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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的鱼飞过,无数的虹霞飘着,无数的无数,从前、今后,他笑了,他曾将它拿出又珍藏,而今只在眼里将这个世界看得愈发美好,苦涩无关。
“晴宝,今天也要和同伴们友好相处哦。”
“嗯!”
栖栊说着老话,晴彦做着老回答,所有不堪和矛盾只是小曲折,在心底更大的狂风暴雨里变得风平浪静,晴彦的世界被他自己丢了一颗小石子,他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花,因为自己想讨好另一个生命,就折了它们的生命,他大概不会再摘花了,晴彦背起包三分淡笑,踏出木门。
他在自己曾摘过花的地方埋下新的种子。
并于冬雪来前学会将木石雕琢成他所见过的娇嫩模样。
而后他再也没有折下任何一株花朵,仅站在远处静默地观赏着。
他看见他的艳阳天,看见远方里突然明晰的五十五区,他笑,他背过一区。
他想,若他与世界有一个距离、若他与世界定要有一堵墙。
那墙一定是琉璃在光中的模样。
第6章 4、意义(女朋友 THE MUSMUS)
4、意义(女朋友 THE MUSMUS)
嘀……
一切……
快到了。
一滴水投入池中。
如果水够清澈,那么它也是一面镜子,在无限来来回回的穿行中用涟漪照出微微变了形的模样,如同糖纸纷飞时反射的光。在鹤栖山道观的隐藏庭院中,四周倶是通透,这里带着点宁静的气息,随着“魄力”的波状流动,守祀铃于镜花水月中悄然出现,又浅吟自己的古老歌谣。
白鹤,片片菱花飞散作尘土。
“晴宝这么惨,可以做下一步了吧。”
庭院树下,栖栊面无表情地询问渡玉。在一片碧蓝翠绿中,渡玉不看栖栊,从透气感十足的泛蓝琉璃天窗下聚神凝视眼前的古木。生命力扑面而来,再一次与他初见晴彦时所见相同,但这棵树不是栖栊的本体,而是同族上辈的分支——鹤族柏鹤的引领。渡玉只管伸手触碰古树的粗糙表面,青苔已蔓,却无湿意,或许是因全藏于深处。渡玉指尖是干燥的,他触动,玉绿与他的“魄”共鸣。于是他在一阵皎洁似月光的冷然中赫然发现树木开裂,里面的晶体化为镜子,却照不清他的模样。
“言师谨行。”
浮起十二处银铃将渡玉与古木环绕,他低声念着,字字咬得重而清晰,把杖器从荧绿中抽出,银光一耀,数只虚幻的仙鹤从杖端腾飞而出,翅下与背后皆是流云烟萝,它们如水墨,在庭院出口半靠着青石墙的栖栊听闻几声鹤唳,透过绸的深黑,刹那间他洞悉鹤卷席的扇扇松柏叶,古朴的香气,与渡玉身上别无二致。
“时机未到。”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栖栊挑眉。
“金瞳不忍时。”
“……老二?”
渡玉不回头,用白玉般的“言师谨行”在前方唤出一面镜子,欲要抬脚离去。
“说起来……今世的晴宝也没有泪痣呢……”
渡玉这才侧过身用余光凛着栖栊,空气中,那股深雪冷过上古松柏的淡然香气似乎更浓了几分。
“若你真的想管,就管个通透。”
渡玉扔下这句不了了之,栖栊玩着手里的藤蔓,将它们抡来抡去,他被黑色绸缎掩盖的眼睛在阴黑里睁开,露出属于蛇榕澄净又狠辣的翠色,当真是晴彦与渡玉一同见过的古木之色,栖栊在黑暗中快速闭上自己的碧绿眼眸,悄声自说。
“你不也看不懂。”
翌日,一区。
“帝珀,你还记得那位提取你血组建的试验品吗?”
“记得又如何?”
刚与玄锋在竞技场打斗完毕的帝珀大汗淋漓,“天乾”所有试品的身体状态都由个人“魄”力开发程度有关,所有人的初始状态都是九岁大小,所开发的领域越大,身体状态也就越成熟,直至达到巅峰的成年状态。现在的帝珀为十六岁模样,玄锋看起来稍大、约莫十八、实际魄龄则为十五,但此时二人都是满身破烂,帝珀作为一个好战分子,已经停留于十六岁太久,五年前他已这幅模样,也就是说,这几年他实力完全没有增长……
“可恶……”
帝珀缠紧缚带的拳捏得死紧,指甲透过缚带抠到肉里。玄锋冷眼扫过他的焦躁暴戾,不管他依旧竖瞳的眼睛,只是将自己平复下来,回到最初的圆瞳,在瞥过自己的伤势后,继续引诱帝珀将注意力转移。
“听说他很强。”
“就一个五十五区的新生儿,能有多强?”
“好像是鹤清故意扔过去的。”
“……嗯?”
帝珀的鼻里轻挑地哼出一个长长鼻音,站在前方的他虎目微睐,他的不以为然告诉玄锋他不相信,但他执剑的手在地面划出一道痕迹后,带着剑风割起玄锋的后领,帝珀半笑半不笑,略微几分邪气狂妄的样子。
“带路。”
他冷笑吐出这两个字。
帝珀与玄锋坐在五十五区边缘的山坡上,被人反复踩踏又无精心打理的枯草干黄,今日的太阳过于热情,让空气躁热。帝珀周身冒着白气,却不是火烧的热,他口中也呼出浓白的烟,玄锋向来与帝珀不对盘,夏秋热时玄锋却不介意帝珀靠近,只因帝珀喜冷厌热,他会用“冰之魄”造就围绕他身的一城冰凉,不愧为寒冰的皇室。
整个山头向就像过冬天一样。
“啧。”
帝珀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轻视着山脚一群幼童。玄锋随他目光向凹陷处一望,竖起的瞳仁里囊括住一梭白影,晴彦被推攘着,赖上河猛扯起他的长发,将打理好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偶尔还砸来几个小型法术,爆裂在晴彦的面门上。玄锋清楚察觉到晴彦的几扇翅膀有展开,他却硬生生停在半展半不展的状态,也任自己受伤再自愈,好作一个不疼不痒。
“不过如此。”
玄锋发现帝珀的“冰之魄”在晴彦被砸法术后有过一阵波动,帝珀捏着拳,凌冽冬风般的“冰魄”气韵更是急速刮过,将草木冻坏几分,然后他收敛自己的隆隆寒冬,一扬他的白色衣袍,金色虎瞳一直竖得恐怖,瞳仁呈梭子形从不放松。因为晴彦的大部分血组建来自帝珀,所以两人面貌极为相似,帝珀也是桃花眸,但其中全是金色的冷傲强悍,与晴彦温和波漾的水蓝恰好相反。
玄锋有些同情晴彦,但现在的他更想顾自己,玄锋以为帝珀对晴彦产生了反感,遗憾他不会再来,也遗憾自己还是要当帝珀的陪练。他擦着自己的剑凝思,想着要怎么推卸帝珀的要求,从而在自己本该睡觉的白天里得到充足睡眠。但不及他寻出一个办法,几天后沉默了许多的帝珀便再次唤他去五十五区。犯困的玄锋突然清醒。
晴彦怕自己再次伤害别人,所以他选择收敛了自己的羽翼,让它们瑟缩在背脊里磨得皮肉生疼。不能反击……与他共生的炽衣羽会自动挥向挑事者。晴彦明白它的构造、明白炽衣羽羽毛形的边缘上全是它的利齿、也自然清楚原本就会飞行的龙,为何要有炽衣羽,因为当他化为原形时,手和脚比起修长的龙身都太短,炽衣羽,不是他的翅膀,而是他命里的一把利刃。
晴彦不知道为何炽衣羽会在自己背上,为何其他人都没有它,但他害怕炽衣羽的不听使唤。他承认自己的力量不算弱,但他不想用这股力量来让别人不顺心,他所期翼的,大抵是从人们面上见过的笑容。只可惜此时晴彦被众人按在桌上,赖上河总在开着危险又不知底线的恶劣玩笑,而晴彦一边努力扬起嘴角、一边无可奈何中透过流出的泪水和人与人之间的夹缝看到、想到,三班人一次次在晴空下的笑脸,分明还是天真可爱的,只是从不允他的参与。
与他无关。
他失声哭出,黑色意志又前来叨扰他。
“不反抗吗?”
“我不能……”
“……为什么?”
“……那样只会更被讨厌啊!”
他在心里呐喊出,他在心里询问道,他问黑色意志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如何才能被原谅?如何才能被欢喜?
黑色意志不懂这些道理,他似乎也在找答案,他也喃喃着。
“我也想知道……”
“啧。”
在好几次看望晴彦——这个与帝珀容貌分外相似的人后,玄锋视野里的帝珀总算按耐不住。
帝珀打开隐匿阵法后直在窗外砸舌,他来回渡过几步,高级灵兽皮做的靴子在走廊上发出响亮的嗒嗒声,却没被其余人发现,包括在此地的试者,帝珀自顾自的,他忽而转头皱眉一眼锁住玄锋。
“你去会会他。”
玄锋抱双剑坐着,困倦中不耐烦地白过帝珀,帝珀总爱处于更高视角,因此看不真切玄锋表情,只能看见他黑黑的头顶,但帝珀见对方半天未动,也知玄锋的不情不愿,随即冷声道。
“这是命令。”
玄锋倦怠状态瞬间消除,瞳仁一下竖起,他左半张脸闪烁出紫色符纹,平时懒得做出表情的脸充满怒气,嘴里的犬齿更加锋利,他幽潭似的异色鹿眼里淬着令人可怕的嫌恶,玄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遵命。”
因为心情不好、睡眠不足,玄锋气得想用砸门之势狠狠敲过三下木门,却还是正常叩门,片刻安静过后他推开木门,吱呀声响过,玄锋并没有直接把门摔到墙上,而是忍气好好将门停到白墙边。
“那位白发蓝瞳的小孩儿,我找你有事。”
晴彦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站起,他原是被恶劣的孩童们群群按在桌上,脸贴着冰冷桌面,胃里直泛恶心,不知为何也没再哭出,仅红了眼睛,他穿过人群空隙,强笑着在替自己找到心安的理由后背离三班。那一刻他与平常不同,不再想管别人是怎么看的、说的,他只知自己可以自然地不再待下去,索性跟着玄锋黑色的背影。
也许他也是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
很可笑吧?
这种想懦弱的本相。
“……我们去别处。”
玄锋锁眉侧视帝珀指示后亮出一区传送符。晴彦还笑着抹去眼里的泪花,见比自己矮上许多的初生者不住用衣袖擦了浅浅泪水、一副沉默不言的样子,玄锋略微慢下呼吸地向晴彦看去,传送符法很快将他们移至一区竞技场,但玄锋有些静默等待,先不说晴彦比他小太多,且对方泪水不止,玄锋决定他不会率先出击,打算把机会让给晴彦。
帝珀已经在不耐烦了。
所幸晴彦哭时基本无声、很安静,他笑着道歉后拿双手捂住眼睛,鼻子还红着,他慢慢收回自己的哽咽,不看玄锋,却小声问他到。
“你找我是因为什么事情?”
“……有人希望我能和你一战。”
“为什么要选择战斗?”
“大概……因为他太无聊吧。”
“……就这种理由?”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总之,你能开战吗?”
玄锋感受到帝珀快要抑制不住的怒气,他有预感,如果他不开始,帝珀会直接提剑而来,那个人眼里,对手从来没有被冠以弱小之名,他会猛追猛打,直至确认对方失去行动能力。
晴彦在此时居然放下了遮住眼睛的双手,他开始扔去眼泪颤抖着大笑起来,通红的眼眶一时半会儿看起来恢复不了,晴彦安稳后将袖子垂在身旁,以一种另玄锋感到复杂的姿态对他说。
“我知道了。”
然后展开他的翅膀。
玄锋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