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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圈养了全天庭-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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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在山区的一间别墅面前停下,载他过来的司机只能将车停到大门外。门口的保镖敲响了窗户,面无表情透过车窗望着他:“明先生,二少并没有准许您过来。”
  明景的手搭在门把上,放低了姿态,苦苦哀求:“大哥,就这一次。。。。。。这里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听说二少身体不舒服,我是真的很担心,就这一次,之后我绝对不再犯了,行吗?”
  保镖仍旧摇头,态度十分坚决,“您得现在就走。”
  明景被逼的无法,只好将手机掏了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疲惫,“有事?”
  明景连忙说明了来意,好说歹说许久之后,他将手机递给了保镖。
  听完上级的指示,保镖终于手一挥,大门应声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幢造型古朴的别墅,别墅的尖端被隐在浓绿色的树荫里,每一面窗户都像是大张着的獠牙铁齿,阴森的很。明景跟在保镖身后踏上石阶,不由得抱着双臂打了个哆嗦。
  他上一次来这里时,尚且没有这样奇怪的感觉;这一次不知为何,似乎连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都在耳边被放大了无数倍,无端端地令人汗毛直立,心也随之被高高地提了起来。
  “这里是闹鬼了?”他问。
  保镖紧紧地抿着嘴,在他再三的追问下才简短地回答:“二少病了。”
  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明景泄了气,只好将双臂抱的更紧,随着保镖来到了门前。
  门里的陈设家具早已经被通通换了一遍,此刻满地狼藉,黄纸符与鸡血铺的到处都是。明景左看右看也找不到干净的地方,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厌恶踩在了上面。随即他的脚步一顿,发现了件与这里的凌乱格格不入的东西。
  那是一个用鎏金装饰的无比精美的画框。上头雕刻出来的,是半绽、全开的芙蕖的花纹,只是匆匆一眼扫过去,就已经能看出这画框究竟花费了多少工夫。
  画是背过来的,干干净净地放在桌子上,成了这空间内唯一不染纤尘的存在。明景咽了口唾沫,心里的好奇却像是气球般疯狂地膨胀起来。他在心头衡量了半天,到底是想要趁机捏住金主的一个把柄或弱点,小心翼翼地上前了几步,将画框掀过来——
  “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冷冽声音吓了他一跳,明景忙扔了画,摇头道:“没。。。。。。没做什么。”
  走出来的人眉目锋利,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最好。”
  随即一转头,“随我来吧,二少在房间里等你。”
  越是向里走,黄符纸便铺的越多,到了最后几乎厚厚地叠成了纸毯,浸透了鸡血铺在脚下,上头满满地沾染着暗红色的血的印记。明景越是向前走越是心惊,心里对二少病了的说法也越发深信不疑起来,他艰难地挪动着步子走到门口,随即打开门时,却只看到了空荡荡的房间。
  并没有任何人。
  他刚想开口询问,随后头猛地一回,不由得控制不住地被吓得大叫了一声!
  木鹤轩就站在门后面,用一种阴沉到令人心里发颤的眼神看着他。他的脸色苍白而病态,一点也不像是那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了,反而像是在病床上躺了三年的迟暮老人,从骨子里浸透出沉沉的死气来。
  明景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唤道:“二。。。。。。二少?”
  木鹤轩的瞳孔却猛地放大了,随即剧烈地震颤不安,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发自内心觉得恐惧的东西。
  “鬼!”他看着明景的身后,声嘶力竭地叫着,“鬼!又来了,她又来了。。。。。。她。。。。。。她带着她那个早就死了的儿子,又来要我的命!”
  明景下意识扭过了头——背后只有空荡荡的房间,暗色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遮挡住了所有来自外部的光,黑的仿佛踏入了夜晚。只有桌子上点了两枝还未燃烧完毕的蜡烛,勉强供应着一点光亮。
  空无一人。
  他松了一口气,暗笑那些神鬼之说果然只是病了之后的胡言乱语。随即,他朝着木鹤轩小心踏近了一步,轻声问:“二少?。。。。。。您还记得我是谁吗?”
  没想到,木鹤轩却从头到脚都猛烈地颤抖起来。他死命地咬着牙关,突然扑上来,两只骨节都凸出来的大手牢牢地掐住了面前人的脖子。明景躲闪不及,被他掐了个正着,几乎连气管都火辣辣地烧起来,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从这个病人的手里挣脱出来,在一旁剧烈地喘着粗气,惊怒交加道:“你疯了?!”
  木鹤轩却看着他,嘿嘿嘿地笑着:“我不怕你。。。。。。来呀,我不怕你!”
  “我杀了你第一回 ,就能杀你第二回。。。。。。哈哈哈!来呀!你本来就不应该生出来,我当年眼睁睁地看着你死的,我亲手推下去的!是一团还没有成型的血污!!”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诡秘地自问:“那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谁?”
  问完之后,他嗬嗬地仰头大笑着,回答自己:
  “——怪物!!是怪物!!!”
  明景被他眼里近乎疯狂的光吓得连连退后几步,随即终于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也来不及去听这个疯子嘴里大叫大嚷着的究竟是什么,求生欲于一瞬间猛地爆发了出来,让他的力量也一下子远超平常,他一下子撞开了木鹤轩,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疯了!”在走廊里遇到了之前带他过来的男人,明景的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疯了,他彻底,他疯了——”
  “是疯了。”
  男人平静地截断了他的话音,随后静静地望着他,突然之间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笑容。
  “是咎由自取,是不是?”
  明景张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他,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个他见了很多次的男人——他明明清楚地记得,这个人是二少的心腹,一向帮着二少处理各种事宜的!
  可是这个男人原本应当斯文又有礼,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笑?!
  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随即猛地迈开步子奔跑起来,甚至连回个头的机会也没有。这条走廊长到不可思议,他跑了很久,终于气喘吁吁跑到了客厅里,随即他的目光一顿,又看到了那幅画。
  扭头望了眼,身后的男人并没有追上来。明景剧烈地喘息着,听着自己仿佛擂鼓般激烈的心跳声,慢慢地、慢慢地翻过了画像——
  随即他对上了一双眼睛。
  画像上的人弯着与他一模一样的眼,琥珀色的,仿佛能溢出蜜一样的眼,冲着他天真烂漫地微笑。
  ………………………
  而与此同时,秦陆则在茶楼里约见了另一个人。他对着手中调查得来的资料看了许久,最终抿着嘴唇,将那几份文件通通塞回到了文件袋里。
  “哟,”来人在他对面坐下,笑眯眯的,“什么时候想起来叫我喝茶了?”
  秦陆并没有马上询问,反而啜饮了口清透的茶水,反问:“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一说起这个话题,木扬便是满满一肚子的苦水,迫不及待对着朋友倾倒了出来。
  “我?我最近遇到了个神经病!”
  “那天晚上本来是和小田他们一起去吃饭的,因为刚从谈判桌上下来没多久,我戴了副墨镜,穿了刚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西装,结果还没来得及走上两步,就被个酒鬼缠上了。”
  “缠上了就缠上了,他还死磨硬打抱着我的腿不放,硬是要跟我回家——我TM为什么要带一个男人回家?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
  秦陆抚了抚手中的白瓷茶杯,中肯地评价:“有。”
  木扬:“你也觉得他有毛病是不是?”
  秦陆:“我是觉得你有毛病,大晚上带什么墨镜?”
  木扬:“。。。。。。”
  他木然地抽动着嘴唇,问:“怎么,现在还不允许晚上强行装个逼了?墨镜可是凹造型的利器,能充分地体现一个人的气质,懂吗?”
  秦陆没心思听他的装逼大法,催促道:“快说。”
  说完我还有正事要问呢。
  木扬只好把自己的时尚搭配心经重新咽了回去,清清喉咙,道:“那一晚——”
  “好了我知道了,”秦陆飞快地打断他,象征性地为他鼓了两下掌,“现在让我们来谈谈淮扬木家吧。”
  木扬:“。。。。。。”
  他张着嘴半天,才悲愤地问:“那你刚才问我最近好不有什么意义?!”
  没想到秦陆反而嫌弃地抬头瞥了他一眼。
  “只是象征性的寒暄,”秦陆蹙了蹙眉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快点说完,我待会儿还要去拍摄现场接他呢。”
  木扬与他也是近十年的交情了,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人究竟是谁,不由得挑眉,“不是有司机?”
  “那怎么能一样?”秦陆微微瞪大了眼,理直气壮地反问,“不去接他,我怎么能放心?万一司机不负责呢?万一他突然脑抽风呢?万一一个烟头突然被扔进了车里呢?”
  说着,他不由得轻微地打了个哆嗦,像是果真被自己设想的那种可能性吓到了。
  莫名被塞了一嘴狗粮的木扬蛋疼地回答:“。。。。。。你还不如直接设想外星人进攻地球了呢,这个可能性没比那司机突然脑抽风小多少。”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将话题引回了正题上。
  “淮扬木家,”他瞧着手中的茶杯,低声道,“在你那一天突然发短信问我之前,我几乎都要把这四个字忘干净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内维斯:东施。。。。。。尿频?
  明景:(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一直不停地想跑厕所?


第74章 木家旧事
  帝都的几个底蕴深厚的大家族; 大都背后靠着军部这棵大树——木家也不例外。从这一代要往上数好几辈,都是在军营中摸爬滚打混过来的,接连出了几个于疆域中叱咤风云的少将,可谓是风光一时。
  只是君子之泽; 五世而斩。到了如今的这一辈手上; 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人才济济子孙成器的淮扬木家了; 相反,木家的本家与旁家内部就已经斗得三分五裂,更不要说什么齐心协力共振家族。
  木扬便是木家旁系的子弟。
  “不过我也很多年没有回去了,”他手抚摩着白瓷茶杯光滑的外壁; 在袅袅而起的白雾中缓缓道,“上一次见到木老爷子; 大概是在我六七岁的时候吧?”
  回忆一下子被沉甸甸地打捞上来,还沾染着岁月淘洗过后留下的海浪的腥气。幼年的记忆大多都已经模糊不清,却有一幕经过了这么多年时光的洗礼,依旧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如昨。
  他记得自己的那个大伯母; 永远绷着一张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脸,窝在沙发中病怏怏地咳嗽;她的手里时刻拿着手帕,在扭头看见躲在后面的他时,就像是看见了只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狗或者猫,淡漠地抬了抬下颌; 随即冷冰冰地坐正了身子。
  木扬怕她,不如说,所有的孩子都怕她。这位大伯母仿佛是用什么冰冷的瓷器造出来的人偶; 脆弱的一折即断,连不小心的一次碰撞都能将她击的粉碎——所以他们在玩耍之时,都会悄悄地避开她所坐着的阳台,小心翼翼地躲到别处去玩。
  而木老爷子那时则还是英俊轩昂的,他穿着军绿色的、笔挺的制服于家中走来走去,像是一棵挺拔的白杨树。他对妻子温和而耐心,像是完全看不到对方脸上的无动于衷。
  他们只有一个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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