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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刻罗斯颇有一种灰头土脸的味道。
“……不是。”
“既然不是,那些堆积的政务就该你来处理,反正你也回来了,我也该享清福了。”
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斯金格心里其实还是有一点心虚。
希望儿子看到他办公桌上的公文不会暴跳如雷。
楼衣绫坐在床上,双手交握,娴静美好,只看得视线的余角一直注意着他的斯金格暗自点头。
不错,很有涵养!
唯有楼衣绫自己知道,此时看到阿刻罗斯被他父亲骂得灰溜溜的,他只觉异常解气。
让你害我如此!
想到曾经照顾羌笛怀孕时的那几个月,他就毛骨悚然,顿时有一种想要弯腰呕吐的冲动。
“衣绫,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费格瑞,快,快给他看看!”
顾不得老父亲还在兴致勃勃的巴拉巴拉,注意到衣绫脸有异色的阿刻罗斯绕来面前的父亲,挤在少年床边异常紧张的拉着他的手,头也不抬的招呼旁边被两父子给挤得一个踉跄挤到一旁,脸色发黑的医师。
医师大人表示他很憋屈。
“你们两父子,能不能够稍微冷静一点,正视一下我的存在?你们都挤在这里,让我在哪里落脚?我光看着你们的背影有个什么用?又不是你们怀孕,别给个屁股对着我。让让,快让让,散开点,不要挡在我面前。”
为索加道尔度家族服务了近五十年,伺候了前后两任性格截然不同的家主,连这一任家主阿刻罗斯都是当当他亲自接生的,费格瑞在索加道尔度家族的地位比较特殊。
私底下,他跟斯金格的关系亦师亦友,说话很随意。
斯金格不是个傲慢看不起人的大贵族,特别是随着他的退休,把家族的权势交接给自己年轻能干的儿子,斯金格就彻底的放手了。
也是了解两父子,费格瑞才不如其他人面对他们时那样拘谨和严肃。
“父亲~~~”
“儿子~~~”
听了费格瑞的话后,阿刻罗斯与父亲立马对视起来,都用眼神示意对方让出位置。
阿刻罗斯——父亲,这是我的伴侣。所以,你懂的!
斯金格——我懂什么?我是你父亲,难道还有父亲给儿子让出位罝的道理?不孝子!
阿刻罗斯——父亲,我是为你好。别人看见了,会说你是个老不修的!周围的人可不少!
斯金格——谁敢?我做什么了,我急着抱孙子有错?
阿刻罗斯——没错,但我媳妇你儿媳妇今天才刚刚上门,你吓到他了。
斯金格转头看了床上望着他们的少年一眼,想了想,点头。
也是。突然听到自己要抱孙子了,实在太意外,他高兴过了头,差点忘记儿媳妇还是第一次见面,彼此还不熟悉。
楼衣绫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止不住嘀咕。
这两父子彼此斗鸡眼似的瞪了五六分钟,你们这是为哪般?我独自一个坐在床上,压力好大!
要弄快弄,早点结束,我心累得很。
见家长什么的,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前,我连去见羌笛的父母都会紧张好不好?
早知道,早知道打死我也不跟阿刻罗斯过来了。
“父亲!”
听儿子的声音沉了下去,明显低了几分后,斯金格识识的摸了摸鼻子,耸了耸肩膀,让开了。
算了,看在他儿子终于变脸不再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的份上,他见好就收,免得等会儿阿刻罗斯暴起,对他发射冷气!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很关心儿媳妇肚子里的孙子。
斯金格退开一步,费格瑞立马上前,拿出器具小心的检查床上柔美之极的人鱼的身体状况。
楼衣绫很配合。
他也很想知道,宝宝的发育状况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上次陪羌笛回蒂亚维兰待产,他可是了解了不少这方面的信息。
“如何?衣绫的身体没事吧?”阿刻罗斯一直握着少年的手没有送开,侧过头看向表情严肃认真的费格瑞。
医师放下听诊器。
“放心吧,这位殿下的身体非常好。虽然之前似乎有动过胎气的迹象,不过后期保养得很好,殿下的身体并没有大碍。”
动过胎气?难道是他离开前那次?
他记得那个时候衣绫的神情便有些不稳定,情绪波动极大!
男人心一紧,急迫的问题:“那生产……”
“如果殿下的身体一直以这种状态保持下去,生产不成问题。这样吧,我过一段时间便过来定期检查一下,看看胎儿是否发育正常。想来问题是不大的,殿下的身体看起来单薄,但非常柔韧,很健康。你们平时的时候也可找多扶着殿下出去走走,活动活动,有利于将来生产。”
楼衣绫听了这位医师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问题就好。
“我记下了。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男人很认真的听着,本就冷硬的脸愈发严肃。
“这样吧,我一时也说不清,等会儿我把一些注意事项都记下来,交给你看看。”
斯金格一直在旁边看着。
看着阿刻罗斯那严阵以待的模样,不由感叹。
儿子真是大了。想当初他刚刚被怀上那会儿,可折勝得初为父母的他和阿刻罗斯的母父不轻,好几个月都睡不好觉。
现在,儿子也到了娶妻生子的阶段了。
注意到儿子和他媳妇儿交握在一起的手,看了一眼两人都很认真的听着费格瑞的叮嘱,彼此之间浑然忘我,斯金格微微笑了起来。
看来,他是瞎操心了。
之前第一次看见阿刻罗斯带回来的少年,他敏锐的注意到,儿子和儿媳妇之间的相处似乎有些不对劲,有那么一丝不自然?
他当即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难道,是儿子看他一直念叨着孙子,所以顺便我了一个人回来骗他的?他也没有催得太紧吧,只是看东边的老家伙有了宝贝金孙,他一时受了刺激,多念叨了两遍罢了。
后来,注意到阿刻罗斯看那个少年的眼神,他便知道,他儿子是认真的。
连孩子都有了,还能够掺假?
小两口嘛,闹闹别扭更能够促进感情,阿刻罗斯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安抚自己的伴侣。
斯金格摇了摇头,晃着脑袋哼着歌,心情明显很不错的离开了,把空间留给里面初为人父的两人。
专注于听医师说话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斯金格的离开,阿刻罗斯更是边听边找笔纸记下来,免得忘记了。
据费格瑞的检查,衣绫肚子里的孩子竟然已经三个多月了,怪不得已经有些微症状,他每次抱他的腰的时候明显感觉少年腰身近段时间整整粗了一圈。
原来这才是原因。
本来,他以为衣绫也不知道。都是同为初为人父,连自己都没有往那一方面想,衣绫自然更没有经验。不过显然,他猜错了,看衣绫的反应,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的。
在怀孕过两三个月的情况下,衣绫竟然会千里迢迢从东域过来,老实说,每次只要这样一想起,他就为忍不住高兴起来。
原来少年也是担心他的,并不是他一厢情愿。
只有经历过当初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和黯然失落的离开,才能够了解他此刻是怎样的激动与喜悦。
衣绫……
“阿刻罗斯大人,外面神殿的人前来拜访。”
“神殿?”
沉重的思绪被打断,阿刻罗斯抬头看着突然走进来有两分战战兢兢通报的仆人,眉头皱起来。
“他们这么快就来了?父来,我现在不方便见神殿的人,你……咦,父亲?”转头看向原先站着父亲的地方,却发现那里此刻什么也没有。
父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楼衣绫一听神殿,眉宇微蹙,下意识的拉了拉男人的手:“阿刻罗斯,神殿难道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消息了?这么快……”
“别担心,我想,他们最多也只是猜测,并不敢肯定。放心,一切有我呢!”
对着少年安抚一笑,男人再转过头时,脸上已经恢复肃穆的神情。
“你去跟我父来说,请他暂且接待神殿的人,父来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大人。”
下仆恭敬的退出去不久,楼衣绫也没有什么心思做其他了。神殿的到来,虽然是迟早的事,但绝不是现在。
是谁走漏了风声?
比起神殿,阿刻罗斯显然更关心少年的身体。他坐在床侧,眼晴深深的注视着有些神思不属的衣绫。
“不要想大多,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好好休息,务必……”
"儿子!儿子!”
房间的门突然被踹开,斯金格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儿子,你在神殿到底闯什么祸了,怎么大祭司都亲自上门了?让我想拒绝都不行!”
第十五章 信仰
大祭司亲自上门,这绝对是一件大事!
古索卡法已经上了年纪,平时很少有什么事能够劳动他离开神殿。上一次大祭司出来,还是四方领域领主齐聚帝都,东边的那位从卡玛洛纳斯雪山意外的带回来一座神秘的冰棺,冰棺里沉睡的人身份不同一般的缘故。
具体的,斯金格并不怎么清楚。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回来呢。
要说整个北域还有谁是他忌惮的,大祭司绝对排在第一位。除了他大祭司的身份,还因为他儿子十年前也成了冰雪神殿的祭祀。
这件事,当初他自然是极力反对的。可惜,他儿子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轻易不会受人影响。
阿刻罗斯早已经是个冷静的成年人了,他早就放手让孩子自己去创造,去拼搏,他很少干涉。唯一一次,最后也以失败告终。
有时候斯金格甚至会感叹,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在儿子的成长过程中没有起到应有的责任,以至于阿刻罗斯自小就缺乏面部表情,与同龄人玩不到一块。就连东边的那个老家伙有时都会打趣说,说他儿子反而更像那个老家伙的脾气。
真是气死他了!
不知道他们北方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寒气四溢的气候吗?他儿子成那样,那都是环境使然,跟你个老东西一毛关系都没有。没看到有我这么一个大榜样在,我儿子也没变得跟我一样,洒脱不羁,豪迈张扬。你个老是跟我唱反调的老家伙纯粹是想多了。
“斯金格?斯金格?”
正襟危坐在大厅里神情肃穆的大祭司手杵拐杖,连唤了好几声他对面的中年男人,均被无视,大祭司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
“斯金格,你在走神吗?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怎么看?”
“啊,什么?什么怎么看?”斯金格回过神来,一时间有点茫然。
“大祭司,你刚才说什么?”
古索卡法沉着脸,拐杖用力在地上杵了杵。
“斯金格,别给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今天上门来的来意!”
“这个,大祭司,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抬了抬眼皮子,瞥了一眼站在大祭司身后的两个圣骑士,斯金格身体往后一躺,摊了摊手。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压抑起来。
“斯金格,阿刻罗斯回来了吧。”大祭司也不跟男人拐弯抹角。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劣势,就好比当初奥科莱诺上门,到神殿来求见他请求见阿刻罗斯一样,自己现在属于气短的一方。
斯金格眼睛闪了闪。
他抬头正面直视大祭司的眼睛,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嬉皮笑脸很好说话的笑容。
如果此刻楼衣绫在这里,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