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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是个戏精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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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诺坐在该隐和伊凡对面,听着螺旋桨轰隆隆的起飞声,望向窗外染红的霞云和才露出半个轮廓的朝阳。
  随着飞机升上天空,整个梵蒂冈也逐渐在眼中形成略缩图。巨大的圣彼得广场和高耸的方尖碑,入眼只剩一个清晰的圆,长长的甬道朝台伯河那头的罗马延伸。再飞远些,还能看到巨大的斗兽场和大片的古罗马遗址,古老的街道一直通到罗马城内的万神殿和许愿池。
  以诺敛了目光,转身看向对面沙发上的两人。
  昼伏夜出的小蝙蝠们这会儿被太阳光一照,双双睡了过去。大的那个还算规矩,两只胳膊抱在胸前,闭着眼睛歪在沙发的靠背睡得正香。小的那个把兜帽往头上一戴,整个人都倒进该隐怀里。
  以诺一双眸子朝两人看了会儿,终于按捺不住心中异样,走过去悄悄把伊凡扶到另一边躺着。
  小吸血鬼忽然被扶了一把,迷糊着睁了睁眼,又咂巴着嘴睡了。
  一直被伊凡压着的该隐,这会儿身上一轻,舒服地换了个姿势,闭着眼睛往旁边一歪,就要倒向边缘的扶手。以诺连忙伸手,接住他堪堪歪掉的脑袋。
  这忽然的动作,引得脖间十字架险些碰到青年鼻尖,以诺小心翼翼勾起来回晃动的十字架,敛进衣袍里。
  弄完抬头,正正对上一双乌黑清澈的眸子。以诺一时也有些愣怔,没想到该隐会在这个时候醒来,扶着他的手顿时不知收回还是继续。
  青年因着刚睡醒的缘故,神色还有些茫然。莹润的嘴唇,圆润的鼻尖,近距离看去更显精致。面颊白皙细腻,唯有眼底一圈淤青甚是明显,显然是昨晚熬夜的缘故。
  “以诺。”青年打个小哈欠,坐好身子,轻轻开口:“我们到了吗?”
  说话时,一只手自然地勾着他衣袖,眼睛又忍不住眯上。毫不怀疑,下一秒他会再次睡过去。
  “飞机才起飞没多久,还要一会才到,你若是困就去卧室,嗯?”以诺声音轻柔,怕被螺旋桨的声音盖过,特意凑近青年耳边讲。温润的声音伴着呼吸的气息,轻轻扫在该隐耳廓,惹得他耳尖本能地一颤。
  以诺弯腰等着该隐回答,却只听到一声软软的“嗯”,之后就再没了声音。
  无奈叹气: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伪装技术那么差,被他一眼就识破了,警惕性还这么低,除去被逼急了会朝人龇出小尖牙,其他时候乖巧得像只无害的小动物。
  *
  该隐睡醒的时候,脑袋正枕在沙发靠垫,脸上都睡出了红印子。他揉揉脸颊,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才起身跟着以诺走出机舱。
  三人乘车到市内,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该隐是经过昨晚,心里还别扭着。以诺表情严肃,似在沉思。只有小伊凡,在阳光下的哈欠一个接一个,恨不得就地倒下。
  以诺在佛罗伦萨的寓所,是一小栋别墅,建在米开朗基罗广场以南的山顶。从客厅的窗户,能看到阿诺河对岸的乌兹美术馆和圣母百花大教堂。
  进门收好行礼,以诺将钥匙交到该隐手上便匆匆下山去了。
  身形懒散的吸血鬼站在窗前,抿唇望着广场上的大卫雕塑。远处的阿诺河在朝阳的照射下泛着粼粼的光。河上有桥,桥上人来人往。
  “大人,您要准备睡一会吗?昨晚都没有睡。”伊凡走到该隐面前,轻声问。据他所知,他家大人从昨天起就心情不太好,从外面回来后丢给他一包血,之后就直挺挺在床边坐到了黎明。
  该隐回身,眸子暗了暗,说:“佛罗伦萨是你家乡,不打算到处逛逛?”
  伊凡喜欢画画,数百年前曾在美第奇家族门下修习。因着长得漂亮,画技又好,泼得美第奇当家人的喜欢。
  那时佛罗伦萨还是个独立的国家,在美第奇家族的治理下成为史诗级的传奇。后来,佛罗伦萨共和国被攻陷,美第奇家族随着国家的覆灭也沦为历史谈资。伊凡就是那个时候,从佛罗伦萨逃到罗马城,后被该隐救下的。
  伊凡亮晶晶的眸子有一瞬的黯淡,小声说:“就……不逛了。佛罗伦萨风景很好,大人可以到处看一看。”
  该隐知他近乡情怯,也没再多说,微微颔首后便开了窗子,化成小蝙蝠飞出门去。
  他倒没自己出去闲逛,而是悄悄飞上圣母百花教堂,落到天顶画下的小窗檐。他眼神不太好,看不清楚下面情况,只听到以诺熟悉的诵祷声,传进耳朵里,每一句都带着神圣的味道。
  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再一醒来,窗外已是一轮新月升起。
  以诺也不知去了哪里。
  小蝙蝠拍拍翅膀,最后落在阿诺河边,幻化成人,进了一家小酒馆。
  俊秀的青年,没了任何面具的遮掩,兀一踏进门店,便收到不同程度的关注。他径直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吧台,乌黑的眼睛闪过一瞬的殷红,淡然开口:“来杯格拉帕。”
  那人受到迷魂,立刻端来一杯格拉帕放到该隐面前,面露微笑:“先生,您点的格拉帕。”
  该隐看也不看便仰头灌了下去。
  一杯下去又是一杯,没过多久,那双眼睛便起了雾。
  晚间接到消息的以诺匆匆赶来,看到的便是那人倚在吧台,正一手撩着头发和酒保聊天。
  “小帅哥,你说这个东西喝两杯就醉,我怎么都十一杯了,还清醒着?你骗我,我可是要哭的。不过,我哭起来很好看,我父亲讲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1。 新教旧教的差别主要在于,旧教崇尚神职人员才能和神沟通,所以才会有告解亭。神父坐在告解亭,聆听教徒,再将教徒的话传达给神。新教则信奉人人都能和神沟通。所以旧教的教会势力强大。
2。 佛罗伦萨在历史上有一段时间,是独立的国家,名叫佛罗伦萨共和国,由美第奇家族统治。18世纪覆灭。
3。美第奇家族,这是个非常神奇的家族,有钱,土豪!直接推动了意大利的文艺复兴。
4。 乌菲兹美术馆,是佛罗伦萨的著名博物馆,里面陈列了大量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雕塑等。位于阿诺河的旁边。
5。 阿诺河是佛罗伦萨的标志河流,一边是米开朗基罗广场,一边是乌菲兹美术馆、圣母百花大教堂等。
6。 圣母百花大教堂登顶需要预约……因为我,没有预约,没有登上去!

  ☆、第十八章

  以诺本以为该隐独自出行是要有些动作,接到这人踪迹的消息便连忙赶来,想着悄悄在一旁盯梢。
  谁知赶到小酒吧,却看到那人坐在吧台和人调|情。
  昏暗的灯光下,那人懒懒坐在吧台,一手托着下颌一手挽着酒杯,正和酒保笑着聊天。哪怕只有一个侧脸,也足以令人惊叹。从以诺进门时候起,就已经看到那人身旁有意无意的各种目光。
  “先生,您说得对,尽管我没有见过您哭泣的样子,但您哭起来一定非常美丽。”酒吧很安静,连轻音乐都没有放。于是,酒保的声音就这样清晰地传进以诺耳朵。
  随后是该隐不悦的声音:“美丽是用来形容女性的,我不喜欢,你换一个。”
  “您哭起来一定非常的英俊潇洒冷酷无情,如山间明月,和夜里的清风。”
  偷听的以诺:……
  总觉得酒保似乎有些不靠谱。
  “先生,您点的起泡酒。”服务生端来酒杯放在以诺桌上。
  浅黄的透明液体,上覆着一层细腻的气泡。以诺礼貌地道了声谢谢,端起杯子时能闻到酒里微微的果香。才咂了一口,偏头就看到那只花蝴蝶一样的吸血鬼身旁又围上一位绅士。
  “这位先生,介意和我喝一杯吗?”身穿西服的绅士说着,坐到他身旁。
  该隐拖着下颌的手微微转动,朝来人掀掀眼皮,眨眨眼,说:“那你帮我把酒钱结了。”
  话音刚落,那人便立刻掏出信用卡放到了吧台:“为漂亮的先生买单。”
  “我不喜欢美丽和漂亮,你……你也换个形容词。”该隐手指轻轻抵在太阳穴,说话已经有些不大利索,显然是喝得有点多。
  “您乌黑的头发如蚌壳下带着光泽的黑珍珠,皮肤像牛奶一般润滑莹白,您是阳春,是白雪。”
  该隐身形一顿,面露嫌弃:“你是怎么把诗句说的这么恶心的?要不,你换个模式?”
  这话说完,刚才还衣衫得体的绅士立刻解下几个扣子,换上流氓般的笑容,倾身凑到该隐面前:“小东西,你帅得我都硬|了,现在就想把你扛回家,剥掉你的衣服……”
  后半句话没说完就失了音,因为主教大人越听越忍无可忍,三两步上来就把人拨到了一边。
  以诺看出来了,这哪是什么调|情,根本就是小吸血鬼喝多之后给人乱迷魂,搞得人神经错乱。
  再不阻止,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醉眼朦胧的吸血鬼显然没有半点危机意识,他正拿着酒杯往自己嘴里倒,耳边说话的声音忽然就停了。转头便见着一身休闲服的主教,看着他的面色沉甸甸的,看起来有点儿不好惹。
  该隐嘴巴里的酒还没喝完,开口想哼哼几句先把自己呛得咳嗽:“以诺?咳咳咳……”
  喝醉了的吸血鬼,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水雾,手上还挂着快要空掉的酒杯,眼角微微耸拉着,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开心。
  以诺刚刚坐在别处,单是听到声音,看到这人侧脸,还以为他与别人调|情,玩得颇为如鱼得水。此时亲眼看到这人情绪不佳的样子,才反应过来刚刚这人说话时,从声音里溢出的低落感。
  “加文,你喝的太多了。”
  他走近几步,到该隐身边。
  吧台坐着的青年刚好到他胸口的位置,像是没听到似的,只一双眼睛来回看着他胸前晃动的十字架,像只被逗弄的猫。
  按说,吸血鬼这种生活在暗处的生物,应该是对光明和十字架非常厌恶才对,可眼前这人醉酒之后却暴露本性一般,手指动了好几次,终于没忍住,轻轻对着那项链戳了几把。
  碰上项链的刹那,以诺便感觉到圣光之力强大的反伤力,一股脑顺着那人白皙的手指涌入。青年被伤地疼了,忍不住瑟缩一下,本能地就把手指含进了嘴里。神色委委屈屈,看起来更加难过了。
  以诺呼吸一滞:他怎么,这么软呢?收起吸血鬼的小尖牙,半点都没有身为一族领袖的样。
  他弯腰在他耳边说话,轻言细语哄了好一会儿,才让青年把手指交到他手上。
  抽过纸巾为他细细擦拭,明明没有很用力,却听到这人不时的抽气声。
  以诺抬头,好笑地问:“疼?”知道会疼,手还那么碎。摸什么不行,偏要捉着圣物摸,怎么想的呢。
  该隐低垂了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小声嘟囔:“嗯,最怕疼了。”
  “最怕疼?”以诺反问。听说血族是出了名的皮糙肉厚,毕竟有着强大的恢复力,不管多重的伤,只要心脏不被刺到,都会迅速恢复。他还是第一次听一只吸血鬼抱怨疼。
  “嗯,你打我的时候,也很疼。”该隐说着,手指捏住以诺衣袖。力气不大,倒有几分撒娇的嫌疑,小声说:“我都哭了。”
  这声音好似带着蛊惑似的,以诺脑海里回想起昨日在西班牙广场,漂亮的吸血鬼被他用圣光之力捉弄,哭得眼珠一串串往下掉。莫名又记起那一句:“我哭起来很好看,我父亲讲过的。”
  为什么会想到这些?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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