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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挑战的古老规矩矗立几个纪元，我们不能违抗。但我认为费镰你还是值得一个机会，毕竟天才总是需要时间成长。不如我们另做一个约定如何。”
原本想要快刀斩乱麻的姜永难得生出几分恶趣味，想要看看这个兰斯到底还想说什么。配合地做出感激的表情，他接话茬道：
“什么约定。”
“明年龙族库尔勒双子岛，听说会有一枚龙蛋现世。”
兰斯笑的很温和，却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态度。看向姜永，旁人完全觉察不出他目光中的轻蔑与恶意。
“听说那是一枚古龙蛋，仅次于传说中的远古巨龙。到时候龙岛开放的时候会有无数勇士登岛接受考验，最后成功的那个将成为这千年来大陆唯一一名龙骑士。我们就以这个为约定，如何？”
“你说什么？”
姜永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是不是挺差了。他谨慎再次询问道：
“你刚才说的是……龙？”
看到姜永怪异微妙的表情兰斯笑了笑，以一种极轻的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只有最强者，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学徒，不是吗？”
“你这句话确实说的没问题，兰斯阁下。”
姜永摸了摸鼻子，还是忍不住再次向兰斯确认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成为龙骑士，就算赢了？”
“确切的说是古龙骑士，毕竟在大陆上，双足龙那种血统不高贵的亚龙还是数量繁多的。”
“那远古巨龙呢？”
“远古巨龙……”
兰斯嗤笑着摇了摇头，用一种略带怜悯的眼光看向姜永，用幽默的语气说道：
“只要费镰阁下能够带来一片远古巨龙的鳞片，我想在座所有人对于你成为阿莫斯阁下学徒这件事都不会再有丝毫异议。”
旁边许多人都笑了，然而另有少部分人却面露担忧之色。毕竟相对于在这里小打小闹的挑战，龙岛可是极度危险的地方。库尔勒双子岛是东大陆禁地，传说岛下隐藏着孕育远古炎龙吉尔加的海底岩浆。而想要成为龙骑士更是难于登天，到那时将会是无数领域级星徒白热化争夺的关注点。
兰斯把约定地点定在这里，其用意可想而知。这部分人大多数都和阿莫斯交情颇深，闻言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他，却见向来冷静的阿莫斯此时表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和姜永竟然惊人的相似。
“哇哦。”
姜永终于是笑了，他发出一声感叹，看向兰斯的目光隐隐带了几分玩味。
“狄利亚先生，你为我着想的心实在太令人感动。作为回报，我也应该对您真诚一些。”
“来，我想给你看个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 壮·宝贝蛋·壮：嗷？
第203章 漫长的夜
“这里太小了，我们出去看吧。”
姜永从容的态度让兰斯心中升起微妙的危机感，然而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他表情依旧平静，甚至还在想是不是费镰恐惧前往龙岛又不想失去阿莫斯学徒的身份，所以要贿赂自己？
要不然他怎么会让自己看个宝贝呢。
想到这兰斯看向姜永的目光中禁不住带了几分怜悯不屑，没想到这个乡下来的小子比想象中圆滑，但这又有什么用。先是不说他的话已经被在场的大人们全都听到，贿赂这条路是不可能走通的。再者说自己作为星耀帝国第二大贵族狄利亚家族的继承人，世界上又有什么珍宝没有见过？
“费镰，恐怕你的提议我不能接受。”
兰斯叹气摇了摇头，惋惜道：
“你是一名很有天赋的星徒，这样做是对自己品格的侮辱。”
姜永不清楚兰斯自己又脑补到哪里去了，怎么露出这样的表情。说实话他其实就连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壮壮到底长到了多大，原本想要稳妥点去外面以免破坏这场宴会给阿莫斯带来麻烦，但现在看来不少人似乎都把自己这份贴心给解读错了。
“行了，费镰。”
就在姜永和壮壮沟通的时候阿莫斯忽然开口了，他声音冷清，宛如玉珠落在冰面上一般：
“到我这里来。”
姜永闻言耸了耸肩，冲兰斯做出了个遗憾的手势。随后转身就朝阿莫斯那边走去了。对姜永来说打脸可没有阿莫斯重要，更何况既然兰斯率先提出了这个所谓的龙骑士约定，那他就已经等同于乖乖把脸伸到姜永面前了。姜永想什么时候打，想怎么打都轻松地很。
在阿莫斯身旁站定，姜永眉梢轻挑朝阿莫斯送了个只要两人理解的暧昧眼神，却见他看向自己的表情略带几分微妙，隐隐还有点审视。两人的对视只是一瞬间，随后阿莫斯就转头看向兰斯，视线冷淡如同冰封：
“你的条件，我代费镰答应了。”
“这是我的荣幸，海勒老师。”
兰斯优雅行了一礼，英俊的脸上漾着醉人的浅淡笑意，能让周围的女士们红了脸颊。但阿莫斯闻言却是一抬指，语气冷漠睥睨：
“我还不记得什么时候当过你的老师，这个称呼你不配用。”
阿莫斯的话好似森冷冰霜般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顿时降了下来，他语气中隐隐含着警告的意味，证明这话确实是告诫而非儿戏。原本只是看好戏的在场众人闻言表情都有些微妙，暗地里纷纷看向兰斯。无论是贵族还是星徒目光中大部分都是茫然。
有关海勒家族和狄利亚家族之间过去的密辛他们无从了解，只是疑惑这个兰斯·狄利亚到底是怎么惹到灰塔之主了，还让他说出如此严厉的话。有些脑子灵活的人很快就想到刚才兰斯与姜永约定的事情，心中疑问顿时有了解答。估计是这位灰塔之主看有人当面对自己学徒立下这种几乎等同于必死的约定，觉得受到挑衅了吧！
想到这他们心底忽地一寒，这才觉察到之前光不忿费镰这样的小子能成为海勒阁下的学徒，却没想到质疑这点也等同于打阿莫斯的脸了。其中不少人甚至还曾想过在海勒阁下面前打败费镰展现实力，说不定能够得到他的青睐，现在看来真是野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这是个好注意！
想明白这个在场众人再没有想立刻出头的了，有些人暗地里注意到兰斯隐隐有些难看的表情，心中暗笑。后来大厅僵硬的气氛还是法兰皇帝出面才又调动起来的，只是阿莫斯以此为由带着姜永提前离开了宴会，让不少人心下遗憾。灰塔之主行踪神秘，想要再见不知道就是什么时候了。
“阿莫斯，你有心事？”
回程途中的安静让姜永心中觉察到了几分不对劲，他没有问阿莫斯为什么阻止自己召出壮壮，而是握住阿莫斯的手担忧道。精灵瞥了眼姜永搭在自己手上的手，没有移开，只是垂眸看向他若有所思：
“嗯，我有心事。”
“能讲给我听吗？”
姜永疑问道，脑中禁不住回想起今天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去之前还好好的，到底是什么让阿莫斯生出心事的？想到兰斯对于阿莫斯的态度，姜永思绪一顿，忍不住就跑偏了。难道这小子以前还真被阿莫斯教过？现在阿莫斯是看到他才不开心？
想到这姜永忍不住有些牙酸，内心里浮现出微妙的嫉妒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还能引起阿莫斯情绪上如此的变化，早知道就应该直接把他打趴下，还管什么约定！
“你……”
阿莫斯看向姜永欲言又止，末了透露出来的情绪还是收了回去，平静道：
“等回到住处再说。”
两人是不打算回奥兰纳的，高级药剂师考试的日期已经快要到了，姜永打算参加完宴会后就直接启程前往翡翠之都。法兰王都的旅店奢华无比，十二阶台阶由昂贵的纯白冰心打造，旁边矗立着赤铜打造的炼金灯柱，即使是在深夜也依旧灯火辉煌。
然而姜永却无心注意这些摆设，他跟在阿莫斯的身边，一路上冥思苦想到底是什么让阿莫斯的情绪发生如此大的波动。等回到旅店房间，姜永先贴心把门锁好，随后煮了两杯茶端到桌前。阿莫斯还是穿着那身繁复的贵族礼服，拿着手杖站在门边，好似一尊雕塑。
只是他注视着姜永的一举一动，眸中隐隐闪过复杂和纠结。忽地他走上前接过姜永手中的茶杯放到一边，姜永只是一愣，随后看着阿莫斯动作时垂下来的银色眼睫与瘦削苍白的下颌，表情禁不住和缓下来。
他抬手揽住阿莫斯的腰劲，额头抵着额头，深碧色的眼眸和淡金瞳仁距离极近。
“今天那个兰斯真是有些可笑。”
姜永半是抱怨半是调侃道，他蹭了蹭阿莫斯的额角，有些试探道：
“你的心事和他有关吗？”
“无”
阿莫斯淡淡道，金色眼眸上仿佛罩了一层冰，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这样的眼神让姜永心中微微一涩，好像心尖被什么人掐了一下似的，微痛酸涩。等回过神来后他已经吻上了阿莫斯的眼角，细碎的吻从薄薄的眼部皮肤上划过，炽热的情谊似乎能够灼伤眼球。
“咱们好好说话，嗯？到底是有什么心事。”
一吻结束后看着阿莫斯眸中冰霜尽褪，染上些湿漉漉的水光，姜永心情终于好了起来。他叹息道，语气温柔：
“不是说好回到住处就跟我说吗？”
“刚才在宴会上，你把尘辉塔链叫做什么？”
阿莫斯忽然问道，姜永没想到他是问这个问题，有些怔愣：
“重力链啊，之前在我不是查阅了好多有关侏儒典籍吗？其中在一本游记上写到艾青侏儒信奉大地女神，将女神的圣物用‘重’字形容以示珍贵，后来艾青侏儒灭亡，尘辉塔链流落李斯比帝国，被当做普通的铁链使用。而这种铁链被当时国家称之为范塞，也就是‘力’。”
“这两者合起来不就是重力链吗？我就是叫着简单点。”
“嗯。”
阿莫斯清淡应了一声，神色莫测让姜永心中看的有些忐忑。皱眉挠了挠头发，他终于是无奈道：
“阿莫斯，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在想，咱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需要再确定一下。”
姜永一愣，抬眼对上阿莫斯认真的目光，忍不住咳了一声，难得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道：
“不都亲过好几次了吗……那什么……”
“费镰，你确定要与我成为伴侣吗？”
阿莫斯语气难得强势，他一字一句的问道，眸光深沉。阿莫斯定定地看向姜永，表情冷凝严肃。姜永听到他如此问表情也认真了起来，他松开握着阿莫斯的手站到正对面，慎重道：
“我早就把你当成了我的爱人。”
说罢姜永好像想到什么，忽然急急道：“阿莫斯你别当我只有十三岁什么都不知道，我其实……”
“行了。”
修长的食指压在姜永下唇上，阿莫斯嘴角终于是露出了一抹笑意，眸光浅淡温情：
“记住你说的话就好。”
姜永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心底却涌出浓郁的感情。算起来这应该是两人之间最明确的一次告白，张口咬了咬阿莫斯贴在唇上的食指，舌尖暧昧扫过敏感的指·缝。注意到阿莫斯眸色加深姜永眯着眼睛笑的狡黠：
“刚才在宴会上都没有吃什么，现在我还饿着。亲爱的导师，是你邀请我去参加宴会的，你得负责。”
阿莫斯抽出湿漉漉的手指，蹭在姜永嘴角处。他注视着眼前的爱人，之前那些忧虑犹豫全都消散开来，只有愉悦与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