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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光，时不时地摆动一下，搅起一阵水声。苍白的面容也在培养液中得到了恢复，变得红／润起来。
皓晚无声地观察着这一切，他总觉得那只人鱼有些熟悉……可如果他见过，又怎么会忘记？
小年轻对皓晚咳了咳，“别看了，我带你熟悉工作环境。”
“你们很闲吗？”钟离路的目光扫过身边那些看呆了的工作人员，那些人立刻低头开始做自己的事，只有丽萨走了过来。
丽萨虽然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却能不发出一点声音来，也是厉害。
“博士……”丽萨看着钟离路英俊的脸庞问道，“需要再加一点镇定剂的成分吗？”
加大镇定剂的用量，虽然能保持南音昏迷的时间，但是不能保证他的身体健康，尤其在对这种生物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
“不用。”钟离路说。
他又吩咐了几句，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换掉被南音弄得不成样子的衣服，罕见地发了会儿愣。
曙光基地，是整个华国最有名的基地，顶尖的人才，最好的设备都在这里。至于他自己……
钟离路抹了一把脸，才穿着换好的衣服走到实验室。
实验室里正一阵闹腾，偶尔传来一声呼叫。
辨认出那呼叫声的主人之后，钟离路十分不耐烦地斥责，“丽萨，叫什么！”
人群渐渐退开，只有四五个人依旧蹲在人群中间，双手不停按／压着这只人鱼。
钟离路的额角跳了跳。
真、不、省、心。
南音的尾巴时不时扬起，给那些按着他的科研人员们一人一个巴掌，还特别响。又一个人试图去抓／住这条尾巴，结果手一松开，南音的胳膊也就没有禁锢，一拳挥了上去。
钟离路面色阴沉地走到南音面前，一脚对着南音的尾巴踩下去。
南音刚刚才恢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抬起头瞪着钟离路，脸上满是怒火与不甘。
那些科研人员纷纷松手，心想还是老大厉害。
钟离路只是踩住了南音的尾巴，南音却感觉自己浑身都动不了，整个尾巴更是什么感觉都没了。
不会是直接被踩废了吧！
南音再想到末日前的钟离路，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现在的他除了咬紧牙关，什么也做不了。
无谓的叫嚣怎么能敌得过力量的悬殊，南音现在就是一条放在案板上的鱼肉，随时都会被放进锅里。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那你就杀了我吧！
南音闭上眼睛，自暴自弃地想到。
像这样苟且偷生的活着……他早就活够了。
何况在末世之中，和那些无辜的灵魂比起来，他也算是长寿。
“你是吃了兴奋剂吗？”没有等到任何想象中的虐待，南音只是听到钟离路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别的生物在试管里至少泡三个月才能醒，我才走多大一会儿，你就醒了？”
南音睁开眼睛，和钟离路对视了一眼。
没有杀意，只有冷漠。
钟离路捏了捏眉心，踩在南音尾巴上的右脚稍微抬起了一些，对着身后整张脸都被南音扇红的两个人说，“我把这玩意儿带去我的私人实验室了，从今天起，它由我一个人负责。”
南音感觉到钟离路的靠近，“别……”
钟离路再次扛起南音，伸手拍了拍南音的尾巴，“什么？”
南音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拍了拍，不明白钟离路什么意思，只能不甘不愿地把“扛”字从嗓子眼儿里咽了下去。
就让你得意这么一会儿吧，渣攻。
钟离路带着南音回到了他自己的私人实验室。钟离路的房间在隔壁住宅楼的六楼，但是当时修这两栋楼的时候，钟离路嫌走路麻烦，直接让一个异能者把这两栋楼的第六层打通，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长达三百米的走廊。
虽然刚开始还有些人暗搓搓地把这里修了修，晚上来偷偷约会，把这里搞成曙光基地第一约会圣地，但后来在钟离路的某些手段之下，这些人再也不敢来这里打扰他的清静，这条路也打上了钟离路私有的章子。不过，此刻，钟离路在扛着南音走过这一条玻璃长廊的时候，看着被使用异能保鲜的玫瑰花，心里还是微微一动。
要是按照几年前南音给自己看的奇♂怪的小说来发展的话，那么他就应该把南音往死里操，再把他囚禁起来蒙住他的眼睛让他的世界只有自己，从此以后世界上再无南音此人，有的只是钟离路的……
“用脚踩算什么……钟离路你真操蛋……”
钟离路的双眸稍微恢复了些许清明，“你说什么？”
就知道不能把那些黑更瞎火来这里约会的年轻人放进来，也不知道在玫瑰花里加了什么料。
钟离路继续向前走，身后那些娇艳的玫瑰花全部化为粉末。
“……没什么。”南音闭上了嘴。变成了人鱼之后，他感觉自己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简单来说就是……
“幼稚。”钟离路嗤道。
没错，就是变得幼稚了……咦？
“尾巴踩疼了？活该。就算是三岁小孩在公共场合大哭大闹还破坏公共设施都是要打屁股的，何况你这么大一个人。踩一下怎么了。”
没有听到南音的回应，钟离路拍了拍手下的尾巴，“说啊。”
南音忍无可忍道，“你老拍我屁股做什么！”
“啊，不好意思啊”，钟离路懒懒道，“我可分不清你这条尾巴哪里是哪里。”
第7章 七条尾巴
两个人总算走到了尽头，钟离路从口袋里拿出工作卡，在门上一刷。
这里就是钟离路的私人实验室。南音被放到一个试管里，这个试管显然没有刚才那个容易打破。
一路上，南音在确定钟离路不是想杀他之后，为自己轻生的念头感到一阵后怕。于是，当钟离路把南音放到试管里的时候，南音并没有挣扎，而是顺着钟离路的动作下滑了一下，然后双手扒在试管边沿，身后的尾巴轻轻摇晃，试探道，“钟离路……”
“什么？”钟离路到一边拿了一管液体，倒在另一个试管里面，南音害怕地往一边缩了缩，嘴里却道，“你一直把我往实验室带，如果不想杀我，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钟离路看着刚才倒进去的蓝色液体一点点变淡，最后融合到之前的液体之中，才问，“什么可能？”
“你、要、解、剖、我。”南音脸色严肃。
这样我虽不至死，却是半死不活。
钟离路伸出食指十分用力地点了一下南音的额头，力道之大直接让南音扒着试管的双手松开，整个人滑进了试管里。
“你是力量型异能？”南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虽然他自己看不见，但那上面有个被钟离路弄出来的红印子。
南音的声音隔着水层传来，显得有些沉。钟离路没有继续理会南音，转身就去忙自己的了。
南音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只能自己一个人想东想西，最后在那不明成分的液体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钟离路看着是在忙，但是脑海里其实一片空白，最后把言越叫了过来，问，“Ｂ部发现人鱼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言越：“赵轲说他看见一片树林，想要去睡个懒觉，结果看到了人类追杀人鱼的好戏，狗血了一把。等他睡醒之后，把人鱼这事儿忘了，去钓鱼，然后……就发现那只人鱼咬着鱼饵上来了。”
钟离路：“……他把人鱼带回来的理由呢？”
言越：“……那个……他说人鱼挺好看的，看能不能让实验室……做个同等比例的充／气娃娃……”
钟离路，“……”妈的智障。
言越：“……赵轲还说，他会付给你晶核的……每个娃娃一千晶核什么的……”
钟离路阴沉地看着言越，言越立刻屁滚尿流夺门而出。
博士好凶。
正是因为末日前就已经建立，曙光基地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Ａ部为管理层，枪支、弹药、粮食、帐篷等物资大部分都是由这些人提供的，并且这些人末世前都是一些天之骄子。Ｂ部为冒险队，负责离开基地去寻找资源。Ｃ部为技术部，负责装备、改良药剂等事宜，由钟离路负责管理。Ｄ部，则是人数居多的平民阶层，有的人幸运一些，被Ａ部选去暖床，或者被Ｂ、Ｃ两个部分选取负责后勤，日子虽艰难但咬咬牙也能忍，而剩下的平民，只能作为被强者欺凌的对象。
总体上来说，四个部门的权限由高到低依次排列，其中Ｂ部和Ｃ部矛盾最大，赵轲和钟离路正分别是两个部门的负责人。
其实钟离路本来应该在Ａ部，但是他对那些东西完全不感兴趣，刚好他又在末日前攻读生物学博士学位，于是来到Ｃ部工作。虽然他并没有拿到博士学位，但还是被这里的人称为博士。
钟离路握着试管的手不断用力。
试管“砰”的一声，炸了。
钟离路看着洒落一地的危险液体，细心地收拾好这片狼藉，最后叫了个后勤部的小跑腿儿，“把这袋子扔到垃圾桶。”
“是！”
“B部的。”
“？？？”
“……没什么。”
冷媛正给一把枪装子弹，“你到底怎么找到那玩意儿的？”
赵轲漫不经心地回答，“是被我的帅气吸引来的。”
赵轲一米八多，长得英气潇洒，确实是基地里面的几大帅哥之一。
冷媛看着赵轲的侧脸，突然之间有些心动，但是很快就压抑住了自己。
赵轲在心里叹一口气，想着刚才那只人鱼，直觉心底痒痒的。
早知道就不该把人鱼交给钟离路。
刚这么想的时候，钟离路就敲了敲门。
赵轲：“进。”
“呦，来送娃娃了。”赵轲不怀好意地看着钟离路。
“你还缺那个？”钟离路看了一眼赵轲身边的冷媛。
冷媛不明就里，“什么娃娃？”
“没什么”，赵轲挑了挑眉毛，“你先出去。”
冷媛走了之后，椅子上的赵轲稍微坐直了一些，然后把脚搭在冷媛刚才做过的凳子上，笑说，“坐啊。”
然而，房间里面一共就两把椅子，一把在赵轲屁股下面，一把在赵轲脚下面。
钟离路嗤笑一声，“你的占座方法真是挺新颖，怎么不两边屁／股各坐一把？”
“怕你哦，万一你像上次那样突然把两个椅子分开怎么办。”
“人鱼你是怎么找到的？”钟离路正色问。
“钓上来的。”赵轲对于自己的用词感到非常满意，钓……可真是一语双关。
“说说当时的情况。”钟离路说，“一箱营养剂。”营养剂是实验室新研制出来的营养药剂，有了这个，就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
“两箱？”赵轲挑眉。
钟离路知道，赵轲这是在试探自己，于是他转身就走。
但是，这次赵轲的声音却没有像往常那般响起。
钟离路的步伐放慢了许多，最后停了下来，站在门前。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钟离路：“成交。”
赵轲：“一箱。”
赵轲：“钟离，到底几箱？”
钟离路冷冷回答，“一箱半。”
“啊，也行。”赵轲的表情十分值得玩味，“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南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于是他在脑海里问柠檬，【是不是又要变身了？可是时间不是由我自己控制的吗？】
末世后，多亏了柠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