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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业将小猫再次放到口袋里，手捏档案袋，突然对南音一笑。
南音心念一动，刚想说话，却被身后的动静打断。
赵柯等人走了过来，钱笑笑哒哒哒地跑了过来抱住南音的胳膊。
“你的腿好啦？”李越好奇道。
“好了。”
李越继续问，“那你怎么突然来了？我看钟离没把你带来还以为是你不想来呢！怎么找到我们的？”
钟离路没把我带来？难道钟离路之后又回去了？
南音看了一眼钟离路，发现钟离路压根没看他，而是拿着望远镜看向对面那栋还在燃烧的教学楼。
南音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笑了笑，转移话题问，“你们在这里做任务吗？”
赵轲走了过来，“是啊，你是不知道那狮子多难对付。”
“你们也遇到狮子啦？我们也是。我来介绍一下吧。这是云业，江复之，这边是赵轲，李越……钟离路。”南音一一介绍完众人。
云业和赵轲对视着，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奇怪，直到江复之有意无意地插进两人视线之间。
谁知此时，一团火焰突然从教学楼里面飞出，直直的飞向南音！
南音吓得往旁边闪了一下。
电流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出，那只飞着的狮子立刻变成了一块焦肉。
另一边的狮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也从教学楼里面飞出。
“两只？”赵轲眯起双眼，“全员准备！”
“这怎么长得一模一样啊……”林江挥手，手中的火焰飞出，立刻追在狮子身后，在林莫的风作用下，烧到了狮子的尾巴。
狮子改变了方向。
它的目标不再是南音，而是来到了那只和他一模一样的狮子面前。
它低着头拱了拱，在发现地上的狮子没有任何回应的时候，稍微抬头，舔了舔它的眼睛。
南音看得有些感动，心想说不定这两只狮子是一对，结果他们这群人这么轻易就把人家给杀了，实在是太草率了！说不定这两只狮子还生了一窝小狮子，他们这下可是害得别人家破人亡！
谁知，下一刻，那只蹲着的狮子舔舐的动作突然改变，一口咬了下去！
南音：“……”
同类相残，相煎何太急。
那只狮子大口咀嚼着另一只狮子的肉，赵轲对林江喊道，“动手！”
两只狮子同时开始燃烧，赵轲挥起金刀，落下。
等到火势小了之后，地上只剩下两具白色的骨架。
“这只狮子……”李越的话说了一半，就闭了嘴。
南音看着两只狮子烧焦的骨架，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他稍微回头看了一眼，云欣念在冲他招手。
南音刚要说话，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大地在震动。
如同千军万马气势汹汹而来，远处似乎是黑云压地，仔细看，却不是云，而是成群的变异飞鸟！
各种动物的嘶吼声一齐传来，震耳欲聋。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跑！”
戒毒所一共三座大楼，几个人四散开来，分别跑到了离自己最近的楼内。
南音剧烈的呼吸着，他甚至感觉到一只飞鸟在他耳边尖叫了一声，长而尖的鸟嘴在他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大楼的入口就在眼前，南音感到自己身边似乎还有一个人也进了这栋楼。那人迅速按下按钮，几只来不及停下的豹子撞到了卷帘门！
南音看着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豹子，后退一步。
他又扭头一看。
身边的人是钟离路。
钟离路在看到南音的时候也是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会和南音进同一栋楼。
南音心里满是后怕，也顾不得心里小小的尴尬，问道，“是什么把它们引来的？难道是那两只狮子？”
钟离路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你怎么来了？”
南音抿了抿唇，“我刚才……等等，你看到云欣念了吗？你知道他吗？”
钟离路点头。
“他失忆了，我是为了他来这里的。”
钟离路“嗯”了一声，打开通讯器联系赵轲。
通讯器显示着无法连接。
南音看了一眼钟离路。
他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一丝怅然，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外面越来越多的野兽吸引了——野兽们聚集在一起疯狂地撞门。
这戒毒所的门虽然看起来牢固，但终究还是防人的，不一定能扛得住动物。
南音说，“要不我们再往里面走走……”
于是两人顺着走廊走了进去。
果然走廊里面还有许多道门，两人一边走一边拉门，最后竟拉了六道门！
南音心里都有些感谢这座戒毒所了。
天还算亮。
“都走到这里了，要不到里面看看？”
“走。”钟离路说。
这里每个房间都是教室般大小。
只不过，教室那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全部换成了“好好戒毒天天向上”这样的话语了。
有几个教室还都有不同的设备，这是为了让吸毒的人不至于和社会脱轨，而进行技能培训的地方。
南音推开其中一扇门。
里面有许多人头。
南音吓得退后一步，撞到了钟离路怀里。
钟离路面无表情，主动向旁边让开。
与此同时，南音也向前迈步。
南音看了一眼教室。
原来是学习剪发的地方。
南音看着模特们一个个惨不忍睹的狗啃式刘海，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就在他准备合上门的一瞬间，眼尖地看到了门框上的一抹小字。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看不太懂。但是南音语言天赋很高，高中的时候把自己的业余学习时间全部放在了语言之上，他还不爱学外国语言，除了为了应付考试学习的英语，他学习的全部都是少数民族语言。
眼前的是蒙文。
“我没吸毒……”
“疯子……”
南音感到一股冷气从脚底向上冲。
他原路返回，一个一个房间走过，一边奔跑，一边查看门框上面的字。也许是因为时间仓促，刻字的人留下的都是意义不明的短句或词语。
“他们用我们做实验。”
“不能反抗。”
“中央教室、地下一楼。”
“那东西会咬人，”
“有人逃出去了……”
最后，南音跑到了走廊的尽头。
他一边喘气一边拧开门把手，以便看到门框内的字。
“别开门。”
第37章 三十七条尾巴
最后一间房子里面没有窗户，南音只能依靠走廊的一个小小的窗户透进来的光，观察房间里面。
“嗷……”
一声吼叫传来。
南音立刻后退，但还是慢了一步，没有关得上门。
门缝里是一根伸出来的灰色胳膊。
这东西力大无比，下一刻，南音整个人连同门板都被掀开。南音整个人狠狠地撞到了墙上。
它几步走到南音面前，俯视着南音。
它有两米多高，全身都是肌肉，皮肤颜色是水泥地那样的灰色。它的面容和人类很像，唯独不同的是一张带着獠牙的嘴。
它动了动嘴，一股腥气传了出来，令人作呕。
钟离路一边跑过来一边稍微举起右手，南音似乎能够感觉到钟离路右手/雷电的存在，他向后缩了一下。
然而那只怪物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它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在钟离路和他还有大约十米距离的时候，稍微转了转脖子，看着钟离路的方向。
南音趁机站了起来，向着钟离路的方向跑了几步，“我们走！”
钟离路听懂了南音的意思，手指稍微一转，将那巨大的能量全部释放在墙壁上。墙壁立刻被穿破，露出了一个大洞！
怪物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被地上残存的雷电震得浑身颤抖，动也不能动。
等到南音和钟离路两人跑走后，那怪物却没有再追过去。
它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拍了拍脑袋。
脑子里……有什么声音……
它迷迷糊糊地想着。
谁？
谁在叫他。
教室的门自己合上了。
那怪物的眼神慢慢变得浑浊，他张了张口，开始四处晃荡。
它饿了。
南音的本意是想引着那怪物出来，把它引到楼外的变异动物那里去，让它们互相斗，自己和钟离路也能省一些体力。谁知道那怪物根本没追过来。
这可不妙。
他在走廊里绕来绕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怪物了。
这怪物可别半夜突然冒出来啊。
南音瞎转着，找到了一个向下走的楼梯，他站在原地往下看。
这是一楼，再往下应该是地下室。
等等，地下？
南音停住脚步的同时，钟离路也沉默着站在他身后。
异样的感觉在南音胸口处升起。
“我们先休息，明天去下面看看。”
语毕，南音走到旁边的自动贩卖机旁边。
自动贩卖机上有些灰尘，贴着的纸上面写着用手机支付最高可减五元。
南音歪了歪头。
“能打开吗？”他问钟离路。
然后南音就看见钟离路用一种十分暴力的方式强行打开了贩卖机。
贩卖机的碎片洒了一地。
钟离路从里面取出零食和八宝粥，一袋一袋、一罐一罐地摆在地上，摆了一长排，直到贩卖机里面什么也不剩。
他自己先拿了一罐粥，在手中绕了一圈。
没过期。
南音也在地上拿了一罐八宝粥，并不嫌凉。他打开易拉罐之后，把勺子扔在一边，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南音捏着罐子的手紧了一下，“我刚才……”
他开口说自己刚才看见的字，解释了一下自己扒门框的行为。
钟离路拿了一包红豆手撕面包，拆开包装袋，“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然后两人便无话可说。
南音咽下嘴里的粥，在心里叹了口气。
尬聊要人命。
夜晚很快来临。
南音把自己带着的所有外套都穿了上，背靠着墙壁，还是在闭着眼睛打寒战。
钟离路是异能者，身体温度偏高。
他看着不停打哆嗦的南音，手指微动，但又很快缩回，像是掩饰一样地转换了一下手的方向，把放在一边地上的面包袋子拿起，走了几步扔到垃圾桶里。
南音知道山里的夜晚很冷，所以他努力想让自己陷入睡眠。
他以为睡着就不会感觉到冷了。
但没想到的是，有一种冷叫做冷到睡不着。
他皱了一下眉头。
这种冷到睡不着的滋味，其实他体会过。
那个时候的他，确确实实是过了一段苦日子，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整天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费用发愁。
因为没钱，刚升入高三的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迫泡在书本里刷五三刷王后雄，而是辍了学。
谁让他被赶出家门了呢。
而被赶出家门的原因……
他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唉。
南音动了下胳膊，试图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却发现不管换成怎样的姿势都暖和不起来。
大概过了整整一个小时，南音终于睡了过去。
钟离路盖着自己的外套，靠在墙壁上看月亮。
睡梦中的南音忽然伸出胳膊，抱住了他感觉温暖的物体。
钟离路楞了一下，眼里染上的是无奈，还有一些罕见的不知所措。
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南音。
南音呼出的气息打在钟离路的胳膊上，微小的水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