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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矩-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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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与人说话不打招呼,就像她上次走的时候也不道别,连那句喜欢也是忽如其来,从天而降。
  沈长策直直道:“我只做了两个,晚饭还要吃。”
  红雨竟然毫不客气道:“那你晚饭再做不行么?”
  沈长策听着一怔,看了那红雨的眼睛许久,神色有些复杂。
  “怎么了?”那红雨望着他。
  沈长策什么也未说,他转过神,默不作声地从屋中将一只饼包了。
  他在包那饼时,那红雨也自然而然地走了进来,她在屋内东张西望,还对沈长策指手画脚:“我要那个大一点的,要多一些糖,最好只放一半,另一半白的,我要就着茶水吃。”
  沈长策也不赶她走,他按照她的要求来做好了。眼看着那饼就要包好,红雨又道:“我包饼的时候要多加一层,我不想要那油弄脏我的手。”
  沈长策又抽了一张纸,给她多包了一层。修长的手指给她细心压褶翻折,包得整齐好看。
  岂料那红雨又道:“要去的路太远,我怕凉了,你再多包一层。”
  沈长策却不包了,他看她一眼,道:“要是路太远,你可以在这里吃。”
  红雨果然很高兴,连连点头:“好啊!那我就在这里吃。”
  两人坐下来,两张碟两张饼,简简单单。一人吃得沉默,一人却吃得很香。
  这番场景好似十分熟悉。
  那红雨吃得很快,看着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吃着却不知规矩。先前还说了怕油弄脏手,可她却是用手吃的。
  她狼吞虎咽,一张嘴里塞得严实,要把那软的脆的都放在嘴里咬,咬得耳朵能听到酥响,嘴里能尝到劲味。一张嘴油汪汪,满脸是被那酥香陶醉的神色。
  她好似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吃完后又望着沈长策,好似十分可惜。可无论怎么样,她也再找不出留下的借口,几番思索,也只能惺惺作别。
  出门前她对沈长策道:“我下午也要买,要吃两个。”
  那小姐好似一天到晚就等着那饼,沈长策下午刚做好了饼,她的敲门声便到了。
  这次吃饼,她虽还是鲁莽地用手抓取,却是小口小口地细细咀嚼。
  这顿饭便吃了很久。
  她临行前又道:“我明日中午还来,我要吃三个。”
  那红雨接下来一段日子,每天都来。她买饼,最后都在沈长策家里吃的。一张桌,两个碟。
  只是吃的时候,两人却没什么要说的。
  沈长策看得出,那红雨想要找话题,可最后却是什么也说不出。
  两人之间并没有可说的。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在某一天,与沈长策定了五个饼之多。
  这五个饼让她耗时颇长,可她实在吃不下,碟子里留下一个半时,她便看着沈长策。
  她看了许久,终于开口:“你想要他回来吗?”
  沈长策自然不愿回答。
  红雨又道:“我喜欢你的饼,也喜欢你。我们做朋友,住在一起如何?”
  她问得奇怪,沈长策却道:“只有相爱之人才会住在一起。”
  这是拒绝了。
  那红雨竟然很失落,她望着沈长策,站了起来靠近他,两人的脸挨得很近,那是能触碰到彼此呼吸的距离。她声音很低,像是在诱惑沈长策:“那你不喜欢他了,你喜欢我。”
  她好似轻车熟路,说着便又一点一点地、试探地靠近沈长策,一双眼渐渐半阖起来,眼底晕着醺醺的光。
  在两人最近的时候,红雨能听到他的心,一点也不乱。
  沈长策却忽然将她推开。
  沈长策对她道:“明日你不要来了。”
  她还怔愣着,便被沈长策硬是带到屋外。沈长策的动作不粗暴,但却没有余地。
  屋外天已经黑了下来,大地一片凄色。这是他第一次把红雨留到了夜里,那也多亏了红雨买下的五个烧饼。
  红雨却看着他:“我要来。”
  沈长策突然露出了一点悲哀的神色。
  红雨又道:“我错了,我不要你喜欢我了,不能来么?”
  她紧紧地盯着沈长策,好在沈长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冰冷地把门关在门外。他只是看着她,眉目淡淡,眼里凝着一股又静又深的死气,把她的目光缠着绕着。
  她一步三顾,等到她最后还能看见他时,沈长策还望着她。
  等她终于像是狐妖一样把婀娜的身影隐进了漆黑角落,一身粉衣便黯然失色,变成了清清淡淡一片云。
  她的面容从女人的柔美饱满,化作了男子的清朗,眼睛不似从前那般澄净无知,却依旧无情和纯明。
  那竟是伏江。
  伏江不甘心,又偷偷探出头往那边望了一眼。
  那扇熟悉的门已经关上了。屋子的窗是黑的,无人的夜晚,沈长策又吹灭了灯。
  屋内,暗淡的月光打在沈长策的脸上。他背脊笔直,面对着紧紧合掩的窗,却好似目视远方。


第17章 
  伏江那日带着桃花糕和香炉,人已经离开了平福镇,还在旁边的聚宝村玩了一日。
  那聚宝村风光秀丽,早晨风吹长草缠绵万里,黄昏霞渡长河通往天际。这里的人也好客,不过一日下来,伏江的香炉里就放被满了点心。
  这里很好,也许和沈长策说的一样,要是愿意住下,也能感受到点不一样的好。
  可伏江夜晚把那些水果点心全部倒出来,却只捡起了昨夜的桃花糕。
  他又突然开始想,自己是回去,还是不回去?
  那晚伏江坐在田野间的一个小亭子,望着天空的明月,好似在对谁说话:“你告诉我,你是想让你的这辈子活得怎样呢?”
  他把手掌朝上,让月光落在手上,又仔细看着,自言自语道:“不过与沈长策住了几个月,我这一世就过了小半。我要是再回去找他,岂不是很快便没多少日子了?”
  “那他还有多少日子呢?原来不能相爱的话,爱着的一方,命多不好。”他当然记清楚自己离开的原因。
  他苦思冥想,那月从天之中偏移到了河之上。他绞着头发玩,目光却渐渐锁到一处。
  手指捻住头发中的一根,扯断,两只手食指拇指凑在一处,放在眼前缓慢拉开。
  那苍白的月光透来,他看到了一根苍白的头发。
  他神色一惊,又抱着那香炉,跑过田野银色的小道,一路直到了河边。低头一看,河里的人不再有少年的干净稚嫩,眉眼之间也刻出了人间的骨气和优柔。
  凡人孩子出生之时,全都像是璞玉,面容稚嫩而相似。每长大一年,那天神的刀斧便多凿了一道,等他长大成人,眉目便刻画得更深陷。每个人的轮廓便大有区别,有的好看,有的丑陋。
  那刀斧一下一下地凿,像是犹豫着无从落定、只能不断修整的石雕工匠。一下又一下,那石头总会到最美的时刻,但从最美的时刻永远不停地凿下去,他双眼就不停深陷、苍老、瘦弱······最后变成一具骷髅,再变成一滩碎石尘土。
  伏江是仙,他不可能苍老,或是变成一具骷髅一滩尘土。但他也也不再是璞玉。
  伏江看了半晌,便对河里的人道:“你真苛刻,给我的人生实在太短,我不过思考了半个晚上,便要我生了白发。既然想着也是老,回去也是老,那我回去好不好?”
  他又低头看着河里的明月,低声道:“我回去以后,他大概已经不会爱我了,我也不会爱他的,我只是要和他住在一块,每日看着他就好。要是你不同意,就用乌云遮住明月,要是可你同意,就清光潋滟直到天明。”
  明月无声地悬挂。昨夜还是乌云遮蔽,突降大雨,此时却一片乌云也没有。
  夜空晴朗,万里无尘。就如伏江心想的一样。
  伏江第二日便回了平福镇。
  他每日看着沈长策早出晚归,不与人主动提起自己,被人前来询问时也不多说,好似他一点也不想念自己。
  直到第三日,他才终于看到沈长策望向了窗外。伏江远远观摩着他的眼神,猜测这其中与自己能有多少关系。
  深夜,邻居的吴六正要去茅厕,忽然看到沈长策的后院站着一个一动不动的黑影,吓了好大一跳。
  仔细一看,那人虽然低着头,但分明就是沈长策。
  “沈长策,你在做什么?”
  吴六走过来,看他正盯着地上的一个土包。那土包上插着孤苦伶仃地一根树枝。
  吴六了然道:“哦,这是那小狗。”
  沈长策与伏江有一只小狗,他们一起出入,那小狗也围在他们脚边转,这画面邻里都看到过。他又随口一猜:“伏江是因为小狗走的?”
  沈长策安静,吴六便当他默认了。他打了个哈欠,拍了拍沈长策:“别想这么多,伏江来了不过几个月,你好吃好睡,过几天就能忘了。”
  吴六正要走,沈长策却忽然道:“你觉得······伏江是怎样的?”
  吴六站住脚步,摸不着头脑。伏江是怎样的,他比沈长策还了解不成?
  吴六只当他因伏江走了太伤心,又安慰了几句便回去了,等他上完茅厕,回了屋子,关门前,还看见沈长策在那站着。
  远远地看,好失魂落魄。
  沈长策在那坟前站了一个时辰,伏江就在屋子旁看了一个时辰。
  他终于等到沈长策主动说了自己的名字。可为何他再次念着自己的名字时,如此困扰和寂寞?
  伏江对破镜重圆的热情很快消失了。他又想起,破了这块镜子的就是自己。破了一块镜子,是人都会疼几天。难道他此时忘了疼,又要捡碎片?
  他慢慢收回了目光,整个人背靠着墙。
  这镜子本就该破的,伏江绝不能再出现在沈长策面前。
  如果不是伏江,那么是别人会怎样?
  如果不是连理枝比翼鸟,换做其他的缘分又怎么样?
  可他没想到自己不过说错了一句话,就被沈长策赶了出来。
  他从“红雨”变回了伏江,又朝沈长策的屋子看了许久,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他似察觉了什么响动,转过头一看,只见有一人站在暗处,狐狸尾巴才刚收好。
  伏江盯着那人暗金色的眼睛:“漱丹。”
  漱丹看着伏江笑:“你不是神通广大么,怎么还真走了······走了还又回来扮作女人去诱惑他?”
  伏江却道:“我没有诱惑他。”
  漱丹向他走近一步,朱红的头发便暴露在月光之下。
  “那么是他诱惑你?我知道的,人对神仙的诱惑,本来就和妖对人的诱惑一样大。”
  他盯着伏江的眼睛,又苦笑道:“只有清晏那个傻子不知道,每次他都要来劝你,就算劝不动。”
  伏江望着他:“他之所以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劝我。”
  漱丹听着一愣,一双眼渐渐又变得极冷。他不爱听这句话。
  此时他盯着伏江,又摸着下巴想了想他奇怪的行径,又笑着突然靠近:“你想要扮作别人接近沈长策,光好看是不够的。首先你扮就扮得不像。”
  伏江望着他:“我哪里扮得不像?”
  漱丹颇有经验,他得意笑道:“人的规矩很多,你想扮作一个知书达理的小姐,言谈举止就得端着。不仅如此,她父母是什么脾气,小时候又在哪里摔了一跤,她看到一片叶一片云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你都得清楚。你说的话眼里的神,都得有那些细处的影子。”
  伏江奇怪:“既然如此,为何你扮那清晏却不按照这套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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