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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伟宸……”
“我今天跟老林聊了很多,老林正在用工作麻醉自己,他说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想你。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呢?这些年都是他在照顾你呀!”
“安暖,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告诉你,你和老林不会就这么玩完的。你就等着老林有一天为了你放弃伦敦的一切吧。”
那头‘啪’的挂断了电话,带着怒气,安暖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在床上坐了许久,感受到一丝寒意,她才下床找了件衣服披在身上。看了看外面,天还是黑的,只有一丝丝的月光穿透厚重的云层照射在大地上。
她轻声轻脚的下了楼,打算泡杯咖啡让自己看上去清醒些。
走到客厅,她吓了一跳,沙发上有个人影,他的背影挺拔,看上去却有些落寞,指尖握着个打火机,随着他手指的动作,火星一明一暗。
“表哥?”
安暖试探的轻唤了一声。
男人微微转过头,果然是沈辰鹏。
安暖缓步走过去,略带沙哑的声音低低问道,“表哥,你怎么坐在这里?”
走到他面前,安暖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他,他肤色白皙,精致的五官如同经过精雕细刻般,完全继承了薛玉兰的美貌。然而这棱角分明的面庞却透着冷俊与淡漠,眸色深邃异常,让人不敢靠近。
“表哥,你不会一整夜都没睡吧?”
沈辰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仿佛很疲惫的样子,低沉的嗓音有些扣人心弦,“昨晚喝高了,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现在头有些痛。”
他的一句话化解了尴尬,安暖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笑着道,“我会按摩,我帮你揉揉,应该能减轻痛感。”
沈辰鹏没有抗拒,微微点了点头。
安暖站到他身后,轻轻帮她揉按着太阳穴。他舒服的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给人冷漠的错觉立刻消失,反而显得有些忧伤。
“你经常宿醉?”
“胃不好,不常喝酒,昨儿一个发小从国外回来,大家替他接风洗尘,玩高兴了些。”
他们的世界安暖自然不懂。
“你呢,最近跟晖子怎么样了?”
他竟然还关注她。安暖有些受宠若惊,淡淡的说道,“我跟莫仲晖没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很多时候不是没可能,而是没有勇气让他成为可能。我们的世界很复杂,任何事情似乎都带着利益的枷锁,外人羡慕我们的圈子,可有谁知道在我们的世界里,能遇上真爱,又能在一起,携手到老,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有时候,为了所谓的利益联姻,这辈子也许都不知道爱为何物,就这样把自己的幸福给葬送在了家族利益之中。”
安暖知道他意有所指,大概是二伯二伯母这种相敬如宾的状态,让他有所感触。
“表哥,你是不是有爱的人?一直不结婚是不是在等某个人?”
沈辰鹏嘴角勾起了自嘲的弧度,淡淡的说道,“生活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哪有什么爱不爱的,婚姻只不过是工具而已。”
安暖总感觉他心里似乎藏着许多心事。
“安暖,如果遇上了一个男人,你爱他,他爱你,你们的家庭都能接受彼此,赶紧结婚吧,拖长了以免夜长梦多。你总不希望,有一天,为了家族利益,把你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男人。晖子为人不错,我们圈子里的人都很敬畏他,最关键的是,他自身很有能力,和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我相信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不像我们,沈家哪天若是垮台了,我就一无所有了。”
“表哥,你别瞎说了,现在还早,你还是回房再睡一觉吧。”
沈辰鹏轻叹一口气,淡淡的说道,“不了,一会儿还有事。”
短暂的相处,安暖发现沈辰鹏并没有外表看上去这么冷漠,和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他看上去有自己的思想和故事。
——
沈辰鹏没吃早餐就离开了,天还没亮,他每一次离开都不知道下一次回来是何时,他在外面有自己的公寓,不是迫不得已,他一般都不回家。不像沈辰风,有事没事回来跟老爷子斗斗嘴,性格这东西真的是天生的。
窦雅娟起床准备做早餐的时候,发现安暖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她有些惊讶,还有些欣喜,笑着问,“丫头,你几点起的?怎么这会儿都把早餐给做好了呢。”
安暖简单的解释,“一早醒了睡不着,就找点事情做做。大舅妈每天伺候着老爷子,辛苦你了。”
窦雅娟完全可以不做饭不伺候老爷子,可是老爷子偏偏喜欢她烧菜的口味,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亲自掌厨。
老人家一听说今天的早餐是安暖做的,乐得有些合不拢嘴,忍不住都吃多了。
安暖看着他满足的模样,心里很是感触,一点点小的细节都能让这个老人开心成这样,这些年,他是有怀念自己的女儿。
“外公,如果你喜欢吃的话,我以后每天早起给你做早餐。”
老爷子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欣慰的说道,“偶尔做一次算是惊喜,天天做的话外公可要心疼了。我家暖暖是公主命,得让人照顾着。”
窦雅娟吃味的说道,“老爷子,您可偏心了,就会心疼外甥女,也不心疼我这个儿媳妇。”
老爷子爽朗的笑出声,笑着对安暖道,“你大舅妈在吃你的醋。”
“何止大嫂呀,我们也都吃醋。”二舅妈和小舅妈几乎异口同声。
餐桌上欢声笑语,这便是家的感觉,安暖从来都没感受过这种大家庭的幸福与温馨。
吃完早餐陪老爷子出去散步,老爷子最近在安暖的陪同下坚持晨练,晚间锻炼,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身子骨硬朗了许多。
看到老爷子气色很好,安暖心里也开心。
“丫头,其实我这气色好不是因为锻炼,而是我心情好,心情好气色就好。”
安暖嘴角扬了扬,故意问道,“您最近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老人家丝毫没察觉出安暖的诡计,紧紧握着她的手,无比感慨的说道,“你能陪在我身边,就是我现在最开心的事。你妈妈已经离开,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好在你妈妈把你留下来了,在我有生之年,还能有你陪伴在身边,我已经知足了。
回沈宅的路上,安暖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她犹疑着按下了接听键。
一道好听的女声透过听筒传了过来,”请问是安小姐吗?“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早早的亲生母亲。“
安暖的心咯噔一下。眼前立刻浮现出多年以前,这个女人躺在病床上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安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在北京,我也在北京,我想与你见个面,不知道你能不能抽点空?“
——
她跟安暖约在莫氏商场一楼的那个咖啡厅,每每走进这似曾相识的咖啡厅,安暖心里总有些感触。
女人已经坐在那儿等,见了安暖,她站起身,朝她热情的招了招手。
和四年前在病床上见到的那个脸色惨白,狼狈不堪的女人不同,此时此刻,安暖眼前的女人是美丽动人、气质高雅的。四年的时间,她仿佛脱胎换骨,亦或者她原本就这般美丽。白皙无暇的皮肤,淡妆的修饰下,透出淡淡红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漆黑光亮,薄薄的双唇犹如玫瑰花瓣,娇艳欲滴。她的嘴角含着淡淡的笑,颊边依稀可见浅浅的两个梨涡。黑色的直发披散至腰间,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衬出她姣好的身材。好似落入凡间的天使,纯洁得让人窒息。
安暖在她的脸上仿佛能看出早早的影子,一直觉得早早像老林,原来更像他的母亲。顿时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女人薄唇轻启,声音十分好听,”安小姐,谢谢你肯抽空来见我,想喝点什么?“
安暖跟服务员要了杯卡布奇诺,把咖啡杯紧紧握在手中,丝毫感受不到杯中咖啡的温度。
”安小姐,我今天找你过来似乎有些唐突。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早早的亲生母亲苏然,和你一样,我也是中国人,老家在江南。“
安暖低垂着头,忍不住说道,”一看就知道你是早早的母亲,早早长得很像你。“
女人嘴角抿了抿,语气感慨的说道,”是啊,长得很像我,不过我倒希望他更像他父亲。说实话,从早早出生至今,我只见过他两面。第一次是你们一家三口逛街,我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我能看出你很疼爱早早,从你的眼神就能看出,我真的很欣慰,因为早早有人疼爱。那天aaron也发现了我,后来他很郑重的警告我,不要妄想接近早早。我从来没有妄想早早能够认我,能够回到我身边,我只是想要偶尔能看看他,知道他过得很好。“
女人说着开始哽咽起来,低着头缓了好久,才继续开口,”第二次见面是早早奶奶的安排,她是一个非常美好,非常善良的女人,她瞒着aaron偷偷让我见了早早一眼,虽然早早见到我喊阿姨,可是我已经觉得很满足,我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细细的看他的脸。在他面前情不自禁流了眼泪,早早问我‘阿姨,你怎么哭了?’孩子那么的懂事,安小姐都是你教的好,我真的很感谢你。“
”苏小姐,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安暖故作镇定,略微颤抖的声音却彻底出卖了她。
”我想告诉你,那一年,我和aaron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希望安小姐因为我的存在,心里有任何疙瘩。“
她喝了口咖啡,仿佛在给自己勇气。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幸福温馨的家庭,我父亲是一名医生,我母亲是一名教师,虽不是大富大贵,可日子过得也不错。在我十八岁的那年,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天,我父亲上了夜班回家,被一个喝醉酒的少女开车给活活撞死了。那个女孩家里背景十分强大,他们一度想要给我家一笔钱,把事情给压下去。可死去的人是我的父亲呀,一条人命啊,我母亲说什么都不肯要他们的钱,一步一步往上告他们。后来不但没告通,我母亲反而硬生生的被他们打成了瘫痪,他们甚至还对我动了手。要挟我母亲,他们后台有多大,开会都能遇到中央领导那种,如果母亲执意闹下去,他们就要对我不客气。为了不让他们伤到我,母亲辞了工作,卖了家里的车子房子,带我去了英国。“
说到这里,女孩已经控制不住的抽泣出声,肩膀一抽一抽的,甚是可怜。
”到了英国以后,给我母亲治病几乎花去了家里所有的钱,就连我读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靠我自己平常打工赚取。可是老天爷偏偏不放过我们,我母亲查出肾衰竭,急需换肾,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很可能性命不保。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让她有事。然后我通过各种渠道,认识了jm的一个高层,六十岁的老头子,他愿意包养我,给我一笔钱。可是不知为何,他后来改变主意,让我去勾引jm的首席设计师。我也是学建筑的,一直都深深的崇拜着aaron。他给我安排的身份是酒吧的一个舞女,我完全没有经验,用了很多的法子也没能勾引到aaron,反而被他厌恶。他真的很讨厌我,每次见到我都会皱眉。后来,我母亲的病再也耽搁不了,那个老头子让我给aaron下药,诱他上床。我真的犹豫过,可还是那样做了。“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