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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逐溪和大家说了,米乐满面忧色。
安逐溪最近也一直在和大家磨合阵容,他对子蜂说道:“和NSD会打两场,到时候我们轮着上。”
子蜂略有些紧张地应道:“好。”
安逐溪安抚他:“没事,只是训练赛。”
谁都知道这只是训练赛,但是常规赛被NSD打崩的画面还深深刻在了脑海里。
诚然那时候OG的状态很糟糕,大家发挥得也不好,但NSD的染轻根本没上,他们连五成实力都没用就把OG打到绝望。
季后赛染轻肯定会上场,他们要怎么迎接这第一场比赛。
到了约定的时间,大家都聚集在训练室里,开始建房间,邀请NSD的成员。
看到染轻的名字时,大家都瞳孔微缩。
染轻上场了。
安逐溪问子蜂:“你先来?”
子蜂深吸口气道:“好!”
第一局不到十分钟,OG整个崩盘。
星鸟和子蜂的中野联动在打SS时将SS的中单给虐到没脾气,但现在染轻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中野联动。
仿佛看穿了星鸟的所有意图,染轻用星鸟引以为傲的达摩给他上了一课。
十五分钟,OG的水晶爆破,输掉了比赛。
子蜂呆呆地坐在那儿,安逐溪拍拍他肩膀道:“没事,慢慢来。”
染轻是个极有天赋的选手,安逐溪比谁都明白。
第二局安逐溪上场,星鸟把指挥权给到了安逐溪,安逐溪说的话不多,但句句都是对染轻的深刻理解。
这次好了很多,不至于前期被打崩,但是在正面开团的时候,OG的弊端暴露无遗。
染轻切死了安逐溪,那么团战就赢了。
安逐溪一个法师是很难自己逃走的,他需要队友的配合和支持,但是星鸟跟不上、三也顾不上,他就只能死。
两场训练赛都输得很惨,OG整个气氛都十分低迷。
安逐溪倒还好,他对他们说道:“也没那么夸张,还是有突破口的,都去休息吧。”
大家都走了,安逐溪自己坐在训练室里复盘。
其实NSD的弱点很明显,他们怕野核战队,极其惧怕。
NSD的双C位都是弱点,如果能图为进去,扑死了,他们就稳输。
但是染轻的打野是偏辅助流,没有强势的双边路和打野,根本别想突破他的保护伞。
现在的OG是真的打不赢NSD,但是……但是……
安逐溪按住太阳穴,不去想韩君竹。
他又在训练室里睡着了,但第二天他醒的很早。
脖子酸疼,头还很晕,安逐溪起身,想上楼去睡会儿。
他走出训练室,看着安静的基地,整个胸腔都空落落的。
摇摇头,安逐溪不敢多想,抬脚上楼。
就在这时,基地的大门开了。
安逐溪一脚踏在了楼梯上,另一脚却动不了了。
这么早……谁来了……
谁来了……
会是谁……
心脏莫名加速,安逐溪疯狂地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别抱有期待,别白日做梦。
可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像鼓点般砸在他心上的脚步声。
安逐溪转头,只看了一眼,瞬间模糊了视线。
韩……君……竹。
男人用力抱住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对不起。”
安逐溪呆呆地站着,直到韩君竹的身体滑到,他才猛地回神。
第50章
安逐溪猛地回神,努力支撑住韩君竹:“韩君竹!你怎么了!”
韩君竹有气无力道:“没事。”
安逐溪心都搅成了一团; 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小心地扶着韩君竹; 把他安顿到沙发上。
刚放下,后背贴到沙发背; 韩君竹便眉头紧皱。
安逐溪小心地扶着他; 没再让他靠上去。
“我去给你倒杯水。”安逐溪说。
韩君竹却一下握着他的手:“别走。”
声音又干又涩,还带着淡淡的哀求。
安逐溪胸腔里密密麻麻全是痛; 声音也哽咽了:“到底怎么了……”
韩君竹还什么都没说,安逐溪却已经看到了更多。
一个多月未见,韩君竹憔悴得不成样子; 黑眼圈很重; 肤色苍白; 嘴唇干裂; 下巴全是胡渣。
认识这么久; 他从未看他这样狼狈过。
可即便成了这副模样; 安逐溪也舍不得挪开视线。
他心思一动,小心地掀开了韩君竹的衣服,在他后背上看到了无数鞭痕。
青一条紫一条; 没出血,可比出血了还要让人心惊胆颤。
谁打的!
安逐溪急声问他:“你不是回家了吗?你……”
韩君竹睁开眼,眼中也全是红血丝,但视线却特别温柔,还有着深深的眷恋:“对不起……这么晚才回来。”
安逐溪失控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君竹伸手抱住他,脸埋在他小腹上闷声道:“我回了趟家; 然后……”
他有气无力地说着,安逐溪听得眼泪直流。
韩君竹是被骗回去的,他爸用他姑姑的手机号码发了个信息给他,告诉他有急事,在家等他。
韩君竹对自己的姑姑是非常信任的,他回了家,之后就出不了门。
他和安逐溪的事,他父亲全知道,但他没在意。
年轻冲动,玩玩闹闹,都无所谓,但不能过火。
看到下面的人发来的最新的报告,韩相岳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玩闹。
韩君竹是真的想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这就无法纵容了。
韩相岳软禁了韩君竹,切断了他一切和外界联系的手段,别说是安逐溪了,他连自己的母亲都见不到。
韩相岳对他只有一个要求:“和安逐溪分手。”
韩君竹也告诉他:“这辈子除了安逐溪,我谁都不要。”
父子俩就这么较上劲了。
韩相岳军人出身,来气了就揍人,韩君竹打死不低头,就这么受着。
韩相岳不可能天天盯着他,等他一走,韩君竹便想办法“越狱”。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韩相岳很清楚自己儿子有个什么能耐,特意找了专业人士来看着他。
别说韩君竹了,特种兵都别想从这天罗地网里逃出去。
逃不出去也联系不上安逐溪,韩君竹急了。
战队正是比赛的关键时刻,他这样突然消失,对安逐溪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
说好的要守护安逐溪,说好的给他一个冠军,结果自己却消失不见。
这简直是往安逐溪心口上捅刀子。
一想到这些,韩君竹便心如刀割。
硬闯出不去,那就来软的。
韩君竹开始绝食。
韩相岳被他气得鞭子都快抽断了。
韩君竹不吃也不喝,往死里耗。
韩相岳找来医生给他注射营养液,韩君竹只要动得了就扯针头。
就这样和他生生耗了大半个月,韩相岳彻底撑不住了。
韩妈妈终于能见到儿子,哭得稀里哗啦。
韩君竹一看母亲进来,就知道父亲妥协了。
韩相岳撤了看守的人,扔下一句:“滚!别再让我看到他!”
韩妈妈问韩君竹:“值得吗?那孩子就这么好吗?”
韩君竹坚定:“值,能和他在一起我一辈子都不后悔。”
韩妈妈怔了下,叹口气道:“去吧,我找人把你送过去。”
他说的断断续续,很多地方都含糊过去了,但安逐溪却全都听懂了。
安逐溪嘴唇颤着,声音也颤着:“我以为你……”
韩君竹抬头看他:“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
这里有他最爱的人,有对他最好的人,又让他感觉到爱的人。
他怎么可能不回来。
安逐溪深吸口气道:“别说话了,歇歇吧,我去给你弄水喝。”
韩君竹还是不肯松手。
安逐溪轻声道:“听话。”
韩君竹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眼中全是紧张和不安。
安逐溪去了厨房,一边倒水一边擦眼泪。
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有狂喜也有害怕,更有无止境的心疼。
他倒好水也整理好了情绪,再出来时看起来还挺平静的。
韩君竹已经坐了起来。
他后背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其实他爹留了劲,只是疼得要死却没伤筋动骨。
安逐溪把水杯给他,韩君竹慢慢喝着。
安逐溪也顾不上想其他的了:“敢吃东西吗?”
韩君竹道:“路上吃了点儿流食。”
饿了太久不敢贸然吃东西,肠胃负担不起。
安逐溪眼眶通红,小声道:“去医院看看吧。”
韩君竹道:“不,我哪儿也不想去。”说着他握住了安逐溪的手。
安逐溪很多话想说,但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拥着韩君竹道:“休息下吧。”
都需要休息,他们都需要休息下。
漫长的一个月,绝望的一个月,不敢去回忆的一个月。
OG众人醒来后,下楼全都呆住了。
沙发里的两个人……
安逐溪在唇边比了比。
大家都没出声,但眼中全是好奇。
韩君竹睡着了,他们都凑过去悄悄打量,米乐震惊了:“……怎、怎么弄成这样。”
后来大家帮忙把韩君竹送回了屋,李洪伟更是去请了家庭医生。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一夜,韩君竹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没看到安逐溪,当时便心脏一紧。
安逐溪开门进来,看到他道:“好些了吗?”
韩君竹一把握住他。
安逐溪安抚他道:“医生说了,等你醒了就喝点儿粥。”
韩君竹盯着他道:“我做了个梦。”
安逐溪眸色闪了闪。
韩君竹小声道:“梦里……你不要我了。”
第51章
安逐溪怔了下道:“那是梦。”
可这三个字却让韩君竹的心沉了沉。
安逐溪坐到床边道:“来,喝点儿粥。”
韩君竹看着他; 一双黑眸闪烁着; 似有无数话想说。
安逐溪垂下眼帘道:“不烫了,喝吧。”
说着他舀了一勺放到了韩君竹嘴边。
韩君竹吃着熬的香喷喷的米粥; 味同嚼蜡。
一个沉默地喂着; 一个沉默地吃着,本来镶满了甜蜜的屋子里充斥着无法释怀的苦涩。
吃完一碗粥; 安逐溪勉强笑了笑:“再睡会儿吧。”
他转身想走,韩君竹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安逐溪看向他道:“我把碗拿出去洗了。”
韩君竹没松开,他低着头; 轻声道:“对不起。”
这是他回来后说的第三次对不起。
安逐溪看向他:“你没错; 不是你想走的; 我已经知道了; 你父亲切断了你和外界的联系; 我联系不上你也正常; 我都明白了。”
韩君竹用力握着他的手腕,哑着嗓子说:“对不起,我家的事……我该早些告诉你的。”
这句话如同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安逐溪颓然坐倒。
强装出来的释怀全都没了,他低着头,红肿着眼睛,彻夜未睡的疲倦全都涌了上来。
韩君竹:“我只想着再等一等……我怕……”
安逐溪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声不吭。
韩君竹继续道:“我怕你会离开我。”
如果韩家只是富商,韩君竹不会这么顾忌; 可只要说出他父亲的名字,普通老板姓都听过,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这样一个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家庭……
他怕自己说出来,安逐溪会疏远他,会离开他。
毕竟他们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