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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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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润津一个踉跄,只觉常伯宁是在暗示他些什么,后脊梁蹭蹭窜寒气,走得如同一阵风。
  有弟子相送,常伯宁自然无心去关照客人:“如故,你还好吧。”
  封如故不正面作答:“亏得师妹下山去调查道友横尸缘故,不在山内,否则可有得闹了。”
  常伯宁认同地点一点头。
  “聘书还了?”
  常伯宁:“我已烧了。”
  封如故笑:“手脚如此快?”
  常伯宁:“看了也是惹师弟心烦。”
  封如故望着文润津身影消失的方向,道:“惹我心烦的事儿不在眼下,而在将来。”
  常伯宁很是不解。
  躺着的封如故,能看到常伯宁眼纱下干净明澈的双眼。
  封如故吸一口烟,笑说:“师兄,我愿你一生天真呢。”
  言罢,他仰靠在竹枕上,望向空际,目光专注。
  常伯宁询问:“今日怎么有闲情出‘静水流深’?”
  封如故:“今日有雨。”
  常伯宁:“嗯?”
  封如故指了指斜靠在右手边的雨伞:“师兄的青竹殿前,看彩虹是最好的。”
  常伯宁望向这个咬着竹烟管,百无聊赖地等虹来的师弟,心中温热:“要等,不如来殿内等。”
  封如故咬住烟嘴,朝他伸出一只手。
  常伯宁失笑,俯下身去拉他,却被封如故反手抢下眼纱,旋身避开。
  常伯宁眼睛被光刺得一花,再眯着眼去寻他踪迹时,那人已经轻巧跳至阶上,指尖勾着他的眼纱,临风而笑。
  常伯宁也不自觉跟他一起笑开了。
  封如故算得分毫不错,方才艳阳高照,不消两炷香功夫,天色已阴,面筋似的大雨滂沱而下,在地面打出腾跃不休的雨线。
  常伯宁不负端容之名,何时何地都盘腿而坐。
  封如故却不。
  他卧在常伯宁打坐的榻侧,怀里抱着一只属于常伯宁的莲纹小暖炉,在雨声里睡得香甜。
  他睡觉向来死,除非自行醒来,否则寻常响动不能扰他分毫。
  他这走到哪里睡到哪里的毛病,真是改不得了。
  不过也无需改。
  常伯宁抬手,温柔地抚一抚他的头发,从走满云卷暗纹的袖内取出那份聘书,望着上面描金画彩的“封如故”三字发了一会儿呆,便将鲜红聘书压在诸多道门书卷之下。
  哪怕是订了婚又被退了婚,常伯宁也不知,为何封如故会在三月前,突然提出要找一名道侣,又为何会在一月前,匆匆择定素未谋面的文慎儿为妻。
  这场豪雨从午后落至傍晚。
  但未等一场雨过,便有一名素衣蓝带的风陵弟子打着伞,匆匆冲至殿内:“端容君!我师父可在——”
  常伯宁轻“嘘”了一声,望了一眼仍睡得舒适香甜的封如故,低声问:“何事?”
  有他示范,那剑眉星目的年轻人也不自觉放低了语调:“禀端容君,文家人又上山来了!”
  “还我茶具来了?”封如故抬起头来,也不晓得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不是……师父,端容君……”年轻人急得脸色煞白,额头冒汗,“是文始门里文三小姐,师父的未婚妻,出事了……”
  文慎儿死了。
  发现她消失,女侍也并未上报文夫人,只以为她是心情不佳,外出散心。
  她被发现时,正是豪雨欲来、天色阴晦之时。
  文慎儿是被唐刀一类的凶器一刀断喉的,脑袋被整个割了下来,挂在文始山中最高的一棵树上,鲜血顺着断口淅淅沥沥往下滴,被血染污的乌色长发迎风而舞,猎猎作响。
  以唐刀割喉的杀人手法,极似最近发生的连环杀道之案,佛、道两门弟子均受波及,已死了整整十五人,就连风陵外门弟子也遭了害,是以燕江南才会下山调查此事。
  然而,在得知这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噩耗后,封如故却开口问了一个异常古怪的问题:“……为何只有头?”
  常伯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师弟,你说什么?”
  封如故重复了第二遍:“为何只有头?”
  细细思忖过后,他问来报的青年:“浮春,她的头发朝哪个方向飞?今日是何风向?”
  青年被问得愣了,如实回答:“文始山那边,今日该是西北风。”
  封如故:“师兄,借笔。”
  说是借,实则明抢。
  他拿过常伯宁还握在手中的朱砂笔,跳上常伯宁落座的软榻,面朝向他身后挂着的地图,观察片刻,在永靖山上落下第一笔。
  常伯宁知道,永靖山是半月前,第一具尸体发现的地点。
  但封如故没在上面落上一点,而是横向画了一道朱砂红迹,甚至染污了旁边几座小城镇。
  “如故。”常伯宁提醒他,“画错了。”
  封如故答:“没画错。头朝东,脚朝西。”
  常伯宁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封如故在说第一具尸体被发现时的状态。
  第二具尸身在距离千里开外的九龙镇。
  他横尸九龙镇镇中央的街道上,恰是头南脚北,一刀断喉,利落无比。
  因为尸体距离太远,而且死的一个是灵隐宝刹的佛门内家弟子,一个是普通修仙小观的弟子,刚开始时,并无人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
  直到噩耗接二连三传来。
  死者身份不同,各自之间不存任何交集,出行的理由也各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只有颈间的一刃索命红线。
  惶惶之际,众道门百思不得其解,凶手谋算这么多条人命,究竟意欲何为?
  涂抹在地图上的朱砂痕迹越来越多,一笔一划,横平竖直,每一道就是一具尸身,一条人命。
  注视着在地图上逐渐成型的东西,座下罗浮春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尸体被发现的方位,与躺位相结合,竟构成了一个字形。
  最终,封如故饱蘸朱砂,在文始山,从西北方向西南方,落下了重重的一笔。
  ……为何其他人都留有全尸,文慎儿却只有一颗头颅呢。
  外间闷雷滚过的瞬间,一道雪亮闪电将天际撕出一个口子。
  地图上的众多朱砂印记,以最后一点作结,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红的“封”字。
  朱砂色彩浓得近黑。
  而最后烙上的一点,看上去像是迎风飘舞的带血秀发。
  封如故将墨笔横向反咬于口,向后坐倒在常伯宁桌案上,撞得墨砚笔架叮当乱响也不管。
  他看向地图,脸上神情分不大出是惊或是怒。
  可说实在的,这两种情绪都不怎么适合云中君,因此落在他脸上,反倒圆融成了一股“天意如此”的淡淡讽笑。
  封如故看向面色冷凝如冰的常伯宁:“师兄,我怕是要下山一趟了。”


第2章 如一居士
  常伯宁道:“不可。”态度坚决。
  “死的是我的未婚妻。”封如故说,“‘封’字收笔,用的是我未婚妻的头颅。这事就算不是我干的,也与我脱不了干系。”
  “聘书已还。”
  “天下不知。”
  常伯宁:“既是如此,你更不能下山。这是有人刻意逼你出山。”
  “我的好师兄。”封如故把朱砂笔挂回笔架,拿指尖拨弄了一下笔架上高悬的狼毫笔,“道门中精明的人有不少,或早或晚,总会有人发觉杀人者是冲着我来的。有头有脸的各道门、寒山寺、灵隐宝刹,都有修士死难。我不早些下山,给出个交代,怕是要被各家集体打上风陵、讨要说法了。”
  封如故谈论人命时过分轻佻的模样,叫底下来报信的青年罗浮春微微皱了眉。
  他不得不打断了他们:“师父,文家来人……”
  无需他多言,文家使者去而复返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青竹殿外的雨影之中。
  当然,他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文家人还沉浸在丧女的悲痛之中,没心思去解这个杀人字谜。
  封如故与文慎儿虽无真情实分,且聘书在几个时辰前方才退还,但文家人悲痛间,第一想到的还是要让风陵替他们撑腰做主。
  等安抚完使者、说定风陵会给文始门一个交代时,夜已深,雨未停。
  封如故说要回“静水流深”休息,常伯宁交代罗浮春,定要照顾好他。
  罗浮春道了声是,打着伞,从旁护送师父回家。
  师弟离开后,常伯宁沉吟半晌,摊开一纸,撰写书信。
  常年养花,淡淡的杜鹃花香早已浸入他的骨中,落笔时,书页也沾了些许清香。
  若不是有人设计,师弟又执意下山,常伯宁也并不想动用这层关系。
  但是……
  唉。
  一封信毕,常伯宁将信件折起,横指一抹,纸张便化为鹤形流光,钻出青竹殿。
  一团白光沐雨而行,消失在夜色之中。
  “静水流深”位于风陵后山,清净远人。孟夏之时,草木日夕渐长,草香怡人,清影拂衣。
  如果没有这场恼人的大雨,以及不合时宜的血案,此时正是赏月的好时间。
  罗浮春问:“师父,您要传书把桑师弟叫回来吗。”
  封如故:“你传吧。”
  ……他就知道。
  他家师父连提笔都懒,怎么可能下山。
  罗浮春习以为常地询问:“师弟回来还需些时日,我是下山去寻师弟,还是等师弟回山来,再和师弟一同出发?”
  ……根本没把封如故算在同出人员之列。
  封如故拿眼角扫搭他一眼,眉眼带出的笑意能轻易叫人心魂一荡:“浮春定吧。”
  罗浮春对这个师父纵使有百般的不满,瞧见他这张面皮,气性也就散了大半,道了声夜安,便拂袖而去。
  他在回廊转角处站定,望着进入卧房中的封如故,蹙眉轻叹一声。
  罗浮春本名并不叫罗浮春,是一处新兴道门的萧姓二公子。
  十年前,封如故救的人里有他的兄长萧让。
  罗浮春感念恩德,又仰慕封如故,方才来风陵求艺,三拜九叩才入得山门,又软磨硬泡多时,才得了封如故首肯,收为徒弟,入了“静水流深”。
  入内门第一日,他满心惴惴,可拜倒在封如故脚下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欣喜得膝盖发软,周身一阵阵打哆嗦。
  在他面前的,是道门中最年轻的剑魁,十二岁便以风陵剑法为基础,自创归墟剑法;十四岁私开风陵剑炉,以灵力锻剑,得两把绝世奇兵;十八岁身陷残余魔道聚集的“遗世”之中,护百余弟子八十九日……
  一件件,一桩桩,都是能让少年们热血沸腾的英雄事迹。
  他听到封如故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指尖都在抖:“萧然。”
  封如故握着小酒壶,喝了一口酒,随便扫他一眼:“唔。那从今日起,你改叫罗浮春。”
  萧然:“……”
  那时候,封如故壶中的酒就叫“罗浮春”。
  连名带姓地改他的名字,还改得如此草率……
  萧然跪在地上,寒意从心脏爬到了指尖。
  在“静水流深”里住下后,对封如故越是了解,罗浮春越是心寒。
  封如故为人懒散、外热内冷、品味恶劣,爱好奢侈之物……
  因为封如故从十年前起就没下过山,罗浮春甚至要有偿下山除妖降魔,换取银两,来供养师父的日常起居。
  更重要的是,罗浮春十年间没有见过他剑出鞘哪怕一刻,因此,他连半式归墟剑法都没能学着。
  目前,他在剑法上的所有进益,都是他赚钱养师父的时候自己悟出来的。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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