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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安抚着她的背脊。
隔着被单,悠言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手在颤抖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他吻上她的耳畔,低哑了声音,一遍一遍给她道歉。
可是,她恨他呢。
紧绷的神经一旦松弛了下来,她只觉得脑勺的痛,刺的分明。
晕眩的感觉,便在眼前轻舞。
有两句话,她想跟他说。
脸从他怀里抬起,满脸泪痕,一字一顿,对凝望着她,眼神赤裸裸写着痛苦的男人说:“顾夜白,我也不想看到你。”
“因为,我也恨你。”
当看到她满面泪水,双目痛苦紧闭着,几近赤裸地被束缚在床上,魏子健埋头在她身上,顾夜白那一刻的愤怒和恨意,就像当年看到哥哥的尸体一样。
即使要赔上自己,他也要把魏子健撕裂掉。
很多年了,再也没有尝过这样撕心裂肺的痛。
轻轻的一句话,从她苍白的嘴唇吐出,却要在他心上硬生生扯掉一块。
她恨他。
印象中,感觉中,她没有恨过谁。
现在,她说,她恨他。
第八十二话 情不知所起,恨不知所终
“你再说一遍。”顾夜白轻声道,如她一样低了声音。
他的声音里的萧瑟——突然,悠言觉得自己的残忍。
伸手捧起他的脸,望进他的眼睛深处。
看那抹最深的黑,就像一场觞。
脑里,却又闪过他与宫泽静抱走一起的情景,突然明白了当日,他看到她与迟濮依在一起的怒与苦。
摇摇头,心头,一瞬,复杂万千。
人呀,被朋友背叛,被情人刺伤。
她有过瞬间的意识,听到过小虫与魏子健的一些对话。
不多,但却足够她知道,她的付出,终究抵不上小虫的热恋。
她与迟濮,是一场误会。
那么,他与宫泽静,也是吗。
想问他,却又不敢。如果他不在乎她,又怎会及时赶来,又怎会这样悲痛。
愈是这样,愈是害怕。
怕他终究舍了她。
他和宫泽静搂抱在一起的手,像深水里的还草把她的脖颈紧紧勒住。
如果她不曾看到这一幕,便不会遇上那两个人,也不会有现在的一场。然而,似乎又怪不得了谁。也许,该怪自己。可是,她也苦,也痛。都说,恨不知所终,纠结流离。她却是,恨也不知所起。
顾夜白只觉得心里又冷又痛,等着被她再刺伤一遍,也许,他就此可以冷漠以对,却见她早已泪流满面。
“你要恨就恨吧,可是你要不想见到我,抱歉,我不能办到。”冷笑,到口的话已是这样。
悠言怔愣着,泪水中,却看不清他的瞳。
“小白。”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回他的怀里,本来垂落在她身侧的大手,也像有了感应一样旋即环上她的腰。
“对不起。”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刚才宁愿死掉。魏子健,魏子健。。。。。。”说到这里,她急了,哽咽着,咳嗽起来。
“那个畜牲,我不会放过他。言,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把怀中的人儿紧紧抱住,顾夜白声音狠戾。
她知道,他会办到。他的承诺,点燃了她的委屈和害怕。
“你去抱宫泽静,我心里疼,我就周围乱走,被那人捉住,他的嘴唇,他的舌头,很恶心,我恨死了他。”泪水,像难收的雨,把他的衣服湿润。
那抽搐的疼,又卷过他的心头。深深吻住她的眉眼,眸里褪去了往日所有的意气风发和骄傲。
他哑了声音。“所以你恨我对不对?”
悠言胡乱点点头,又摇头,“可是我现在恨不下了,我不恨了。小白,你不要去抱宫泽静好不好。他们说你吻了她。。。。。。”
她一急,又咳嗽起来,满脸涨红。
恨不得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让她去看他的心。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言,你信不信我?”
悠言哭着点点头。“不要骗我。”
“没有骗你。”他捧起她的脸,一字字与她说,“我没有吻过她。”
“可是,他们说——”悠言满脸迷茫。
“他们是谁?几个人?”
“就是住在八楼的人,两个,他们问我借手机,然后那女人说,他们本来要上天台,可是看到你和宫泽静在亲热——”
她的话实际上有点凌乱,但顾夜白还是立刻抓住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他嘴角浮起抹冷笑。
“他们是宫泽静的人。一定是。那个电话应该就是打给宫泽静的。问你借电话,有两个用处,一,由其中一人告诉宫泽静你已经来到。二,由另外一个人透露一些并不存在的信息给你听。”
“当时,我与她在一起,她确实也曾接过一个来电。”
悠言半晌说不出话。
“可是,你们抱在一起。”
“傻瓜,她给你的辣椒祸害过,当然是脚下不稳,我是扶了她一下,当然,她只是假装。”
爱怜的抚了一下她的背,顾夜白冷笑。
到此处,悠言打了一个寒颤,才算对宫泽静的城府和心计有了一点省悟。
她的小动作,顾夜白也感受到了,道:“我不会让她再伤害到你。”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笨。”她仰起脸,轻轻去吻他的眼。
顾夜白回吻她,把她拥紧。
折向远处的眸光,却寒冻。
魏子健。宫泽静。
像今夜的痛,她差点便被别人凌辱去的痛,他怎能再忍受一回。
第八十三话 卑鄙
天,透了光亮。
悠言醒转,便看见那道身影站在床前,长身玉立。
那站立的姿态专注,不知道在想什么。
摸了摸后脑那个被绷带什么缠个结实的伤口,她跳下床,找不和轻轻走了过去,又轻轻在背后环着他的腰身。
顾夜白转过身,看了她一眼,不赞成地摇摇头,“小赃猫。”把她抱起,又放回床上。
悠言依偎在他的怀里,环了一下四周,“怎么拿私家病房,要贵点呢。”
“那是不是把你往一角塞进去就行?”顾夜白笑。
“成啊。”看到他眼里细细的血丝,悠言心疼道:“你也不回去睡一下。”
顾夜白抚了抚她的发。他怎么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呆在医院,不放心也舍不得。昨晚的事,给了她很大的打击,睡梦中的她也是害怕的流着眼泪,他就这样痴痴看了她一夜。倦吧,却了无睡意。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顾夜白拿出手机一看,却是陌生的来电,稍皱眉,接了。
悠言本来依在他怀里,眯着眼睛,但他很快面色凝重地站了起来,摸了一摸她的头,又开门走了出去。
悠言觉得奇怪,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吗?皱皱眉,闷闷拿了被子盖过头。
“你到底要说什么?”走廊,顾夜白冷冷道。
那边的声音,有点咿呜不清。
顾夜白冷笑,因为那个人受的伤并不轻,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乌青开裂的嘴角。
“你以为昨天的事情算完了吗?顾夜白。”
“快点,快点啊。”焦急的女声,眼里泪光潋滟。
林子晏低声咕哝:“早知道便不告诉你。”
“林子晏,如果你这事瞒了我,我恨你一辈。”女子恶狠狠道。
“两位的关系还真是突飞猛进,我乍一听,还以为情人在拌嘴。”另一把男声,低笑了一声。
行色匆匆的三人在病房门口收住脚步。
林子晏正想与顾夜白打招呼,唐璜指指正在通话中的顾夜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结束了通话,顾夜白脸色铁青。
众人吃了一惊,唐璜皱眉道:“什么事?”
原本,要推门进去的Susan也收住步子。
“没什么。”顾夜白看了看Susan,道:“你也来了?”
Susan苦笑,“我怎能不来?”随即,恨意满面,“那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顾夜白淡淡道:“你进去好好跟她聊一聊,她心里还是害怕。”
又环了林,唐一眼,“我先出去一下。”
“顾夜白,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是兄弟。”即使是向来大大咧咧的林子晏也觉察到不妥,沉了声音。
唐璜拍了拍顾夜白的肩。
“不多说,同问。”
男子的眸迸出寒冷的光芒。
“他手上有言的裸。照。昨晚用手机拍下。”
Susan紧紧掩住了嘴巴,才不止于叫出来,咬牙,尖声道:“我要杀了他。”
“说他是畜牲,还侮辱了畜牲。”林子晏恨声道,一拳擂在墙上。
“都怪我们昨天太过不小心,像这种小人,该搜他的。身。”唐璜重重靠落在墙上。
“Susan,这件事,你一定不能告诉言,清楚了吗?我也一定会让他把东西交出来。”顾夜白凝向Susan。
Susan胸口急剧起伏,咬牙点点头。
“白,那人渣要你现在去赴约?”林子晏一拉顾夜白。
顾夜白颔首。
“我们跟你一起去。”唐璜道:“你昨天重伤了他,谁也不敢担保他会出什么阴损手段。”
缓缓看了两人一眼,顾夜白敛眉。
“谢了。但你们不能动他,现在图片在他手里,我不能出一点差池。”
声音的粗嘎和寒意,Susan知道,如果让顾夜白把图片都拿回,那魏子健便离死不远了。
G大近郊的一个废置的仓库。
全身纠缠着绷带纱布的男人冷冷笑着,眯眸看向来人。
“哟,还带了人过来。”
“乌龟王八,老子今天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老子不姓林。”林子晏一喝,便要冲上前。
唐璜一把把他拉住,低斥,“看白的指示,如果悠言的照片因你有什么闪失,不说顾夜白,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手机,交出来。”顾夜白冷冷道。
魏子健挑眉,却触动了眼角的伤口,呲了嘴,冷笑道:“交出来?你当我有毛病啊?我恨不得把它公诸世界,让所有人都看看,你——”
他说着,扬手狠狠一指顾夜白。
“你的女人美丽的酮体是怎样的迷人。”
“NND,老子杀了你。”林子晏的怒火一下腾起,挣脱了唐璜。
一个人,轻轻格挡在他面前。
他便听到那人的声音一字一顿。“说,你想怎样。”
魏子健扬声大笑,眼神变得阴鹫狠毒。“你还记得你昨天是怎样对我动的手吗?”
顾夜白傲然一笑。“出来吧。”
魏子健脸色微变,随即又笑道:“红白带是吧。”他顿了一下,嘴角往一侧斜勾,重重一击掌。
仓库后门,打开。脚步声,嘹亮。隐匿在外的,竟不下十人。听说魏子健家世厚,想来要调动这些人并非难事。这些人,他们并不认识。
除却,末后,那个青年。黑带,龙力。
第八十四话 情势凶险
这班人中,除了龙力,均持着棍棒,来势,汹汹。
“呸,龙力,你竟然和这卑鄙小人在一起,枉顾夜白当初还说你是一个骄傲人,不使阴手。”林子晏冷笑。
“哦?”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