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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凛没吭声,低垂着头,颇有几分丧气意味。师父也总这样对他讲,修习酒中剑,就得无牵无挂无悲无喜,笑看天地沉浮,方能得证大道。可阿凛心中总有一股不平气,压着他的剑气。
“那我要怎么做?”
“勘破百种,斩断不平。”
桑说完这句就不再多言,转身又按原路回去。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阿凛拿起剑跟着他,“你不是要杀这天下人吗?教我这个不怕我到时候用来对付你?”
“我何时说过我要杀这天下人?”
“你说与不说,这世间都有很多人因你而死。”
“你有何证据证明那些人是因我而亡?”
“人们都这么说。。。。。。”
桑摇了摇头,没再继续回他。
走过树林就是师敛的药草园,师敛已经不知去了何处,采药的篓子还在一旁放着。桑环视一周,缓缓走向远处茅草屋。
“这里没人,你去哪儿啊?”阿凛跟着他,绕到茅草屋后。
师敛就躺在泥里,双眼大睁,已然断气。
阿凛丢了剑,冲上去救人,师敛心口中剑,伤口处有晶莹寒霜,这是被卓清剑所杀。桑垂眸,看着眼前焦急的阿凛,说道:“他死了。”
阿凛回头:“你杀的?!”
桑摇了摇头,看了眼山上,走上前,也蹲在师敛的尸体旁,说道:“你去喊人吧。”
阿凛看了看师敛的尸体,又看了看桑,转头往有人的地方跑。
他没看到,身后师敛的尸体慢慢消散在泥土里,只留下一枚莹润的白子,前方一掌灯使领着师敛逐渐远去,远远地师敛回头,桑还蹲着,神色专注。
莫家百药园内门弟子师敛身死,死于缈云观卓清剑法之下。
第14章 第十四章
莫家百药园看守弟子师敛身死,死于缈云观卓清剑法之下,众人大骇,数年前的缈云观竟有余孽尚存!
天机得知此事的时候,正在跟重衍喝酒,院子里的石桌上摆了一坛坐忘,滇红色酒坛,他将酒倒入杯中,端在手里,在重衍面前逡巡一圈,有些欠揍道:“想不想喝啊?”
重衍不理他,继续喝自己的茶。
他看重衍没反应,挑了挑眉,问道:“真不喝?那我喝了?”
说罢将酒杯凑近嘴边,准备一品美酒,哪知重衍伸出手来,将他的手腕掰了过去,抬起手肘,一仰脖,将酒一饮而尽,哼笑一声。
天机翻了个白眼,正要给自己重新倒杯酒,院门被一脚踹开,就听见书水在那儿急冲冲的喊:“师叔,不好了,桑杀人了!”
天机一抖手就将酒倒出了杯子外,顺着石桌淌了一地,他的心都要碎了!就那么一坛坐忘!就一坛!
他转身瞪着书水,还没开骂,就被重衍拉住了,重衍低声提醒他:“注意长者风范。”
他狞笑一声,呼出一口气,忍了。
“你再说一遍,发生了何事?”重衍在一旁问道。
书水见师叔和师父两人刚才在那儿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师叔就变了脸,有些怵得慌,糯糯开口:“那什么。。。。。。莫家百药园的弟子被杀了,有人说是桑杀的。”
“有人看见是桑杀的?”天机皱着眉问道。
“不清楚。”书水摇了摇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啊!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有人见桑和阿凛在一块儿!”
“师叔,我们可以去问问阿凛!”
天机心里腹诽:不知道你师父被那小子气回来吗?还去问阿凛?呵,看你师父留你小命去问吗?
他这会儿还生着气,就死乞白赖的讨了那么一坛坐忘,还害得重衍受了气,白白浪费了一杯好酒。
重衍没他那么小家子气,顺着书水的话问道:“阿凛在哪儿?”
“就在弦轻师叔的院子里啊。”
听了这话,重衍就拉着天机往外走,天机被拽地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重衍的背上,他急忙用手撑住重衍的背,才没被带倒。
“唉唉,你真要去问你师姐那个徒弟啊?”天机有些不高兴了,那个小子都惹得重衍生气了,怎么还跑去问他。
“他说不定知道事情发生经过。”重衍说,“不问他问谁?”
天机翻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是不是傻,你忘了还有一个桑吗?当事人你都不问问?”
重衍停了下来,天机没料到,一个不差就撞到了重衍的背上。
他蹲下揉着鼻子,一阵酸疼:“我说,你就不能想一下你身后还有一个我吗?”
“抱歉,没注意。”重衍拉起天机,伸出手想帮他揉揉鼻子,天机闪身避过重衍,瓮声道:“别忙了,先去问桑。”
重衍叹口气,又拉着他转身往桑的院子里走去。
到了院子,才知道桑被二长老请去问话了,无奈,两人又转头去找二长老。
刚进到二长老的院子,就看到三四个莫家弟子在院子里站着,天机路过的时候,听到他们说了一句:“山腰处的纵云梯坏了。”
他挠了挠头,想必这些弟子是来通报纵云梯坏了这事儿的。没再多想,随着重衍进了二长老的屋子。
一进去才发现,另一个他们准备找的人也在,就是阿凛。
阿凛神情有些激动,说着什么:“不是他!”
天机进去之后,阿凛看到他,瞬间就闭了嘴,闹得天机有些不自在,这是故意针对吗?他在心底暗道:幼稚。
二长老正在就师敛的死对桑和阿凛进行盘问,见天机和重衍进来了,就招呼他们:“刚巧,来听听。”眼也不抬一下。
天机皱了皱眉,问:“怎么不见莫焕与隋崖?”这俩不是一直都在二长老身前打下手的吗?
“他俩被我派去处理其他事了。”二长老瞥他一眼,“你先听听,重衍这师侄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天机扬眉,等着桑开口,但是桑闷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一直没说话,他只好转头去看阿凛,寄希望于这个少年了。阿凛见天机看他,扭过头去,也不说话。
天机咽下一口气,心想:这都谁惯得毛病?
还是重衍开口:“阿凛,将发生的事儿说一遍。”
阿凛又转回来瞪重衍,憋了一包子脸,半晌才开口道:“我跑去后山,看见了桑,跟着他走到百药园的时候,看见师敛的尸体就在屋子后面躺着,心口有卓清剑伤,之后我就跑去喊人,带人回来之后师敛尸体不见了,只有桑留在原地。”
说到这里阿凛有些气愤:“我问他师敛尸体去哪儿了,他竟然一句话都不说,也不解释,这不摆明了想让别人误会人是他杀的吗?”
天机听到这儿,有些明白了,那些人估计是没见着尸体,以为是桑杀人毁尸。这他得解释一下,毕竟现在不知道到底谁是敌手,就不要放桑出来混淆视听了。
“啊,那个,尸体消失,我们之前也见过。”天机开口替桑辩解到,“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确实那不是桑造成的。所以因为尸体消失不见就将罪名推到桑的身上,好像有点不太合理。”
二长老没有回他这话,只是盯着桑。
“哼。”阿凛嗤笑,“你说不是就不是?你知道外面那些莫家弟子都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
“他为了那个所谓的神髓,故意杀了师敛,制造出缈云观后人报复的假象。”
“额。。。。。。”天机这下无话可说,感觉这就是真相啊。。。。。。
这肯定不是啊!桑怎么看怎么也不是那种杀人毁尸还栽赃嫁祸的人!就算他是灾厄化身,也不能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就往他头上栽吧?
他对着桑开口道:“你解释一两句也行啊,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桑看了看天机,抱起双臂,呼出口气,说道:“没什么好解释的。”说完转身走出了二长老的屋子。
天机见二长老面色不好,连忙说道:“前辈,现下要紧的是找出那个开启珀云阵的人,这可能是莫家灭门的关键,能及时止损还是。。。。。。”往后的他不敢说了,于是闭了嘴,拉着重衍在二长老阴沉的注视下,默默地退了出去。
师敛的死只是一个开始,之后莫家内门弟子接二连三死于卓清剑法之下,敌人行事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缈云观后人,就连天机也感到奇怪,莫家当初祭出珀云阵,按道理来说,缈云观上下不可能有一人逃脱,怎么还有会使卓清剑法的人呢?
天机整日愁的睡不着,按照此种情形,莫家快成强弩之末了,没个几日,就该人心惶惶,互相猜疑了。
他有心找莫家几位长老问问,当年缈云观若真有人逃出,那么这个珀云阵必定是不完美的,就没有什么破阵的方法,或者能让人逃脱的漏洞么?
三个长老中,参与缈云观一战的是大长老和三长老,他让重衍去找三长老问问,他则去找隋崖,看看能不能请大长老出关,把持局面,顺便问问有没有什么破阵之法。
一入秋,雨水便多了,整日里下着连绵阴雨,院子里的青石板被雨水冲刷的干净,泛着玉一般的绿。
天机撑着伞,去山后找隋崖,内门弟子说他去找莫焕了,而莫焕在山后修炼。
他到了山后,就看见莫焕在雨里挥着剑,身后就是万丈悬崖,石崖台上没有杂草石块,只有一整片的石板,上面积着雨水,踩一脚就溅起水花。
莫焕身后的天空苍白的发亮,远远看去,让人觉着眼目清明,浩浩天地整个盛在眼里。
左侧就是缈云观所在峰头,正对着这块石崖,当年的盛景已经不在,连个废墟也没留下。天机心想:莫焕大概是在提醒自己吧。
莫焕身边就是隋崖,站在一段陡坡之下,撑着伞,仰头看着石崖台上的莫焕,半边身子被斜风细雨打湿,看到身侧的天机,点了点头,开口喊莫焕:“阿焕。”
莫焕转身,问:“师兄,怎么了?”
“天机前辈来找,我们先回去吧。”
莫焕跳下崖台,收了剑,撩起前襟擦脸,衣服都湿了,擦得脸更是潮湿一片。隋崖上前,用袖子细细的将他眉眼处的水渍擦干净,撑着伞,将他揽在伞下,转头对着天机说道:“走吧,前辈。”
天机在心底嘀咕:这俩怎么看着不像师兄弟,反倒比他和重衍还像道侣?
隋崖二人换了身干净衣物,擦干头发,整理琐事,再见天机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隋崖早命人准备了膳食招待天机,等俩人出来落座,一桌子菜刚上完。
隋崖直接问天机:“不知前辈找我有何事?”
天机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我来,是想让你劝大长老出关,我知道他在修炼的紧要关头,可莫家都快没了,修炼还是先放放吧。”
隋崖面有难色,说:“我之前告诉了我师父莫家近来发生的事,我师父只说了句时也命也,前辈既然已经看到莫家将亡,已成定数,师父想的是还是顺其自然吧。”
天机暗骂:你们这一门心可真大,说你们灭门,你们连反抗都不反抗的吗?
“你还是劝劝吧,这上千名莫家弟子,能救一个是一个,总不能听到莫家要亡,一个都不救,由着他们无辜枉死?”
隋崖叹口气,没有说话。
一旁的莫焕全程吃着饭菜,不愿开口,也不知他心底是个什么想法。
第15章 第十五章
尽管百般解释了,桑杀了师敛的流言还是甚嚣尘上,压根儿就没人信天机那番话,人们仅凭着自己的臆断来还原事实。
桑倒是无所谓,但是