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她想也没想,使出她的老招,一伸手遮住他的眼睛,“不许这样看我!”
萧史慢条斯理地把那只啄了他一口的孔雀的嘴巴再次绑了起来,一边道,“如果你是注定的话,就算我不看你,你还是——逃不掉的。”他说这一句的时候说得很轻,很低,连弄玉都没有听见。
弄玉勉强咳了一声,要打破这样暧昧的气氛,胡言乱语,你刚才为什么没有摔死这只大鸟?”一边说,她后退,退到她认为安全的距离——一米之外。
萧史稀奇地扬起眉,“我为什么要摔死这只大鸟?它又没有错,绑它嘴巴的是我,它咬我一口,又什么不对?又何况,它是过几天作弊的主角,我摔死了它,你怎么办?我怎么办?”他安慰地摸了那只孔雀几下,“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不要靠近它们了,它们的嘴巴虽然绑了起来,但敲起人来还是很痛的。喂鸟的事我来,你走开。”他说得很自然。
“那——我叫癸婳找伤药来给你上药。”弄玉匆匆准备从这屋子里逃走,一脚踩出房门的时候,又忍不住回过头来,“你小心一点,不要让它们啄得你一身伤,那多么——多么难看!”
萧史笑了,“是,我会小心。”这个小女人,真是!明明关心,一定要装得“我不是特地对你好,我是顺便对你好”的样子,很傻,也很可爱。
现代科技
过了几天,秦穆公召见。
萧史的运气很好,召见的那一天正是起风的天气,召见的时间正是傍晚——秦穆公不到傍晚也没有空。
秦穆公本来对萧史没有什么好印象,那天弄玉的叙述似乎稍稍夸张了一些,他虽然疼惜女儿,没说什么,但对“萧史”此人却是并无好感。
但那是在看到萧史之前。
萧史依旧穿着那件用弄玉的拖地麻布改成的“仙服”,衣袂飘飘,白衫素素,一派的仙风道骨,加上一张玲珑漂亮的脸,眯起眼睛一笑几乎会亮花了人眼。秦穆公一看,心下先生三分好感,暗想,这位仙人果然形容不同俗人。
当然,萧史一身柔软稚气的阳光气质——那是纯“现代”的大男孩气质,秦穆公从未见过,自然觉得他与众不同。
“赐坐。”秦穆公对左右侍臣示意,同时对萧史道,“先生请。”
萧史自然毫不客气地坐下。
“先生擅吹萧,不知可会吹笙?”美穆公对萧史好感即起,原本要板的脸就板不起来。
萧史神态从容,“臣只能吹萧,不能笙也。”这一句是第一句,他背得很熟,只是秦穆公的问题与原来不太一样,书上写的是“闻子善萧,亦善笙乎?”不过既然意思是一样的,他也不计较啦,想必秦穆公的古文水平没有弄玉这课本古文的作者好。
秦穆公一怔,弄玉要寻的本是吹笙之伴,不知这吹萧的合不合女儿的心意?沉吟了一下,“本王想招的本是吹笙之侣,如今先生善萧不善笙,只怕并非小女佳偶、”他挥挥手,“孟明,请这位先生下去。”
萧史老神在在,安稳地坐在椅子上不走。
弄玉躲在帘后,名是选夫实是作弊助理,见形势不妙,挥挥手,癸婳应手而上。
“大王,公主传话,笙与萧本是同类。先生既然善萧,为何大王不让他一展所长?让他怀技而去,不是很可惜吗?”癸婳这几个字不知道背了多久,到了大王面前,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像僵尸一什念完,僵尸一般退下。
秦穆公倒也没有发现这位平日娇柔伶俐的婢女刚才表现得像个僵尸,听她这样一说,自觉有理,“嗯,先生不如吹奏一曲,如何?”
萧史自然“欣然同意”,开始吹萧。
弄玉在垂帘后面听他在秦穆公面前吹他的《我在这里》,心里暗暗好笑,在心里默唱歌词。
我在这里天一样是蓝朋友敌人过得很纷繁被需要的感觉——是一种温暖——
他们以为我孤单其实我并不孤单我需要一种——距离感——
我有我的朋友我的敌人我很快乐——
我有我的昨天我的今天我不悔过——
虽然我已消失我已走远你还爱我那就相信我放手任我一错再错永远记得你们曾经爱我的歌曾经为了我而哭过那就答应我请祈祷我的选择在不同星空看着流星一样飞过请相信我我已找到——我的结果——
很好听的歌,不知道秦穆公能不能欣赏?如果秦穆公竟然可以欣赏,那萧史真是笑死了,他的歌竟然有这样一个霸主喜欢——弄玉在为萧史幻想,幻想到一半,眼角一扫,看见癸婳回来,“癸婳,你刚才差一点露馅,那里有人讲话讲得那么僵硬的?幸好大王没有注意你。”
癸婳全身都在发抖,颤声道,“我……我……我从来没有在大王面前说过……说过假话……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你已经回来了,你说得很好,很好。”弄玉微起歉疚之心,都是她不好,弄得这小婢女吓得要死,做她不敢做的事。
癸婳惊魂稍定,喘了两口气,“公主,准备吹风啊!仙人第一曲要吹完了。”
弄玉早已有备,拿出装了随身听电池的电风扇,笼在袖子里,悄悄拉开垂帘的一个小小缝隙,她是公主,就躲在秦穆公背后的垂帘内,也没有人敢走近她身边,也没有人敢盯着公主看,所以,她这一个小小动作没人注意。伸出袖口,她按下开关,小小的电风扇吹出一股微风,正好让秦穆公感觉到衣袂徽飘,大喜,“先生吹萧,竟有清风习习。果是仙人啊!”
萧史正对着那垂帘,明明看见弄玉在秦穆公背后弄鬼,却又不能笑,忍在心里好难受,吹岔了几个音,幸好也没人听出来。
第一曲毕。
萧史再吹第二曲。
这回吹的是《放逐系列》,弄玉小心翼翼地收起电风扇,从垂帘的缝隙里看天。秦穆公在弄玉的凤台上接见萧史,台上并无屋顶,而是直透蓝天,秦穆公只是在背后放了屏风垂帘而已,垂帘之后便是弄玉。
此时已是傍晚,天气从微热到微凉,本就容易起风,天上的晚霞明红娇黄,天色蓝紫,煞是漂亮。萧史吹到一半,抬头看天。
秦穆公不禁也随着他的心理暗示抬头看天,只见天上彩云缓缓移动,色彩鲜明艳丽,有聚合之态,心下更是惊佩,“先生二曲,令彩云四合。”
萧史一本正经地吹,微微点头,似乎这变天时候的晚霞之所以会动,全是他吹萧的功劳,而不是什么季风洋流的变化造成的。
“他以为他真是神仙啊?”弄玉在帘内摇头,闲闲地道,“我看他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了。”
癸婳摇头,“仙人是真心喜欢公主的,他为了要娶公主,做这么危险的事,公主你难道不明白,还要这样讥笑他吗?公主,仙人真的对你很好。”
“很好?”弄玉慢慢地不笑了,悠悠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对我很好啊,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光有‘很好’就可以解决的,癸婳,你不明白。”
癸婳认真地道,“癸婳的确不明白,公主是公主,仙人是仙人,有什么事情做不到?还有什么可以烦恼?”
“烦恼的——就是,”她叹气,“我不是公主,他不是神仙。你明白吗?你不明白。我不是他的白雪公主,他和我不同,他是王子,我不是公主。他不是神仙,不能把我变成公主。你明白吗?当王子娶的不是公主的时候,王子一般是不会幸福的;当灰姑娘嫁给白马王子的时候,婚礼之后是不会幸福的。因为灰姑娘已经做了十几年的灰姑娘,她无法摇身一变变成公主。而王子却已经做了十几年的王子,王子觉得糠皮是猪吃的东西,而灰姑娘觉得那已经是最好的晚餐。王子的朋友请灰姑娘喝鸡尾酒,灰姑娘说她只会生火砍柴,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开心?王子的妻子,不能不是公主,你明白吗?童话只是童话,我们普通人要过日子,不能活在童话里。”她悠悠地道,眼神像看着很远很远。
癸婳茫然不解,“公主?”
“公主在念咒,你当作没听见。”弄玉笑了笑,“准备了,仙人要吹第三曲了。”她把玩着衣服的带子,像十分十分地漫不经心。
萧史第三曲,这可是关键的一曲;那些咬了他一口的大鸟是不是能听话表演,关系到萧史这位冒牌神仙是不是能继续存活,然后是不是能坐上秦穆公女婿大位的大问题。
第三曲开始。
弄玉估算着时间,“放鸟!”她低声下令。
癸婳点点头,拿出一只玉钗插在头上,玉色晶莹,闪闪发光。
远处早早就已爬到树上的其它婢女们一见癸婳的头上插上那只玉钗,便立刻解开麻袋,把两只早在袋子里闷得要死的两只白鹤放了出来,当然,不会忘记解开它们嘴巴上的绳子。
秦穆公只听“扑啦”几声,两只白鹤冲天而起,结伴飞了几圈,便拼命地往自己的窝飞去,震惊钦佩之余,还来不及赞叹。弄玉手一挥,“再放!
癸婳又往头上插了一支金钗。阳光下金光闪闪,更是夺目。
那边树上的婢女们悄悄把那四只孔雀两对分好,把它们的脚绑在树上,让它们跑不了,才解开它们嘴巴上的绳子。
此时弄玉在垂帘之后发出一声声音不大下小,刚刚好让妻穆公听到的赞叹,“此真吾夫矣!”
那边的婢女乘秦穆公注意弄王的反应的时候偷偷下树,准备其他。
秦穆公刚刚听见女儿的赞叹,突然听见鸟鸣之声,抬头只见四只两对孔雀分两边两栖于树上,大声和鸣。他不通鸟语,不知道那是被绑脚的孔雀在严重抗议,不禁赞叹,“先生真神仙也!”
萧史装神弄鬼正装得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眼睛一瞄差一点眼珠子掉出来——那些白痴没知识的婢女!把雄孔雀和雄孔雀绑在一起,雌孔雀和雌孔雀绑在一起一一这世界上有这样“成双成对”的吗?又不是同性恋!他边吹,边拿眼睛偷看秦穆公,幸好秦穆公只怕和她们一样没知识,或者老眼昏花没看见,只是“龙颜大悦”,倒也没有发现雌雄不分的问题,心里暗叫侥幸。
此时百鸟鸣声响起,如和萧声,极是动听。
秦穆公赞叹完一样,却发现又出一样异景,“这百鸟和鸣,不知其鸟在何处?”他问的是孟明。
孟明明明没看见鸟在何处,但将军做久了,话还是会说的,“启禀大王,此百鸟必是异鸟,既是异鸟,非寻常可以见得,必在林中深处。末将托大王洪福,得听此仙乐,是末将的福分。”
萧史险些一口气吹岔了转不回来,那是用弄玉的随身听录下来的鸟叫,此时放出来给秦穆公听哪里是什么异鸟了?不过就是他那一只老母鸡和弄玉那六只大鸟的叫声,外加弄玉的一些婢女的尖声怪叫,学来的鸟叫声。
好不容易第三曲吹完,他还要装出一脸正经,不能笑出来,对他这样爱笑的人来说,真是千古未有的酷刑。
弄玉在里面已经和癸婳抱在一起无声地笑成一团弄玉极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一面有气无力地道,“癸婳,叫她们放了那几只孔雀——”她话没说完就继续笑,笑得好辛苦。
“是——”癸婳笑到没力,拔掉了头上的全钗。
那边等候的婢女一拉绳子,那孔雀脚上打的本是活结,这在树下远远一拉,立刻就可以解开,那几只被迫栖集于林际的大鸟立刻扑翅从树上滑翔而下。
一切没有落下任何痕迹。
“先生真是仙人。”塞穆公现在对萧史佩服得五体投地,“先生知道这笙和萧是何时而作?又开始于何时?”
弄玉暗暗叫苦,这个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