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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暴风雨封锁了每一丝空气,在那样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雨下得够大,是真的可以令人无法呼吸的,一张嘴,便涌进一口带着腥味儿的水,整个胸腔和脑袋都是缺氧的胀痛感。
。…
阳光照在脸上暖烘烘的,段末睁开眼睛,还没有从梦中的窒息感里缓过来,呆呆地盯着窗外树梢上一环一环的光圈,脑袋里还有轻微的刺痛。
直到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凑到了眼前,扑闪着大眼睛。
正发着愣的段末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温言微微撑起身,一口咬上他的锁骨,像个小孩儿一样气鼓鼓地说:“你只能看我。”
“嘶——”被咬上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将他的所有思绪全都拉了回来。
伸出两只手抱住温言毛茸茸的脑袋,把他拉起来,段末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睡得有些肿的眼睛:“怎么,今天要s小狼狗吗?”
温言眼神清澈地看了他几秒,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段末的喉结,声音沙哑地说:“是啊,宝贝儿。”
段末倒吸一口凉气,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伸手捏捏温言的后颈,喉结上下动了动:“那不是该叫主人吗宝宝?”
温言的脸埋在他的脖子上,用鼻息轻笑了两声,手慢慢地往下摸索着:“待会儿再说吧我的宝贝儿。”
段末有些呼吸不畅:“唉等等——”
还没说完的话就这样被堵住了嘴,吃进了肚子里。
。…
算起来,他俩已经睡了两天两夜,段末醒来时已是下午,在房间里闹了一阵后,天色都渐暗了。
温言的手指在段末的小臂上来来回回上下轻轻点着,像在随意地弹钢琴一样,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却又不觉得难以忍受,段末闭着眼睛侧身与温言相对,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感觉到温言的鼻息暖暖地触到皮肤,内心是无比的宁静与喜欢。
温言手指从段末的小臂一路上滑,插进他浓密的黑发里,按住他的头,轻轻地用牙齿啃噬着段末的下嘴唇瓣,再轻松地顶开他的嘴唇,舌头灵活地探进去,将他所有的氧气都一卷而空。段末闭着眼,唇瓣被吻得有些红肿,看着水润晶莹,像个草莓果冻,白净的脸上有一抹缺氧后的红晕,睫毛微微颤抖,显出几分脆弱来,温言看得出神,坏笑一声,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宝贝儿,又到晚上啦……”
段末猛地睁开眼,将他掀到被子里:“不行!”
温言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眉头一皱,嘴角一瘪,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打我……家暴。”
段末被那双湿漉漉的乌黑眼睛看得竟产生了一丝负罪感,无奈地扶额,好声好气地劝道:“我们两个都两天没吃东西了,你不觉得没力气吗?先下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温言戏精地在床铺上滚来滚去,期间还伴随着一阵阵“嘤嘤嘤”的古怪叫声。
段末哭笑不得地把他从床铺里刨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给他套上衣服,还不忘在他白嫩的脸蛋上掐上两把:“哟,小少女还挺皮的嘛!”
温言捂脸:“嘤嘤嘤你吃人家豆腐。”
段末:“……本大爷就是要吃你豆腐了,怎么滴,还想反抗啊?”
温言正经地看着他:“去吃饭吧,好饿了。”
段末:“……”
心累!叹了口气,段末觉得他的头更痛了。
第59章 第 59 章
丧尸潮早在两天前便已经褪去了,后续的清理工作也在稳步进行当中,接连几天的大太阳,腐臭异味逐渐在空气中蔓延,甚至影响到了基地内,但腐尸散落的面积太大,基地探测到暂时没有危险,便安排了一批人也跟着在城门外帮助专业人员清理战场。
一楼静悄悄的,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
“咦,他们都还没醒吗?”段末随手在客厅桌子上拿了一个苹果,“睡这么久?”
温言嘴里叼着一块面包片,含含糊糊地说:“去帮着处理丧尸了吧。”
段末皱眉:“这么晚还在弄,不至于吧。我们要去看看吗?”
温言反手将段末手里的苹果按到他的嘴巴上:“我不去,你也不许去。”
段末无奈地扶额——他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一个祖宗。
温言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人生在世,你得抓紧时间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呀宝贝儿。”
段末好笑地咧着嘴:“那你倒是说说,什么事情是我喜欢做的呀?”
温言一脸痛心疾首:“宝贝儿你又开始装纯洁了,当然是羞羞的事情啦。”
段末:“……我想揍你……”
温言:“不可以家暴哦。”
简单地弄了一点东西填饱肚子,温言便拉着段末大摇大摆地回房了,路过其他几人房间时段末还犹豫着要不要去敲敲门看看情况,却被温言连拖带抱地给拐回了房。
。…
又是这个梦,段末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按说这种时候人就该醒过来了,但任凭他怎么挣扎,都只能被困在这个梦里,等待第二天的太阳升起,身体自然地苏醒。
这次的梦里不只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还有无数凶神恶煞的海中猛兽,紫黑色的闪电从阴云翻涌的天空中像一道利剑一样,劈向翻腾的大海,那电光触及到海水,瞬间便化作一条巨大的海蛇,在靠近水面的区域随着浪潮游动着。
海水中不时地跃出几只大鱼模样的巨兽,有的嘴比身子大,跳起来一张开便是如象牙一般长的牙齿,密集尖利,削铁如泥。有的宛如神话中的巨龙,探起长长的身体,在激烈的暴风雨中发出嘹亮的龙吟。有的鲸鱼一个身子竟长了两三个头,笨重的身体像一座海岛一样,在海中浮浮沉沉、忽隐忽现……
段末站在半空中十分难受,他既要承担着暴风雨的洗礼,又要提防着脚下时不时蹿起的猛兽,尽管他心里知道是在做梦,但这梦未免也太过真实,那雨水与狂风打在身上,他似乎都能感到身体被冻得发颤,寒意一直蔓延到心肺,仿佛掉进了冰窖里,危机四伏。
不一会儿,黑暗的天空开始飘雪,一片片雪花比人的脸还要大,纷纷扬扬地洒下来,整个天地间都是纷飞的落雪,无穷无尽。段末却渐渐不觉得寒冷了,甚至有微微的暖意笼罩在身体四周,暴风雨逐渐停止,不多时,无边的海洋就被冰层覆盖,有些还保持着扬起的浪潮形状,海面变得晶莹,渐渐地可以看清楚海面下无数巨大的黑影,那是被困住的巨兽。天空渐亮,似乎隐隐可见有淡紫色的光芒在海面下闪烁,段末刚想仔细看清楚,却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淡,慢慢地消散了……
喧闹声一阵一阵地传进耳朵,段末手指死死地抵着太阳穴,艰难地睁开眼,脑袋有些发昏。窗外的阳光大喇喇地照在他的眼皮上面,有点晃眼,他把手臂搭在眼睛上,另一只手摸了摸旁边空了的床铺,已经凉了。
段末翻了一个身,将脑袋死死地埋在温言的枕头上,平复着心情,似乎还在受着梦里的影响,心跳很快,一阵阵地发慌,脑袋也有些充血。鼻尖和身体全部萦绕着温言的味道,一点一点地包裹着他,他就像一个瘾君子一样,贪婪地深吸一口,全身的神经都慢慢放松下来。
这便是他的安全信号。
感受着动脉的跳动越来越规律,一下一下,像古老的钟摆,渐渐平息了躁动的内心。楼下的喧闹声没有停止,还伴随着大大小小的笑声。
是有什么喜事吗?段末比平时稍长的反射弧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再躺了会儿,他起身简单地洗漱一下便披了件衣服下楼去。
虽然在楼上听着喧闹声很大,但其实到了一楼,咋咋呼呼的似乎就墨倾瑶一个人,另外两人温言和顾淮安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段末心里有点无力:明明刚来的时候,墨倾瑶还是个稍微有点高冷的可爱暗黑小萝莉,怎么这时间久了就越来越炸毛了呢?难道是被他们几个不着调的给养歪了?
阿弥陀佛,真是罪过!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另外几个人呢?”
段末走到温言坐着的椅子后,温言使劲儿仰着头,用毛茸茸的头顶蹭着段末的胸口。段末扶着他的脖子,把他掰正,再把他睡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给仔细扣好,遮住了露出的细致锁骨,用手指轻轻梳理了一下他有些杂乱的头发:“吃早饭了吗?”
温言摇摇头,手伸到头上握住段末的手掌,拿下来十指相扣,亲昵地在上边印上一个吻。
墨倾瑶:“呵呵。”
顾淮安:“……”
段末冲墨倾瑶挑了下眉毛:“卿曈和林逸呢?”
墨倾瑶叹了口气,长着一张十四五岁青春洋溢的脸,却用着一种十分老练的‘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还不是怪林逸这家伙,突然来一个战后有感,感着感着就把自己给感动了,觉得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不该拘泥于困境中,于是脑袋一热,跑到卿曈家去提亲了……”
段末听了这话,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拍着胸口用力地咳了两下:“咳咳……提什么?提亲?他脑袋秀逗了吗?自己跑去的?”
温言转过身伸手在段末背后给他顺气,缓缓说道:“我跟卿曈林逸从小一起长大,末世之后,卿曈的父母也是最初提出要设立基地的那批人之一,他们……怎么说,不像我爸妈几乎不管我,卿曈的父母对他挺严厉的,要求也挺高,至于林逸,他爷爷是咋们研究所的林老教授,非常德高望重,但是呢,就是有些古板,小时候我吃饭都习惯用左手握筷子,每次去他家都被林爷爷硬生生地给纠正过来,觉得我不规矩,久而久之就被他弄得只用右手了……”
段末听到这儿,关注点显然已经偏了,眉头皱起,心疼地握住温言的手,认真地说:“你想用哪只手就用哪只,不用管别人。”
墨倾瑶看着温言笑眯眯的眼睛和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直接扭回话题:“所以说,两家的家长都是些老古董,即使到了末世,也是末世里的遗世独立牌老古董,林逸这一发疯,直接引起了一群人的发疯,他们两家又住得近,偏偏林逸还是个不怕事儿的主,这不,诗雅姐还留在那边两头劝呢……”
段末看向脸色有些发白的顾淮安:“你呢?你怎么不留在那边劝劝,诗雅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啊。”
看着顾淮安茫然呆滞的双眼,墨倾瑶无奈地摇摇头:“你以为最后才知道他俩搞对象的人是谁?是淮安啊!人家家长都处于震惊状态了,淮安还在问我这是不是林逸迟来的愚人节恶作剧,你指望他去劝?他怕是会把各位长辈们劝出高血压吧。”
段末果断收声,他在问出那个问题后就已经想出原因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一起去?”
墨倾瑶道:“诗雅姐的意思是让温言去请文婧阿姨,毕竟长辈们之间比较好说话,文婧阿姨既然同意了你们的事,那肯定是很理解他们的了,说不定文婧阿姨去劝劝,这事儿就过去了呢?”
段末看向温言,温言淡定地点点头:“这事儿靠谱,他们互相间也是朋友,我可以试试,但我妈愿不愿意插手朋友的家事我可就不确定了。”
顾淮安这时候才稍微恢复了点精神:“嗯嗯,没错,这是家事啊!”
他是真的懵,这莫名其妙地又成了一对,还是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没有其他的想法,顾淮安此刻只是——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