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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多久了?又听到他们多少谈话?
他实在太大意了,竟然连阙洛上楼的脚步声都没听到,兀自沉浸在莫名的思绪中,被这个女人搞得失去了理智。
“如何?搞定了吗?”阙洛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裤,脖子上披了一条毛巾,刚游泳回来的肌肤还沾着水珠,看起来优闲恣意,有着令人欣羡的从容气质。
偏偏阙洛并非善类,脾气坏、耐性差,身上从容的气质只是他用来应酬的皮相,不是刻意装出来的,是天生如此,常接触他的人都会知道他迷人的笑容下其实总是带着一丝丝邪恶的气息。
任之介看了他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站在那里。
“你有话对我说?”阙洛微眯起眼,探问道。
“没有。”
“你对她有兴趣?”
任之介又看他一眼,“没有。”
“一点兴趣都没有?”阙洛眸中带笑的望着蓝绫,“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给你,我说真的。”
抢同一个女人?阙洛又要设计他了。任之介的眉宇一扬,突然有点厌恶起这样的游戏。
“我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少主喜欢请自己享用即可,我下楼去了。”
“我不介意你在旁观摩,之介。”阙洛两手交叉在胸前,微笑的对走下楼的任之介说道。
回应他的,自然是一室的静默。
“你真的很变态。”蓝绫冷冷的注视着站在房门口笑得一脸得意的阙洛,对他的言行简直快要受不了了。
他竟然邀请任之介来看他跟她做爱?他一定是哪里有病!
“注意你的措辞,女人。”阙洛回眸,神色倏地变冷,与前一刻的谈笑风生大不相同。
“你能拿我如何?杀了我?强暴我?”蓝绫不屑的冷哼,“反正这两样不管我怎么样你都会做。”
“你真是不怕死。”阙洛走近她,一把拉过她的长发绕上指尖,“要不是你还有点用途,我真的会当场掐死你。”
“杀人可是要坐牢的。”
“我那伟大如天皇的老子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好好活着,我一点都不担心这个,倒是你得担心你自己,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宁可把身体给另一个男人也不要给他,你说是吗?”
“你……都听到了?”
“你吼得那么大声,我不听都不行。”阙洛讪笑一声,“你喜欢任之介多过我,是吗?”
蓝绫被他眼中那抹深思弄糊涂了,她喜欢任之介,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为什么她一点都看不出来?
“回答我的问题,女人。”阙洛不耐烦的抬起她的脸。
“不关你的事。”
“嗯?”阙洛的俊脸凑近她,邪气的一笑,“是不是要我把你衣服扒光了才关我的事?”
“你……”她相信他说得到做得到,不久前在楼梯上他不就是那么对她吗?该死的!
“说,我要听实话。”
蓝绫瞪向他,原本不打算回应,但见到他那张高傲有如神NB524的脸,就硬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是,我比较喜欢任之介,他比你帅、比你温柔、比你体贴、比你怜香惜玉,我当然比较喜欢他。”
“可是他没有我有钱有势,他只是阙家收养的孤儿,阙家的一切到头来只会在我手上,他将什么都不是而且一无所有,这样,你是不是还要说你比较喜欢他?”
蓝绫看着阙洛,没想到他会告诉她这些,那个任之介……,是阙家收养的孤儿?她却骂他是阙家的一条狗………
老天!她自责不已的咬住唇,真希望收回方才对那个男人所说的话。
“有钱有势怎么样?我不希罕!”她现在只想下楼去跟任之介道歉,就算开不了口,她也希望他知道她不是有心要伤害他的。
“傻女人,你难道不知道阙家是香港数一数二的大富商吗?放弃当我的情妇,你一定会后悔。”
“当你的地下情妇,永远见不得人?我蓝绫的命才没有这么不值。”
“这不值得要问我,不是问你,我可是花了一千万美金在你身上。”阙洛无情的冷哼。
“我会还给你,只要你马上送我回台湾。”
阙洛挑了挑眉,又是一笑,“听你的口气,你家很有钱喽?”
“我……”她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说是也不对,说否定也不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软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我说过我阙洛不是个大善人,不可能等你用一辈子来还这笔钱。”说着,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让你用另外一个方法还我钱。”
“什么?”只要肯放她走,不管是什么方式她都可以接受。
“当我的情妇。”
“你……”蓝绫气得脸色发白,全身颤抖。还以为他会提出什么好方法呢,原来狗改不了吃屎,到头来还是这一句。
“别忙着生气,先听完我的话。”
“见鬼的你还想说什么?”
“我要说的其实很简单……”
一阵阵呻吟与呐喊在空气回荡。夜尚未深,整栋屋子里已是春意无边。
任之介坐在吧台前,一杯接着一杯的威士忌下肚,灼烧着他的胃与他的心。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下了多少杯酒,只知道自己的心跟着楼上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呻吟而益发紧缩,整个人就像绷紧的弦随时会断裂一般。
一声激越的呐喊之后是不住的喘息声与低吟,跟着的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任之介手中握着的酒杯不期然的碎了,碎片划伤了一道口子,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他手上已鲜血淋漓。
“老天!任之介,你在做什么!”甫购物回来的关羽蝶一看见他手上的伤,忙不迭丢下手中的大包小包飞奔向他,着急的执起他的手,扬声喊道:“高婶!高婶!”
任之介抽回手,淡淡地说:“别叫了,她今天休假。”
“休假?这么巧!”关羽蝶紧张得眉头皱在一起,“急救箱呢?你的伤口要赶快处理。”
“小伤而已,不碍事。”任之介从口袋拿出一条手帕随意包在手上,又伸手去拿酒。
“别再喝了。”关羽蝶拿过酒瓶把它藏到身后。整个客厅都是酒味,天知道他喝了多少?“你如果不想让我替你处理伤口,至少要到医院去一趟,好吗?如果有碎片不小心留在伤口里会感染的。”
“我说过不碍事,把酒给我。”任之介起身要取来她身后的酒瓶,手往她后腰探去,她不依的躲开。
一闪一躲之间,两人脚步一个不稳,双双往旁边的沙发倒去。
“啊!”关羽蝶惊呼出声,酒瓶从手上掉落,当场碎了一地。
“你把我的酒毁了。”任之介的身体压在她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可以感觉到身下柔软起伏的曲线,沉潜在体内多时的欲火刹那间被点燃。
“任之介……”她伸手要推开他,他却动也不动的看着她,令她蓦地感到口干舌燥。
他的目光变得混浊迷蒙,酒精和方才楼上的云雨声让他的欲火一发不可收拾,而眼前的软玉温香他推拒不了,也不想推拒。
这个女人爱他不是吗?深深的爱着,好久、好久了,既然她爱他,他为什么不能抱她、要她?
“我想抱你,关羽蝶。”说着,也不等她应允,他火热的唇已热烈的覆上她的,一路缠奇書qisuu網绵而下,大手探入她的领口,解开她的胸衣,抚捏那早已为他挺立的浑圆。
“任之介……”她娇喘不巳,全身像是被丢到火中般灼热,他的一个吻、一个触碰都似铁钳一般,控制着她的灵魂与身体。
下腹部磨蹭着她薄薄衣裙下柔软颤动的私密处,任之介迫不及待的拉起她的衣裙下摆,将大手探了进去,抚摸着她滑嫩的大腿,接着揉搓那脆弱的花心。
关羽蝶轻吟出声,想伸手挡去他所带来的燥热与火苗,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更加迎向他。
她为什么要拒绝呢?这一天她等了好久,任之介终于肯抱她、爱她了,她为什么要抗拒?
不,她不需要抗拒,因为她爱他,他要,她就该给他。
她的低吟娇喘不断刺激着任之介的感官,他低首舔上她裸露在外的丰盈,大手加速探进她而猛烈抽送。
关羽蝶禁不住他这样的撩拨与逗弄,一声接着一声的呐喊从口中溢出,她的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膀,与他更加贴近。
“我爱你,任之介。”她身上的衣服已让他拉开,裙摆也被他撩到大腿上,几乎与赤裸无异。
任之介闻言一顿,却没有停下动作,在她达到高潮的同时,他解开裤头一举挺进她。
“啊!”她哭喊出声,双腿紧紧缠上他的腰。
宛若埋藏千万年的热源在一瞬间引爆,随着他狂烈勇猛的推送,她的指尖深深的陷入他的背肌,与他一起再次飞上情欲的天堂……
阙洛进办公室好一会了,却见任之介望着办公桌上的文件迟迟未抬起头,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到来。原本想看他究竟到何时才会发现自己的存在,不过,在五分钟之后,阙洛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嗯哼。”阙洛故意轻咳了声,终于顺利引起任之介的注意。
“少主?你什么时候来的?”任之介闻声抬眼,站起身走向他,神情里看不出一丝丝的异样。
“想公事?”阙洛摸了摸下巴,一脸诡谲的看着他,“还是想女人?”
不习惯说谎也不习惯在阙家人面前抗辩,任之介选择沉默以对。
“你真的打算接受关羽蝶那个千金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她可不是随便玩玩就可以算了的女人。”
任之介瞅了阙洛一眼,还是没说话。
他当然知道关羽蝶不是可以玩玩就算的女人,否则依她缠着他的程度,他与她早发生关系,不会等到昨天晚上。
“后悔了?”阙洛了解似的看他一眼,“酒后乱性,你不该喝那么多酒。”
“羽蝶是个好女孩。”只是不是他想要的女人。
“喔,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要娶她吧?”
“之介没这么说。”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你跟她的婚事交给我来办,保证一点问题也没有,如何?”
“之介谢谢少主关心,婚姻一事还不急。”
“是啊,不急、不急,不过……你昨晚最好有做万全的防护措施,否则把关老头的女儿肚子搞大了可就没完没了。对了,我进来是要告诉你,中午我约了绫儿吃饭,你一起来吧。”
任之介看他一眼,“有事?”
“没什么事,只是跟女人在一起而不做那档子事有点无聊,所以找你作陪喽。”阙洛吊儿郎当地道。
“那我找羽蝶一起去,热闹些。”
阙洛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点点头,“随你。”
他走出办公室良久,任之介才缓缓拿起电话打给关羽蝶。
“之介?你找我?”她的语气是开心而惊喜的。
“阙洛找我们中午一块吃饭,有空吗?”
“当然有空,我在美国人生地不熟,会有什么事。我十二点到公司找你,好吗?”
“我回去接你。”
“接我……嗯,好啊,你怕我迷路啊?”关羽蝶撒娇道。
任之介轻扯了扯嘴角,“我是怕你迟到。”
“我才不会……”
“我还有事要处理,不多说了。”他突然打断她。
“嗯,待会见。”
“待会见。”挂上电话,任之介突然觉得疲惫不已。
他究竟在做什么?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替自己找另一个女人来当挡箭牌吗?
是,他是后悔了,当他几乎把关羽蝶当成蓝绫而激情的要了她之后,他不得不后悔。
点燃一根烟,任之介双腿跷放在办公桌上,沉浸在浓浓的烟雾中。
这么多年来,他真的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感到自己处境的悲哀。
爱一个女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