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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味道是香的，捏住鼻子一口吞下去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你这是第一次炼丹吧。”元凤一眼看破，“炼的这么差。”
杜风：“……”
“不想吃还给我。”杜风伸手去要。
元凤一巴掌打过去，“送出来的东西哪有收回的，而且我帮你端饭，没有报酬不说，受伤了也不给好处？”
杜风失笑，“你要什么好处？”
元凤突然凑过来，离他很近，杜风都能看到他脸上的柔毛。
说来也怪，元凤明明是凡人，没有经过洗髓，毛孔应该很大才对，但是完全没有。
从杜风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黑的发亮的瞳孔，像深潭一样，一眼看不到底，眼角微微上挑，鼻子又十分高挺，薄唇粉粉的。
元凤的脸很小，有点像瓜子脸，五官距离恰当好处，凑成一副完美的模样。
“给我看看你长的什么样吧？”元凤越里越近，似乎想透过面具看到杜风的真面目一样。
杜风推开他，“换一个。”
“啧啧啧。”元凤后退一步站稳，“就知道你要反悔。”
杜风知道是激将法，也不上当，“除了这个，其他都可以考虑。”
元凤站在他不远处想了想，“那你保护我吧，如果我遇到危险，叫你的名字，你一定要过来保护我。”
杜风翻了个白眼，“我一直在保护你。”
“不一样。”元凤强调，“我现在为你办事你才会保护我的，我说的是以后如果我遇到危险，叫你的名字，你要保护我。”
杜风想了想，这个要求和摘下面具来说，似乎要轻松很多，毕竟他现在修为不一般，元凤所说的危险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只有一次，用掉了就没有了。”能尽量跟元凤斩清关系，那自然最好，所以俩人之间的牵绊越少越好。
“才一次啊。”元凤略微不满，“以后还让不让我给你送饭？”
杜风：“……”
用这个威胁简直太可耻了。
“最多两次。”偶尔也是要让让步的，尤其是跟吃和钱有关的事。
“两次就两次吧。”元凤背过身，“我不看你了，你赶紧吃吧。”
还不过三秒他又问，“吃好了吗？”
杜风：“……”
才三秒而已，仅够摘下面具的。
“吃好了那我回头了。”
元凤猛地回头，杜风依旧淡定坐在那里，搅了搅碗里的熟食，脸上还是带着面具，没有丝毫动过的样子。
“你怎么不摘面具啊？我都说了我不会回头的。”
杜风：“……”
说有什么用？要做啊！
这无赖的性子怎么跟老爷爷这么像，老爷爷也喜欢口是心非。
以前在小天地里，每天早上醒来，明明是他把杜风搂在怀里，第二天早上状告杜风，说他闹床非要挤进自己怀里。
元凤嘴上说不看不看，实际上该怎么看照样怎么看。
“你怎么这么不信任我！”元凤一脸理直气壮。
杜风：“……”
越看越跟老爷爷像了，老爷爷也经常做这种事。
平时都是杜风吃亏，明明是他的错，非要逮杜风的错，然后一顿好草。
“我都跟了你一天一夜了，连脸都不给我看。”元凤似乎很难过，“还欺负我。”
杜风：“……”
到底谁在欺负谁？
“算了算了，反正我就是个凡人，没人疼，没人爱，还老是有人欺负我。”元凤说着说着还演上了，“活不下去了……”
杜风：“……”
简直就是老爷爷的翻版，但是老爷爷不可能弱成这个样子吧？
“我这么弱，你都不知道让着我……”
杜风：“……”
老爷爷也闹过这出，明明强的离谱，非要装弱装受伤，说活不下去了之类的。
难道真的是老爷爷假扮的？
也有可能，毕竟老爷爷现在的修为有可能已经到达化神大圆满，只比渡劫的时候弱了那么一点。
如果他再掌握一些比较奇特的功法，让人探不出深浅，恐怕连杜风也会被瞒住。
但是老爷爷有这么闲吗？还特意跑过来逗他？
而且劫走元凤的时候妖帝曾经出现过，还发下了通缉令，一个人不可能出现两个身体，老爷爷也……
“哎呀！”杜风一拍脑袋，“怎么忘了。”
老爷爷的天赋可不就是分身吗，而且还有很多，也就是说他可以同时在多个地方出现。
杜风转头看向元凤。
说不定这个就是老爷爷假冒的。
——————
刚下过雨，空气有些潮湿。
杜风不动声色的跟元凤唠嗑，“其实我不让你看，是因为我是你的熟人。”
他状似熟聊一样诈元凤，“好久没见你，小天地现在情况怎么样？”
“嗯？”元凤一脸疑惑，“什么小天地？”
？？？
难道真的不是老爷爷？
老爷爷不可能不知道小天地，就在他的胃里，那个规模一万年肯定成不了，也就是说养了好几个万年，早就在老爷爷手里了，怎么会不知道呢？
看他的表情也不像说谎，一般说谎的人本能会微微顿那么一下，聪明人反应很快，但是突然这么问，也会有几分反应不过来。
就像莲华圣殿的道子，杜风说做的好难吃，他瞬间回口。
这人笨吗？
不笨，笨的话也不可能坐到道子的位置，皆因猝不防及，杜风突然这么问元凤，如果他真的是老爷爷，肯定会先疑惑一样，不确定杜风是不是真的看破了他的身份，但是他没有，显然不是了。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元凤总会做一些老爷爷的习惯，杜风看的出来，那些不是伪装，是真的习惯，无论是说话习惯，还是日常习惯，连喜欢吃嫩的都一致。
而且两者之间还有个比较特别的习惯，都喜欢装弱让别人保护。
老爷爷那么强，但是就是喜欢让比他弱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杜风保护。
杜风到现在还记得他俩是怎么搞上的，因为杜风说要保护他，于是老爷爷就同意跟他在一起了。
所以老爷爷对于让别人保护他是有多执着？
还有一个问题，元凤到底是不是老爷爷？
杜风也迷茫了。
老爷爷总说他认不出自己，这踏马怎么认啊？
只能见过妖帝再说了。
杜风飞身下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饭吃完，回去的时候发现元凤居然还在树上。
“你怎么还不下来？”
元凤撑着下巴坐在树杈上，“下不去了。”
杜风：“……”
他一指空中，一团白气射出，垫在元凤脚下。
“下来吧。”
元凤踩着白气，像云朵一样，轻飘飘的飞了下来。
“有法术就是方便。”
杜风没说话，等他过来后一起走向马车，拉车的是龙马，比普通的马大了两三倍的样子，所以架的比较高，杜风轻而易举上来，元凤还要手脚并用才行。
而且试了几次都不成功，杜风看不下去了，蹲下来伸出手去拉他。
元凤把手放在他手心，两只颜色不一的手对比明显。
杜风是蜜色的，很健康的颜色，元凤是苍白的，羸弱的那种感觉。
能清晰的看到他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纵横整个皮肤。
杜风有种只要微微用力，就能捏碎那只手的感觉，所以他放轻了动作，慢慢拉元凤上来。
元凤进了马车才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他实在怕冷，才相当于秋天，并不算特别冷，毕竟还没到冬天，只是刚下了雨，修真界的天气又无常，阴风刮的冷飕飕的。
杜风自然没感觉，但是元凤是凡人，会把这种感觉放大几倍。
不过这还没到狐族呢，狐族雪峰山常年积雪，更冷，杜风很好奇，到时候元凤怎么办？
元凤丝毫没为自己发愁，在马车内和花落落飞尘赌棋，可怜的花落落和飞尘，怎么是他的对手，输的老凄惨了。
隔着一层门都能听到惨叫声。
考虑到元凤怕冷，而且越赶路越冷，所以杜风在马车口安装了两扇小门，把冷风堵在外面。
里面生了火盆，元凤手里还有个暖手的小炉，又裹着被子，不要太暖和。
偶尔饿了会出来喊杜风做饭了。
杜风成了全职奶妈，全程各种照顾，有时候三只提前饿了，其实是想吃好吃的，就在里面商量着怎么骗杜风，让他乖乖做饭。
杜风在外面全部听到了，不过假装没听到，躺在马车外装睡，怎么喊都喊不醒。
然后元凤就会趴在他耳边说，“叫花鸡哦，外焦里嫩，色泽明亮，芳香扑鼻，板酥肉嫩，入口酥烂肥嫩，风味独特，真的不想吃？”
杜风：“……”
“你做来我就给你送。”
于是杜风很没出息的妥协了，还强调是为了俩小的，元凤心知肚明，不过给他留了点面子，没有戳穿。
可怜的杜风，现在也成了全能管家，以前都是老爷爷做的事现在他全染指了。
什么做饭洗衣服，刷锅刷碗，元凤裙子破了都是他缝的，主要还是时间术要付出代价，杜风不舍得，再加上缝一下也不费功夫，他又有法术，指尖一弹针就自己动了，做什么要为难自己。
也就老爷爷喜欢亲力亲为。
不过这么多天下来，杜风也掌握了很多技能，做饭手艺越来越好，还会炼丹，老爷爷教了那么长时间没教会，老爷爷不在他反而学会了。
主要还是照顾人类太麻烦，就像元凤说的，好吃好喝还要穿，穿的话杜风就在披风上画了冬暖夏凉的阵法，出门带着披风就好。
在马车内也有一样的阵法，刻很多个，一进去有一股暖阳袭来。
元凤最喜欢待在马车内，几天不出来都行，当然偶尔一些特殊需求还是要照顾到的。
比如说某一天，杜风在外面闭目养神，突然感觉马车内的元凤翻来覆去的折腾，还捂着肚子，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到底什么情况杜风当然知道，体贴的把马车落在地上，停靠在一个幽静的森林里。
元凤似乎感觉到了，突然推开门露出个头，“马车是不是停了？”
“嗯。”杜风点头。
“太好了，我正想方便一下呢。”他赶紧跑出来，从马车上跳下去，急急朝隐秘的地方行去，刚走几步又绕了回来。
“怎么了？”杜风好心问。
“外面好黑啊。”
杜风：“……”
元凤因为急，没穿披风，冻的呼气暖手，“刚刚有个东西突然爬过，吓死我了。”
杜风：“……”
老爷爷会怕黑吗？
好像不怕，那应该不是老爷爷，或者怕，不过杜风不知道。
————
十分钟后，杜风背过身子，耐心的倚在一颗树。
元凤时不时问他一句，“还在不在？”
杜风轻轻‘嗯’了一声。
元凤就会稍微安心，不过过不了多久还会继续问他。
杜风也耐心，问一句回答一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元凤突然小声支吾的问他，“带纸了吗？”
？？？
“我忘了带纸了。”
杜风：“……”
老爷爷会这么糊涂吗？
上厕所连纸都不带？
而且老实讲，老爷爷都不用上厕所，一般的修士吃完东西，会把废物通过洗澡，或者洗髓等方式排出去，精华也会吸收进身体内，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
就算为了装也不用这么拼，闹肚子的样子也不像装的。
杜风更加迷茫，元凤真是一个矛盾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