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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喂养手册-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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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道:“小姑娘,你也是奇怪,既已伙同张此川同你父亲作对,为何又在此时来求我?”
  祉嫔边摇头边哽咽道:“我父亲……我父亲他不懂,起初他要同那姓张的联手,只想弄清楚当年……当年发生的事情。但他现在……他眼睛里只有忠君,只有效国,看不见这个皇帝——”她伸手指了指林裕,咬牙切齿道:“已经烂透了!他就是个废物!”
  我平静地道:“这个废物皇帝也做过不少为人称颂的事,他十五继位,尚且能凭一己之力将权力从他母妃那儿夺回来。不过是后头走歪了路,也不是无药可救。”
  “你父亲忠君,这是他为陈家选择的路,早就做好了一死的准备。而你呢?”
  陈明礼早期与张此川合作,从我死在家中的案件查起,一路追查到了当年的真相。后来真相是知道了,但他选择了将这个秘密压在心里,与他的君主一同背负这个黑暗悖德的秘密。
  他选择了最古板稳妥的方法,尽他为人臣的责任。
  我问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小姑娘,你是怎么想的?”
  祉嫔怔怔地望着我。
  我早便知道。
  那妆奁下写的情信也不是别的,耳熟能详的词句: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绿竹猗猗随风,充耳秀莹,会弁如星。
  是送给一位青衫公子的情诗。
  当年我也誊抄过一模一样的词句,送给张此川,在那时的我眼中,再没有更合他、更贴切的形容了。
  一见倾心,终不可谖兮。
  这小姑娘喜欢他,可他眼里谁都没有,谁也不知道他心里装着什么事。
  我推开她,起身去看了看林裕的情况。他抬眼很恐慌地看了我一眼,瘫倒在后面,由那几个暗卫死死扶着才没跌下去。
  他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我看清了一个“你”字的口型,问他道:“陛下,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帮你?”
  他点点头。
  我道:“我本来也不想帮你。你若是对张此川提着半分对旁人的心思,都不值得落得如今这样。”
  他又开始大喘气。
  我再道:“但是,陛下的事同我有些联系,如果不帮你的话,我自己的事也完不成,我同我的家人也回不去。陛下也不必记着我,我不过是个想早些回家的过客罢了。”
  为了让他宽心,我再想了想,补充道:“也是呈了无眉国师的情,此时还上。”
  祉嫔坐在一旁的地上,双眼无神。现在她这个状态,也不会再对林裕出手了。
  我嘱咐另外几个侍卫将她架了起来:“看好了,这是货真价实的皇后,半点伤都不能让她受。”
  那几个人喏喏地应了,再连着林裕一起,在我的要求下往北门逃去。按照我与判官商定好的,那儿应当等着几个人接应,将他们送去张此川待过的那个小棚屋里。祉嫔也会在那里见到她的父亲。
  人走光了。
  玉兔终于从我衣襟中爬了出来。
  我道:“好了,化个人形出来罢,咱们去礼部看看好戏。”
  他却没有吭声,也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变成明无意,他爬到我肩头,再顺着我的胳膊爬到我手腕上,耷拉着一双长耳朵,伸出舌头轻轻舔着我为林裕挡的那一道刀伤,以及被祉嫔咬伤的地方。
  我摸摸他的头,没说什么。
  我走出去,用了无眉给的、还剩下的最后一张符咒,低声念道:“听我姓名……如我陈情!”
  其实我此前便觉得无眉每次念的咒都十分傻气,可也禁不住想试一试。如今真的试了一道,又是狂风起,将我和我怀中的兔子一并卷起,眨眼就送去了百丈外。
  我刚一睁眼,便见一道火舌直往我头顶卷来,急忙护着兔子往后退去。热浪滚滚,火光几乎照亮了半边天,我身边尽是咯吱咯吱的、树木烧焦的脆响。
  这是礼部的后堂。断木横梁中,我捂着口鼻四下看了看,瞧见了兵败溃散的御林军的身影,没有瞧见半分刀光剑气。
  紧接着,我脖子一凉,有什么东西的寒冷的鳞片刮过我的皮肤,让我被熏得有些发涨的头脑清醒了些。
  一条龙卷在我身上,用它的大脑袋杵在我面前,再衔来一块鳞片,不带一丝感情地道:“含着。辟火。”
  我回过头,望见了一个清秀的少年,是无眉的那位朋友。
  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见面啦,这次我们跟着城主一起来的。”
  大脑袋黑龙立刻嗖地一声溜回了他身边。
  我将龙鳞掰碎了,一半喂给兔子,一半压在了舌根底下,问他们道:“江陵城主已经到了?”
  花姓少年道:“其他人还没来,但是城主那边接到无眉来信之后,立刻派了五千人的先锋过来,按照约定好的等在这儿了。”
  我再往周围看了看,四下的士兵都穿着银灰色铁甲,浑身浸水,显然有备而来。据玄龙和这少年说,张此川带的人还未到贡院跟前时便被打散了,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剩下的慌不择路地撞进了火里。
  就在他们跟我叙述的时候,旁边跨出来一个人,直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里面发现一个人,过去看看。”
  那人摘下头盔,手中拄着一把黑色长刀,露出脸来望着我。
  我看到他时惊讶了一下。
  在我的认知里,抛去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说法,男子间长得最好的是月老,其次是玉兔。这个人却直接超出了我对好看一词的理解力。他身上有近似刀锋一般的气质,却并不逼人,压得很好,透着极其深重的内敛气息。
  单从背影上来看,所有人也都会觉得,这是个样貌相当好的人。
  玉兔本来垂头丧气地给我舔着伤口,看到他时也呆了一下。
  那人不多话,领着我们往前走,一路切菜似的用那把长刀砍着拦路起火的树木横梁。玉兔振奋精神,偷偷问那花姓少年:“小花儿,这个人是谁?”
  那少年思考了一下,也偷偷告诉他:“是……我们城主夫人。”
  我:“……”
  玉兔:“……”
  我们怀着十分的敬意,看着这位城主夫人一路潇洒地劈砍过去,最后带着我们来到一处角落里。
  那里围着一些士兵,见到他来,都纷纷恭敬地让出一条道来。这人不发一言,将长刀收回刀鞘中,对我们指了指地上的人。
  我看了一眼那人,心却猛地一下收紧了。
  老人筋疲力竭地躺在那儿,身上多有烧伤痕迹,头发几乎烧得没有了,他紧紧闭着眼睛,像是一截干枯的老树。
  陈明礼。
  他为何还在这里?
  按照我们之前的交代,他应当在放完火之后,便去同无眉会合,然后一同去往山中。
  他为什么不走?
  我走上前,俯身去查看他的情况。老陈头还有气息,我拿袖子狠狠地抹了把脸,低声道:“老师。”
  “老师,是我,郑唐。”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似乎是终于看清了我,把他的手搭在我手中,轻轻动了动手指。有什么东西从他指缝里掉了出来。
  我拿来一看,见是一张烧了一半的纸,边角破碎,显然是急匆匆扯下来的。
  他十分困难地开口道:“内……起居注。”
  我道:“老师?”
  他动了动身体,想是想爬起来些,我将他扶着,听见他缓缓地说:“之前由皇史宬保管……被张……藏起来的起居注。上面有……后妃取药……害皇后娘娘的记载。还是让……我这个老头子找到了。”
  内起居注,记载皇族起居琐事。
  我母亲被人下毒之前,林裕的母妃借着为病中的皇帝熬药的名号,去太医院要来了一剂过量的马钱子。可皇帝的药单中,并没有这样东西。
  过量是为毒。
  张此川找到了这个证据,藏了多年,正待一朝拿出来逼林裕退位。这是他苦心经营多年来,寻到的最大的杀手锏。起初,他认为皇史宬中看守严密,不适合作为随时取用的准备,便令当时配合他行事的陈明礼烧了皇史宬,将档案移交去礼部。
  但他留了个心眼儿,逐日架空陈明礼在礼部的权力,并将这份档案藏了起来。只是他没料到陈明礼日后与他决裂,在找不到的情况下,宁愿玉石俱焚,直接连整个贡院都烧了。
  贡院走水,除非张此川将东西埋在地下,档案必遭焚毁。而地下潮湿多阴,礼部也多兴土木,张此川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埋起来。
  林裕死活并不重要,只要能让他没有颜面和理由留在皇位上,他是死是活都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张此川才会宁愿放过我们一马,如此急切地赶过来。也是因为这个理由,他才会一脚踩进这个圈套,被江陵城主带来的人一锅端了。
  陈明礼死死抓着我,目光胡乱游走,话也有些哆嗦:“皇长子……林兆,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胡天保。陛下对不起他,我也对不起他……罪孽深重,我——”
  他喘了口气,我按住他,勉力劝他道:“我都知道了,老师,我都知道。您休息一下罢。”
  他不肯,目光凄惶:“我听人说,皇长子生前性情孤僻,在一个商贾人家中长大,自小便聪慧懂礼,为人也纯善……他……他若是……必能成为一代明君。我若是早些知道这件事……可我……”
  老陈头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我给他喂了几口水,跟他道:“我都晓得。老师悔过了,也要替君上背这个罪孽了,只是皇长子人死了,老师也无力回天。唯一能做的,只有将还活着的人拉扯回正轨上,是不是?”
  他眼里沁出一些眼泪来。
  我在心里轻轻叹气。
  死了就是死了,希望永远在活着的人身上。
  希望是不会死的。凡人不能生死人肉白骨,谁也无力回天,我没什么可怨恨这个老人。
  陈明礼始终在流眼泪:“两个孩子,都是很好的孩子。”
  我晓得他说的是我和林裕。
  我道:“老师放心罢,若是皇长子在天有灵,他也不会怨恨老师,老师只是做了为人臣应该做的事。他在世时无所想望,却说不定在死后寻得了好念想,找到了陪他的人。”
  我摸着怀里的兔子,对他道:“他现在很快乐,并不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未修!有错字病句节奏问题请包涵~明早补正 (*≧▽≦)

☆、追捕(上)

  老陈头的情况很不好; 硬撑着说完了话才肯让人扶他; 给他救治。那位姓花的少年医术精益; 得了陈明礼允许后,当即手脚麻利地为他处理了伤口,然后让人带着送出宫去照料。
  那拿长刀的青年人对我点了点头; 道:“此处交给我。”
  火势未消,张此川不知去向,在我开口要求之前; 追击的人已经派了出去。另一边也关闭城门,准备瓮中捉鳖。
  那人道:“三十道正城门,我留了一道东门。围师必缺,御林军此时不宜穷追猛打; 他们要往河南逃; 会在半路遇上我们的人马。”
  我对他道了声谢,又见到这个人清点了兵目,指挥调度之间皆有章法,颇有将范。我回忆了半天之后,终于想起了一些隐约的传言:先帝驾崩之前; 曾命江陵城主出兵收复洱海六诏,当时江陵城主手无兵马,却大胜而归。有人说; 也便是那次从六诏班师后,城主身边多了一个北诏来的军师。
  当年六诏叛乱,北诏人中; 就出了一个险些打到涪京城的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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