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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突然安静下来,酒客食客们纷纷向这个男子投去视线,还有人把凳子拉到那边,将他团团围住。其实这个故事大家听过很多遍了,但——听多少遍都不会腻呀!
“这回继续讲,三年之后,老西特隆男爵就因病去世了。”中年男子把喝完的酒杯往桌上一放,duang的一声,又说道:“蹊跷啊、蹊跷!大家在老西特隆男爵治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可曾听说他有什么病症吗?本地有哪个牧师萨满经常出入男爵府吗?”
外来的水手、客商不知老男爵死因,这时都伸长了脖子去听,本地人心里却有数,老男爵死的确实突兀。
“没有!他健康得很,那为什么突然就死了?这事儿我先放在一边,接下来说说现在的夏希尔城主——女男爵西特隆夫人,入赘来的丈夫艾瑞卡对她温柔体贴,两人操办了葬礼,从此夏希尔和帕汀尼亚就由她管理了。”
等等,老男爵的死因到底有什么内幕?汉堡没想到那说话的人突然就按下不提了,急的也抓起凳子凑得近一些听。
“艾瑞卡就是在夏希尔长大的人,在入赘前那是野鸡没名,草鞋没号,就在街头巷尾搞些投机倒把的营生,家里穷的呀,啥玩意儿没有,都想不起金币长什么样!怎么就摇身一变,从野鸡变成凤凰了呢——还不是全靠一张好看的脸、一张能说的嘴。
他跟着老男爵和夫人出入名门望族的舞会,装的挺像那么一回事儿,大家张口就夸好一个谦逊善良、虚心好学的小伙子!他们哪知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结婚三年艾瑞卡深藏不漏,突然,老男爵死了!又过三年,他就对夫人下手了!
那会儿正是西特隆夫人的三十岁生日宴会,赴宴的都是名人啊,有萨门公国来的贵族、光明神殿的主教、还有十几个临近城邦派来庆贺的大臣。都说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艾瑞卡不知从哪里搞来了毒/药,竟然就在高朋满座的宴会上、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谋杀夫人,还指控是那个萨门贵族下的手!”
“是什么毒?怎么下的?”后排的酒客高声问道。
那中年男子不紧不慢地吃了个樱桃吐出核,继续说道:“那就有门道了——且说一个萨门来的小贵族亲自为西特隆夫人斟了一杯葡萄酒,夫人喝完,不一会儿便当场倒下了,那小贵族浑身是嘴都辩解不清!
那场面乱的呀,尖叫的尖叫、抓人的抓人,光明神殿主教马上施展圣光术,然而一点用用处都没有,眼见着夫人抽搐昏迷,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众人皆揪心地问:“啊!那是什么怪毒,主教的圣光术都救不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中年男子握着杯子碰了碰桌面,马上有个有眼色的人给他斟满了啤酒,他喝了一口,拔高了嗓音说道:“只见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眉飞入鬓、目若朗星、头顶锃光瓦亮的学者,拨开了那些慌乱碍事的家伙,扒开西特隆夫人的嘴唇闻了一下,一语道破玄机——‘有股苦杏仁味,是氰化/物中毒’!”
“噗——”汉堡当场喷出啤酒飞溅一地,呛咳起来打断了那人说话。
听众们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继续说继续说,氰化/物是什么,那个学者是什么人?”
讲故事的男子又满饮一杯酒:“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听众笑骂:“你这滑头,就是骗我们酒喝,老板,再来一大扎——不,直接上酒桶!”
“好嘞!”膀大腰圆的老板扛起一个木桶,砰地放在听故事的人群中,让他们自己接着喝。故事内容本地人都知道,主要是酒馆里还有很多外地商人和船员,而且那个说话男子讲故事的方式特别引人入胜,叫人百听不厌。
行动组的七个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约而同地想,这什么情况,名侦探柯南在匹斯兰出评书了吗?
汉堡咳完了马上问本地萨门商会的地陪:“哎,那人讲的到底是什么故事啊?”
地陪正听得津津有味,闻言答道:“咦?你们没听过吗?这事不只这一带的人知道,好像都传到龙岛那边了,就是名侦探伊利亚系列之一——女男爵赘婿杀人事件,伊利亚的名号你们总该知道吧,他这系列好几个故事呢。”
伊教授的名字就是伊利亚,取自基督教中的先知,发音规矩符合匹斯兰通用语,但这边的原住民几乎没有这种带宗教色彩的名字——也就是说,不会再有同名伊利亚了。
湛问松惊得一不留神、把开心果壳都咽下去了,伊教授不是在龙岛好好的嘛,什么时候跑这里当名侦探了?
第一百零六章
那边讲故事的男人卖足了关子; 却不说西特隆夫人到底救没救回来,反而解释起了入赘豪门的小白脸如何下毒、如何贼喊捉贼、那毒/药如何刁钻古怪以至于让在场的诸多光明牧师和法师一筹莫展。
氰化/物广泛存在于自然界,人工提炼的氰化/物是必不可少的化工原料; 其中氰化/钠、氰化/钾和氢氰酸毒性强烈,吸入一定浓度的气体或皮肤接触都会造成急性中毒,根据中毒者的身体状况有个体差异,通常一个成年人口服0。05到0。1克就会引起猝死,和相思子毒素、砒/霜等有一定潜伏发作期的剧毒不同,氰化/物毒发迅猛,致死剂量下2分钟内死亡。
因此在某个耳熟能详的漫画中,受害者基本上等不来救援就变成了案发现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尸体,接下来都是万年小学生的破案个人秀。
而在匹斯兰——说书人解释道——氰化/物应用于开采贵重金属和冶金工业; 一般人或许接触不到,但一部分炼金术士和家里有矿的矮人族对它并不陌生。
各种魔植毒/药尚有对应的解药,圣光术也能缓解毒发,氰化/物却是沾上就死、药石罔效。
不过因为氰化/物特殊的苦杏仁味,在喝到含毒液体时及时发现并吐出来,再配合一套规范的抢救措施; 是可以幸免于死的。而西特隆夫人可能是出于根深蒂固的礼仪涵养; 已经入口的葡萄酒哪怕味道不对也习惯性地咽下去了,没有当着客人的面吐出来。
只是不知道一口酒中的剂量是多少、匹斯兰有没有对应的急救措施。
史留名一边听着; 一边抡起降龙十八掌啪啪拍打湛指挥的后背,想帮他把不小心咽下去的开心果壳吐出来。
湛问松反手制止了他殴打上级的行为:“咳咳、别拍了,已经进肚了!”
“啊; 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消化了呗,消化不了过一宿也能排出来嘛。”
“果壳那么硬能拉出来吗?”史留名问道,“会不会卡在肠道中或者把肛……”
湛问松给他一个再说下去就把你捶死的眼神。
“……门刮出血。”史留名愣是不惧死亡视线把这句话说完了,关心之情溢于言表,真是感动华国的好下属。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不在开心果壳排出体外时能不能把那个地方刮坏的问题上,都被赘婿杀人事件吸引了注意力。
汉堡见说书男子迟迟不讲重点,不禁提问:“那个学者到底是谁?怎么解的毒?”
“别吵别吵。”不耐烦总被打断的听众抓起一块烤苹果堵了汉堡的嘴。
说书男子没少被心急的听众催促过,任尔东西南北风,故事节奏绝不乱。他稳得一批,不紧不慢地讲完了豪门赘婿的心路历程、作案动机、犯罪手法……最后终于说到了解毒破案的神秘学者——名侦探“伊利亚”。
“……只见伊利亚镇定自若,叫人将昏迷的西特隆夫人抬上清空的餐台,从随身携带的急救箱里拿出一个带漏斗的橡胶管,再用竹片压住她的舌头,将胶管的一端插入食道中……”
汉堡吃完苹果,继续提问:“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那是自然,我一年前还是西特隆夫人的男仆,所讲的一切皆是亲眼所见。”
说书男子扫了汉堡一眼,开口保证了故事的真实性,但没说自己也有过涉案嫌疑,在艾瑞克指示下为西特隆夫人准备了盛酒的水晶杯——虽然在真相大白前并不知道内壁中涂了毒,深深的愧疚感还是迫使他辞去了男爵府的工作……唉,往事不提也罢。
“伊利亚将紫晶水经由漏斗灌入夫人的口中,然后倒置漏斗放在低处,把液体引出,反复三四次,称之为‘洗胃’……”
紫晶水——这熟悉的称呼,是高锰酸钾水溶液无疑了。肖恩和顾清和对视一眼,基本可以肯定“伊利亚”的身份就是尹教授,他们对这个万能化学药品的热爱简直刻在了骨子里,没有高锰酸钾的化学家显然是不完整的。
“……最后,伊利亚给西特隆夫人注射了一管透明的解毒药剂……”
汉堡又问:“到底是什么药剂?”
说书男子:“……”他要是知道还用在酒馆讲故事蹭吃喝吗?有那个能耐早就做个药剂师了。
“……反正是不知名的神奇解毒剂,西特隆夫人终于苏醒过来了!萨门来的小贵族被在场的骑士法师们控制起来,连声叫唤着‘我不是、我没有、不要冤枉好人啊’,但是大家都不相信他。
幸好伊利亚不仅会解毒,还会破案。他吩咐封锁现场,又指出‘任何扑朔迷离的案件中,受害者的配偶永远是最可疑的人’时,艾瑞克还能面不改色。
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一个人做没做什么并不重要,关键的是别人相不相信他。艾瑞克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也都知道了,那心思手段真是蝎子贴膏药——又黑又毒,这一信誓旦旦地自辨,还真有人出面保他清白。”
汉堡锲而不舍地提问:“静脉注射还是肌肉注射?”
无论是华国的狄仁杰、包拯,还是外国的福尔摩斯、金田一一,观众们最喜欢看的是谜案悬案和主人公破案的过程——如果受害者没死,那就涉及到贵圈隐秘、豪门恩怨、英雄救美、沉冤得雪、善恶有报……之类的狗血剧情,匹斯兰原住民和地球人的口味大抵是相通的。
谁关心注射的问题?
“别问了,看密聊。”蛋挞在听众们群起而爆捶之前、把专注打断的好奇宝宝汉堡拽出了攻击范围。
汉堡打开系统面板,发现他的小伙伴已经给他答疑解惑了——硫代硫酸钠静脉注射治疗氰化/物中毒。
此时故事也进入尾声。“……伊利亚明察秋毫、见微知著,他抽丝剥茧地扒出了下毒者的真面目,在恢复健康的西特隆夫人协助下集齐了所有罪证,证明老西特隆男爵不是病死、而是他杀!无论计划得多么周全,笑到最后的也不会是罪犯,蝎子心艾瑞克定罪后被处以绞刑……”
没错,这个演技精湛的豪门赘婿连诨号都有了。
他以温和无害的面孔骗取所有人信任、连续毒杀两任城主(一个未遂)密谋窃取夏希尔、西特隆家族险些因此覆亡的事情过于骇人听闻,最终以蝎子心之名载入史册中,还成了“名侦探伊利亚”系列之一。
故事讲完,大家八卦的八卦、喝酒的喝酒,湛问松问地陪:“所以这个“伊利亚”……现在在哪儿?”
地陪:“听说他是普兰汀的学者,西特隆夫人生日宴会时作为贺寿大臣之一来到夏希尔,破案后应该回去了吧?”
湛问松:“咱们萨门商会在普兰汀有消息渠道吗?”
“这……索斯诸城邦的情况比较复杂,有不少历史遗留问题解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