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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长得好，身材能比你好？”
“……”
“就算身材好，能有你会撒娇？”
“别说了！”空姐咬着嘴唇，往常喜欢的彩虹屁现在听起来满满都是对她的讽刺，“人家的对象就在他身边坐着呢！”
“！？”
一堆人探出头去看。
片刻，“额……好像确实比你好看。”
“身材也好。”
“虽然是个男的……但我觉得在他面前你的性别完全不能成为优势啊。”
“糟了！是被掰弯的感觉！”
“你、你们！”空姐羞愤欲死，“混蛋！”
她跺着脚去准备池嘉要的早餐，隔间的门一关，她摸摸自己发红的脸颊：“真是丢脸。”
不过那两个人……
她叹了口气。
很般配啊。
把客人需要的东西一样一样放到托盘上，空姐弯腰去拿小柜里的果酱，低头的刹那却突然感觉腿上一凉，像是有什么碰了她一下。
她疑惑地抬头，左右看了看，这里眼下只有她一个人。
错觉么？
她摇摇头，继续低头——
又是一下！
她悚然一惊！
这、这回她绝对没有感觉错误！真的……有东西摸了她一下！
于是站在门口的其他空乘们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惊恐地尖叫。
他们心头一凛，立刻推门进去：“怎么了小文！”
“发生了什么！？”
被叫做小文的空姐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恐惧，面对着众人脸色煞白：“有……有人！”
她声音发颤，瞳孔紧缩：“有人摸我！这里面有人……鬼啊！！！”
*
池嘉并不知道空乘那边发生的事，正从窗户口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感叹：“真好看。”
北阴柔和地望着他：“喜欢？”
“嗯。”池嘉笑道，“云层之上没有刮风下雨，永远都是一望无际的晴天。”
这样把人包裹的蓝色不知怎的让他有些熟悉，甚至能想象到那种被和煦笼罩的感觉，那么温暖……
北阴垂下眼眸，想说些什么。池嘉的耳朵却在此时动了动，听到后面传来的骚动声。
他转过头去，北阴本来想说些什么的模样被一打岔，又静静地抿上唇。
“出事了？”
原本候在头等舱和经济舱中间过道的乘务突然都不见了身影，池嘉皱眉，隐约感觉到了一丝阴气。
“不可能吧……”
他想了想，摇头。这里毕竟离地万米的高空，气压异常也是有的，大概是他太敏感。
空乘那边的动静只是爆发了刹那，又没了声响，池嘉只当没事，安心坐好等着自己的早餐，好一会儿，见换了个男空乘过来送餐。
“先生，您的早餐。抱歉让您久等了。”
他的脸色有些奇怪，池嘉免不了多看了几眼：“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男空乘勉强一笑：“只是在清点储藏间的东西，您不用担心。”
“哦。”他不想说，池嘉自然不会多问。
他道了声谢接过，目送那人离开，过道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听到几句略带惊慌的对话：“这段时间咱们这里老是少东西，我还以为是有人偷拿了……”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我来的时候好像也被什么碰到，只当不小心撞到东西了，这么想起来……”
“不、不会真的有！？”
门缓缓关上，后面的声音被隔在另外一边的空间里。
池嘉缓缓皱起眉。
看来他刚才的感觉不是错觉？
这架飞机上，真的有什么不对。
他漫不经心地打开面前的餐盒，结果就在盖子掀起的一刹那——
？？
池嘉看着薄薄的、把自己像纸巾一样叠巴叠巴塞在餐盒里的……鬼，正一脸幸福地抱着布丁蹭蹭蹭。
池嘉的眼中瞬间闪过茫然。
光亮透进来，那鬼眨巴着眼睛抬起头来，对上池嘉的视线。
他愣了两秒，顿时兴奋，像对待以前每一个看不到他的乘客一样，当着池嘉的面狠狠咬了一口布丁，舔了舔自己被美味汁液填满的嘴，冲着池嘉露出了一个挑衅的鬼脸。
池嘉：“……”
够胆。
作者有话要说： 池嘉：敢欺负我的鬼有一个就够了！（狞笑）
鬼：（布丁呆呆黏在嘴角）……救命！∑°Д°ノノ！
第50章 第五十章
鬼从本质上来说只是一团阴气； 没有实体，能够叠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一点都不奇怪。
池嘉面无表情看着餐盒里的这个家伙对着他又挤眼睛又吐舌头，把他美味的早餐吸光精气，然后心满意足地拍着肚子准备睡个饭后觉。
池嘉：“呵呵。”
他拍了拍口袋； 跟着一起出来玩耍的小纸人冒出了脑袋。
池嘉轻声哄：“看到饭盒里的那个大家伙了吗？他跟你们一样，现在也想做我的小弟； 可是我不太想收他……毕竟他长得比你们大； 如果真的来了，可能以后跟在我身边的就不是你们，而是他了。”
正准备出来撒个娇的小纸人听到这话，如遭雷劈； 五雷轰顶的模样扒在口袋上愣了两秒； 随即背后熊熊燃烧起火焰。
抢宠爱哒！敌人吖！
地位受到威胁的五个小家伙哼哧哼哧爬起来； 眨眼便逼近了对方的地盘。
那家伙还在美美地闭着眼睛； 突然感觉头上落下来几道阴影。
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
嘛玩意！
纸片鬼眼睛瞬间睁得老大，滴溜溜的都转不动了。
艾玛！纸人！还五个！
这玩意儿不是剪纸啊，怎么还站着？！
他一眼就看出它们有实体，忍不住伸出片片手，好奇地想去戳一戳。
结果还没碰到——
“啊啊啊啊啊！！！”
普通人类听不到的凄惨叫声瞬间回荡在整个头等舱里。
愤怒的小纸人分工得明明白白，扯头的扯头，扯手脚的扯手脚，一把把他从盒子里拽出来展开，平板板地铺在过道上。
“放手！救命啊啊啊！！！”
一秒感受到五马分尸的纸片鬼浪不起来了，凄惨地求饶：“不是； 你们到底是谁呀？为什么跟我过不去！……啊，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五个是纸！纸人！他妈的哪来的到底是妖还是鬼啊！”
趁着这时候乘务员都不在，整个头等舱只有他们四个，池嘉也不怕被人知道，笑眯眯蹲下身去：“哥们儿，早餐好吃吗？”
听到活人声音的纸片鬼：“？？？”
他抬起头，看到蹲在他头顶的池嘉，脸上从震惊到困惑，再到恍然大悟，最后嚎啕：“原来你看得到我啊！”
小纸人：“！！！”
他竟然还敢冲我们嘉嘉吼！
自觉没有好好保护亲爱哒主人的小纸人们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了被shock到的震惊表情，呆呆的、愣愣的，有一个嘴角一撇，都快哭了。
“嘉、嘉嘉！”细细的声音含着哭腔，“对、对不起！”
伴随着道歉，小纸人暴力开大，坐在一边看到池嘉突然蹲下身跟空气说话的王松伟刚刚探出头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到机舱里一阵拔凉的冷风刮过，一瞬间如同浸到了冰水里面，他情不自禁狠狠打了个寒颤。紧接着，耳朵里传来一声凄厉到了极点的尖叫，拔到最高处，戛然而止。
被拉成奇怪形状的纸片鬼“哎哟哎哟”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五个小纸人在他身上当蹦床玩。
“说吧。”池嘉对被严刑逼供的纸片鬼说道，“混上飞机有什么目的？”
纸片鬼已经不行了，奄奄一息老实地哭诉招供：“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就是穷，没有坐过飞机……好不容易死了不需要买机票了，趁着机会感受一下飞在天上的滋味，这也犯法？！”
他委屈得不行。
池嘉铁面无私：“当然不行，就算你死了，逃票也是不道德的，更何况你哪里是光逃票？”
他冷笑一声：“享受一下飞在天上的感觉？行李舱不能坐、经济舱不能待？居然不要脸地蹭头等舱，还把人家吃的偷了。”
特别是抢了他的早饭，还敢跟他扮鬼脸！
连自己都是头一次享受VIP待遇的池校长严肃无比：“你要是等会儿乖乖去把你这段时间逃的票吃东西的花费全补上，我就饶过你，否则的话……”
他轻哼，虎视眈眈的小纸人立刻配合地伸出小小手，脸上凶神恶煞。
“别！别！”明明体型相差几百倍，却被这些小家伙搞得几近魂飞魄散的纸片鬼瑟瑟发抖，“可、可是……我没钱啊！”
“这好办。”池嘉打了个响指，目光环视一圈，落到从爸爸身边探出头来，好奇望着他们的王媛媛小朋友身上，唇角微微勾起，“给你个打工的机会。”
纸片鬼：“？？”
池嘉微笑：“媛媛，想要玩具吗？”
早就对池嘉养的小纸人垂涎三尺的小姑娘高高举双手，眼睛亮晶晶：“要！要！”
“这个送给你。”池嘉指着纸片鬼，“我记得你们低年级的小朋友有手工课？以后你上课交作业就方便了，想怎么剪怎么剪，不会剪让他自己变，保证能扭出你要的形状。”
小姑娘激动无比：“谢谢校长哥哥！你真好，我好喜欢这个礼物！”
池嘉从包里掏出本来是准备给小纸人替身体用的白纸，往地上一扔，对满脸呆滞的纸片鬼道：“自己上还是我帮你？”
三言两语被决定了未来鬼生的纸片鬼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登时满脸惊恐，像是被非礼的小姑娘一样尖叫：“不不不！你不能这么对我！鬼也是有鬼权的！”
“少废话。有鬼权那是针对遵纪守法乖乖做鬼的鬼，你偷东西、吓人，已经触犯了阴间的规章制度，我现在就判你劳动改造。”
池嘉不耐烦地把他往铺好的白纸上一怼，那张软趴趴的白纸顿时像被吹气一样鼓起来，直挺挺地立起在过道上，把好奇观望的王松伟吓了一跳。
“这个王先生是你未来主人的爸爸，如果做的好，你的钱可以先从他那里预支。”池抠门小算盘打得鬼精。
他笑眯眯地把那个还想抗议的家伙卷一卷，往王媛媛手里一塞，“喏，慢慢玩吧。”
被强行·真·劳动改造的纸片鬼：“……”
嘤嘤嘤。
早知道就不坐飞机了……新闻报道果然没骗鬼，一旦在万里高空发生“事故”，逃的地方都没有哇呜呜！
*
几人走下飞机。离开舱门的那一刹那，池嘉听到背后几个乘务人员的小声嘀咕。
“奇怪，吧台上怎么多出来一沓钱？”
“刚才晴晴数了一下，好像刚好跟我们少掉的东西的价格差不多。”
“难不成是偷东西的那个良心发现，过来补钱了？”
“我就说是有人作怪，你们还非说闹鬼。咱们是新时代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怎么能这么迷信呢？要讲科学。”
“就是，要真是鬼，难道它还会付钱？对你说‘抱歉，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只是家里人没给我烧东西吃饿了，所以才偷一点’？”
说话的人被自己逗得不行，“想想都要笑死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