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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司大手掌拍了下脑门,“人家当年是传媒校草,后来还是Y视的一棵参天大树。”
“停车!”
“干嘛?”
“我让你停车!”
“不成,送我回家。”褚司也赖上了。可是乔悠悠不管不顾了,抬腿朝着褚司跺了一脚,特狠,疼的褚司呲牙咧嘴,可是油门不减,闯着红灯往家狂飙,愣是把一辆敦实的沃尔沃开成赛车,人少的路口还甩个尾什么的。
到了家门口,乔悠悠抱着树大吐特吐,一晚上的西餐全倒出来了。褚司拍着乔悠悠的后背,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可惜了可惜了,那么贵的东西,没过肠子呢就出来了。”
胃袋被吐个干净,乔悠悠头昏昏的站起来,眼里都有泪花了,手指头戳着褚司的鼻子说:“今儿的事儿我记着了,你能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就能把你埋在粪堆里让你憋死。”
褚司偏过头,耸耸肩膀,“随您的便。”
褚母看见乔悠悠,摘了眼镜站起来,“怎么这个点儿回来了?”
乔悠悠快步走过去泪眼婆娑的说:“妈,您给评评啊。”
褚母心里一抖,难不成是又吵架了?拉着乔悠悠坐在沙发上,语气软了许多的问:“怎么回事儿?”
“今儿晚上看见褚司和一姑娘吃饭,我看见了当然开心了,想着晚上回来跟您说说呢,可是褚司呢,防我跟防贼似的,不想让我告诉您,还把我的车开得跟赛车似的,晃得我内脏都移位了,刚在门口还吐了呢。”
褚司一条腿刚跨进客厅,老太太带刀子的眼神就扫了过来,没敢出声,低着头留着墙根走。
“明儿把姑娘领回来,让我见见。”
“不是给您相得儿媳妇,领回来也是白搭!”
褚母怒了,拍着沙发站起来,隔空指着褚司说:“不是也得给我领回来!两条腿跟风火轮似的,天天的满世界乱窜,净做些不着四六的事儿,一大男人,领姑娘回来见家长怎么了?”
乔悠悠坐在沙发上揉揉眼角,拔剑张弩的情形,她应该给老太太铺个台阶的,不然难保火不会烧到她身上来了。
“妈您别动气,四儿估计是想好好挑挑再把人领回来。今晚我住这儿成吗?太累了,不想开车。”
褚母瞪着褚司,褚司手插在裤袋里一语不发。
“让张嫂把你的房间收拾一下,换床新被子,今儿可真新鲜,居然要在家里睡。”褚母拿起被扔在沙发角落的书,转身回了房间。
客厅剩下他们两个人,褚司用口型说:“扯平。”
“平你妹!”
“我没妹!”
开了床灯,乔悠悠盯着昏暗的天花板。除了刚结婚那两天,她还真的没在宅子里睡过,今晚躺在这儿,自己都觉稀罕。房间是褚颂的,自打他当兵走了之后,估计也没住过几晚。
结婚的时候很匆忙,新房倒是现成的。领证那天,在宅子里吃了全家宴。饭后,老爷子留他们在家里歇着,褚颂没有反驳,乔悠悠也只能听从。一张床两个人,被子分天下,各自拥被睡觉,相安无事,连话都没说。乔悠悠虽然和褚颂结了婚,可是心里有个坎儿没迈过去,根本不正眼瞧褚颂,而褚颂也摊着一张死鱼脸,冷的能结一层冰。
乔悠悠翻了身,盯着鹅黄色的床灯,直到眼前一片雪花,眼睛酸痛无比眼泪都涌了出来,才闭上眼睛关了灯。在这个房间仅有的一晚记忆,却是不怎么好。虽然没有争吵,更没有打架,却还不如打一架来的痛快。
那次褚颂走了之后,他们之间半年都没有联系。这可是新婚夫妻啊,半年不通电话、没有短信,说出来谁信?连乔悠悠自己都不相信!一直以来,她和褚颂是哥们儿,结婚之前,时常打个电话逗个贫,可结婚了,反倒是疏远了。可能是一时半会儿他们都不能适应这种关系的切换,从哥们儿变夫妻,完全没有过度,这大概是世界上最生硬的转变。
躺在褚颂的床上,抚着空荡荡的床被,乔悠悠承认,她想念褚颂了,真的很想。
周五晚上,乔悠悠接到通知,收拾行装,周六早上8点准时出发。
“去哪儿?”
“明儿你就知道了。”
“别啊,你总得让我知道是往南还是朝北吧?出国还是国内?”
“北,国内,祖国的大好河山你走遍了吗?总想着往外跑,国外有什么好的?吧嗒吧嗒说的话一个字儿我也听不懂!”
乔悠悠在地毯上拱了拱,胳膊撑起身子说:“老太太您可真逗,您教法语的时候,我123还不认识呢。”
“我忘了,不成吗?”
“成!您说大冬天的,去哪儿不成还要往北,京城就够冷了,这不是成心找不自在?”
“往北怎么了?诗里还说呢,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乔悠悠囧了,觉得今晚的乔妈妈格外兴奋,都有点儿过头了,居然还能背起诗来,还好没有一时兴起拉着她“吟诗作对”。
两位妈妈周六一早便集合,乔悠悠睡眼惺忪的打开大门,看见门外两位衣着光鲜、精神抖擞的60岁老太太的时候,右眼不停的狂跳。
“妈……”还是俩妈!一直觉得旅游这事儿有些蹊跷,她却懒得多想,现在总算是屡清楚了。往北。不是去别处,就是褚颂部队所在的地方。乔悠悠还天真的以为她家母上大人想去看“冰雪大世界”。
都瞒着不告诉她,是怕她不愿意?还是怕她偷偷跑掉?难道她人品就差到这种地步吗?她自认为还没有不讲理到为了不去部队看服役的丈夫而离家出走这种地步。
那褚颂呢?他知不知道?或者,他知道,却不抱希望,不认为自己会去看他?
乔悠悠虽然想褚颂,却没有那个意识要到部队去看他,她知道他忙,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一年之中他很多时候是不在驻地的,太多事情牵绊着他,乔悠悠早就习惯他主动给她电话,通报近期的情况,说点儿乐子逗她一笑。
“别愣着了,赶紧换衣服,车在楼下等着呢。”
乔悠悠乖乖的回了房间,换好衣服拉了大箱子出来。想着要不要给褚颂带点儿什么,可是却失败的发现,自己居然一直不知道褚颂爱吃什么,喜欢什么。
Chapter16
褚颂站在作战室外,眯着眼睛仰头看天。天气不好,阴沉,云层低且厚,能见度很低。可是今天有飞行任务,指挥塔台上的作战命令不下来,他们这些全副武装的飞行员只能干巴巴的等着。
“呸。”褚颂把快要燃尽的烟头吐在地上。
“给我把烟灭了!”
褚颂抬眼瞅了瞅,皮靴过去,把烟头上的明火踩灭。
作战室有人喊了一声:“团长回来了。”人一窝蜂一样的涌了出来。能不能飞,就等上面一句话了。
“这破天闹的,昨天都给耽误了,说什么今天也得给我飞了。”高团长骂骂咧咧的推开人群,进了作战室,“刚刚和师长讨论了一下,编队起飞风险有点儿大,但是这一期的作战任务必须完成,拖下去不是办法,所以领导的意思是,我们团派出五架飞机,单机起飞。”
褚颂站在外围,听着团长说话。刘二愣挪过来,低声嘟囔:“单机起飞就是他娘的浪费。”
“团长,单机起飞不符合作战战略,褚颂请求和刘涛双机起飞。”
“你给老子闭嘴,别以为你扛了一等军功章回来你就不是你了。”
刘二楞就喜欢看着褚颂吃瘪,比自己吃肉都高兴。虽说高团长骂了褚颂一通,但是话他还是听进去了。
褚颂拉着刘二愣的领子,压低声音说:“待会儿咱俩飞了,你别往我身上撞。”
“要是飞不了怎么办?”
褚颂伸出五个手指头在刘二愣面前,刘二愣挑眉,“成交。”
“褚颂,刘涛。”
高团长突然点他们俩的名字,俩人麻利儿的上前。
“师长刚下达了命令,你们俩双机起飞,这是领导对你们的信任,应该知道其中的分量,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心里也清楚。”
“是!保证完成任务。”
褚颂和刘涛高声喊道。高团长刚一扭头,刘二愣就跟犯病似的,捂着心口,脸皱在一起。五包软中华!几百块钱又没了。没钱是小事,没烟事儿就大了。
由我国自主研发的第三代歼击机歼10,是国家领空的重要护航武器。褚颂所在空军一师所配置的就是目前国内最先进的歼10,和重型机歼11。
歼10陆续起飞,两个飞行团共同的作战训练计划在飞机起飞10分钟后正式开始。厚厚的云层遮住了飞机敏捷的身影,轰隆声也渐行渐远,机场再次恢复宁静。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宁静的背后,就是无限的危险。
“701,收到请回话。”
“701收到。”
“任务已完成,率队返航。”
“是。”褚颂收到了指挥命令,和其他四架飞机一行返航。
小航线着陆,着陆时间缩短了整整30秒。飞机着陆的瞬间,机后弹出滑行减速伞。
褚颂摘了氧气面罩,松了安全带,将飞机停在指定位置,确定发动机关闭,繁杂仪表盘统统归零无误之后,打开舱门走下飞机,在地勤递过来的表格上龙飞凤舞的签上他的大名。飞机由他飞出去,就必须由他飞回来,他一直告诉自己,机在人在,机毁人亡。
“褚中队。”一个中士小跑到他面前敬礼。
褚颂脱了手套,微微仰着脖子摘掉厚重的安全帽,“怎么了?”
“您家里来人了,政委吩咐我来接你回去。”
“我家来人了?”褚颂惊讶的重复,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是。”
“谁来了?”
“不知道。”
“男的女的?”
小战士囧囧的,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摇头,“不知道。”
褚颂急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政委就告诉我来接你,也没说是谁来看你。”
褚颂若有所思的慢慢往前走,他刚从家回来,谁会来看他?难不成,是乔悠悠?这个念头萌现出来的时候,褚颂兴奋了,激动了,打了鸡血一样狂奔到飞机跑道一侧的车边。小战士赶紧跑步跟上,越野像兔子一样冲了出去。
刘二愣从褚颂旁边的飞机下来,看见褚颂得意的后脑勺在敞篷越野上晃来晃去,心中很是不爽,“哟嘿,今儿出太阳了?凭什么他有专车,老子就得做公车?”
“都是公家的车,一样。”后面跟上的人劝慰他道。
刘二愣不服,啐了一口,骂道:“去他娘的一样,这是公共汽车!”
其他人都上车了,只有他还对着快没影的越野骂骂咧咧。
“哎,再不上来,公共汽车可也没得坐了啊,你就跑步两公里自个儿回去吧。”
“开开快点,快点。”
“褚中队,这速度够了,可不能再快了。”小战士虽然怯怯的,可是脚下的油门踩得很稳。
“有什么能不能的?油门踩到底,快点儿。”褚颂坐在副驾驶上,他是心急如焚等着回家看媳妇儿,可小战士心系着整个师的人身安全,难保从哪个路口忽然冲出人来,万一撞上可就麻烦了。而且师里有明文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