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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喂养手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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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难过,而是焦躁,仿佛有什么人在催着我,让我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过着我那几个梦,似乎想让我从中看出些什么:我娘,像蝴蝶翅膀一样颤动着的金步摇,我不记得地方的小木桌。
  张此川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我胸口插的那把刀,飘着石蒜花的忘川水。我门可罗雀的府邸,我冷清得能长苔的家,还有……月桂树下千年如一日蹲着的那只白兔。
  是了,那只白兔。
  它本是春日小像中永久凝固的一个影子,不该踏出画外一步。可现在它跑了出来,变成了一个人,对着我说:我喜欢你。
  我生命中本没有他,好比神仙中合该只有一个兔儿爷,偏偏叫我捡了这个漏去,跟一只住在月亮上的兔子有了纠葛。
  我道:“小兔子,我都知道了,你让我想想。”
  冬日夜长。
  我到底没能对他做出些什么承诺。我们面对面躺着,我跟他一件事一件事地核对,他什么时候难过了,我什么时候做得不好了,什么时候在跟我生气,事无巨细,整整一年的琐事。我自己也能感觉我陷入了一种类似疯魔的状态,不知是被纷杳而至的梦境所迫,还是源自我内心深处的鬼影。
  我知道那只鬼叫胡天保,他阴魂不散,我拧不过来。
  我的状态很不好。
  所幸玉兔不问我。他困了,声音慢慢地小了下去,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着我的问题,把我的手抱在胸口暖着。
  最后他急了:“谢樨,你快睡觉,你声音哑了。”他摸摸我的头:“你在发烧。”
  我想我可能确实在发烧,我已经胡言乱语了一个晚上。玉兔一点也不嫌弃我,他又给我喂了一次药,仍然是苦里带着令人发齁的甜。
  我不愿睡,谁知道睡着了之后又会做些什么梦?
  玉兔紧紧地抱着我,我费力地开口道:“兔子,你会托梦吗?”
  他摸摸我的额头,认为我又在胡说八道,但还是认真回答了:“可以的。”
  我命令他:“今天晚上到我梦里来。”
  “干,干什么……”玉兔脸有点红,我知道他肯定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但我没有力气再开口了,握着他的手睡了。
  他果然到了我的梦里。有他在的梦境,比以往的梦境都要亮堂一点。
  这只蠢兔子在我梦里问:“谢樨,你想看些什么?”
  他带我去看广寒宫的桂花,袖子一挥,扫落半数的桂花瓣照着我们砸下来,飞起来,像一群细小的花妖在狂风中跳舞。
  他满心欢喜地道:“谢樨,我喜欢你。”
  我脑海中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黑暗接踵而来。我寻着黑暗往里走,想触摸到我前生的枯骨,送到我手上的,却是一颗星子。
  我真的摸到了星子,我醒来时,手中有细碎的桂花粒。清晨,我低下头,看着玉兔安详沉睡的面庞,哑声道:“我也……”
  我没有把话说完。已经是初冬了,人莫不是到了中午不会出来走动,屋外也没什么吵闹的动静。我的话音悄悄消失在玉兔均匀的呼吸声中。
  我等着我的小兔子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感情线写了这么多,下章终于可以开主线剧情了。

☆、寻墓

  一年前的那场战祸; 从皇城一路波及到江陵; 最后以江陵城中旧主带兵围九燕山; 号群臣兵谏,使林裕退兵而去收尾。
  这场战役来得快,去得也快; 双方并未真刀真枪地大动斧钺。我和玉兔在客栈休息几天后出门,发觉涪京城比原来冷清了。
  我道:“还差好几个月才到皇城戒严的时候,现在却已经紧张得如同过年宵禁。”
  玉兔则不太关心这个问题; 他想找个卖茶食刀切的点心铺,买一些他心心念念了很久的合意饼和杏仁佛手。
  他很忐忑地问我:“那吃的还有没有?”
  我瞅了他一眼:“没有的话,我做给你吃。”
  我扣着他的手,他暗中使劲; 反过来捏了捏我的食指尖:“可是我要吃很多的。你做饭很辛苦; 可能不行。”
  我又瞅了他一眼:“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最后那两个字你再说一遍。”
  他大声道:“你——不——行。”声音在空气中快活地游荡。
  清晨的大街人迹稀少,我眯了眯眼睛,一步两步地走动; 将他逼入街边一个小角落。
  玉兔很紧张:“你要干什么,谢樨,我们现在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我要吃三十个月饼和二十个糖心酥,你不许嫌弃我吃得多,这一项不算在分手项目里面。”
  我点头道:“不算。我是想告诉你; 你是不能说我不行的,懂了没有?”
  玉兔表示没有懂。
  我想了一下:“你看的春宫图中没说么?你不能说我不行,你只能夸赞我,这样有利于感情的持续。”
  玉兔提出质疑:“但是,谢樨,如果我只夸赞你的话,这就违反了你让我老实说话的原则。”
  说实话,这几天我和玉兔黏在一块儿商讨各自的终身大事,几番陈情下来,他每天要向我表白真心几十次。
  我被他搞得有些飘飘然。
  现下一想,我觉得他这话有些不对:“怎的在你眼里,我还有不值得夸赞的地方?”
  玉兔“唔”了一声,倒是没听出我的厚脸皮,他挠了挠头,声音越说越小:“我,你,谢樨,我认为你还是不太喜欢我,你都不主动的。”
  我“嗯?”了一声。
  他见我脸色还算好,放心大胆地凑了上来,比划了半天道:“大,大概就是……”
  我瞥了他一眼:“洞房?”
  他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连连摆手:“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样逗他挺有趣。我拉着他的手,看了看四下无人,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大约是这样了。我在这事儿上没什么经验,对付以前那些倌儿时,一向打了茶围后直接办事,谈不上风月情爱。至于张此川,三年了我也就摸到他的手。
  我让玉兔给我三炷香时间,可这些事情,学起来倒真不用那么长久。
  玉兔一张脸红透了,整个人的热气儿和傻气儿一起往外头冒。我给他遮好了,围紧实了,拿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问道:“夸我看看?”
  冬日清透,此时此刻,周围很应景地也没有闲人打扰。我把玉兔困着不让他动,看他慢慢变得如同一只煮熟的螃蟹。
  然后我怀中蓦然一空,一只肥兔子直坠而下,落地准备跑路,被我一把拎了起来。
  玉兔慌不择路地变了兔子,瓮声瓮气地开始夸我,只想快点从我这里脱身。他紧张得话都磕巴:“你,谢樨,你好看,好看又心肠好,会做饭,特别好吃。”
  “嗯。”
  “你有文化,会背道德经,字也比我写得好。你养兔子也养得很好,我回月宫时胖了两斤。”
  我听他滔滔不绝地吹了我半晌,摸着他厚厚的毛,在他那颗兔子脑袋上又轻轻亲了一下。
  他再度卡壳,然后疯狂地弹动着,想从我手里下来:“谢樨!我现在是一只兔子!”
  我安抚他:“没关系,我亲得下去,不嫌弃你。”
  玉兔小心翼翼地道:“我没洗澡。”
  我:“……”
  我将他揣在袖子里大步往前走:“在外面,刚刚没人看到就算了,从此刻起你乖乖呆着。你自己反思一下为什么这么怕羞,我们回去后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如今就是要坦率一点。”
  过了一会儿,我走到了我原先预计的地方,荒郊野岭,十里坟场处,再拐几个弯儿就能见到我第一世的墓。
  我去年下凡时,那里还是一方冷冷清清的石头碑,如今听说凡人将我的墓地也翻新重修了,另就地再建造了一所祠堂。
  我将玉兔从袖子里放出来,让他变回人身。
  他的脸还红着。
  我道:“走吧,别磨磨唧唧的,小兔子,男人就是要干脆果决。”
  他跟在我后面,肯定道:“是这样的,谢樨,我刚刚反思好了。”
  我顿住脚步,回头看他:“你说。”
  玉兔拉着我,十分认真:“你才开始对我这样,我很不习惯,你多亲亲就好了。”
  他闭着眼睛把脸凑到我面前。
  我:“……”
  我拿手轻轻拍开了他那张清秀白净的脸:“小兔子,给我一点时间。不可纵情,一天一次。”
  他睁开眼睛,疑惑道:“你之前跟我说的,谈恋爱时的注意事项,有这条吗?”
  我道:“今天有了。”
  我拉着他往另一边山头走去。纵然我一张老脸的脸皮再厚,也架不住这只兔子一天天地越来越奔放。我有点跟不上他的进度。
  以往我告诉他“给我些时间”,免不了会有些哄骗的意思在里面,如今我却是真要一点时间了。
  我牵着他往山后走去。前些天涪京下过一场雨,空气与草地都还湿润。我在雾蒙蒙的山间找到了我知悉的那块土地,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新修的祠堂,光鲜亮丽地立在我的坟冢后。
  凡人拜我,走祠堂,戴面纱,多为男娼。我的香火在中秋、清明、年节这几个时段尤其旺盛,可想而知天底下有多少孤苦无依之人。
  我专挑了这么早的时候来,为的就是避开前来上香火的人群。只是我和玉兔在天光晦暗时前来,没想到有人比我们更早。
  一个须发苍苍的老者立在我的坟前,一动不动。他像是在这站了很久了。
  玉兔悄声问我:“谢樨,那是谁?你的岳丈么?”
  我往他脑门儿上敲了一记:“你若是有爹,我岳丈该是只兔子。”
  我认得那位老者。前世我同他有过一面之缘,后来知道他是当朝的礼部尚书,河南人,开封籍。
  但这个人不是豫党。我当初以王爷身份受讯,文书交接都由礼部转手,他混杂在那一堆乌烟瘴气的人群里。凭我判断,这人非但不是豫党,反而是朝廷中的一派清流。
  这位耄耋老人十分有干劲,卯足劲儿了想要扳倒张此川。
  可他一个该准备朝会的人,大清早跑到我坟前干什么来了?
  我正在疑惑,就见那老人对着我的坟墓跪了下来,一跪三稽首,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我对玉兔道:“可能真是岳丈。”
  玉兔目光炯炯地盯着我。
  我再道:“这么大的礼……大约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岳丈罢。”
  

☆、放弃挣扎

  
  我前世; 从没人跪过我; 都是我跪别人。
  人间拜亲生父母、生死恩人都未必会用这三跪九叩的大礼; 多少人活了一辈子,从没真心实意地拜过一次旁人。所以我见到那老者摆出如此阵仗,着实很诧异。
  我还是胡天保的时候; 家里虽然有钱,但在涪京城这个地方,实在算不得是个多么好的身份。从商者贱; 我爹给人点头哈腰了一辈子才换来万贯家财,出门时也是一团和气,从不跟别人摆脸色。
  我年少时曾很不齿我爹这种行事态度,我觉得他是个怂包; 有钱了; 不买官不贿赂,非得看那一群贪官污吏的脸色,既然世道污浊,为何一定要去当那坚贞不屈的傻大个呢?
  当年老皇帝还没驾崩,我考完试回家; 金榜未提名,洞房花烛夜也遥遥无期。
  我遇见了一回天子携群臣出行,重阳秋猎。当天; 长安街两遍跪着了一摞人,我也在其中。我抬眼看天子身后的仪仗,官阶由大到小; 群臣携着的亲眷中,有不少是我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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