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惜,还是没能从玄淮口中听到任何承受痛苦发出的哀鸣。
玄淮在仿若癫狂一般说完一通话后,望着不远处的赤衣青年,眼中的探究仿佛要深入到对方的灵魂中去。
赤衣青年看似很快稳定了那份震惊,对谈阳羽侧目道:“谈阳羽,谈将领,你所说的这一切是只有你知道的‘秘密’。我想不起的过去,随你怎么说就是了。”
“宫主,不论你信不信; 这便是我所知道的关于你的真相。”在曝光了“宁卿陌“的真实身份后,谈阳羽似乎觉得没必要再维持平日里的恭敬,环视周围的人一圈; 最后定格在季无忧冷冰冰的脸上,“至于为何会遗忘过去; 你们要听更详细的过程吗?”
一时间,无人应答。
片刻后; 鸦雀无声的现场被哀鸣打破——是从季柯那里传来的。
季无忧一直控制着力度,让季柯在承受痛苦的同时,思维清醒却又连话都说不出了。
口水混合着鲜血从季柯张开的嘴巴里流出来,他看上去因为疼痛而即将殒命,可又连惨叫都叫不出来了; 只能发出声不成声,调不成调的“嗯嗯啊啊”。
季柯这时的元神已经破碎到难以修复的程度。
从澹台嫣来到此地后,季无忧就不断地折磨着穿六壬陵道服的男人。
澹台嫣并不知道季无忧是为何遇难死亡的; 他们二人相识至今,很少会对彼此述说那些死亡前的过去,这也是澹台嫣一开始并不知道季无忧是同性恋的原因。
现在,她看到季无忧这么残忍的折磨一个人,说不讶异是不可能,而她也没有傻到认为这全是因为季无忧入魔的缘故。
绝对是这男人曾对季无忧做过什么,一定是非常恶劣的事。
澹台嫣如此想着,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目光。
“那些过去凭你一张嘴就可以捏造。”季无忧这时候突然出声,用听似提议却极为强横态度道,“让我进入你元神中,看看你所谓的真相,如何?”
季无忧先前变得血红看似嗜血的眸子而今已经变回了漆黑。
一双美眸配上本就精致的五官,如果不是嘴角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乍看还以为恢复了往日的霞姿月韵。
谈阳羽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提议,眉头紧皱,不一会儿又像是泄了气一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季道友,如今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我一个人看的话甚是无趣,独乐乐不如众乐。”季无忧关顾四周,每个人的表情映入眼帘,而后看向出现至今都沉默无声的褚乐音,提议道,“褚前辈,我记得这几日与你聊天时,你说过,无聊的时候研究过一种可以让窥探的元神记忆映现到现世的阵法。不知你愿意帮忙吗?”
季无忧这话听起来像是询问,但更多的是威压一般的霸道。
这要是之前,褚乐音绝对会怼上季无忧一句“你说让我帮忙我就帮忙,我多没面子”,可现在——他还是老实照做吧,谁都不知道而今的季无忧疯起来会做什么事。闻青默不在这里,感觉已经没了任何限制他的人。
不过,季无忧真就一点不担心他徒弟了吗?
看他这样子,入魔之后还真是完全不一样了。
算了,他该操心的不是这个。
褚乐音道:“可以。”
谈阳羽闻言,转头看向褚乐音。
褚乐音并没有回看谈阳羽:“阳羽,当你为了保命愿意说出这个秘密时,就应该想到不会那样简单了事的。”
谈阳羽眉眼微垂,看似并无多少惊讶,很是平静道:“你说得对。”
而玄淮等人现今没有任何的选择权,只能等待一切的揭晓。
只要季无忧和谈阳羽配合得好,褚乐音这个记忆映现阵法,就可以将季无忧所看到的记完全呈现。
有点类似现代的投影仪,而大家看的画面也是从谈阳羽的视角来进行。
褚乐音用朱砂石画了一个阵法,谈阳羽盘腿坐在其中。待他入定,季无忧分出一抹元神进入了谈阳羽的元神海洋里。
阵法一启动,朱砂石便闪耀出一片红色的光芒。
当季无忧看到了谈阳羽元神中的记忆时,众人的眼前,谈阳羽的身前一步之外,出现了一个长宽均为一丈长正方形画面投影。
……
宁乐谷。
灰黑的云将所有的光源都夺走了似的,在一片暗沉的视界中,火光燃烧了谷中村民所居住的茅草屋,地上是死状各异、凄惨无比的尸身,从他们身上流出的血,汩汩流出,渗透进地下,仿佛染红了整个谷中大地。
谈阳羽的耳边是各种打斗声,环顾四周,全是些道貌岸然的修士,都是为了六壬陵的镇派之宝而来,每个人的脸上都隐藏着贪欲,皆似恶鬼。
说到底,全是为了一己私欲。
当身为修真者的修士,踏上杀伐普通人的道路后,和魔修也没什么区别了。
侧耳倾听,喧嚣弥漫之中,似乎还能够听到前一刻绝望死去的凡人们凄厉的哭喊。
谈阳羽和修能皆是本体的一抹分神,这两抹分神并不强大,为了防止人界法则对他们的限制,谈阳羽投机取巧用了一个阵法,将两人的修为压制到元婴期以下,如此一来,倒是可以短时间内行动自如了。
至于本体那边,因为还需要对付宁卿陌,所以根本没办法施展这个阵法。
说起来,每次布各种阵法的时候,谈阳羽都会想到褚乐音。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然而,褚乐音在阵法上对他的帮助真的很大,如果不是因为褚乐音发现他的天赋,带他入门,他可能都无法成为被殷血独偏爱的战将。
毕竟要不是他设计出了囚元血幡最初的制造阵法,后来不断投入材料锻造,之后又不断改进阵法的话,囚元血幡根本就不会诞生。
褚乐音带给了他对自己的自信,说到底,他确实该谢一谢他这位师父。
当谈修二人来到宁乐谷,杀了一个修士,窥探了这个修士的记忆后,得知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些修士是蠢还是傻,这么明显的替人做嫁衣还抢得这么起劲。”修能虽然这么吐槽了,但体内的嗜血欲望却还是蠢蠢欲动了,“我准备加入,谈阳羽,你呢?”
“一起吧。”谈阳羽道,“顺便找找看那个叫玄莹的女人。”
“怎么?你对她感兴趣?”
“不。”谈阳羽笑了笑,“我只是讨厌她那种自诩伟大的情怀。我要看看,她到了紧要关头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修能露出厌恶的神情:“你是不是心理变态?”
“我觉得自己很正常。”谈阳羽反驳道,“毕竟你要知道,还未进入魔界之前,我一直被我那自诩要拯救我的师父纠缠。”
“呵呵,你明明被他纠缠的很高兴。”
谈阳羽并没有回应修能这句话,他持剑也混入了修士们,一起屠杀起了谷中人。
大开杀戒,好不畅快。
而当他们找到拥有镇派之宝的名叫玄莹的女子,好一通折磨过后,却突然感觉到强大的修士气息袭来,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一招重伤,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按照窥探的记忆中所知,这突然现身的男人是六壬陵的现任掌门,也就是玄莹曾经的丈夫玄淮。
谈阳羽与修能的元神尽碎,却还留有一口气。
好在也只不过是一抹很快也会消失的元神罢了。
他倒下的地面位置挺好,正好可以看到玄淮向着即将被转移走的闻青默打出猛烈地一招。
玄莹撕心裂肺的呐喊无法阻止玄淮将闻青默击杀,她燃烧元婴所凝聚的法力将死亡的闻青默送到了宁乐谷其他的地方,而玄淮却并没有马上离开。
在谈阳羽的视界里,那抹一尘不染的白衣身影走近玄莹,来到玄莹的面前后,蹲下身。
那人用手挑起玄莹沾染了鲜血,已看不出分毫曾经美丽容颜的面庞,用居高临下、泛善可陈地语调道:“玄莹,这么多年过去,我发现原来我已经不爱你了。”
然后,玄莹被拧断了脖子,震碎了全身骨头,睁着凤目,死不瞑目。
这掌门看来也良善不到哪里去。
甚至在做完这一切后,表情也没有多大的波澜,看上去没有丝毫的愧疚,似是理所当然一般。
玄淮似乎是感应到了西方本体与宁卿陌战斗的气息。
他只是看了一眼,似是觉得和自己无关,并没有去深究。
接着,应该是注意到还有一口气的谈修二人围观了一切,转头,看向了他们。
“还真是多亏了你们。”玄淮白净的脸上现出一抹温文尔雅的笑,“不过,你们的命也到这里为止了。”
谈阳羽见玄淮要下杀招,想用说些什么,可如玄淮这般大乘期的修士杀人的速度转瞬便可完成,他张口还未吐出一个字,与修能这两抹分神便失去了意识。
因谈阳羽分神的死亡,景象一转,画面的视角来到了谈阳羽本体之上。
最终,只有地魔修为的修能被宁卿陌一招所灭,而在下一瞬,大罗真魔修为的谈阳羽将凝聚了所有法力的一击攻向了宁卿陌。
宁卿陌的元神本就虚弱,经过长时间的交战,终于消耗了所有的法力,被谈阳羽一招击,再无反击的能力,直接朝着地面坠落。
“嘭”的一声吗,地上被砸出一个大坑。
魔君的身体落地,在光秃秃的凹坑里,一身赤衣在身下展开,眼眸紧闭,无双的容颜没有染上任何脏污,干净的一如过去。
从前一直带给魔修畏怯感受的魔君此刻仿佛如沉睡了一般,失去了所有的生息。
谈阳羽飘然落地,他察觉出宁卿陌的身体里也没有任何元神的气息,刚走近,蓦然发现魔君的身体出现了一丝异样,原先气死沉沉的肉身,就像是突然又出现了一抹元神一般,让魔君的肉身重新有了生机。
这时的谈阳羽被人界的法则所压制,又身受重伤,惊慌于宁卿陌是否又将复活,连忙拿出一件魔器困住宁卿陌,这片刻的心神牵动,让元神中的裂缝又多了几处,他一连呕出数口鲜血,然后连忙吞下几颗极品丹药。
“修能,我欣赏你直爽的性格,虽然你总是吵闹的人耳朵疼,不过与你相处最是轻松,看在这两点上,我救你一命吧。”谈阳羽轻声嘀咕道,施展了一个阵法,随后缓缓地,将先前应该被宁卿陌所灭的修能元神聚拢。
亏得宁卿陌也被人界法则压制,打出的强大法力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厉害,修能也因此有了一线生机。
谈阳羽对手心修能的元神道:“这转生阵法还是个试验品,只能留存你地魔元神中的一点分神,就让我来试验一下看能否成功吧。”动作迅疾地打出一个复杂的阵法,又道,“你找一具尸体夺舍,这个阵法如能成功,便会让你这抹分神完美的融合进尸体中。”
“去吧。”
他直接将这抹被阵法托着的元神推向远处,让他自己去找有缘的尸身了。
等做完了有些多此一举的事,谈阳羽想起尊上让他带回宁卿陌肉身的嘱托,刚准备连通与魔界连接的传送阵,便接受到了从魔界传来的讯息。
是魔界与人界传讯阵法传来了殷血独的讯息,告诉他宁卿陌那抹元神已在囚元血幡中自毁。
从殷血独的声音里,谈阳羽可以感受到尊上那份极致的愤怒。
“……速速将宁卿陌的身体给我带回来!”
“遵命,尊上。”
等断了联系后,谈阳羽发现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