竟然一个孤魂野鬼就能上身?
也不对。
孟越之前说过,他成为魂灵的这几个月,除了刘辉之外,再没看到第二个与自己状态一样的东西。此外,他也曾和应泽分辩,说起世界上灵气构成。如果是一般人,那在死亡的一刻,魂灵就会像是水一样溢散,重新融入空气,与万物平衡。
这么一看,结果似乎呼之欲出。
还能是谁?从孟越病房里的布置,到胡姐被威胁后拿到的纸人。陈烨伟背后那个人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他策划一切,而从前孟越觉得,那是为了把他做成和刘辉一样的使鬼。
可换种角度看,孟越被符咒驱离身体,之后一次次都是杀招,只不过被孟越轻松化解。所以应泽跟着觉得,幕后之人的目标是孟越魂灵。
但万一,“魂灵”反倒是个附带呢?起先,对方想要捕捉孟越,这或许没错。可在数次失败之后,对方改变主意。等待时机,直切主题。
占据了孟越的身体。
想到这里,应泽的眉尖一点点拧起。
孟越现在……怎么样了?
红线断掉,是孟越那边出了状况,还是假孟越做了手脚?
先前餐厅中,如果那个假孟越简简单单说,他要和应泽分手,那应泽可能会伤心、难捱。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要加一句,自己想和女人结婚生子。
从昆仑下来,孟越要么彻底抛却所有感情,要么依然爱应泽。
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应泽不至于那么不信任两人之间的感情。
往后那一句句,更像是刻意要拿刀子扎应泽的心,用力过猛。应泽当面听着,甚至觉得好笑。
可惜不能表现出来。
这些暂且不能告诉叔叔阿姨。假孟越有占据别人身体的手段,就一定可以悄无声息地危害叔叔阿姨。还是让叔叔阿姨觉得孟越只是性格变化,这样比较安全。
应泽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捏了捏,心里迅速计划接下来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篇甜文啦~
也有波折,但波折是“小泽担心真·孟越是什么状况”,而不是“小泽被假孟越虐”。
他知道孟越经历了什么,也知道孟越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孟家爸爸妈妈还有可能因为对儿子的情况没那么了解,所以犹豫(这是个信息差的问题,不是说爸爸妈妈不如小泽了解自家儿子),但小泽稍微和假孟越接触一下,就会知道那不是自己男友了。
第76章 父亲
车开到机场时,应泽已经下定决心。
他得再去青城一趟。
但不能是现在。
现在过去,是明摆着告诉假孟越,自己察觉到他的异样。到时候,他身边的孟叔叔、岑阿姨,恐怕会成为人质。
还是等小叔葬礼结束之后吧。到时候,找个合适理由。受了情伤、想再看看过去恩爱时一起走过的地方?
至于假孟越的身份。应泽在机场停好车、进大厅等待父亲应松时,有些心不在焉。
他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
却又不能肯定。
漫长等待里,应泽的心思转了一圈又一圈。他先自问:假孟越提前知道小叔车祸的消息,这是因为他原本就知道,还是他用了某种手段探测到?
应泽也说不清,对自己而言,究竟哪种答案更可怕。
他站在机场内,高挑身材,俊秀面孔,穿衣风度翩翩。这么站着,就足够让人联想一段故事。
后面应松出来。他这次回国,原本对自己的身体状态心里没谱,想带一个护工。可疗养院给他做检查,都说应松健康状况良好。应松听了,觉得意动。
谁不想安安稳稳生活在故土呢?
自家儿子几个月前刚一意孤行,签了个不知是否靠谱的经理人。应松打越洋电话给应泽,应泽嘴上倒是回答很好,说自己只是想出去看看,学习一下竞争厂家的先进经验。可看他做的那些事儿,是否真在“学习”、为嘉诚牵线搭桥?
应松自觉不是傻子,不至于被这么敷衍。
他觉得,如果应泽继续这样下去,那最好的情况,是自己能回嘉诚坐镇,不要让几代人的心血败在应泽手里。
这会儿见到应泽,应松板着脸,叫他:“小泽。”
“爸。”应泽淡淡笑了笑,拉过应松的行李箱。
两人去停车场。路上,应松到底长叹一声,先问起弟弟的事。
该说的情况,应泽其实都在电话里对应松讲过。这会儿再提,他想了想,也就补充一些细节,从现有的殡仪安排说到肇事者。应松听着,目露伤感。
再看应泽,眼神都温和了些。
他这辈子孤家寡人,遥想当年家人最多时,还是少年。后来弟弟身体不好,自幼上山,与师父相处的时间远远超过家人。应松记得,自己母亲曾经哀伤地说,她总觉得,小柏已经把须弥道长当成父亲。
再到父母去世,应松一夕之间觉得自己真的没了依靠,要扛起整个嘉诚。
而后妻子病故,大约对自己心有怨言。
与儿子也不算亲近。过去,应松觉得应泽的学业、课业都拿得出手。后面自己身体骤然垮掉,应松考虑过聘请经理人。但再想想,觉得还是要看应泽能否扛下这份重担。
他曾经觉得应泽做得很好,是自己的骄傲。作为典型的中式父亲,应松不擅长夸奖,只在心里默默赞赏。可后面几年,弟弟打电话给他,含蓄说起这事儿,像是也觉得他所作不对。
正回忆,忽听应泽说:“爸。”
应松回神,嗓音还是冷淡的,说:“怎么?”
这会儿已经找到车。应泽打开后备箱,把父亲的行李架进去。应松看着这一幕,不大赞同地拧眉,没等应泽开口,就又道:“你该带司机来。”
哪有自己做事的道理?
应泽不以为意。他阖上后备箱,说:“早上是去朋友家。上车吧。”
应松上车,系上安全带。之前在国外,都是他招待应泽,隐隐有些待客的意思。到现在,情势逆转。
应松琢磨着,怎么都得去嘉诚转转,别让儿子找来的人把公司弄翻天。又有点发愁,担心自己身体撑不住。想着想着,应泽问:“爸,和我说说小叔的事吧?”
应松一怔,哀思骤起。
应泽倒车,看着车后距离,口中道:“这两年,我有事路过天问观那片的时候,都会尽量抽时间上去看看。从小到大,小叔好像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仙风道骨的。”说到这里,应泽停顿一下,视线落在车前。
他嘴里说着追忆的话,眼里却没太多情绪。
应泽:“爸,这两年小叔的情况,你应该也不了解。那之前,小叔是什么样?”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直听你们说,小叔身体不好,到底是怎么个‘不好’法?”
应松身体软在座椅上,随着儿子的话,陷入久远回忆。
“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刚出生的时候,像是一只皱巴巴的猴子。”这么一想,当初妻子生产时,应松奔波在外。是等应泽已经满一周了,才回来。那会儿,应泽已经被养的白白胖胖,圆润可爱。很亲家里人,唯独不亲在自己出生时不在场的应松。
应松心情一黯。
他又说:“听你爷爷奶奶说,我满一周岁前,也三天两头跑医院。当时家里的情况还不像现在这样,一些制度更没跟上。”往后,应泽出生时,家里已经签了私人医生,妻子也是在专门月子中心被精心照料。这样优越的条件下,应松自然而然觉得,自家已经对妻子十分尽心。
应松:“可到了两岁,你小叔还是天天发烧、拉肚子。都是些小毛病,不严重。后面三岁,该上幼儿园了。可抱去幼儿园,老师说,你小叔和谁都合不来。”
听到这里,应泽的重点落在“你小叔”三个字上。
应松:“不止合不来,晚上还睡不着,说是会做噩梦。那么小和小孩儿,哪里来的噩梦?可就是睡不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