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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林大吼一声,用尽全力再次前冲,却依然被那无形的薄膜拦了下来。他狠狠的瞪了边远山一眼,马上盘膝坐下,将玻璃棺横放在自己膝盖上,然后双眼紧闭。
震动仍在继续,而且越来越强烈,地动山摇,天崩地裂,就好像是世界末日一般。
司马林身下的沙土却开始运动,凝实,升高,合拢,转眼间,一个直径五六米的沙土球将他跟雪宜紧紧的裹在了里面,四处的沙砾仍在继续向沙土球靠拢,凝实,为它添上一直又一直的坚实防护壁。
“边雨妹子,三哥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放心吧!”边远山看着像滚雪宜一般疯枉增大的沙球,微笑着两手一挥,哗啦一声,本来已经凝实坚固的沙球瞬间还原为沙砾,土崩瓦解,露出了里面的司马林。
司马林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白得跟纸一样,身子也像风中残烛一样摇摇欲坠。他怨毒的瞪着边远山,勉强将玻璃棺紧紧抱在怀里,心中却是一片绝望。
沙漠的震动蓦地停了下来。很突兀的,司马林只感觉到一阵莫名地死寂。没有丝毫的空气的流动,风好像死去了一般。整个沙漠弥漫着一股暴风雨前的气息,安静得让人发疯。
边远山微微抬头,双手张开,惬意的合上了那双天真清澈地眼睛。似乎在疯枉地怀抱着整个世界。
他是个疯子!这个沙漠马上就要疯枉的翻转过来了!什么东西都要被他炸飞了!
司马林悲哀的想道。伸手拂开玻璃棺上存留的沙尘,痴痴的凝视着棺中地雪宜,不无欣然的想:“至少,我们是死在一起的!”
波波的两声闷响,两道人影自黄沙中穿了出来。来到了边远山旁边,却是边台跟胡逐月。他们脸色并不是很好,极为苍白,似乎损耗了不少力气。
“大哥二哥,该是时候了!我们一起走吧!”边远山对于两人的出现丝毫不感觉到惊奇。
两人满脸愤怒,正想出声,脸色却同时大变。身形一闪。两人竟一前一后的护住了司马林跟棺中的雪宜。
砰!砰砰!砰砰砰——
连串地爆炸声像九天惊雷在耳膜边响起,一瞬间,司马林脑子一阵眩晕,便什么都听不到了。眼中只有窜起半天高的烈焰,漫天的黄沙,边台、胡逐月跟边远山三人那渺小的身影。
烈焰将天空染得通红,飞舞地黄沙也被灼烧得通红通红的,似乎要化成岩浆一般。整个沙漠仿佛变成了烈火地狱,熊熊的大火一瞬间占据了司马林眼帘中所有的世界。
巨响!震动!炎热!
司马林茫然的睁着眼睛,四下张望着,脑海中一片空白,死亡的恐惧紧紧攥住了他的心灵。他只能下意识的抱着玻璃棺,仿佛那就是他的全部寄托,全部地灵魂,舍此以外,别无他物。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边台回过头来,冲他大声说了一句话,然后整个人就被烈焰给吞没了,胡逐月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幼小的边远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烈焰虽盛,却始终进不到他身前三尺的圈子。
直到边台跟胡逐月消失在烈焰中,一直被阻挡的喷涌的火柱向司马林跟雪宜涌了过去,边远山才满足的笑了起来,投入熊熊喷发的火舌当中。
“他究竟说了一句什么话!?”司马林茫然的想着,眼帘中,火焰愈加的旺烈,迅速的蔓延,直扑他眼睛深处,占据了他整个的思想。
在昏聩之前,隐约中,他似乎感觉到手中有一股力量在震动,在勃发,沛沛然莫可阻挡,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生机都集中在了他手上,凝聚成细小的一团,然后,向四面八方散发开去,所有的炎热,所有的冲击,所有的毁灭,都在这股生机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是什么……”司马林脑海中升起了最后一个念头,然后人就晕了过去……
一个月后,司马林还在想当时发生的事情。他始终想不透,最后保护了他跟雪宜的力量,究竟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依然如故的茫茫黄沙,还有甜甜酣睡的雪宜,边台等人已经永远消失,唯一的古怪,是雪宜容身的玻璃棺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仿佛人间蒸发一样。
但这不是司马林最关心的问题,他最关心的是,雪宜,或者应该称之为边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那个沙漠离开之后,雪宜足足昏迷了半个月才清醒过来。在这半个月中,司马林做了很多事情。边台给他的信封里面,除了一份视频留言之外,还有几大页的信纸,里面写满了边台在现实世界中所有的一切组织跟势力,甚至于胡逐月,也给司马林留下了他的一切,包括照顾他的女儿——古兰就是他的女儿。
胡逐月离开基地之后,其实也建立了自己的势力,黄千鸣跟孙九等人就是他暗中一手训练出来的。因为某些缘由,胡逐月不愿意与古兰相认,但还是选择到大学里当老师,暗中亲近自己的女儿。
古兰对所有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但奇怪的是。当司马林再次见到她地时候,她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眉目间流露着淡淡的哀伤,还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解脱。
司马林暗中向黄千鸣下了指示,让他们继续暗中保护古兰。至于边台的现实势力。似乎边远山并不热衷于这一切。没有对之进行什么破坏,但是,所有从那个基地出来的人,都在那一次地爆炸中消失。边远山事先已经将他们全部都召了回去。
拥有多大地权力,就必须担负多大的责任。司马林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对于边台留给他的东西,他并没有特别的开心,只是暗中指定了几个负责人负责这一切,至于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已是毫不在乎。
他带着雪宜,移居到了另一个城市市郊。那里空气清新,环境优美。附近是连绵的青山。苍松郁郁,每有风过,松涛阵阵,很是清净宁谧。
他们住地是一直不大不小的别墅。司马林雇了一个本地忠厚老实的老人当别墅的管家。处理一些日常事务,还找了一名中年女佣,帮忙整理家务,他则是整天陪着雪宜。
自从清醒之后,雪宜就一直沉默,没有出声。她仿佛在困惑,看司马林的眼神中带上了太多了疑惑与不解,如果说有什么没变的话,那就是她依然很温顺。依然对司马林的话言听计从,除了开口说话这一点。
司马林同样很是困惑与茫然。他看不出来,雪宜究竟还是不是雪宜,又或者,她是不是已经变成了边雨。她地眼神很迷茫,似乎像雪宜,但仔细看又像是边雨,但认真观察的话,又似乎两个人都不像。
“老公,我们结婚吧!”在沉默了十六天零八个小时之后,雪宜终于开口了,脸色有些绯红。
司马林沉默了。她说话的语气很像原来的雪宜,但单纯天真地雪宜是不会拥有她现在那种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眼神的。他很想一口答应下来的,只要雪宜能留在他身边,不管她内在里是雪宜还是边雨,他都会爱护她一生一世的,但在这之前,他必须弄清楚,她究竟是雪宜还是边雨。
“你……”话在喉咙里滚动着,他却说不下去。
“我真的很喜欢你,很想做你的妻子,做你名正言顺的老婆!”雪宜扑闪着大大的眼睛,里面开始闪动着涟涟地水光。她莫名其妙的哭了,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知道!我答应你!”司马林心中搐痛,将雪宜搂在怀里,为她抹去了泪水。雪宜凝视着他,破涕为笑。
第二天,司马林跟雪宜领到了结婚证书,两个人在别墅里悄悄的举行了一场安静的婚礼。司马林本来想邀请多一点人来,让婚礼热闹一下的,但雪宜却反对,似乎害怕别人占用了他们相处的时间,一点都不肯让步。
深夜,司马林拥着雪宜,温柔并粗暴的占有了她,两人终于切切实实的属于了彼此,拥有了彼此。雪宜埋首于司马林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司马林却睡不着。抚摸着雪宜柔嫩滑腻的肌肤,他感到无比的满足,却又同时感觉惶恐,不安像湘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涌了过来。他已经能够感觉出来,现在的雪宜,既拥有原来雪宜的灵魂,也带有病重边雨的意识,两个人似乎已经揉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全新的人。
但两个人当真能合二为一吗!?他不敢确定。
结婚后的第二天,司马林终于知道了答案。世间上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将两个不同的意识揉合在一起的。那个早上,当雪宜醒过来,发觉自己赤裸裸的躺在司马林怀里的时候,大声尖叫起来,许久情绪才平复下来。她的表现,就像是边雨什么都不知道,刚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的样子,而原来雪宜的灵魂,则像是藏了起来,一整天都没有再出现过。
就在司马林惊慌不定的过了一天之后,另一个清晨,雪宜却清醒过来了,边雨又消失了。
就这样,雪宜跟边雨交替着出现,雪宜的身体也渐渐的虚弱下去,一天不如一天,让司马林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每时每刻都陪在雪宜身边,一刻都不敢离开。
“阿林哥,我真的很开心,终于成为了你地新娘!”雪宜翕动着嘴唇,轻轻吐着微弱的声音。她现在是边雨。但下一瞬间,原来的雪宜却又出现了:“老公,我很好的!你不用担心!”她甚至哆嗦着伸手抚摸着坐在床边的司马林,传递着自己地心意。
司马林看着雪宜翕动苍白地薄唇,絮絮的念叨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微弱,他的心越来越冰冷,越来越麻木,越来越空洞。
“原来……一开始说什么造人,说什么老婆养成,根本就是错得离谱!世间不会有如此便宜的事情。天上掉馅饼已经是天方夜谭,更何况是掉一个梦想中地美女!?做这样白日梦的人真是可笑,就算当真给了你,最终还是会从你手中夺走!既然如此。干脆当初的时候就不要开始,也不用承受失去之后的痛苦……”
天亮了,窗外的阳光投进了屋里,驱散了一直子的阴暗。
司马林痴痴的凝视着已经没有任何气息地雪宜,脑海中掠过无数的事情,甜蜜的,悲伤的,欢笑地,痛苦的……
他吃吃的笑了起来。像疯子一样。他在嘲笑自己的可笑,为什么当初要选择开始这一切呢!?本来可以不用承受现在这如山一般沉重的痛苦的!
笑的同时,两行清泪自眼角滑下……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能够回到当初,一切会不会改变呢!?司马林悲哀的发现,就算知道现在这一切,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让雪宜出生,让她成长,让她陪伴自己,尽管只是短短地一瞬。
短短一瞬,所制造的点点滴滴,却已经足够一生的回忆,弥足珍贵了。
司马林笑了笑了,搐痛的胸口掠过了淡淡的温暖,握着雪宜的大手更加的用力。
蓦地,他的脸色大变,松开了雪宜的小手。他感觉到一丝的异样,尽管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本来心灰意冷的心脏又重新欢跳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注入其中,神奇般的使之起死回生。
他哆嗦着再次握住了雪宜的小手。他根本镇定不下来,若是那知识他绝望中产生的幻觉,若那不是真的,他无法想象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什么动静都没有!司马林不死心,伏到雪宜胸口,侧耳倾听她体内的动静,即便只是一声呼吸,一下跳动,都能马上让他从无底深渊直窜到青天之顶,云巅之上。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微弱得几乎无法分辨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