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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让出储君之位而闹出了人命!”
台下的听众不免稀奇地小声谈论道:“喲,还有这种事儿,也是稀奇。”
说书人见吊起了听众的好奇心,满意地接着道:“雍齐国的王子栾章,自幼才学过人,品性超群,深得国君的赏识和大臣的尊崇,储君之位落到长子栾誉的头上时,那些大臣可都不乐意了,一个个天天在朝堂上谏,请求国君将太子之位封给栾章。”
“这这位王子,自幼与太子栾誉交好,情分颇深,哪愿意做夺取兄长太子之位的事情,为了保住兄长的储位,王子栾章毅然在寒冬腊月,投了雍齐国都城外的澜江,一代才俊,竟是就此殒身在冰冷的波涛之中……”
听到这里,在座的听众一阵叹息,不免替这个王子栾章感到可惜。然而,本来漫不经心端着小盅喝酒的凤临,不知为何突然心慌了一下,手中的酒泼洒在桌上……
第69章 悖德之情
正在客官们叹息之时,说书人却语调陡转,声音也尖了几分:“大伙儿先别急,故事才刚刚开场!我今儿要说的可不是王室贵族的野史,而是一个志怪秘闻……”
“什么?”在座的听众不由再次来了精神,好奇地盯着说书人。
说书人再次敲响了惊堂木,高声道:“太子栾誉失去了这个自小疼爱的弟弟,性情大变,暴戾非常,甚至迁怒于软弱的国君,率区区三百死士灭了数千宫廷护卫,直逼宫逼到老雍齐王亲自到栾章投河的地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这转折惊得众人不禁屏住了呼吸,听说书人继续道来:“夺得王位之后的栾誉,变得残暴无比,将当年请奏更换储君的那些个言官大臣,一个个砍了头。连宫里头不经意说了几句闲言碎语的宫女太监,也尽是暗地里杀了一批又一批……”
“暴君啊,真是作孽啊!”台下人又开始了细碎的感慨,可说书人却目露狡黠,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客官们可知道那些流言说的是什么?”在座的人皆一副茫然的神情,摇了摇头。
说书人却是来了兴致,说出了一段风月奇闻:“其实那些传言啊,是关于新王栾誉和他弟弟栾章之间的关系。据说啊,栾誉其实早就对这血亲弟弟心怀不轨,还曾因此受过老雍齐王的责罚,却还是拒不悔改……”
“嘿哟,兄弟悖德啊!”“这可有意思了!”“也太恶心了吧……”台下顿时爆发一阵惊叹,在座的人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嘲讽着五百年前的那段风月往事。
听到那些人的闲言碎语,朗云气得憋红了脸。朗风把他搂在了怀里,心疼不已,突然有些理解当年的栾誉为何会变得暴虐了,他现在也恨不得灭了身边这些人的口!
说书人对台下的风起云涌浑然不觉,继续津津有味地编排着旧人的逸闻:“那雍齐国的新王,听闻民间的传言,说是昆灵池有潜英之石,为天地之精,将其雕刻成人形,便可似活人一般说话行动……”
在座众人一脸震惊和不信,说书人却嘿嘿一笑,接着道:“但是啊,不可与之欢好,否则泄精/气,有慢毒,待到毒性渐深,则性命不保。可这雍齐王栾誉却丝毫不管不顾,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定要让官员找到这潜英怪石,否则就要绞杀那些寻石不力的官员。”
“这传说中的石头,真的能找到?”在座一片质疑声,说书人却摇了摇纸扇道:“你们还别不信,朝中一个老臣许元伯,向新国君举荐了一个姓方的术士,真就找来了传说中的潜英石……”
姓方的术士……傅长淮心中一震,直觉这段不着调的逸闻,可能是解开一切谜团的一把钥匙!方绪……复生之阵……潜英石……
这会儿小二端着菜上了桌,面对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傅长淮却都有些失了兴致,随意举起筷子夹了两口,思绪被台上的说书人牵动着。
说书人继续说道:“那术士也是个奇人,献来的巴掌大一块石头,用雍齐王栾誉的鲜血喂养后,竟然变成了活人大小,一番雕琢之后,真就变成了已故的王子栾章,还能开口说话了!”
“怎么可能!”“后来怎么样了?”座下一阵喧腾,有质疑的,有好奇的,众说纷纭。到这儿,说书人却猛地敲了一下惊堂木,拢起了手中折扇,神秘兮兮地卖起了关子:“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闻言,底下一阵拍桌抗议声:“每次都这样,吊人胃口就走!”“倒是把故事说完啊,急死人了!”说书人拂了拂衣摆,一副高深模样地摇了摇头,云淡风轻地走下了高台,留下在座一片闲说野话……
傅长淮心绪难平,将筷子上端朝下,一下下地敲击桌面,萧含誉担忧地看向他,也不顾上碗碟中的美食了:“长淮,你怎么了?”
看着小家伙忧虑的神情,傅长淮笑了笑安慰道:“没事,别担心。”他看向神色各异的众妖,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们暂时还不能回青川了,我们得去雍齐国的故都一趟……”
第70章 陈情之夜
众妖闲适的心情被打破,索性马不停蹄地往中原赶去。一路上朗云的兴致总是不高,一向乐天的性子却被无尽的低落沉闷所掩盖,看得大伙儿担忧不已。
这一晚,傅长淮等人在一片树林中歇马休息,朗风借着捡拾干柴的机会,把朗云拉到了无人的地方。他按住了朗云的肩膀,将他压在了树干上,朗云措手不及,惊疑地唤了一声:“哥?”
朗风粗喘了几声,这才咬着牙根开口道:“朗云……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你的,你若是接受不了我们的关系,我就把心收回来安好,绝不越过那条线,继续做你的哥哥……”
朗云闻言一惊,瞪大了眼睛反问:“哥……朗风你在说什么呢!”他委屈得眼眶一红,咬着嘴唇道:“我把自己全都给你了,你还说这种话!”说着,豆大的泪滴打湿了他了衣襟。
“云儿!”朗风急得捧住了他的脸,吻住了他眼角的泪水:“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哭啊……”
朗云气得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忿忿道:“你一直都把我当小孩儿,觉得我什么不懂是吧!对,我是眼瞎,这么久了都没看出你对我的感情。可是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会一直跟你走下去,绝不会离开!”
朗风心疼地抱住了他,低垂着眼眸低声道:“可是我舍不得看你不开心……我只想你跟以前那样,总是无忧无虑地笑着。”
“唉……朗风……”朗云擦干了泪痕,伸出手指抚了抚他的眼眸,说道:“不是因为你,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可怜……”
朗风抬眼疑惑道:“你是说,栾誉和栾章?”朗云点了点头:“嗯,不只他们,还有其他人,他们在家国的责任重压,和无尽的流言蜚语之下,受尽折磨,甚至不得善终……”
朗云的眼眸中满是悲悯,朗风抚摸着他的头发,以作安慰。而朗云却抬起头笑了一下,用一片阴霾中绽开了一道天光:“其实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幸好你不放弃地等了我这么多年。”
“还有长淮他们……”朗云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感激:“其实我最怕的是大家的不理解,我们就像家人一样,我怕他们会因为我们的关系而变得疏远,可他们没有……”
“云儿……”朗风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自己从未真正地认识他。原来,朗云已经考虑过这么多事情……
朗云把脑袋埋进了朗风的怀里,瓮声道:“其实那天,大家给我送红鸡蛋的时候,我心里特别高兴,真的!我已经做好了被大家嫌弃也要跟你在一起的准备,却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谅解我们。”
“所以你说,我们有多幸运……”听到朗云的轻声低诉,朗风却觉得自己的心弦被狠狠地撩拨了几下,又是甜蜜,又是酸疼,他将朗云紧紧地搂在怀里,语气如同一池春水:“嗯,云儿,我们很幸运。”
另一边,傅长淮等人收拾好所有的东西,等了大半天才等到朗风和朗云抱着干柴回来。大伙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心里却依旧想象出了一番捡着干柴一不小心擦出烈火的好戏来……
不过顾及到朗云最近低落的心情,大伙儿还是决定装作什么都没想到的模样,一本正经地开始升起了火堆,做起了晚饭来。
好在先前在城镇里多备了些食材,这会儿一顿饭倒也是颇为丰盛,锦亭给大家分着食物,可朗云拿到自己的那份时,却突然朝朗风颇为严肃地喊了一声:“朗风……”
大伙儿从没听过朗云直呼朗风的名字,吓得以为要出什么事了,大家屏气凝神地看向朗云,却见他突然笑了起来,换上了撒娇的语气开口道:“你喂我吃吧!”
“咳咳……”大伙儿的心骤然落地,自顾自地吃美食去了。刚刚提心吊胆想着该怎么救场的锦幽,见朗云正一脸幸福地享受着朗风的喂食伺候,气得瞪了他们一眼,扭头走开了,还不停哼哼道:“瞎了老娘的眼……”
傅长淮看着朗云雨过天晴的表情,还有朗风被他颐指气使还甘之如饴的举动,不禁摇了摇头失笑道:“这两人真是……”结果话没说完,萧含誉就接下去道:“让我们操碎了心啊!”
第71章 雍齐旧宫
一路从西南群山到中原平野,风物流转,春至尾声。待到众妖穿过千里山河,阅罢万紫千红,可到了雍齐国的故都旧宫,却是一片荒烟蔓草,断壁残垣。
高耸的宫墙坍圮成碎石,精致的榫卯腐烂成朽木,雕栏褪去了绚烂的色彩,玉砌在风雨中长满了青苔,眼前的一切太荒凉了,荒凉到连心底都布满了尘埃……
傅长淮此时也不太确定,带着大家千里奔波来此,到底是否值得,这无尽的碎石瓦砾,连一向胸有成竹的他也不知从何迈开步伐。
正当众妖陷入茫然之际,鸾英却突然跟魔怔了一样,眼神呆滞地往一片残垣中走去。“英儿!”凤临担忧地跟了上去,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傅长淮等人也纷纷赶上了他们的脚步,往雍齐国旧宫的深处走去。道路被散乱树枝和砖石铺满,根本看不清原来的模样,可鸾英却如同冥冥之中被牵引一样,穿过这无法辨认方向的废墟,毫不犹疑地往里走去。
渐行渐远,而鸾英的脚步而终于缓了下来,待到他慢慢站定,众妖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只见这沧桑无比的废墟之中,竟生长着一大片花瓣繁密的白芍,相比之外头的姹紫嫣红,这满目雪白,却是更加的震慑心魂。
鸾英恍惚了好一会儿,终于渐渐清醒了过来,他看着漫无边际的白芍丛,身体如同不受使唤一般,上前摘了一朵白芍送到了凤临手中。
凤临接过白芍,捧着鸾英的脸担忧地问道:“英儿,你没事吧?”鸾英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这里……很熟悉……”
傅长淮觉得不太对劲,这地方对鸾英的影响太大了,竟是能左右他的心神。傅长淮连忙上前,在鸾英额头画了一个定神咒,咬破手指用鲜血轻轻一点,随即问道:“鸾英,你以前来过这里?”
鸾英眼神一点点恢复了清明,他也有些疑惑起来:“可我没有关于这里的记忆……”傅长淮便不再多问,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道:“那你小心一些,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们。”
“好。”鸾英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凤临还是不放心他,一手拈着白芍,一手牢牢地牵住了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