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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昊被他勒得透不过气,却没有制止,笔直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搂着。
“WOO,”他调侃道,“我冰山一样的小狗原来爆发起来这么热情,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他瞥了一眼台下,“这可是现场直播,全世界都看着呢。”
“就是因为有人看着,”凌琅的声音闷闷的,“要是没有人的话,我现在就给您跪下。”
封昊因为他的话笑出声来,“你要是真得跪下,我可舍不得再打你一次。”
凌琅搂得更紧了些,“我倒希望您能打我一次,也好让我知道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他松开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封昊,“八公临死前看到了主人的幻象,我该不会也要死了吧?”
封昊一只手抚上了凌琅的脸颊,“八公已经永远得和它的主人在一起了。”
他的指间划过对方瘦如刀削的轮廓,“而你也是。”
封昊牵起凌琅的手,与他十指交握,“你的获奖感言还没说完,不继续下去吗?”
凌琅再一次出现在台上,身边的位置终于站上了合适的人。
潮水般的掌声渐渐散去,凌琅看了看身边,又看了看台下,心满意足地开了口。
“感谢我的经纪人。”
68
68、第六十八幕 剧终 。。。
叶氏的同事打办公桌旁经过;看到凌琅的经纪人;吓了一跳。
“他怎么了?”那人问正在一旁优哉游哉翻杂志的凌琅的助理。
助理嫌弃地往这边瞥了一眼;经纪人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傻乐;口水都快淌下来,典型的一副痴汉样。
“别理他;”助理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自从那天凌琅在台上公开感谢他之后;他就一直是那副样子。”
“说起那件事,”八卦的同事立刻凑过来,“你知不知道;车祸死者的真实身份终于查清了。”
说起这事助理就来气,“现在才查清?警方也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如果不是之前他们没查清身份就公开消息,凌琅也不至于吃那么苦,还差一点就挂掉了,“是谁啊?”
“是一个在逃很久的通缉犯。”
“通缉犯?犯了什么罪?”
“意图向凌琅泼硫酸,还有往凌琅的咖啡里掺巧克力。”
助理倒吸了口凉气,“原来是他啊,他又是怎么上了封昊的车?”
“据司机说,他们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时曾经在加油站停靠了一下,封昊在那期间下过车,回来之后他也没细看就开车了,艺人嘛你懂得,帽子墨镜一戴,谁知道谁是谁。”
“那然后呢?”
“然后中途逃犯亮出身份挟持司机改道,司机不从,两个人在车里殴打了起来,后来的事就是我们知道的版本了,”同事耸耸肩。
“天哪,这么重要的事,司机同志怎么早不说?”
“他说他车祸撞到头,失忆了,刚刚才想起来。”
助理无力地捂住眼睛,“这个老梗真是走到哪里都管用。”
“那逃犯穿着封昊的衣服,身上有他的证件,死的时候又是面目全非,难怪会被错认。”
“那封昊呢?他也失忆了吗?”助理没好气地问。
“他说他被逃犯的同党挟持后关起来了,所以一直没办法露面,现在警方又到处搜捕同党去了。”
“……你确定刚才说的都是事实,他们这群人不是在拍戏?”
同事摊了摊手,“天知道,如果是拍戏的话,演逃犯那个演员也太敬业了……对了,最近你俩都很闲啊,”他又看了看发痴的经纪人,“凌琅呢?”
助理把视线重新收回到杂志上,“见家长去了。”
凌琅忐忑地坐在餐桌旁,他记忆中第一次参加试镜也没有这么紧张。
这种紧张感源于身边三个封姓的男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封昊。身为他温柔又不失威严的主人,封昊有意无意中流露出的另一面本来就时常使他心生敬畏,将这种敬畏感乘以三,就是他此刻的感受。
封昊的大哥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可之前对方带给他的压迫感也不像如今这般强烈,而封父则是一位看上去就很有威严的老人,俨然是两个人的升级版。只能说,当这三个人聚在一起时,气场是成倍增强的,也难怪连一贯不输气势的凌琅也落了下风。
“别紧张,”封昊插了一块自己盘子里的食物给凌琅,“有我在,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这貌似安慰的话说了还不如不说,果然封兄不屑地嘁了一声,“就好像你不在的时候,我们会把你的小……情人儿怎么样似的。”
他改口得快,好在凌琅也没听清,餐厅内出现的另一个人吸引了凌琅的视线。
那人从外面走来,礼貌地冲封父鞠了一躬,“老爷。”
“嗯,”封父点了下头,“伤势无碍了?”
“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事,都是外面媒体炒的。”
对人脸记忆力很弱的凌琅仔细辨认了半天,最后还是这番对话提醒了他,“他不是……?”
“没错,”封昊肯定了他的疑惑,“他就是送我去机场中途出了意外的司机。”
“可是我记得报纸上说他实际上是受到劫持然后撞伤头部失忆了?”
“我跟了老爷很多年了,”回答他的是司机,“年轻的时候我是一个不要命的飙车族,后来遇到意外,是老爷救了我,要是没有老爷,我七年前就死了。”
“其实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他又对凌琅道。
凌琅闻言很惊讶,他完全想不起来何时与这人产生过交集。
“我在你三部电影中担任过飙车替身,替你在高速路上逆行枪战过十一回,高空飞跃四回,开车撞树两回,跌下悬崖一回。”
凌琅听得目瞪口呆,封昊已经在偷笑了。
“所以我现在的主要职业是影视替身,兼职保镖司机,职业甩狗仔,擅长追踪与反追踪,伪造车祸现场,保险理赔,这是我的名片,”他毕恭毕敬地递上来,凌琅机械地接了。
“所以……之前的车祸,都是在演戏吗?”凌琅不确定地问。
“为了能更好地担任替身,我还上了夜校的表演课,”司机间接地承认了,“凌老师觉得我的演技尚可?”
岂止是尚可,简直是蒙骗了全天下的人,“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有讨厌的家伙一直在找我们的麻烦,”回答他的是封兄,“他们不是想弄死你,就是想弄死我弟弟,为了麻痹一下他们的大意,只好牺牲下你们其中一个了。”
聪明如凌琅,很快便猜了出来,“是伊总?”
“他也出了一份力,”封昊道。
“那为什么牺牲的不是我?”
封昊微笑着瞄了他一眼,“因为我舍不得。”
“即便我伪造了车祸,可那些人并没有停止对我们的监视,这也是我没办法联络你的原因。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在这件事上,你经纪公司的保密工作简直做得比安全局还要好,无论我们打听多少次,都说你出国散心了。”
封昊的话解了凌琅多日来的困惑,“对不起,因为我的事,给你……们添了大麻烦。”
“这个你毋庸担心,”封兄突然插嘴,“我们封家的人从来不吃亏,对外人如此,对自己人也是一样。姓伊的连年给我们捣乱,现在他已经还清了,至于你的那一份,”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封昊,“相信也会有人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凌琅不解,“什么意思?”
“这你还不懂么?我二弟从小就是个变态,你不知道他小时候……”
封昊放下餐具,“哥。”
他这一声哥隐隐有威胁的成分在,封兄识趣地住了口,反倒是一直寡言的封父出言道,“你怎能这样评价你弟弟呢?就好像你比他好到哪里去一样。”
凌琅:“……”
封父慈祥地转向凌琅,“你大哥的话不要放在心上,我这小儿子样样都很出色,只是小时候主观意识太强,不服管教罢了。”
封昊对这个评价似乎有些不满,“我哪有不服管教?”
“还说没有?”面对自己的儿子,封父又变身成那个严厉的老人,“我要你留在美国念书,你非要回国念什么电影学校。”
“因为我想当演员啊,你不是总鼓励我们要有自己的目标吗?”
“既然你这么喜欢演戏,为什么又中途辍学了呢?”凌琅把一直以来的困惑问出口。
“因为他欠了人几百万,要卖身还债啊,”封兄举着杯子嘴角噙笑,那笑容显然不怀好意。
“你做什么会欠人那么多钱?”凌琅惊问。
“当然是包养小明星去了,”封兄挑了挑眉,依然是那副讨打的口吻。
封昊不满地瞪了对面人一眼,“只是投资而已,再说我不是回本了吗?”
封兄意味深长地瞅着凌琅,“嗯,连利息都带回家里了。”
凌琅处理完这庞大的信息量,难以置信地放下了手里的一切。
“你是莫先生?”
在场的三个封姓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连嘴角弯起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不仅他是,”最后开口的是封兄,“我也是,我们都是。”
现况已经彻底超出凌琅的思考能力了,还是封父替他解了惑。
“年轻人,你知道莫先生今年有多大年纪了吗?”
凌琅迟疑着开了口,“六十……不,七十岁?”
封父微笑着摇摇头,“不,他今年已经一百一十岁了。”
凌琅错愕。
封父慢慢为他讲来,“早在很多年前,我们家族的一个长辈,是那个年代很有名望的人物。”
“有一次,他做了一件在当时很有影响力的大事,只可惜,以他的身份,不能承认这件事是自己所为。所以当别人问起的时候,他就随口编了个化名,叫莫先生。”
“后来这件事被我们家族另外一个人得知了,等他遇到相似的情况时,也用同一个名字脱了身。慢慢地,其他人都延续了这个习惯,不管我们做了对事,错事,但凡是不能承认的,统统都推到这一个人身上。”
垂手立于一旁的老管家突然插嘴道,“有一次我在外面不小心撞了人家的小狗,留的也是这个名字。”
其余四人集体扭头看向他,老管家咳了一声,“我去厨房看看甜点有没有做好。”
老管家走后,凌琅还是不能理解,“既然这个名字存在了这么久,为什么没有引起过别人的怀疑?”
“你知道人为什么要信神?又为什么要怕鬼?”封父反问他,“因为没有人见过真正的神和鬼,存在于传说里的人物,永远比摸得着见得到的人神秘,也更容易令人产生敬畏。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存在了。”
“而莫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立足于白道,也涉过黑道,做过善事,也开过杀戒,早上在中国,中午在美国,晚上又在迪拜。正是由于他的神出鬼没,难以捉摸,才让他成为那个人人口中神秘莫测的人,每个人都听说过,却从来没有人见过。”
“这一百年来,我们封家人一直使用这个名字在世界各地活动着,慢慢地也建立了以莫先生为名号的基业,莫先生名下的资产越来越多,多到不得不派人专门打理的程度。这个人,在我们家族,被称为代理人。”
凌琅似懂非懂地看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