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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一沾到床，整个人就哈欠连天，五分钟不到就睡着了。
钟离路不论如何思索，也没有得出任何答案，于是恨恨地看着南音，捏了一把南音的脸。
软软的，手感和以前一样。
钟离路看了一会儿南音的睡容，到浴室找了块抹布，开始清理浴缸。等到浴缸干净了之后，钟离路接了一桶水，发现没有电，于是只能用院子外面一个烧着的小炉子将水慢慢烧开，再一桶一桶地倒回浴缸里。
等到浴缸的水半满，小炉子里面的火也因为煤烧尽了而熄灭。
钟离路摸了摸水，觉得差不多是南音比较喜欢的温度，就把一个玻璃瓶里面的液体倒了进去，用毛巾把手擦干，走到了床边。
此时南音睡得特别香，几缕俏皮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
钟离路把南音抱起，放到了浴缸里面，最后脚步极轻地离开了房间。
之前南音虽然是躺在床上，但整个人还是有些紧绷，直到被放在了水中，他的身体才算是完全放松了下来，变得酸涩又舒爽，南音还哼哼了几声。整个人像在睡梦中，又像是身处幻境。
一个人生气的时候，看谁都不顺眼。
王鹭从狭小的卫生间里出来，拉上了裤子的拉链，嘴里低声咒骂。他看见瑟缩在墙角的何晓儿，就伸手在她的胳膊上掐了一下。松开的时候，那白皙的胳膊上霎时出现了一道青紫的掐痕。
何晓儿紧抿着唇，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还是低着头，整个人都蜷了起来。
这些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王鹭掐的那一下似乎只是个开始，他单手挑起何晓儿的下巴。
王鹭这个人长得普普通通，甚至看起来还有些老实。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举起右手，狠狠地扇在了何晓儿的脸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一场酷刑。半个小时都不到，赤/裸的何晓儿身上已经全部沾上粘稠的液体。
红色的。
最后，王鹭终于停下所有的动作，趴在何晓儿身前呼出沉重的气息。
何晓儿以为这一切终于完了，她咳嗽了一声，王鹭却突然暴起，双手掐住何晓儿的脖子！
何晓儿立刻开始剧烈的挣扎！
那双手越来越紧，何晓儿的双耳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自己爱的人嘴里吐出的话语，“出门一趟还能招这么多人回来，我是不是该夸你啊？臭婊/子……”
好在王鹭最终还是松开了手，走进卫生间里，用冷水冲了冲头。
何晓儿已经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她跪在地上向前爬到衣柜，从里面拿了一条围巾出来，围住了自己的脖子，开始默默流泪。
王鹭再次出来的时候，看着何晓儿脖子上的红色围巾有点不自在，但还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五年了。
第22章 二十二条尾巴
何晓儿看着王鹭的背影。
他第一次家暴她的那天，还是在大学的时候他们过的第一个情人节，那天王鹭用脚在她的后背踹了一下，她最喜欢的白棉袄立刻被印上了一个黑色的脚印。
那天以后的一个月，他在她的宿舍楼下大喊“对不起”，每天给她带早饭，送她小礼物，并坦白道他小时候父亲经常喝醉了酒打他，害他也有些暴力倾向，但是王鹭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才勉强把她哄了回来。
何晓儿长得很好看，是学校里的院花，大名鼎鼎的运动会举牌女神，喜欢她的男生数不胜数。但她的妈妈从小就告诉她，找对象一定要找老实的，她这才会看上王鹭这个普通却真诚的男孩。
之后在和好的日子里，王鹭对何晓儿更是关怀备至，两个人一毕业就结了婚。直到结婚后的又一年——王鹭因为何晓儿出门忘记给他买烟，把何晓儿推到地上，用烟灰缸砸向她的额头，又扇了她一巴掌。
做完这些事之后，王鹭立刻清醒，看着老婆满头的鲜血，颤抖着手打了120。
这次过后，何晓儿想要离婚，但是第一个反对的却是她的母亲。母亲说，“两口子生活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你还年轻，离了婚，说出去多难听。”
何晓儿却是很固执，气得她妈最后直接撂话，“你要是离婚，我就不承认你这个女儿！别到处给我丢脸！”
然后她看见王鹭走进病房，不顾护士们和其他病人诧异的目光，对着她跪了下来，“老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王鹭被她赶走之后，护士长问她，“你老公犯啥事儿了啊？”
“……没什么。”
“没什么就和好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何晓儿离开了医院后，想回娘家，却发现自己家里不仅没人，甚至连锁都换了，问邻居才知道是她家人都出去旅游了。她身无分文地在门口等了整整两天，无果，最后又累又饿的她只能回到王鹭家。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王鹭没有遵守他的诺言。
他一次比一次猖狂，一边打她一边大笑，骂她“贱人□□”。
何晓儿也不再提出离婚了，因为这只会让她得到更残忍的对待。
她孤立无援。
尤其是在末日之后，王鹭还要逼迫她……
如有来生……
何晓儿放在围巾上的手指开始发力，却在呼吸困难时一个激灵松开了手。
那样的日子她都忍了过来，怎么现在就要自寻死路了？万一她还有希望……
那个钟离路，或者李越！
南音一脸懵逼地从浴缸中坐起。
我不是在床上吗？
南音看了看天色，大概判断出了现在是三四点，赵轲他们应该还没有回来。那么要么是他梦游自己躺进了浴缸，要么就是钟离路做的。
南音从浴缸里面跳出来，心想，我什么时候开始梦游了呢。
南音披了件外套，他这次出来带的衣服都是钟离路给他找的，意外的合身。
他一蹦一蹦下了楼梯，还好这个楼梯设置的比较宽，不用担心摔下去。
钟离路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见了南音也只是抬了下眼而已。倒是南音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
……下，凭什么不下。
南音从最后一个台阶上跳下来，开始在屋子里面乱晃，一会儿摸摸茶几，一会儿翻翻柜子。
钟离路将烟从嘴中取出，出了一口气，他手指微动，但没说话，看了一眼南音，又继续抽了起来。
南音看见角落里面的一个保险柜，好奇地走了过去，发现柜子没有锁。在他伸手打开的瞬间，柜子里面的一个红色小本掉了出来。
钟离路的一根烟终于吸完了，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南音，过来聊聊。”
南音手里捏着那小本，看得眉头皱了起来，“等一下。那个男的，叫……王鹭是吧，这房子根本不是他的。”南音转身，挥了挥手里的东西，“喏，房产证。”
钟离路瞟了南音一眼，一张俊脸明显写满了大写的的不感兴趣。
南音絮絮叨叨，“王鹭在撒谎，不，他可能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真话。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还有何晓儿，他那个女朋友，和他的关系感觉十分奇怪。
此处应有配音“啊咧咧。”
南音抬头的时候，钟离路已经在上楼了。
南音把房产证放在了茶几下面，打算等到赵轲回来的时候让他们看看。
南音又转了一圈，没再发现其他有用的东西，也跟着上了楼，进房间之前还看了一眼隔壁钟离路的房间。
房门紧闭。
南音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默默地进了房间。二楼走廊的窗户没关，恰巧一阵风刮过，把南音的门“砰”的一声摔上，吓得南音自己都“啊”了一声。
叫出了声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傻，无趣地趴在窗户边向下看。
楼底下不远处几只丧尸在绕着圈子走，其中一只时不时吼几声，旁边的丧尸还会跟着附和似的吼。
南音本来就有点不高兴，听到这些乱糟糟的吼叫声更是心烦意乱，于是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个木头摆件就扔了下去，“喂，别吵了。”
一直丧尸被砸中，他扭了扭僵硬的头，四处看了看，像是在寻找砸他的那个人。
南音看着觉得有点搞笑，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丧尸能有这样的行为，是不是说明有的丧尸还会思考，会有一颗人类的心？
这末日，究竟是怎么造成的。
在南音低头看着丧尸们发呆的时候，一个人影走向那些丧尸。
这个人怎么主动靠近丧尸？是异能者为了夺取晶核吗？
令南音心惊的一幕出现了。
丧尸对着那个走过来的人呜呜的叫，就像受了委屈跟妈妈哭诉的小孩子，下一刻，丧尸和那个人一起缓慢抬头。
南音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视线被隔开。
妈耶红色眼睛……
还有，丧尸会抬头的吗？
楼下的那个人皱了皱眉，抬头想再看一次南音的脸庞，却发现窗台已经没人了。
南音被这么一吓，剩下的时间连窗户都不敢去了，就在房间里找消遣的玩意儿，结果还真被他找到了，于是就安安静静地趴在床上玩拼图。南音一开始还有些不大高兴，觉得玩拼图真是降低了他的智商，但是在他开始拚之后，完全被难倒了！
他从找到拼图的小盒子里拿出了配图，发现这个拼图拼出来之后应该是一千只哈士奇。
南音顿时觉得数不清的哈士奇在他眼前左晃右晃，一脸欠揍。
我……我就不信我拼不出来！
钟离路在听到隔壁巨响的关门声时，皱了下眉，放下手中一本厚厚的资料。
钟离路出了门，看了一下南音的房间，就走到了楼下客厅。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南音之前说的房产证，打开它看了几眼，便走向关着王鹭的房间。
王鹭一觉醒来饿极了，连动手打人的力气也没有，嘴里脏话不断。
何晓儿瘫在地上，因为嗓子难受，时不时轻咳一声。
门突然被打开。王鹭向后缩了缩，一双眼睛却瞪得老大，何晓儿则是慌忙整理自己的衣服。
钟离路走进了这小房间。
南音在自己的房间和一千只哈士奇奋力厮杀，最后累得在床上直喘气。
事实证明，一千只哈士奇不可小觑。
南音的门被敲了几下，门把手被拧动，随之一个小小的头探了进来，却在看见南音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之后，迈着小短腿跑到了床边掀开了南音的被子。
“啊！”南音扭头，胳膊肘碰到了拼图，把刚拼好的十几只哈士奇弄得面目全非。
南音抱着头，欲哭无泪地看着钱笑笑。
钱笑笑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南音在床上翻了个身，掐了掐钱笑笑的脸蛋，“回来了？”
钱笑笑用力点点头。
等南音拉着钱笑笑下楼的时候，赵轲和钟离路正坐在一起，茶几上的房产证被打开。
“嘿，我说王鹭那小子看着就不像好人，这还真是。”李越拍腿道。
林江嚼了嚼嘴里的牛肉干，把剩下的全部递给了自己的哥哥，“那现在怎么处置这俩人啊？这小姑娘也太可怜了。”
几人在看到南音和钱笑笑的身影之后，都闭上了嘴巴。
“你们在说什么？”南音问道。
“没什么。”赵轲道。
南音挑眉，以为赵轲是要在小孩子面前避嫌，于是伸手捂住了钱笑笑的耳朵，“好了，现在说吧。”
钟离路笑了一声，把头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