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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路。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我对许甜充满信心!
一个星期之后,许甜正式向我提交了一份清单,里面很详细地介绍了周遭所有饭店的特色菜,还包括她搜集到做这些菜的厨师的相关资料,对于她认为厨艺高超的厨师更是单独注明并详细阐述该厨师的拿手菜谱和价值所在。
我不得不佩服许甜的活动能力和敬业精神,这么一份详尽的报告,即使是一位专业人士,要想在短时间内做出来也是非常不简单的一件事情,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打工妹!
接下来就该我亲自出马了,我直接向周姐说明情况和意图,要求外出寻找过得硬的厨艺人才。因为我所提出来的饭店改革试点报告之前已经知会过周姐,所以周姐对我的举动表示理解和赞同,并给予很大的支持。
原本我是希望和周姐同去的,但她拒绝了。因为是本地人的关系,周姐担心引起同行间不必要的误会和冲突,她不愿意在同行面前露面,以避免落下挖人墙脚的罪名,所以授意我全权处理这件事。
而这正合我意,我可以借机单独外出。正好约上许甜,按她提供的几家最好的饭店,一家家地去吃。我就不信有那么巧的事,会在半道上遇上周姐,再说小王的眼睛再长,总不可能人在饭店里面,却看得到外面发生的事情吧!
按照许甜的推荐,我们专门点这些饭店最出色的厨师做的菜,然后边吃边评论,既将工作保质保量地完成了,又抓住一个难得的机会和许甜一起尽情享受恋人间的快乐。
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从许甜推荐的十来位厨师中间挑选出两位我们认为最出色的,再经过进一步的调查,我们完全摸透了这两位厨师的情况。然后分别私下找他们谈,表示愿意出高价钱请他们加盟胖嫂饭店。两名厨师都是十分现实的人,对原单位的待遇早就有不满的情绪,现在有人愿意以他们之前工资的1。5倍挖他们,当然是乐不可支,纷纷表示愿意接受我们的邀请。
当然,还得报请周姐作最后的裁决,我通知这两位厨师第二天亲自到胖嫂饭店接受最终的面试。并随即将相关的情况报告给周姐。
第二天早上两位厨师如约而至,周姐亲自监考。由马哥出题,两人分别炒了一个宫爆鸡丁和回锅肉,都是地道的川湘菜。
不多一会儿,两份菜先后摆到周姐的面前,周姐分别夹一筷子细细品味起来。良久,周姐将桌子猛地一拍,吓了我们一跳,马哥以为周姐对他们的厨艺不满意,原本紧绷的脸顿时舒展开来,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我说还是粤菜好吧!”
周姐没理他,又一个盘子里夹了一筷子送到嘴里。
“好!色香味俱全!好吃好吃!”周姐兴奋地对我和马哥招手说:“你们都来尝尝!”
“味道还行,不过我觉得还是粤菜好吃!”马哥一样夹了一筷子后不屑地说。
“那是你个人的口味不同嘛!我觉得还行,就这技术可以和我在那些星级酒店吃到的菜色比个高低。”周姐说。
“那这两位师傅?”我试探地问。
“都留下,我们都用得着!将来新酒店建成了,还要多请几位这样的师傅!”周姐一锤定音。
“哼!”马哥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冷着脸甩袖走进厨房。
第二十九章 我本善良
有了两位川湘菜厨师的加盟,饭店的定位从以前单一的以粤菜为主,发展成川湘粤三种菜系三足鼎立的局面。刚开始马哥的粤菜因为回头客较多的缘故,依然保持强劲的势头,随着川菜和湘菜的推出,慢慢吸引了一些以外来人口为主的新消费群体,逐步以其独特的风味,抢占了一部分的台面。
饭店的生意比以前更加的火爆,乐得周姐整天笑得合不拢嘴,对我当初的建议大家赞赏。周姐口口声声埋怨饭店的面积太小,无法接纳更多的生意,不然的话,营业额会更高。继而更加加紧去督促新酒店的装修工作,以分流一部分的顾客到新酒店去。
而对于我来说,第一步目的已经达到,现在要对付马哥和小王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当然最重要的是等待一个对我有利的机会。
从根本上来说,我和马哥与小王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说有的话,也就只是他们监视了我,给我的行动造成了不便。当然他们受命于人是不错,可我总觉得做这种从背后跟踪,打小报告的事再怎么说也是不光彩的。
静下心来的时候,我也感觉自己对于马哥和小王的态度过于偏激,可从另一个角度去考虑,我如果不先下手为强的话,他们的存在对于我始终会是一个威胁。试想一下,今天他们能将我工作以外的个人私事报告给周姐,明天我工作上如果有什么纰漏或失误,他们也一样会去报告,甚至自恃周姐对他们的信任,处处添油加醋,就更加对我不利了。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我还不如先行一步以绝后患!
从骨子里我就鄙视这种小人,但为了自己的私利,我也逐步成为另一种小人——勾心斗角,以权谋私,甚至是阴险狡诈!
短短半年间,从一个刚进城的乡下少年,从一个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城市盲流到如今西装革履有吃有住收入颇丰的饭店经理,我的境遇可以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排除我人格上的牺牲因素外,我还是觉得自己称得上是相当的幸运。按理说,我应当知足了,可内心深处潜在的某种阴暗心理,时刻鼓动我不能安于现状,要站出来斗,和所有阻碍我的一切人和力量斗!
就因为我在巨大的人格损失后,不断扭曲的人性还有迅速膨胀的私欲和野心。
这一切,对于今天的我来说,都感觉到可怕和不堪回首。
多年后的今天,当我彻底脱离那一段畸情的禁锢,我庆幸自己走到悬崖的边沿时,是理智救赎了我的灵魂和良知,让我没有在欲望的泥沼中越陷越深。否则的话,肯定会留下另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的生命哲学告诉我,身为一个人,承受任何的苦难都是天意的安排,但如果因为自己而强加给别人的灾难,那是不可饶恕的一种罪过。
我要说的是,在经过一番精心准备和策划后,原本要强加给马哥他们的阴谋还在襁褓之中就夭折了。
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我做人的良知和善良的本性!
我的读者批评我的作品如一杯白开水,没有制造激烈的矛盾和冲突的时候,我没有从写作技法上去找原因,因为文如其人,作者本来就是那种温和的秉性,只有请那位批评我的读者见谅了,因为酝酿了很久的一次冲突再次搁浅了……
按我的计划,是要在饭店的生意正当红火,周姐对我的创意大加赞赏之际,合理编一套理由将马哥和小王两个扫地出门,以解决我的后顾之忧。说得好听点是计划,说得不好听点就是阴谋,所有的细节我已经筹划在心,只等择机实施了。
至于说马哥一旦离开,饭店业务上的调整,我也已经有了考虑,以现有的势头,日益增涨的川湘菜口味的顾客需求,很快就会超过粤菜。我是作了充分的评估之后才大胆地做出上述结论的,不然饭店营业额如果持续下降而无力反弹的话,周姐第一个问责的肯定是我。
令我悬崖勒马改变主意的是许甜。
所以在本书的开头我就讲过,许甜虽只是我此生众多女性朋友之中极其普通的一位,但她绝对是我今生最无法忘怀的一位。不仅因为她曾有恩于我,更因为她的聪明和善良。
当我洋洋得意地将我想置马哥和小王于死地的计划说给许甜听的时候,许甜丝毫没有同我一样兴奋,相反她表现出的是无比的担忧。
“就因为她们监视了你,在老板娘的面前告了你的状,你就要以自己手中的权力去报复他们吗?”许甜说。
“不仅仅如此,他们还不服从我的领导和支配,处处给我难看,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说:“如果我现在姑息了他们,将来他们肯定会变本加厉,对我构成更大的威胁!”
“我看未必,你现在是饭店的经理,好歹是有点文化的人,何况老板娘也在大力的栽培你,她既然舍得在你身上花力气,说明她对你寄予了厚望。至于说那马哥不就是个胸无点墨的厨师吗?他做得再好,也只能是个大厨,大不了以后你们饭店扩大了,升他做个厨师长,你有必要和他斤斤计较,非得置他于死地不可吗?再说小王,那就更不值得一提了,都快三十岁的女人了,恐怕这辈子就只有做服务员的命,你大可不必担心她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细细一想,许甜的话确实说得有道理。我什么时候变得心胸如此狭窄呢,这不是原来的我呀。
是的,我真的觉得自己改变了许多。是环境的改变造就了我性格的变化,还是因为遭受一系列不公正的待遇之后,又在周姐手下扮演了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令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羞于启齿,长期在人前展露虚伪的一面,心里上也逐步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所以听了许甜的话,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毋庸置疑我的出发点完全是基于个人方面自私的考虑,排除害怕暴露许甜不知道的我和周姐之间的那段隐情以外,我真的觉得要按我的方式对付马哥和小王,的确没有任何有力的理由。
其实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马哥和小王对我所采取的行为完全是在遵从周姐的指令,他们也许只认为周姐对我在饭店管理上的忠诚度表示怀疑,除此以外的情况,周姐肯定不会向他们透露的。不然的话,这么久了他们不可能会藏得这么深的,小王我不敢说,马哥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她连小王屁股上有几颗痣都肯告诉我们,别说遇到这种新鲜事了。
我决定放弃……
放下自私的心理和个人的恩怨,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胖嫂饭店”的业务蒸蒸日上自不必说,更可喜的是周姐与人合伙投资的新酒店的装修已经接近尾声,即将择日开业!
随着开业日期的日益临近,我是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马上又可以换一个更好的发展空间和更加体面的工作;紧张的是新的工作岗位肯定会有很多新的挑战在等待着我,我毕竟年轻,很多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对自己能否处理日益繁杂的酒店事务感到底气不足。毕竟管理一家酒店不像现在管理一家小饭馆这么容易,所以我必须更加抓紧时间,恶补功课以弥补学识上的不足。
多亏听从了许甜的建议,没有将精力用在对付马哥和小王的事情上,否则我现在哪有这么宽松的环境和愉悦的心情来学习?终于明白,仇恨和争斗原来就是干柴遇上烈火,难道非得烧成一堆灰烬拼个鱼死网破不可?而冷静和理智则是一瓢凉水,它令我在迷失中清醒,顿悟……
尽管依旧时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使我浑身感觉不自在,我却无暇顾及。我要做的事情太多,每一件事都比这件事重要。君子内心坦荡荡,我不怕别人无端的窥视。忍当然是要有的,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平和的心态,还有什么事情我不能忍的呢?
知不觉已经到了98年的春节前夕,细算算从离家至今已经有半年的时光了。
因为饭店是特殊的服务行业,越是公众假期我们越是忙,所以周姐都没有答应我们回家过年的请求,更何况新酒店已经定在98年的正月初八开始为期一个月的试营业,对于已经钦定的管理者来说,我更是有很多当之无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