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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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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以他如今这样的残躯强行入魔,就算险死还生,转化成功,或许也活不很久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七花印的主要材料清心石既为剧毒,又是克魔之物,在他血脉中流淌多年,余威犹存,只凭这一线,尚可吊住他暂免魔化,争取到些许时间。
  为今之计,如故若求不死,唯有采魂补魂一途可用。
  采魂,是以生魂补益自身残损,被采魂者,轻则陷入痴狂,重则殒命。
  简而言之,想救封如故之命,需得以命换命,补其伤魂,续其经脉,之后,才能再行那险之又险的化魔之事。
  常伯宁犹豫了。
  说到采魂一事,他自是不会牺牲别人。
  更准确来说,常伯宁天性至善,在他所思所想间,从不存在“牺牲别人”这种概念。
  如故就算要换命,也只能用他的性命。
  ……但常伯宁怕。
  他不怕死,是怕不死。
  一旦他采魂成功,侥幸不死,而是沦为疯癫,在那之后,若是如故化魔成功,自己便会成为他的负累,拖累他一世,也让他背负亏欠一世。
  若是如故化魔失败,身死道消,自己则陷入混沌,不知他已死去,懵懵然不知去往何处寻他,害如故一人离去,着实孤单。
  常伯宁想到那场面,只觉自己不如死了干净,便转而思索起新的办法来。
  如故现在并未完全入魔,他们还有时间。
  这十年间,他为寻救治如故之法,已将风陵三万卷帙翻阅过整整一半。
  此次,他带如故回到风陵,便是想再搏一搏,找一找,除了采魂这种极端之法外,可还有旁的办法。
  若无,他便带如故离开,去寻清凉谷陆师叔周师伯,或是去寻三钗。
  总之,是要找一处能安心托付如故的所在,他才方便施以采魂之术。
  除此之外,此番回山,他也需得把风陵事务交割给燕师妹。
  他心上牵挂太重,已不够资格做这风陵之主了。
  将诸样杂事一点点整理清楚,常伯宁心神反倒安宁下来,抚一抚封如故胸口,问他:“可还难受吗?”
  封如故把脑袋轻轻抵在他怀里:“也没有很难受。吸一点烟就能好。”
  常伯宁抚一抚他的头发,一手取过他的烟枪来,不甚熟练地将烟袋里仅剩的烟草一应填入,将烟枪平举一晃,驭灵光将烟草燃起,又将烟嘴妥善送到封如故口中:“好。师兄还有事要忙,你先在此处休息,哪里也不要去,且在此处等待师兄。”
  封如故应了一声“是”,便换了一块岩石枕靠,自行接了烟枪,嘘出一口烟雾。
  袅袅竹叶香雾与寒潭内蒸腾的寒气融为一体,很快在封如故的睫毛上结出一层水露。
  ……
  罗浮春也听出了九声钟鸣代表的意义,又被桑落久催促,便去向守门弟子打听消息。
  消息传来,说是端容君携云中君归山,而归来之时,云中君身体很是虚弱。
  封山之钟,是端容君下令敲响。
  他还下令开启风陵外围防御之阵,众弟子不得进出。
  听闻“云中君身体虚弱”,罗浮春一时间心念大乱,回了“静水流深”,又怕师弟担心,只含糊对桑落久推说没有打听到发生了何事,坐立不安地在“静水流深”里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师父回来,便又借口说去给桑落久取药,出了殿门,直奔青竹殿。
  他听闻端容君回来后不久,便独身一人回到青竹殿,闭门不出,心中愈加惴惴,在山中一通乱转,不慎在南处的山门边听了几耳朵弟子们的议论。
  “听说云中君回来时,已经喘不动气了?……”
  “是,我亲眼瞧见的,云中君在端容君怀里,脸白得吓人,吐息起来也很轻……”
  “怎会如此?!那……”
  罗浮春躲在柱后,浑身发冷。
  他再也坐不住了,急急而去,冲至青竹殿前,欲求见端容君,然而青竹殿殿门紧闭,任他如何求告,殿门也不曾为他打开分毫。
  罗浮春心中愈焦,索性开始沿山搜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或许是为了让桑落久安心?
  是,是为了让落久安心。
  落久是很爱师父的,所以,师父必得是安然无恙的,而他只不过是代劳罢了。
  罗浮春无头苍蝇似的撞来撞去,希冀着能看到封如故。
  没想到,他竟真在拐过一片蓊郁竹林后,于玉髓潭洞口前,撞见了一道熟悉的清癯人影。
  玄衣玉身的封如故立在那里,身形似是工笔画中的人,有黑衣反衬,愈显得纤细苍白至极,身如巫山一段云,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叫人总疑心,若是吹上一口气,此人会消逝风中,落得个风流云散太匆匆。
  ……但观其吞云吐雾的模样,绝没有到有进气没出气的地步。
  罗浮春先是放下了心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无名火起,仿佛再次被他隔空愚弄了一般。
  “师……”
  罗浮春不打算就这样偷偷摸摸地暗地窥伺,但刚一发声,便想起自己此时与封如故尚在冷战,险些失了气势。
  他庆幸一番,立即收声,重重咳嗽一下。
  因为用力过猛,他的胸口都震得痛了。
  封如故闻声回首,只见竹动风生,桐花送冷,他立于群竹桐叶之中,苍白地光艳万丈着。
  他只轻轻一眼扫过来,罗浮春便生出了无限的怜惜之心,几乎是要上去嘘寒问暖了。
  见来者是他,封如故不由展颜:“浮春,是你。”
  罗浮春背过手,撕扯搅弄着衣袖,强自压抑下情绪,作淡然状:“嗯。你如何回来了?”
  封如故笑:“在外游荡,累了。”
  罗浮春:“梅花镇之事呢?”
  封如故:“如一在办。”
  罗浮春见他面色苍白,便疑心他其实是受伤了,不然师伯何以会如临大敌,待他回山?
  可他竟不肯对自己言说,莫不是还在气自己当时雨夜弃剑之举?
  罗浮春越想越气。
  一月之前,明明是他有错,置落久不顾,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况且,他明明有伤在身,还不肯同他言说分毫,他罗浮春就算不是他封如故的徒弟了,总也是他相识多年的人吧?
  于是,罗浮春半是担忧,半是恼怒地质问道:“你只是累了,便和师伯一起跑回来?”
  封如故淡淡道:“有何不可呢?”
  “你!——”罗浮春气结,“是谁在梅花镇做下恶事,是谁袭击落久,你一概不查,只知道将责任推给别人?你还算什么师父!?”
  封如故点出:“你不是早就将剑还给我、要与我一剑两断了吗?”
  罗浮春脸色一阵青白,抓紧袖袍,切齿道:“那落久呢?他也不是你的徒弟了吗?”
  与封如故东拉西扯这许久,罗浮春一直在等待他问起落久。
  然而,封如故自始至终就没问一句落久的状况。
  他诘问:“你难道不想问问,落久伤势如何?”
  封如故很想说,傻徒儿,你都跑出来了,落久伤势定然无碍,只是封如故知道,自己今后或许是再无缘和这徒弟如此面对面说话,便顺了他的意,乖乖问道:“落久伤势如何?”
  然而,罗浮春却是彻底失望了,不作一字回答,掉头而去。
  封如故在后唤他:“……浮春。”
  罗浮春充耳不闻,大踏步向前而去。
  封如故:“罗浮春。”
  罗浮春依然不肯停下脚步,听他只字片语。
  “——萧然!”
  罗浮春又惯性走出几步,猛然立住,怔愕半晌,一时悲愤难言。
  “罗浮春”这个名字,他叫得实在太久了。
  他本名萧然,入门第一日,便得了“罗浮春”这个怪异诨名。
  从此后,他不情不愿地用这诨名走踏世间。
  时至今日,他竟已淡忘了自己的本名?
  封如故在他背后问:“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给你、给落久改名?”
  罗浮春心乱如麻,生硬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好。”
  他听到,封如故在他背后轻轻咳嗽了一声。
  与桑落久的咳嗽相比,封如故的咳嗽声微弱到委实是不值一提,是以罗浮春根本没往心上去。
  因此,他也无从看到,封如故把染了一丝猩红的手从唇边撤去,拾起一枚桐叶,
  “这些年,委屈你了。”封如故心平气和地望着他的背影,“从今日起,我放你自由,你也放我自由吧。……我们师徒两人,便就这样了。”
  罗浮春一怔,正欲开口,耳边便袭来一阵风声。
  他回身夺住来物,竟是那把封如故曾炼给他的剑。
  封如故在洞前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手夹烟枪,一细薄烟徐徐而升,将他的眉眼掩在雾影之后,竟是瞧不很分明了:“……你收回去,算是留作一个纪念。”
  罗浮春握着剑身,怔忡片刻。
  他来寻封如故,真是为了和他吵架决裂吗?
  他不是答应了落久,要同他道歉的吗?
  只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了。
  纵使他口中泛起层层的苦涩滋味,为保颜面,他仍是冷哼一声,仗剑转身,风卷剑穗,不时发出细碎响动。
  他强逼自己,不许再回一次头。
  “厌憎我吧。”待那道俊秀挺拔的身影消失至无影无踪,封如故对虚空喃喃道,“和那些人一样。”
  ——天下皆知,我封如故凭自己喜好,肆意篡改徒弟姓名,驱使他们出外赚体己给自己花用,还不肯授他们半分剑术。
  ——这样待你们,谁都不会觉得,你们会有意包庇我。
  ——如此,便是最好了。
  ——世人只知,封如故的徒弟是罗浮春,是桑落久;而你们是萧然,是花别云,和魔道封如故没有关系。
  另一边。
  罗浮春几乎是小跑着逃离了玉髓潭,顶着路上弟子们惊诧的目光,漫无目的地一路狂奔,直到了山中最大的一方清湖边,才驻足停下。
  他扶膝喘息一阵,注视着手中失而复得的剑锋,只觉掌心滚烫,心中又是酸楚,又是绞疼,一时间难过得不知如何才好,像是与父母争执后逃家的小孩,被委屈、愤怒、茫然等诸多情绪挤逼得无处可逃。
  他索性发泄似的大喊一声,扬起手臂,将那柄剑丢弃入湖!
  青锋入水,在碧湖中央投出圈圈涟漪,旋即没入湖底,不见影踪。
  丢了剑,罗浮春却像是把自己的主心骨也一口气扔掉了似的,颓然往地下坐去。
  他朦朦胧胧地觉得,自己又做错了。
  但是……
  不知在湖边坐了多久,罗浮春才发梦似的站起身来,惨白着一张脸,摇晃着身体,往“静水流深”方向走去,连身后的尘土都忘记了掸一掸。
  罗浮春反复说服自己,不过是丢了一把剑而已。
  封如故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年过来,他还不知道吗?
  不做师徒便不做了,倒也省了心!
  只是,要如何同落久说呢……
  陷入与世隔绝的风陵山中,各人有各人的心事。
  山中弟子丝毫不知,如今的外界,是怎样的天翻地覆!
  江陵千机院内。
  荆三钗了结一笔生意,将入帐银两登记入册,又忙着核对先前的账目。
  院内,他的客人正在等待他的同伴归来,再与他一起离开。
  因此,当一声高声的质问从院内传来时,荆三钗自然以为,他们是在生意上有了什么龃龉。
  “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
  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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