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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残忍?”云业瞪着江复之,“我要是残忍我就不会管你,你看你还能活几天?”
“那你别管我!”江复之固执道。
以前也是这样。江复之总会救助一些贫困的百姓,直到后来他的好朋友劝他,“救一个两个的算得了什么,我们要革命,要让所有百姓远离贫困,要让我们国家变得富有!”
这便是他革命的真正原因。
“那么多人,难道你要一个一个救吗?怎么不干脆把小女孩的债也还了?你要真那么做你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你吗?缺、心、眼!何况就算你救了他们,他们也不一定会感激你,就算你不求感激,他们说不定还会因为你的帮助好逸恶劳!救得了一时,救得了一世?!”
“你说的这些都只是‘说不定’罢了,不是所有百姓被帮助后都会如你所说!有的时候,有些人只要被拉一把就能过上好的日子,我们为什么不去拉他一把!”
“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与你何干!本事是他们自己的,困难是要靠自己克服的!”
云业话还没说完,看见南音想动嘴,忙大喊,“你又凑什么热闹!”
“安秀莹,你可能也认识的。”
云业一愣。
“她以前还追过我,被云欣念给骂走了。你……对这件事有印象吗?”
“没印象。总之那女的一看就是心机绿茶小白莲,别老想着救她了!”
“连说她的坏话都一样……”南音轻声道。
“我真没记起什么!就是刚才在你俩傻傻地杵着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了身后的人说的八卦:安秀莹勾引老总失败,发现老总喜欢的是南风后就处处打压南风。”云业直视着南音的双眼,“她以前追过你?南风是你吧。她到底喜欢你还是讨厌你啊,贵圈真乱哦。”
南音点了点头,“可是……咦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南风?”
“看海报啊!我又不瞎!”云业气哼哼道,“好了没有可是!就算你们要救她,问题来了,你根本没有足够的晶核把她买来!”
云业扭头看见一动不动的江复之,“大爷您呢怎么不走了?”
江复之皱着眉,心想:确实,自己没有这所谓的货币“晶核”,也不能把那姑娘买来放走。
云业似乎看出来了什么,“想□□出头的大侠是需要钱的!”
云业真不知道自己他妈的怎么这么爱操心,于是他闭了闭眼睛,又看向南音,“我不管南音你在想什么!反正南音你现在要跟我一起去你说的地方。”
“嗯嗯嗯。”
南音随口应道。
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当时一起风风光光的安秀莹,末日后活成了这副样子。这让他十分感慨,心情也不由变得有些低落。
说那么多话累死了。
云欣念猛喘了一口气,抢过南音手里的塑料袋,随便拿了一瓶水看了看,“你买的时候怎么搞的,不看生产日期?”
“我看了……啊,第一次买的时候看了,第二次直接买了没看。”
南音接过塑料袋,发现小女孩卖给自己的东西其中一半都过期了,两瓶水刚好今天过期。
“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们心怀同情的那些人!”
“……算了。”南音把过期的东西扔掉,袋子立刻空了一半。“我们得找辆车,开快点去,两三天应该就能到了。”
“那究竟是什么地方?”
南音抬头,表情有些闪躲,“戒毒所。”
云业停下了脚步。
“……再说一遍?”
“戒毒所。”
云业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我不会去那种地方。”
南音摇摇头,没有回答。
江复之问,“那是什么地方?”
没有人回答他。
南音在附近的加油站找了一辆没有锁上的车,这车看起来有些旧,但是现在的条件也容不得他们挑剔。
三人上了车,南音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开了出去。
如果有GPS的话,一天半就能到。但因为南音对路线不是很了解,这才到的有些晚。好在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南音和江复之正在分吃最后一包饼干。
江复之又问南音什么是戒毒所,南音看了一眼睡着的云业,回答说,“是戒掉毒品的地方。”
“毒品?”
云业突然开口,“就是鸦片。”
江复之停住了咀嚼的动作。
南音睫毛闪了闪。
“这什么表情”,云业看了一眼南音,“要这么说的话,我现在倒是确定我不是云欣念了。我根本不觉得自己会碰那玩意儿。”
就算他失去了大半记忆,也知道毒品不能碰的这个基本常识。
南音露出一个淡到看不出来的笑容,苦笑道,“我也相信你啊。’
我尽力了,可是也没有用。
我阻止不了那一切啊,小念。
最后一包饼干的袋子被扔在车里,南音他们这才下了车。
远处的几栋白色建筑物看着很像教学楼,上面还挂着一条歪歪斜斜的横幅——“有毒必肃,贩毒必惩,种毒必究,吸毒必戒。”
红底白字的横幅被风一吹,抖了几下。
附近原本围绕着几只丧尸,但在云业的控制下,它们乖乖地离开。
南音问云业,“你看这里熟悉吗?”
云业摇头,他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倒是戒毒所外面的这条马路……
“这里……”
“云欣念在这里出了车祸,我站在马路另一边,亲眼看见的。火化云欣念的时候,我也是亲眼看着的。云业……你究竟……”南音的语气带着一丝迷茫。
经过几天的相处,直觉隐隐告诉他眼前的人就是云欣念,但理智却说这不可能。
云业盯着这条马路,梦里的情形一闪而过。
他感觉自己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
这种感觉很难受。
“我们进去看看。”云业道。
三人走进白色大楼里面。
地上满是灰尘,楼梯的扶手上有几个蜘蛛网,南音站在楼梯口从下往上看,只能看见扶手一层一层的向上环绕,不知道有多少层。
“去三楼吧”,南音说,“我来过,三楼的档案处应该有你的信息。”
三个人往上走,南音走在最前面,随后是云欣念,落在最后的江复之边走边看。
南音走得谨慎。当上到二楼的时候,云业已经走到了他的前面。
小急性子。
南音继续上着楼梯,却在不经意间抬眼时,看见楼上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云业!”
“什么?”
云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倒是他怀里面的小猫低声叫着。
那团黑影还在不断往下移动着,南音伸手拉住了云业的衣服。
阳光从狭小的窗户里面露出些许,照在黑影的皮毛上。
黑影向下一扑,被云业闪开。
那是一只狮子,却又不是一般的狮子,它的背后长了两只翅膀!
狮子再次扑向云业,这次他一只爪子按住了云业的肩膀,另一只爪子刚要划下,就被一只横空飞来的水瓶打得收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根铁棒打在它头上,气得它大吼一声。
江复之一手拿着铁棒,一手颤抖着去拉云业,南音还在用水瓶吸引着狮子的注意力。
最后狮子两只爪子同时捉住了水瓶,云业等人立刻退回到了二楼。
水瓶粉身碎骨。
“还有其他的楼梯去三楼吗?”云业问。
“没了。”
狮子冲了下来,南音灵机一动,立刻躲开,随后控制另一个水瓶挪了位置。
狮子前爪差一点就能触摸到南音的衣服的时候,后爪被地上圆滚滚的水瓶绊倒,从二楼楼梯口咕噜咕噜的滚了下去。
“跑!”
南音趁机跑到了三楼。狮子不满地吼叫一声,眼看振动翅膀就要飞过来——
南音的手指刚离开按钮,卷帘门就落了下来,夹住了狮子的一只脚。
南音往后退了一步,松了口气。
狮子暴起,另一只爪子对着门又抓又挠。
疯狂晃动的卷帘门把三人吓了一跳。
好在卷帘门比较坚固,勉强能够再维持一段时间。
南音一个一个房间找过。
这里面丧尸很多,云业一个一个控制觉得烦,就让丧尸们都去走廊外面站着排队。
南音看着丧尸们被云业罚站的场面,觉得有点像严格的教导主任在罚站学生,有种莫名的喜感。
第36章 三十六条尾巴
档案处。
南音轻轻地推开门。
一只小鸟从门内扑闪而出,张开尖嘴,冲向南音的眼睛。
“右。”
云业话音刚落,南音身边的丧尸便向右迈了一步,下一秒,丧尸的脑袋代替南音被狠狠地啄了一下。
南音吓了一跳,道了声谢。
开个门都这么可怕的吗。
“进吧。”云业道。
三个人进了档案处,锁上大门,又拉下窗帘。
档案都被按照时间顺序整理,摆放在一个大书架上,南音走过去。
“2111年。赵和平、余佳……有了!云欣念!”
云业放下手中其他人的档案,凑了过来。
南音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桌子上。
证件照里面的云欣念和现在的云业,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云业看着档案上面清清楚楚的三个大字:云欣念。
他的眼神里一片迷茫。
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南音把文件又装了进去递给云业,“那只狮子撞门的动静没了,也不知道跑了哪去,我们还是先离开的好。档案回去再看。”
“楼梯口堵着,我们要如何离开?”江复之问。
“……从窗户吧。”南音把窗帘扯了下来,从窗户向下看去。
日常翻窗。
三楼,不算很高。
南音深吸了一口气,眼角突然扫过外面空地上的几个人影,神色一顿。
钟离路站在戒毒所的水泥地操场上,他身边是赵轲等人。
南音从三楼把卷成条刚扔下去的窗帘收了回来。
他有点心虚。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虚。
门外的楼道传来一声巨响,卷帘门壮烈牺牲。
那头狮子来了?!!
江复之一手扶着云业,疑惑地看向南音,“怎么了?我们还是动作快些吧。”
南音于是又放下窗帘,伸手拉了拉,在确认绑严了之后,顺着窗帘快速溜下来,然后对云业道,“安全!快下来!”
档案处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上好的红木门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木头,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吼——!”
“快快快!”南音在下面催着。
云业脑子还是有些晕,江复之见状,示意南音把绳子抛上来,然后右臂环绕着云业的腰,左手拉着窗帘跳了下去。
狮子想要从窗户里面追出去,却因庞大的身体被卡住了,两只爪子在空中拼命地乱挠。
南音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距离他大概二十几米远的钟离路等人回头看他们,应该是被狮子的动静吸引住了。
南音往前迈出一步,却听到爆炸的声音。他立刻拉着江复之和云业一起蹲下了身子!
不远处的一栋楼被炸碎!
南音被呛得咳嗽不停。
等到烟雾消散了之后,南音这才站起来,转身看云业和江复之的情况。
两人都没有受什么大伤。
云业抱着的小猫原本被装进他大衣口袋里,结果刚才因为云业的一蹲而掉了出来。
云业将小猫再次放到口袋里,手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